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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里的敌人发现了我们这个临时的炮兵阵地,二话不说,马上就有二楼的一挺机枪,抬高枪口向我们这边进行扫射。
www.biquge001.com一长串子弹哗哗哗地飞过来,落在我们的前方,打得泥土飞溅。
炮兵连长急忙大吼一声:“快隐蔽。”随着他的喊声,原本围在加农炮周围的炮兵和普通的战士纷纷四散开去。我也蹲下身子,和炮兵连长一起躲在左边的火炮挡板后面。
德军见射击没有奏效,调整了一下角度继续射击。这次的射击,明显就比刚才准了许多,子弹打得火炮的挡板当当作响,一名炮手躲闪不及,不幸被子弹击中。他的身子在原地转了一个圈,随即高举起双手,头往后仰,努力想保持住身体的平衡,但他却未能入愿,向前一个踉跄后,身子便侧倒在炮身上,大股的鲜血顺着炮身流到了地上。
炮兵连长连忙吩咐周围的战士:“快来人,把他抬走!”
随着连长的喊声,立即有两名炮兵战士弯着腰跑到那名牺牲的炮手身边,把他从炮身上移开,随后一人抬手一人抬脚,把尸体抬到了路旁的墙角下放好。
连长扭头看了一眼自己部下的尸体,回过头冷静地发出了新的命令:“装填炮弹,准备继续射击。”
这轮的炮击效果不好,两发炮弹虽然命中了楼房,将墙上炸出了两个大窟窿,但却没有消灭掉敌人的火力点。那个把机枪架在窗口向我们疯狂扫射的德国兵,在炮弹爆炸时。吓得整个人都缩到了窗后,暂时停止了对我们的扫射。当看到炮弹没有命中他所在的房间。又重新站起身,向我们继续开火。
连长见没有击中目标,冲他的部下吼了一句:“怎么搞得,为什么两发炮弹都没有命中目标,赶紧装填,把敌人的火力点干掉,不然我们的步兵就该死完了。”
其实他不说,我也看得清清楚楚。敌人楼上的火力封锁住了我们战士们的进攻道路。刚才战士们虽然在敌人火力减弱时,再度发起了进攻,但在冲进楼房前,又被敌人的猛烈的火力逼得退了回来,留下一片横七竖八的尸体和蠕动着"shen yin"着的伤员。看到这场景,我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就这么几十米的冲击距离。德国人居然用机枪、冲锋枪、步枪和手榴弹组成了一道死亡封锁线,我们的战士居然冲不过去。
炮兵连长的命令发出后,第三轮的射击迟迟未开始,我正想问问是怎么回事。就听见旁边上了年纪的炮手说道:“连长同志,我们的炮弹打光了。”
炮弹打光了?我听炮手这么说,不禁一愣。心说你们进了居民点,满打满算也就打了四发炮弹,难道就把所有的炮弹打光了?
正想问个究竟,炮兵连长已经抢先责问自己的部下:“见鬼,我们进来带了十箱炮弹。怎么可能就打完了呢?”
老炮手回答说:“连长同志,刚才在抬大炮过障碍物时。我们的弹药箱就放在那里,忘记带过来了。”
“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带人去把炮弹箱抬过来。”连长怒不可遏的骂道:“没有炮弹,我们的大炮就是一堆废铁,就只能窝在这里让德国人把我们当靶子打。”
老炮手答应一声,招呼蹲在旁边的一个年轻战士:“喂,你和我一起过去。”
没想到那个年轻战士居然可怜巴巴地撅着嘴,揉着膝盖委屈地说:“连长同志,虽然我也很想去搬炮弹箱。可是您看我这条腿,在刚才抬大炮的时候,被挡板重重地撞了一下,现在痛得简直走路了。”说完,他又哎哟哎哟地叫唤了起来:“哎哟,我的腿可真痛啊,连长同志,您能不能派别人去?”
“派别人去吗?”连长的脸色铁青,说完这句话,他一声不吭地把手枪拔了出来,指向了年轻战士的额头。
年轻战士被吓坏了,连忙伸手抓住连长握枪的手,苦苦地哀求:“连长同志,难道您没有看到,我的腿真的受伤了。难道您就没有一点同情心吗?”
我蹲在旁边默不作声,面无表情地看着年轻战士的表演。连长瞥了我一眼后,冷冷地说道:“在战场上,同情心是不允许存在的。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去取弹药箱,要么死在我的枪口下,没有第三个选择。”
年轻战士愤愤不平地看了连长一眼,嘴里念叨着:“唉!你们都是一帮禽兽,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哎哟,我的腿啊……”他身体一动就想站起来,却被老炮手一把拉住,提醒他:“你想站起来当德国人的靶子吗?爬着过去。”说完,老炮手在趴在地上,带头手脚并用地向我们来的方向匍匐前进,胆小的战士叹了口气,也乖乖地跟在后面向前爬。
前面是丁字路口,德国人占据的楼房刚好正对着我们前进的道路,如果不摧毁敌人的火力点并占领楼房的话,我们是无法向两翼发展的。由于居民点里楼房的排列位置不规范,如果不是这栋楼房正处于我军坦克火力的射击死角,否则我们也不用把加农炮推到这么近的位置来进行射击,只需坦克开上几炮,就可以把楼里的火力点全部摧毁。
我看了看前方被火力压制住的部队,大概地数了数人数,发现最多只有两百人。要知道奥列格的突击队和谢杰里科夫的支援分队,加起来人数有一千五百人,也不知道剩下的上千人都跑什么地方去了?
我望着正在疯狂射击的德军机枪手,又看了看手里的冲锋枪,觉得在这么远的距离,可没有用冲锋枪把这个敌人干掉,要是有支步枪就好了。想到步枪。我连忙左右看了看,见左侧的墙边趴在几名战士。都是跟我一起进来的步兵,其余两名趴在那里一动不动,鲜血从他们的身体下渗了出来,看来是被敌人的机枪打中,已经牺牲了。我看到其中一名战士的步枪,就扔在离我只有三四米远的地方。于是我把冲锋枪放在地上,趁敌人机枪扫射的间隙,一个测滚到了步枪旁。抓起步枪又是一个测滚回到了火炮的挡板后面。
我的举动把炮兵连长吓坏了,他连声地责备我说:“中校同志,您这是在干什么?要是您发生什么意外的话,这仗还怎么打,还怎么打?”
我拉开枪栓检查了一下,见里面的子弹压得满满的,对于炮兵连长的关心。我感激地点点头,然后解释说:“必须要把敌人的这个机枪手打掉,否则我们的火炮就没法射击了。”说完,我单膝跪地,把枪一抬,连瞄都没有瞄。对着大概的位置就开了一枪,打完后,连忙俯下身子拉动枪栓退弹壳。
一直在观察的炮兵连长惋惜地说了一句:“唉,可惜,打偏了。要是在往右一点就好了。”
我飞快地抬身朝那个方向又打了一枪,打完后。迅速地又蹲了下来。
“还是打偏了。”炮兵连长看我瞄都不瞄,凭感觉在射击,脸上露出了不屑的表情,但嘴上还是保持着对我起码的尊重:“中校同志,我看您还是别打了,太危险。还是等我的战士把炮弹拿来,我们用大炮把他轰掉吧。”
我自顾自地说:“刚才拿枪打在什么位置了?”
“中校同志,”没等连长说话,趴在我前面的一名炮手已经抢先回答说:“第二枪打在机枪手的旁边,差点打中他的左手,把他吓了一跳,连射击也停顿了片刻。”
听到炮手这么说,我心中暗自计算了一下射击的角度,深吸一口气后,猛地抬起身子,打出了第三枪。在重新俯下身子的时候,我心里默念:事不过三,要是再打不中的话,我就不打了,免得在这些炮兵面前丢人现眼的,还是等炮弹拿来后,用大炮把他轰掉。
没想到趴在我面前的炮手居然从地上直起身来,用不可思议的口吻说道:“天啊,中校同志,您真厉害,居然把那个机枪手干掉了!”
听到炮手这么说,我也直起身来向前方望去,只见刚才那个不可一世的德军机枪手,正一动不动地趴在窗台上,而给我们造成了伤亡的机枪也摔到了楼下。
看到我真的把敌人的机枪手打死了,炮兵连长冲我翘起了大拇指,称赞道:“好枪法!”
老炮手和那个胆小的年轻战士各自扛在一箱炮弹跑了回来,从年轻战士轻快的步伐来看,他的腿根本就没受过伤,刚才迟迟不愿去执行任务,还是因为贪生怕死,怕离开了大炮挡板这个遮挡物后,会被德国人的子弹打死。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考虑谁怕死谁胆大的时候,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把对面的那栋楼房拿下来,否则我们的队伍就无法向前推进了。
由于没有敌人机枪手的干扰,炮兵们可以从容不迫地进行瞄准,于是剩下的几个火力点就被他们像打靶一样,一个接一个地干掉了。
本来为了稳妥起见,炮兵连长还想命令战士们再打几炮。但我看到楼房那些被炸开墙面的房间里,都冒出了滚滚浓烟,而我们的战士也从两侧隐蔽的楼房里冲出来,扑向那栋楼房的时候,便拍了拍炮兵连长的肩膀,冲他摆摆手说:“算了,连长同志,别再让你的战士浪费弹药了。剩下的战斗,就让步兵们去解决吧。我们还是继续前进。”
当我们重新前进时,我才有机会清点刚才那挺德军的机枪给我们造成了什么样的伤亡,炮兵被打死一人,预备队的战士被打死五人,负伤十一人,在短短的几分钟时间内,我们就损失了将近两个班的兵力。
城里的枪声、爆炸声响成了一片,同时我很能听见窗户玻璃破碎落地的声音,也不知道会不会有战士被这从天而降的碎玻璃砸伤?
争夺剩下几栋建筑物的战斗,远比我想象的残酷。我们的突击队。敌人在道路两侧的楼房里,居高临下地用密集的火力组成一道不可逾越的火网。封锁着我们的突击队和支援分队的前进道路。
炮兵连长看到这个情景,也是焦急万分,指着前面疯狂射击的敌人火力点,对我说道:“中校同志,您看,敌人的火力点在路的两边,我们射击的角度不好,就算开炮。也不见得能摧毁敌人的火力点。”
突击队的战士三五成群,一波接一波地向前冲去,又接二连三地被道路两侧那些窗口射出的子弹所打倒。看着街道上躺满了我军战士的尸体和不少濒死的伤员,我的心猛地揪紧了,心说要是迫击炮连还在这里就好了,至少他们可以发生烟雾弹,让烟雾遮挡敌人的视线。好掩护我们的战士接近这些楼房。
正在我焦急万分的时候,盖达尔居然带着我正在念叨的近卫迫击炮连赶到了。看到这支突然出现的生力军,我刹那间还以为在做梦,使劲地揉了揉双眼,发现确实是迫击炮兵们赶到了。我激动地一把抱住了盖达尔大尉,脸色地说道:“大尉同志。你来得真是太及时了。”
轻轻地推开大尉后,我走到了迫击炮连连长的面前,稳定了一下自己激动的情绪,,吩咐他:“连长同志。马上向前方的道路发射烟雾弹,掩护我军向楼房发起冲锋。”
迫击炮连连长答应一声。到后面指挥部下架设迫击炮去了。盖达尔走到我的身边,刚要说话,忽然指着不远处说道:“师长同志,您看,那不是奥列格上尉吗?”
我顺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从左侧的一栋已经被打得破破烂烂的楼房里走出来的奥列格,他提着一支冲锋枪,戴着钢盔,没有穿军装,裸露的上身缠满了绷带,绷带下有血迹渗出。本来我想责备他几句的,但看到他伤成这样,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他抬手向我敬礼后,面无表情地报告说:“师长同志,居民点里的楼房,除了前面这两栋外,剩下的都被我突击队夺下来了。”
“谢杰里科夫大尉在哪里?”我只看到指挥突击队的奥列格上尉,而支援分队的负责人谢杰里科夫大尉,我还一直没见到他的人影。
“战斗进行得正激烈的时候,有辆敌人的装甲车从北面冲了出去。大尉同志猜测敌人可能是去搬援兵去了,所以他率了八支支援分队绕到居民点的北面,去构筑防御工事,一来是为了防止德军从这个方向突围;二是防止敌人可能出现的援兵。”
迫击炮连发生的烟雾弹在街道上爆炸,两侧的楼房很快就被烟雾所笼罩,原本在射击的火力点,也纷纷停止了射击。奥列格看到这种情形,兴奋地对我说:“师长同志,接下来就看我的吧,我保证在半个小时内,把这两栋楼房拿下来。”
“上尉同志,等一下。”看到他转身要走,我连忙叫住他,上前拉住他的手叮嘱道:“要注意安全,答应我,一定要活着回来。”
奥列格使劲地点点头,后退一步,抬手向我敬了一个庄重的军礼,郑重其事地向我保证说:“师长同志,请您放心,我一定会活着回来的。”说完,头也不回地向他的部下跑去。
“师长同志!师长同志!”身后传来一连串急促的喊声。
我扭头一看,原来是四号报务员正从远处向我跑来。自打我们进居民点以后,我就一直没注意到他,也不知道他躲在哪里去了。
我没好气地问道:“什么事情?”
“师长同志!师长同志!”不知道他是没听到我的回答,还是故意,还是一直在叫我。
“什么事?”我提高了嗓门问道。
“师长同志……谢杰里科夫大尉,”四号报务员上气不接下气,累得嘴都不听使唤了,“谢杰里科夫说,说有重要的敌情要向您报告!”
我带着报务员来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戴上耳机,对着送话器大声地喊道:“喂,是谢杰里科夫大尉吗?我是师长奥夏宁娜中校。”
“师长同志,我是谢杰里科夫大尉。”
“出了什么事情?”
“敌人的援兵,援兵赶来了!”
“什么?敌人的援兵?”谢杰里科夫的话把我吓了一跳。敌人来的速度也太快了吧,还不到一个小时。他们的增援部队就赶过来了。“敌人是什么样的兵力?”
“我看到两辆坦克、一辆装甲车,还有大约一个连的步兵。”
谢杰里科夫大尉的部队没有反坦克武器,是挡不住敌人的冲锋。我沉吟了片刻,又问道:“大概还有多长时间到达你的防御阵地。”
“最多十分钟,不能再多了。”
听完谢杰里科夫的报告,我觉得事情严重了,这里还没有完全夺取居民点,敌人的增援部队就赶到了。要是敌人的坦克顺着这条路冲进居民点,我们的部队将会被击溃,必须要采取措施,杜绝这种糟糕的情况出现。
我一扭头,目光正好和盖达尔的目光碰到了一起,他紧张地问道:“师长同志,是敌人的援兵到了吗?”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但是已经默认了他所说的事情是事实。
“那我们怎么办?”
在这一瞬间,我已经想好了应对的措施,连忙向他下命令:“大尉同志,你立刻返回我们的进攻出发点,带着来增援我们的五辆坦克。绕过居民点,赶到谢杰里科夫的防区,去协助他们击退敌人援兵的进攻。”
盖达尔答应一声,接着他叫上两名战士,沿着道路向南往居民点外跑。
等盖达尔离开后。我又把加农炮连连长叫到面前,吩咐他:“连长同志。我命令你,立即让炮兵开炮,向着敌人刚才暴露的那些火力点开火,要尽快把他们全清除掉,掩护我们的突击队冲进楼房。”
“中校同志,”加农炮连连长有些为难地说:“如果我们开炮的话,那些炸下来的砖石瓦块,会被下面的指战员砸伤的。”
“顾不了那么多了,”我不由分说地说道,“再不尽快消灭这些盘踞在楼房里的敌人,等敌人的援兵突破了谢杰里科夫大尉的防线,冲击居民点的时候,恐怕到时你哭都哭不出来。连长同志,不要再说了,执行命令吧。”
加农炮连连长见我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向他下达这道开炮的命令,只好一咬牙一跺脚,转身去向他的部下传达命令去了。其实他所担忧的事情,我何尝不知,但是如果不当机立断地解决到这股残敌,等援军冲进来,和我们在居民点的部队一交火,训练有素的士兵和我们临时抱佛脚训练了两天的战士之间的差距就出来了。到时别说他们能以一当十,就算他们一个打我们两三个,我军也会因士气的丧失而被击溃。
加农炮连的炮击开始了。他们先对着左侧的楼房进行了两发连射后,又调转炮口对着右侧的楼房开炮。炮声刚落,敌人的火力点又复活了,他们凭感觉对着被烟雾笼罩的街道猛烈地开枪射击。因为烟雾的遮挡,我看不到这次冲锋的战士们伤亡情况,不过在这么密集的火力下冲锋,再加上从天而降的砖石瓦块,伤亡肯定少不了。不过唯一的优点,就是因为敌人看不清我军的进攻部队,射击的准头要稍差一点,突击队冲进楼房的几率大了许多。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烟雾里传出来的射击声和爆炸声变得稀疏了,我连忙叫加农炮连和迫击炮连停止射击。
等忙完这一切,我侧耳听了一下,枪声大部分是我军使用"bo bo"沙冲锋枪和莫辛拉甘步枪的射击声,看来我军在楼房里已经占据了主动。
当微风吹散了烟雾,让楼房重新露出它的本来面目时,靠街这侧的墙体几乎都被炮火摧毁,露出了房间里被打得稀巴烂的家具。肃清了残敌的突击队员和支援分队的战士们,正陆续从楼里走了出来。
我带着两名战士走了上去,高声地喊着:“奥列格,奥列格上尉,你在哪里?”
随着我的喊声,从头顶上方传来了我熟悉的声音:“师长同志,我在这里。”
我抬头一看,清楚地看到奥列格坐在二楼的地板上,旁边有名战士正在为他包扎腿上的伤口。看到他又负伤了,我有些担心地问:“奥列格上尉。你的伤势不重吧?”
奥列格摆摆手,咧嘴傻笑着说:“不要紧。就是被德国人的刺刀划了一下。就是流血多了点,不过不影响走路。”
听到他没有大碍,我稍微放了点心,抬头吩咐他说:“上尉同志,抓紧时间,把城里的部队都收拢起来,留下必要的留守部队,剩下的都跟我到居民点的北面去增援谢杰里科夫大尉。敌人的增援部队正在向他的阵地发起进攻。”
“什么,敌人的援兵来了?”奥列格听到这个消息,大吃一惊,连忙从地上挣扎着站了起来,马上就大声招呼还在楼里的战士到外面集合。
就在我和奥列格说话的功夫,加农炮连的连长跑到我的身边,向我请示任务:“中校同志。我们连下一步的战斗任务是什么?”
“有穿甲弹吗?”虽然我们这边有五辆坦克,但是能再多一个炮兵连的话,既能减轻我们的防御压力,同时还能减少部队不必要的伤亡,何乐而不为呢。
连长想了一下,回答我说:“中校同志。我们有穿甲弹,不过数量不多,只有两箱。”
“两箱就足够了。”我本来还担心他说没有,既然有两箱,收拾两辆敌人的坦克。还是绰绰有余的,“连长同志。你立即把两门炮和穿甲弹都带上,我们一起到前面去教训教训德国人。”
“好,我马上去吧。”炮兵连长说完,转身就跑开了。
这时,四号报务员又来到了我的身边。看到他出现,我不禁蹙紧了眉头,不知道他这次又给我带来了什么坏消息。我没有等他开口,抢先问道:“报务员同志,怎么就你一个人啊,五号报务员在哪儿?好像从一进居民点,我就没看到他的踪影。”
报务员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然后低声地回答说:“他牺牲了。进居民点不久,他就被德国人的狙击手打死了。”
狙击手,听到这个名词,我吓出了一身冷汗。幸好我没有被狙击手发现,否则我此刻也许已经成为狙击手的战果了。
报务员不由分说地将耳机和送话器递过来,并说道:“师长同志,集团军参谋长在线上,他要和您说话。”
我接过耳机带上,一听到里面传出拉斯金上校的声音,我连忙主动地向他报告说:“报告集团军参谋长同志,我向您报告,经过激烈的战斗,我师已经成功地夺取了居民点。”
“太棒了,奥夏宁娜同志,太棒了!”拉斯金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喜出望外,连声称赞着我,接着又问:“有敌人逃出去吗?”
“上校同志,”我神情严肃地回答他说:“在战斗中,有一辆敌人的装甲车从居民点的北面冲了出去,并把敌人的增援部队带了回来。”
“什么,敌人的增援部队?”听到这个消息,拉斯金的语气也变得凝重,他特意问道:“我想知道,你采取了什么样的措施?”
“敌人的装甲车刚逃出居民点的时候,就被一团长谢杰里科夫发现了,他马上带了八支小部队绕到北面,构筑了一道既可以防止敌人突围,又能阻止敌人增援的防线。我现在就要带人赶往那道防线,想办法击退这股来增援的敌人。”
“做的不错,有需要支援的时候,尽管和我联系,我会让集团军炮兵为你们提供炮火支援的。居民点既然拿下来了,那么就要坚决地守住它,直到接防的部队赶到为止。”
我来到谢杰里科夫的防线时,发现他们临时挖掘的这道战壕真是寒酸,深度刚到我的膝盖,让人在战壕里蹲也不是站也不是。虽然大尉来的时候带了四百多人,但平摊在长达几百米的战壕里,每个人要把守的范围差不多有一米左右。
敌人的增援部队正停在几百米外,既没有前进也没有后退,似乎正在等待着什么。我用望远镜观察了一会儿这些举棋不定的德国人,放下望远镜问身旁的谢杰里科夫:“大尉同志,敌人的增援部队有什么动静吗?”
谢杰里科夫摇摇头,脸上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不解地说道:“我也不清楚,敌人的部队本来气势汹汹地向我们扑过来,没想到到达现在的位置后,突然停止了前进,也不知道他们在等什么。难道他们还有援军赶来吗?”
我抬手看了看表,已经接近了中午。我抬头对谢杰里科夫说道:“大尉同志,等我们的坦克分队一到,立即组织部队投入反击,一定要把这股德军击溃。”
不知道怎么搞的,从我向盖达尔下达命令到现在,四十分钟已经过去,可战场上还是没有出现我军坦克分队的踪影,而加农炮连也没有进入阵地。
就在这时,敌人的部队开始行动了。
那两辆坦克在原地开了两炮后,加速地向我军阵地驶来,步兵也排成了散兵阵型,跟在坦克的后面冲了上来。
几发坦克炮弹打得很准,在我们的战壕前后爆炸,爆炸的气浪把几名没有隐蔽好的战士从地上拔了起来,高高地抛向了空中,接着又重重地摔了下来。听到他们落地时沉闷的响声,我不看都知道,这些战士非死即伤。
坦克在离我们阵地一百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开始用坦克炮轰击我们的战壕,掩护后面的步兵向前冲锋。
面对气势汹汹冲上来的德国兵,有些战士慌乱起来,拼命地开起火来,顿时阵地上枪声如爆豆般响成了一片。子弹打了不少,等击中目标的却不多,倒在地上的德国兵,我一只手都能数过来。
谢杰里科夫看到这一幕,连忙抬起身子,向两边大喊着:“停止射击,停止射击。不要慌,大家都不要慌,等敌人靠近一点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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