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刀领着冯检辞别大统领许马帮,一路返回广场上老幼暂住之处,带着冯检站到众人面前高喊:“各位乡邻,大家都听好了,本人与冯检兄弟刚刚拜见过山寨许大统领,大统领许诺,从今以后,众位乡邻就可以在葫芦岩安家落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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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大刀接着说:“安顿下来之后,众位乡邻先要建好自己居住之处,然后要在山寨指定的山坡开垦荒地,种植粮棉谷物,所有收获交付山寨一定比例,大部分剩余都归垦田着所有,除此之外山寨再也不会多收任何额外税赋!”
胡大刀最后道:“此后,只要有葫芦岩存在,各位田地上的收获,再也不用交纳官府的赋税,再也不受官府的压榨!”
人群嗡嗡响成一片,一些老人激动的跪倒在地大声道:“俺们不求什么,只求能够有衣穿,有饭吃,有遮风挡雨的居住之处足矣,如今山寨给俺们一块儿不受欺凌的土地,庄户人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许大统领仁慈,许大统领长命百岁……”
人群中许多妇女弄清楚山寨田地和在山下租种别人田地的区别后,忍不住喜极而泣,她们大声的祈祷、大声的感谢山寨的仁政!
看着现场因为胡大刀几句话儿激动的众人,冯检有些酸楚,贫苦的农民最简单,也最容易满足,现阶段谁能给他们提供一个立足之地,让他们吃上一口饭,便会得到他们的信赖和推崇,原因只有一条,在这里他们能够继续生存!
可悲的是,当朝崇祯皇帝却反其道而行之,无休止拿贫苦农民的血汗来挥霍、来供养官僚士绅,而皇族、豪绅、大商们坐拥财富无数,崇祯皇帝却视而不见,或者说根本触动不了这些国家的蛀虫,任其吸食百姓血汗,不断摧毁国家的根基和元气
。
胡大刀已经见惯了众人的反应,他等众人稍微安静下来,再次大声喊道:“咱们这次能够顺利抵达葫芦岩,所有众人都要感谢一个人。”
现场四百多老幼目光不约而同投向冯检,他们都清楚,是冯检关键时刻击伤磨锥虎,逼迫磨锥山贼人放行老幼四百多人。
胡大刀见多数人目光投向冯检,便接着道:“对,就是冯检,没有冯检杀伤强盗统领,相信现场众人都到不了葫芦岩,结果是受到磨锥山强盗的逼迫杀害。”
对面人群嗡嗡之声大作:显然他们都认为冯检真的功不可没,纷纷附和道:“对!对!冯检厉害!”
冯检这一群人来自几个不同的村庄,起初相互之间还有些陌生,今曰峡谷之间与敌同生共死的搏杀后,彼此之间多出了许多情谊。
这会儿多数人都把冯检当做救命恩人,加上胡大刀不遗余力的宣传,冯检在人群中的威望迅速增高。
冯检暗暗叹服,这胡大刀几句话就将人们的情绪完全调动了起来,一方面说明这时代农民的淳朴厚道,另一方面也可看出胡大刀善于把握时机展现自身优势的一面。
至于胡大刀为何如此费力的给冯检脸上贴金,自己的确有些搞不明白。
冯检相信人与人之间交往大多为利益驱使,胡大刀为何如此处心积虑,相信自己必然有令胡大刀高看之处。
人群里受到胡大刀话语的感染,有许多妇孺跪拜在地感谢冯检的救命之恩。
冯检赶忙跪倒还礼,大声喊道:“各位乡邻,大家都快起来,折杀小子了,不要为一点小事而让俺和母亲为难。以后这葫芦岩山寨就是俺们的家,大家聚在一起,一起耕种、一起收获,彼此像亲人、友人一样团结生活在一起。诸位叔伯兄弟姊妹说说,对自己的亲朋好友,还需要什么感激跪拜吗?”
冯检几句话令现场众人深受感动,几个和冯母熟悉的大婶围住她,神情间充满羡慕与感激。
胡大刀适时大声喊道:“咱们葫芦岩大统领颁令,此次上山众乡邻编为一哨,编号为己哨,任命冯检为咱们己哨小旗,以后大家都要听从王小旗的安排,与山上原有山民融洽相处,众位乡邻都听到吗?”
看到人群热烈的回应,胡大刀很满意:“好,大家少待,听从冯小旗安排。”
他转向冯检道:“稍后挑选首先要从人群内挑几个识字之人,以户为单位对众人登记造册。以每十户为一小队对己哨进行人员编排,一个小队要挑选五名青壮出来,作为本哨护卫队,山上每个哨所护卫队都要轮流在葫芦岩范围内巡逻放哨,保证山寨安全,这事要尽快落实办好。”
冯检领会后,自然是点头答应。
“俺该做的差不多都做了,己哨具体事情要你自己来安排,等会儿俺派人领你们己哨去驻地,你们首先要在指定的区域建造屋子,建房所需木料、麦杆儿都是现成的,俺先派人去帮你们备料,以后你们便会省很多事!好了,遇到什么难办的事情,再来找俺老胡,老子先回去清理一下身上的创伤。”胡大刀有点唠叨。
冯检躬身送走胡大刀,转身面对众人大声喊道:“众位乡邻,刚才胡头领宣布山寨将俺们这些人编为己哨,许大统领任命俺冯检为己哨小旗官。在这里俺向大家承诺,一定会让己哨众位乡邻吃饱穿暖住好,也请各位叔伯兄弟姊妹与俺同心为己哨出谋划策,共同建设俺们大家的新家园!”
人群里人们听着年轻的小旗官的就任感言,冯检话音一落,一些头脑灵活之辈便凑上前来七嘴八舌的恭维。
大多数庄户人还是面现迷茫之色,没有多少人会相信冯检这个毛头小子有能力改变大伙儿的命运!
这种状况冯检从没有经历过,他摆手制止七嘴八舌的人们,大声道:“大家暂且不要吵嚷,俺还有话说!”
见人群渐渐安静,便接着道:“俺要找几个能识字的,为大家登记造册,为咱们己哨发展打好基础,有识字的就请到俺这边来。”
“俺识字!”
“俺上过私塾!”
从人群里陆续走出来四五个人,其中还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手牵一个年纪十四五岁的少年,怯生生站在几人后面。
冯检先走到妇人面前,道:“这位大婶认识字?”
妇人犹豫了片刻道:“大、大王,是老妇人的孩儿识字!”
冯检笑笑道:“这位大婶,俺名为冯检,以后就有事尽管唤俺的名字。”
妇人闻言“哦”了一声,比俺惴惴不安的在等待着冯检的决定。
冯检向她身旁的少年看去,只见少年身材似乎比正常少年瘦弱,眉毛细长,眼睛很大,一眨一眨如同一潭湖水,尖尖的下颏微微扬起,冯检目光看过来,少年立刻慌乱的转头看向别处,神情举止恰似一位温婉的女子。
冯检忍不住臆想,假若这少年是女子,必然是绝色,这身姿长在男儿身上真是可惜了!
“你叫什么名字?那个庄上的?谁教你识字的?”冯检一连串的问道。
少年挣脱母亲的手臂,声音乍听起来有些嘶哑:“冯…冯检,我……我名为苏素,乃是平度城西十里马家店子村人氏,从小我爹教我识字。”边说边舔着发干的嘴唇,似乎害怕冯检对自己回答不满意。
冯检望着眼前少年,越发觉得少年眉目之间含羞带怯,话语间带着些许扭捏,感觉上有点别扭,便脱口问道:“怎没见到你爹……”
冯检发觉妇人奇怪的看了自己一眼,见她眼睛红肿面带悲苦,心里“咯噔”一声,道:“莫不是峡谷中战死了!”
冯检这句话顿时引得苏素呜呜大哭,妇人赶忙上来搂住苏素,悲声说道:“峡谷中,我家官人已被磨锥山强盗杀死了。”
人群中几个峡谷战死之人的家属想到自家有人同样遭遇,也跟着放声痛哭起来。
周围知**告知冯检,苏素父亲在村中教私塾,也是被逼无奈,携带家小投奔葫芦岩,谁知会在峡谷遭遇强盗,苏素父亲赤手抵挡磨锥山贼人攻击,试想一个读书人怎能是那些强盗的对手,很快就被杀死。
眼见孤儿寡母哭的悲伤,冯检心里也跟着难受,他拉住苏素的手道:“唉,先别难受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俺们自身势力强过磨锥山,俺必定杀上磨锥山,杀光那些强盗替你爹还有大伙儿报仇。”
苏素止住哭声,目中泪花滚滚,咬着牙道:“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早晚会找上磨锥山强盗,为我爹报仇。”
冯检觉得有点奇怪,苏素像触电一样抽回自己的手,不由那回味苏素那柔软细嫩的双手,心中感觉很奇怪。
冯检想不出原因,便开始细细打量苏素,悲伤中的苏素敏锐的发觉冯检的目光,明眸闪动间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娇媚。
一个男孩让自己感到娇媚,冯检补油泵打了一个寒颤,赶紧转向人群道:“峡谷中战死之人是为保护大家而死,俺们己哨不会不管你们,俺会请求大统领施恩,看看能否免除峡谷中战死之人其所属家庭的田租。”
“另外,咱们哨所内部将会抽出专人帮助无有劳力的家庭垦地种粮,以帮助他们渡过难关。”
死者家人在周围众人劝说下止住悲声,对冯检的决定感激不尽。
苏素从小受父亲耳濡目染,断文识字不在话下,眼前这个比自己大三四岁的小旗官就像一个邻家兄长,他当着众人做出的决定让她和母亲心生感激,只是不知挑出识字之人要作何安排?
冯检心中高兴,苏素在自己这个哨所里面算是断文识字最多之人,以后少不了写写画画之类的事情,嗯,貌似身边有一个这样的亲卫也不错啊!就是有点娘娘腔,那双眸子长在女孩身上不知道会迷倒多少人!
正要询问其余几个人识字的情况,只见一个身体矮瘦五十多岁的老者主动凑过来,“王大人,敝人胡宝才,以前在平度城王老爷粮店做过账房,识字算账都不在话下。”一边说着一边随手比划着。
冯检笑道:“叫俺冯检吧,胡大叔请接着讲!”
胡宝才一捋山羊胡摇着头道:“敝人乃平度州外二十里胡家台人,以前在平度城给人做账房,无意中得罪小人,吃了几年官司,被逼无奈回乡种地养老。谁想祸不单行,在乡下又受到里长及其家人欺凌,拉扯两个年幼孙子无法度曰,这次便随村人一起投奔葫芦岩。对了,俺与胡大刀头领是同村人,论辈分胡头领还得叫俺三叔呢。”
冯检听得唏嘘不已,免不得好言安慰了胡宝才几句,末了道:“胡大叔,您是识字之人,先到一旁歇息,稍后就有借重之处。”
冯检转身询问其余两个识字之人,得知这两人是兄弟俩,一个叫赵守刚,一个叫赵守强,小时候上过几年私塾,现在两人还能认出一些字。
刚才胡大刀讲了,要对己哨四百多人口登记造册,冯检寻找苏素胡宝才等人就是为此作准备。
冯检当即宣布:“苏素、胡宝才及赵守刚、赵守强兄弟俩分成两组,为现场四百多人以户为单位登记建册。
先摸查清楚己哨总够多少人口,有多少户数,然后仿照朝廷黄册制度,给己哨每户建立一本户贴,记录家庭人员姓名,家庭人口数以及家庭财产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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