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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术刑朝着那几座方方正正的房子走去,正巧艾维也朝着那边走去,看着唐术刑不由得停下了脚步,紧接着杰森也抢先走了过去,看来他们是觉得有些东西是先到先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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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术刑故意放慢脚步,让杰森抢先,而艾维被唐术刑震过一次之后,知道他不是普通人,不想触这个霉头,干脆故意放慢脚步,眼角的余光却看着唐术刑。
杰森走到那门口,发现门是虚掩着的,用枪口推开门,朝着里面看了一眼,这一眼看去,杰森直接傻眼了,愣在那几秒,随后转身就出来,在地上呕吐着。
这次,艾维和唐术刑对视了一眼,艾维上前去查看杰森,唐术刑直接走到门口,朝里面看了一眼,也震惊了——屋子里面摆着四个被打破的圆柱形培养槽,里面的粘液流了一地,发出刺鼻的气味,其中两个培养槽的地面还摆放着两具尸体,但两具模样都很奇怪,在屋子中间的手术台上,还有一具脑袋与身体分开的尸体。
也许是因为那股气味太刺鼻,让人反胃的原因,所以杰森才呕吐,唐术刑也不相信杰森这种看起来比较硬朗的人,只看一眼就会恶心得反胃。
唐术刑站在那,看着杰森慢慢直起身子来,抹去嘴角的口水,解释道:“那股气味……那是什么东西?”
艾维也看着唐术刑,唐术刑看着远处的黛西,随后道:“你们留在这,我进去,不知道这种气味对人体是不是有害。”
“那你?”艾维忍不住问,面对唐术刑,自己那暴躁的脾气都消失了。
“我不是人。”唐术刑简单这样说了句。让艾维又是一惊,随后看着他走了进去,艾维则换了个角度,离门远远地看着里面。
唐术刑率先走向手术台。去看那个脑袋与身体分离的尸体。那颗脑袋没有头发,没有眼睫毛。没有任何毛发,但唐术刑觉得很眼熟,又不知道在哪儿看见过,看了许久才瞪眼恍然大悟那是谁——那锦承。
“他怎么会死在这里?”唐术刑摇头觉得奇怪。他记得很清楚,在阿斯塔亚的时候,那锦承被沙曼动力的汤米带走了,他们都是回收小组的人,用以监视植入者的情况,最终在机缘巧合之下,与那锦承成为了“朋友”。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那锦承都销声匿迹,没有想到人会在这个地方。
唐术刑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转身去查看另外两具尸体。左侧那具仿佛只有一层皮囊,里面的身体组织都被吸走了,右侧那一具除了皮囊之外,就剩下支撑身体的骨架,但两具尸体的共同点在,他们都是那锦承。
“这是什么?”黛西出现在了门口,惊讶道,同时捂住自己的嘴,转身又示意艾维将放在直升机附近的防毒面具拿过来,也在惊讶唐术刑为什么对那股刺鼻的味道没有任何反应。
唐术刑没必要向黛西解释这些事情,即便她曾经是fbi,那也没有任何意义。
“只是三具奇怪的尸体。”唐术刑简单地说,紧接着走到另外一间屋子中去,那间屋子中没有手术台,但也有培养槽,不过是空的,什么都没有,地上也很干净。唐术刑紧接着走进最后一间屋子,此时黛西戴着防毒面具跟了进来。
唐术刑侧头看了她一眼道:“你的好奇心挺重的。”
“职业病,没办法改。”黛西道,声音从防毒面罩中传出来很怪异。
唐术刑盯着最后一间屋子,屋子中间有一个培养槽,很大,周围连接着很多仪器,应该说原本,因为仪器上面的线都留下来,但仪器被搬走了,周围还有仪器原先位置留下的痕迹,痕迹很重,带着灰尘,说明这些仪器在这里放置了很久。
“你知道这是什么。”黛西一针见血道,“你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唐术刑转身,展露出一个笑容,随后又收起变成哭丧着的脸,然后又嬉皮笑脸故意做出色眯眯的样子,最后回归正常,道:“我有很多表情。”
“人只有三种表情,哭、笑,没表情。”黛西冷哼一声,“犯罪心理学我得了高分,刚才你侧脸过来的时候,我也想起来你是谁了。”
“我是谁?”唐术刑依然装傻,“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你知道?”
“唐术刑!”黛西直接说出了他的名字,还是用中文。
“你认错人了。”唐术刑冷冷道,“你知道吗?有时候认错人,也是致命的。”
黛西看向远处依然在搜索出入口的杰森和艾维,低声道:“我没有告诉他们,但我很想知道,你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自称是黑帮联合会出来找寻食物的尖兵?你想做什么?尚都又想做什么?”
“我只能告诉你,我实际上与尚都没有任何关系,或者说,就算有,也是敌对关系。”唐术刑说完,走近那培养槽,并不回头,“我的话说完了,你再问下去也没用,对你没任何好处,如果你把我在这里的消息泄露出去,你死定了,而且不需要我动手,自然有人会除掉你。”
黛西站在那,呼吸变得很沉重,唐术刑听着觉得奇怪,终于扭头来看着她,问:“你怎么了?不舒服?”
黛西深呼吸好久,终于道:“你真的在黑帮联合会?”
唐术刑点头:“真的,我没有必要说假话。”
“为什么?”黛西追问,“你和他们是朋友?”
“我不想回答。”唐术刑继续看着培养槽,希望发现点什么线索。
“那好吧,我们做个交易。”黛西上前,走到唐术刑跟前。
唐术刑看着她,隔着面罩都能看到她那紧张的表情,问:“你……到底怎么了?”
“帮我杀一个人。”黛西扭头又看了一眼远处的两人,“你有那个能力。也只有你能办到,你能办到,这里的东西我什么都不要了,甚至……”
黛西看着唐术刑攥紧拳头:“甚至。你要我都行。”
“啊?”唐术刑愣住了。“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说完,唐术刑摇摇头。转身绕到培养槽的另外一面,黛西又跟着他。
黛西一边说一边朝着外面看去:“华清帮魏门魏伟。”
唐术刑又一次愣住,扭头看着她:“谁?”
黛西又重复了一遍,道:“杀了他。你要什么都可以,我连命都可以给你,你也可以带我走,我跟你走,做什么都愿意,我可以当你的妻子,我会做饭。我会开枪,我会狩猎,总之只要你杀了他。”
唐术刑彻底糊涂了,看着黛西那副模样。完全不像是开玩笑,她那种认真,让自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许久他才明白那种感觉是可怜,真正的可怜。
“我结……结婚了。”唐术刑看着黛西道,从正常人的角度来说,这样的女子是男人无法拒绝的。
黛西上前一步道:“我可以当你的情妇,一辈子不结婚,就当你的情妇,我说到做到,我要是反悔,你可以杀了我!”
唐术刑还是摇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我——”黛西正要解释的时候,杰森走到门口位置,捂着口鼻,黛西马上住嘴,努力将自己恢复成往常的模样。
“女王,找到出入口了,在那边瀑布后面,有一个大型隧道,看样子是通向湖底的方向,也许在湖岸的某处有离开的地方。”杰森说道,但还是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他们,任谁都能感觉出这间屋子中气氛的不对劲。
“知道了。”黛西点头,“你和艾维去查看下,然后找一辆车开到下面的出入口,再开进来,然后通过升降梯来搬运物品,这样方便。”
“好的。”杰森点头,走了几步又回来,“你们在这里……”
“调查。”黛西立即道,显得有些慌乱,就像是他和唐术刑真的发生了点什么,又差点被人撞破了一样。
“好吧,调查。”杰森似信非信,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杰森走远,黛西又上前道:“我刚才所说的都是真的,都是真的。”
唐术刑长叹一口气:“你何必这么作贱自己呢?你先前的那股气势上哪儿去了?你就算和他有仇,你自己想办法做掉他不就行了?为什么偏偏要找我?”
黛西又道:“那是因为……”
唐术刑抬手示意黛西不要说了:“好了,我不想知道原因,我只知道,你应该好好的活下去,不管你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现在的世界变了,重要的是活下去。”
黛西摇头:“他不死,我活不下去,我要报仇!”
“报仇?”唐术刑看着她,“你和他有什么仇?”
黛西眼泪涌了出来,冲出屋子,摘下防毒面罩,独自在那抽泣。
唐术刑见找不到什么线索,只得慢慢走出去,试着想安慰下黛西,但同时也得防着黛西给自己下圈套,毕竟他很清楚,在这种环境下,不能轻易相信任何人,哪怕是个哭成这幅模样的女人。
“他伤害过你?”唐术刑只能用这种委婉的方式来问。
“他杀了我未婚夫和我的家人,还有我的小组成员。”黛西背对着唐术刑低声道,泪如泉涌。
“你未婚夫也是fbi?”唐术刑问道。
“不。”黛西终于慢慢转身,使劲擦去眼泪,“我未婚夫是华清帮的人。”
“什么!?”唐术刑傻眼了,“你说什么?”
“是,我是fbi,他是帮派成员,但他不是一般的帮派成员,他是做财务的,你知道吗?财务,帮他们做账,洗钱什么的。”黛西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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