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袁方不听劝告,不给他这个老将面子,淳于琼恼羞成怒,破口骂道:“好你个大逆不道的小贼,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我就替袁公清理门户,收拾了你这个逆子狂徒!”
勃然大怒的淳于琼,拍马舞刀向着袁方冲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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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凭借着自己凝膜初期的武道,几招之间,足以斩袁方于马下。
带着这样的自信,淳于琼拍马杀到,长刀递出,呼啸向袁方当头斩将而来。
面对凛烈刀锋,袁方冷峻的脸庞,却闪过一丝不屑。
中气一提,双臂筋肉再度爆涨,手中碎颅棍破风而出,如车轮一般,挟着如涛的力道,迎着敌人刀锋荡去。
吭~~
半空中,发出一声惊雷般的金属嗡鸣。
刀棍相撞,淳于琼的力量胜于袁方,交手瞬间,袁方的虎口竟生生被震裂。
勒马转身之时,袁方仗着生化之躯的恢复能力,震裂的手掌转瞬间已复原,猿臂再舞,碎颅棍挟着更强的力道,再度袭出。
淳于琼却震惊错愕,这一棍震得他气血翻滚,双手虎口亦被震裂。
“这小子的力道,竟这般之强,似乎武道竟不在我之下,难怪大公子会为他所伤……”
淳于琼尚自惊愕时,袁方的第二棍,已拦腰撞到。
虎口迸裂的他,也顾不得手掌的痛楚,只能极力平伏气血,勉强的回刀相挡。
哐!
刀棍再度瞬间激撞,雄浑惊人的力道,如决堤之水般灌入淳于琼苍老的躯体,搅得他未平的气血,翻滚如潮,几乎要从腔中涌出一般。
而他那迸般的虎口,更是一阵剧痛,丝丝鲜血从指缝中浸出,痛得险些没能握住刀柄。
淳于琼应对吃力,袁方却似丝毫不受影响,第三棍,第四棍如风扫出,每一棍都不惜体力,竟如疯狂一般。
淳于琼彻底震惊了。
他斜眼瞥去,瞧见袁方手掌间亦有鲜血,料想狂力反震之下,必也震裂了虎口。
可他淳于琼痛到连刀都握不稳,而袁方却如同根本不受影响似的,棍影重重,招式愈加狠烈。
袁方,就像是一个感觉不到痛楚,力气用不完的怪物。
在此疯狂的攻击下,淳于琼身心俱震,连喘息一口的时间都没有,只能拼尽全力,吃力的应对袁方疯狂的攻势。
淳于琼的武道好歹比袁谭要强几分,更不似袁谭那般战阵经验缺乏,只一招之间就被袁方重伤,竟是顶住了袁方十余招的狂攻。
仅此而已
十招走过,袁方已不屑跟这老东西缠斗,一声低啸,双臂筋肉已爆涨到极点,几乎要崩断。
“老东西,去死吧!”
伴随着筋肉崩断的声响,袁方力道最强的一击,山崩地裂般横扫而出
无处可避的淳于琼,只能咬牙竖刀相挡。
吭!
最强的一声金属激鸣,紧跟着是一声惨叫。
淳于琼诺大的身躯,竟是连人带刀,如那断线的风筝,倒飞了出去,重重的摔落于地。
袁家麾下资历最老之将,竟被袁方一棍拍飞。
滚落于地的淳于琼,手中战刀脱手而飞,闷哼那么一声,张口就狂喷一股老血。
待要挣扎爬起时,袁方巍然身形,已将他笼罩在阴影之下,碎颅棍就那般横在他脸上。
袁方勒马于前,俯视着他,神情冷峻而不屑。
“这小子,使出那样自残的战法,手臂筋肉必已大损才是,他却怎全然不痛一般,怎么可能……”
淳于琼又惊又羞,伏在地上连喷着老血,不知该如何是好。
“把这老东西给我绑了,稍后再处置他。”袁方碎颅棍一扫,厉喝道。
追随于上的亲军,几下便将重伤的淳于琼五花大绑。
袁方抬头远望,整片战场,他的青州军已占据了绝对的上风。
方圆数里的战场,放眼望去,但见茫茫的冀州军兵,如无头的苍蝇一般乱撞,斗志昂扬的青州军将士们,则如狼驱养,肆意的辗杀。
由东向西,宽达数百丈的野地,尽为鲜血所浸,泥泞如暗红色的沼泽一般可怖。
胜负已定。
望着这大胜的局面,袁方暗吐了一口气,心中积聚的怒火,终于狠狠的宣泄了一回。
你袁绍不是派了引以为傲的嫡长子,想要轻易扫荡青州,灭了我这个“逆子”吗。
我就以一场大胜,俘获你的大将,打残你嫡长子的一条胳膊,狠狠的给你当头棒喝,狠狠的扇你一耳光。
胜负既定,接下来就是大追击。
袁方率领着七千健儿,一路穷追不舍,向西碾杀袁谭和他的败兵。
废了一臂的袁谭,惊魂落魄,一路夺命向西狂逃。
为了摆脱袁方的穷追,逃跑的路上,袁谭勒令鞠义打着他的旗号,逃至西南贝丘城中阻击袁方,袁谭自己也不敢稍有逗留,马不停蹄的继续向西逃窜。
袁方一路追至了贝丘城,得知袁谭已逃远,城中乃鞠义和千余残兵后,便下令停止追击,大军将贝丘城围了个水泄不通。
过贝丘再往西,就是魏郡地界,进入了袁绍的腹地,反离平原大本营较远,战线拖得太长,反而会有所不利。
再者,袁方战略是速战速决,打败袁谭这路后,迅速回撤平原,准备应对接下来袁绍空前的报复。
而且,贝丘城中还有鞠义这员大将,若能逼降此人,比追杀袁谭那个废人更价值。
七千大军将贝丘团团围住,安营已毕,袁方令将淳于琼带上大帐。
袁方高坐于首,沾满血迹的碎颅棍横于案前,神色冷绝,隐隐散发着一股不怒自威之势。
片刻后,帐帏掀起,满身是血,脸色苍白的淳于琼被拖了进来。
淳于琼脸色阴沉,愤愤不平的怒瞪着袁方,鼻孔中喷着粗气,一副悲愤之状。
“大胆,败军之将,见了我家主公,还不下跪!”袁贵怒喝道。
淳于琼冷哼一声,不屑的将头一扭,那般气势,仿佛袁方根本不配被他跪一般。
左右诸将无不嗔怒,皆恨不得将淳于琼撕碎。
袁方却也不怒,抬手一摆,压制住了众将的怒火。
鹰目扫向淳于琼,袁方高声道:“淳于琼,我念你是长者,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降还是不降?”
淳于琼能力虽一般,但资历却甚老,若是能逼得他投降,这对袁绍的军心士气,必将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淳于琼却不屑的冷哼一声,傲然道:“忠臣不事二主,我淳于琼岂屑做那背主之贼。”
淳于琼不降也罢,言外之意,竟是讽刺袁方乃“背主之贼”。
旁边颜良早看不惯,怒斥道:“好你条老狗,竟然敢讽刺我家主公,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淳于琼被颜良这么一喝斥,顿时也大怒,厉声斥道:“颜良,袁公待你不薄,你不知感恩,竟然还敢跟着他一起造袁公的反,你这般不忠不义之徒,还有脸在我面前大呼小叫!”
“你——”
颜良纯一粗犷武夫,舌辩不及淳于琼,被呛得勃然大怒,急向袁方道:“主公,这老东西在袁绍那里时就倚老卖老,我早看他不顺眼,今还敢这般嚣张,干脆一刀宰了他,看他还嚣不嚣张。”
袁方心中怒火已起,却暂且压住,冷冷道:“淳于琼,适才阵前我就说了,我乃天子所封青州牧,你归顺于我,就是归顺天子,这才是大义所在,你还不觉悟吗。”
袁方再次搬出汉帝的大义旗号,立时把淳于琼呛得无言以应。
大道理讲不过,淳于琼鼻子一哼道:“袁方,你已经走火入魔太深,我淳于琼乃你的长辈,你就赶紧放了我吧,我回袁公那里,或许还会为你说几句好坏,让袁公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到了这般地步,淳于琼竟还倚老卖老,想让袁方放了他,还一副老气横秋的长辈口吻。
袁方最后的丁点忍耐,彻底的被淳于琼的自忸击碎。
鹰目一凝,袁方沉声道:“淳于琼,废话少说,我再问你一句,降还是不降?”
淳于琼也不示弱,腰板一挺,昂然道:“我淳于琼什么资历,岂能降你这袁家叛贼,休想。”
最后的机会,淳于琼根本不屑于抓住。
凛烈的杀机涌现眼眸,袁方冷笑了一声,字字如刃道:“很好,既然你对袁绍这般忠心,那我就成全你。”
袁方的言语中,丝丝杀机已现。
淳于琼也感觉到了有些不妙,浑身一颤,忙道:“袁方,我淳于琼可是与袁公同辈的身份,你敢杀我,就不怕天下人之言吗?”
“哼,我连袁绍都敢反,还怕你这个倚老卖老的家伙么。”
袁方冷笑一声,陡我喝道:“来人啊,把这自以为是的老东西,给我拖出去,割了耳鼻,再放归给袁绍。”
此言一出,淳于琼神色惊变,他万没有想到,袁方是没杀他,但却要割他耳鼻,如此手段,简直是对他尊严的公然羞辱。
袁方这么做,就是要用淳于琼震慑袁绍,震慑袁绍的部下,让他们知道,我袁方不是好欺负的,若有胆来犯,淳于琼就是你们的下场。
“袁方,我是你的长辈,你竟敢这么对我,你还有没有……”惊怒的淳于琼,歇厮底里的放声嘶吼。
袁方却沉静如水,欣赏着这倚老卖老的东西,被军士无情的拖将而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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