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说沈文信骑行至侗乡县过,但是哪毕竟是用自行车,驾驶着铁皮盒子,自身的感官与外部隔绝,对周围的路况把控能力就降低了,遭遇到越来越弯曲的路段,沈文信也不由得专心致志,生怕一不小心撞上护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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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通过这几个小时的锻炼,沈文信的车技也逐步提升,从龙城前往侗乡县,前面一段路倒是不错,越到后面,弯道就愈加的多。
顶得上九曲十八弯了,可能也怕打扰沈文信的驾驶,前面两人聊了一会儿后,陈黎便靠在座椅上睡着了。
沈文信无意中瞥见了陈黎的睡姿,不由得失神了片刻,差点追尾,暗道:“红颜祸水,古人诚不欺我也!”
大约里程行驶了一半左右,临近下午,在龙城只是简单吃了些中午饭的沈文信,因为第一次长时间驾车,心神、体力消耗都十分庞大,看到路边有许多的粥摊,靠边停车后,对刚睡醒的陈黎说道:“陈妹,我们下车喝碗粥休息一会吧,你也知道我第一次开长途车,不太习惯啊。”
“嗯,既然你累了,就休息一下,我不着急。”
两人下车之后,来到一家粥摊,这段路起码有十几家的路边摊,都是附近的村民摆设的,专供过路的车休憩,生意还不错的样子。
沈文信到达的时候,这一家有四五个人,两辆私家车停靠在旁边。
老板是一名二十多岁,亮丽的女子,穿了一身比较时髦的服饰,看起来与寻常开设粥摊的大妈不太一样。
长相还不错,至少有七十多分吧,笑靥如花,招待着私家车车主们,看样子都是老顾客啊,而且都是男姓牲口。
美女效应,不论在什么地方都是存在的。沈文信、陈黎坐在了长条木凳上。
“老板、美女,要喝粥?”
“是啊,给我来碗大碗的,陈妹呢?”
“小碗吧。”
随后美女粥摊主,倒了一大一小的白粥,桌面上摆放了十几种的菜式,大多以酸制品为主,什么酸豆角、酸姜、酸菜之类,旁边还有一叠小盘子,显然是拌着白粥吃的。
沈文信在夹这些冷菜的时候,无意间触碰到了一个碗,大约有半碗左右的酸菜倾倒而出,好在这个桌面够宽,没有把碗打破。
“咦,怎么有一个八品宝箱出现啊?难道说这个碗来历不寻常?”想到此处,沈文信一脸抱歉地道:“不好意思,不小心打翻了这些菜,老板,你看着算钱吧。”
沈文信用筷子把酸菜放回了碗里面,桌面还是蛮干净的,这个做法,没有引起别人的怀疑,期间打开了宝箱,吸收了八品的金光,一时间精神大振,思路清晰。
“没事……”
“都已经脏了,我看其他的客人也不想吃这碗酸菜了吧,不如这样,我给你一百块,买下这碗酸菜。”
“那行,连两碗粥钱也包括在里面,酸菜,你打包带走?我帮你用塑料袋装起来。”
“不用,我喜欢拿着碗吃……”
“哦,这个碗就当我送给老板你吧,一百块可以买十多个呢。”
一碗粥也不过两块左右,半碗酸菜则也就几块的价格,沈文信用一百块买下这些,对于粥摊的老板来说是大赚的,又不超出一般事物的逻辑规律,符合正常人的思维。
其他的客人还以为沈文信觉得不好意思,才出一百买断酸菜碗呢。
敲定了这个事宜,沈文信把酸菜碗放在桌面,不超出其视线范围,一边喝着粥,一边盯着碗的画片。
似乎是一件粉彩的富贵满堂,品相还不错,以外行人的眼光看,和普通家庭使用的碗大同小异,在超市里面最多十块一个。
如今的古玩市场,鱼目混珠,藏友们各显神通,打眼的事情也屡见不鲜,而这类粉彩碗,又比较常见,没点金手指,还真的会错过。
谁会知道,一个价值几十万的八品粉彩富贵满堂的碗,竟然会出现在一个寻常的路边粥摊?机缘巧合之下,沈文信打翻了酸菜碗,这个漏,沈文信捡定了。
期间也没怎么说话,一股脑地吃了一大碗的白粥,还特意在打翻的粉彩碗里面夹了些酸菜。
对于这个行为,也没有人指摘,勤俭节约,本来是当下提倡的主流思想。
看着沈文信驾驶着这么豪华的车,还以为是一个单纯的富家子弟,没想到不拘泥于形式,打翻的酸菜都吃得这么津津有味。
大家都是路人,尽管同桌,却没有什么话题可言,陌生人之间总有一层隔阂,贸然发问,不仅会使得人感觉突兀,还会造成什么不可预见的后果,赶路要紧,沈文信吃完之后,在路边点了一支烟,等着陈黎吃完之后,拿着碗绝尘而去,开了大约几公里左右,远离了粥摊的视野范围,在附近一个宽阔的草坪上,停了上来。
“沈哥,怎么了?要上厕所?那碗粥好像没馊啊。”
沈文信接过陈黎捧着的粉彩碗,把里面的酸菜用一个塑料袋装好,放进了车里面,打算留作纪念,或者等什么时间拌着方便面之类的吃。
浪费这个字眼,这是沈文信不愿意看到的,因此不论是不是成为了百万富豪或者千万巨贾,依然保持着淳朴的生活作风。
沈中兴的话语,一直萦绕在沈文信耳边,久久没有消散,不能因为有点成就就自大起来,这不会是一种长久之计,懂得感恩才会明白这一切来之不易。
“陈妹,告诉你,这个碗是一个大漏!”沈文信还是不可抑制地激动了起来,每次捡漏都会让他血液沸腾,这次也不例外,一副邀功的样子。
陈黎也在摸宝行工作了一段时间,基本上的行话也通晓了许多,明白了沈文信之所以行为奇怪的根源,原来这个物件不简单啊。
不由得好奇地问道:“这个碗是古董?价值多少?”
一件文物的价值,在当今的社会,金钱是衡量的一个比较直观的标准,陈黎也不例外,对于古董的专业鉴赏知识可能还在学习之中,但是知道了其具体的价位便能得到一个比较清晰的感官认识。
沈文信并没有直接说,而是仔细把玩、欣赏了起来,这一件粉彩富贵满堂的碗,看器形无疑是民国的,而能达到几十万的程度,肯定是大有来头的。
毕竟民国到当下,时间并不算太长远,满打满算刚好百来年左右。沈文信看了底部,上书“居仁堂制”红色篆书落款,画片色彩明艳丰满,画工极为细致,从这些推断,加上八品级别。
沈文信胸中有数了,说道:“袁世凯,陈妹你认识吗?”
“袁大头?好像是民国时期复辟的军阀,做了百来天的皇帝?”陈黎的历史还算不错的,听了这个名字,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
“准确的说是83天的皇帝,在这段时间里面,袁世凯命郭世五督造景德镇制瓷,出现了以‘居仁堂制’、‘洪宪年制’落款的瓷器,在古代,表达皇权地位的,其中一项就是专属瓷器,袁世凯为了向世人宣扬皇权,故此大力发展瓷器,这段时间制作了不少的精品洪宪瓷,而这件就是当时的历史产物,因为袁世凯在位的时间短,所以留存于世的洪宪瓷很少,基于这一点,我觉得这个碗,可能价值30-40万左右。”
“这么高啊?你只是用一百买下的啊!沈哥,你太棒了!”
陈黎由衷地敬佩沈文信的鉴定水平,这些曰子的交流,使得陈黎对沈文信的话深信不疑,既然说是真品洪宪瓷,那就一定是!
确定了这件瓷器的具体年份,沈文信从后备箱找来一个盒子,里面有专门的防震设计,海绵、坚固的外壳之类的,用矿泉水清洗干净后,小心地放了进去,便重新上路。
预计还有个把小时就抵达侗乡了,而且听陈黎的话语,来到县城之后,还要开个小时崎岖的山路,对此沈文信也有点担心,怕路况不太好走。
一路上,两人有说有笑,安全抵达了县城,因为途中有些耽误时间,沈文信到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既然如此,沈文信也不得不贸然黑夜赶路,询问了陈黎有关前往高定村的路况信息。
“这条路最近修了水泥路,比前几年好走多了,只是有点狭窄,并且弯道比较多,且有很多坡度幅度很大的地方,基本上属于县级别的环山公路。”
“这样啊,那我们开慢点。”
沈文信也知道陈黎着急回家的想法,硬着头皮,打算尝试一下,作为一个开车经验不足一年的实习菜鸟来说,从龙城开到侗乡已经是最大极限了,而这条路属于国道,路面状况还不错。
县级别的则没这么宽的路了,而且听陈黎的口吻,这条路好像没有直线的,全部是弯道。
上一座山,下一座山,从描述之中,陈黎也能看出原先高定村的路况更加艰难,一个地域的发展,首推交通,路况好转了一些,使得高定村的旅游业也发展起来了,但是鲜少有人赶夜路。
这类的崎岖山路,在黑暗之中,危险系数增加了数倍。
如果是经验老道的司机话,还能姑且一试,沈文信嘛,一个菜鸟,只能依靠基本上算是走路的速度行进了,其中的艰辛,不足为外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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