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梗带着两个病号到了医院简单的做了一下包扎，杨子轩还好，只是鼻子被打了一拳，检查了一下，没有大伤，冰敷一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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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陆颖就没这么幸运了，崴了脚，至少要休养十来天才能好，黄浦市是基本去不了，戴桔梗只能改变计划，先把陆颖送回去京城。
坐在病床旁边的陆颖，接受桔梗的盘问，问当时她怎么惹上这群流氓，她却死活不肯开口，只是说被那些流氓围住的时候，有多恐怖，有多可怕……说话的时候，陆大小姐，还没忘记瞪杨子轩，骂杨子轩是混蛋。桔梗问她干吗那么恨杨子轩，陆颖又不好意思说杨子轩拍她屁股，只是一个劲儿的低声骂，骂累了，才慢慢睡过去。杨子轩懒得理会这种娇气的大小姐，偏着头，任由她骂……“她从小就比较娇气，长在温室里面，你就不要跟她一般见识了……”桔梗见到陆颖睡着了，才坐到杨子轩身边。
“我才懒得和她计较呢……”杨子轩正在说话的时候，电话响起来了，是今天负责抓捕流氓的那个金京市警官，说大部分流氓都被抓住，为首的那个打杨子轩的瘦削男子叶宗成是个惯犯，也被抓住了……杨子轩有些意外，这个叶宗成看起来是个精明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被这些警察抓住了呢？
“案情是怎么样？”杨子轩冷静问道，“你给我说实话……”
警官以为陆颖是杨子轩的女朋友之类的，犹豫了一下，见杨子轩坚决要他说真话，他才说，“我们对被抓到的这群社会青年，进行了笔录，大部分都说是那个女孩子先挑起事端的……”
听着警官的描述，杨子轩慢慢在脑海还原当时陆颖故意挑起事端的现场情景……事情经过是陆颖当时四处游荡，把自己头发弄乱，弄得像是个小太妹一样，享受着难得的自由，无意中走到了那条治安非常乱的街道，见到旁边有人在玩牌赌博，就好奇上前凑热闹，她胆子也贼大，自己也上去赌了几盘，这一赌就要命了，赌上瘾了，玩了几盘有输有赢。叶宗成在旁边看到，就上前和她也来一盘，叶宗成是是当地几条街小有名气的赌王，几盘下来，就把陆颖口袋的钱都赢光了，连坐车回酒店的钱都没了。陆颖就急了，说叶宗成打牌作弊，在现场大发大小姐的脾气，因为她从来没有这样输过的，在京城玩牌，她都是输少赢多，其实是很多人巴结她，故意给她放水让她赢的，实际的牌技烂得可以……不过输牌不打紧，她在这种地方乱发大小姐脾气，就有问题了，人家这些流氓可是不吃这一套，愿赌服输，哪有她这样撒赖了，在叶宗成的号召下，没多久，聚集了大批流氓了，陆颖这才害怕了，才有了那个电话……后来的事情，杨子轩也就明白了……说白了，还是陆颖这个女孩子，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乱发大小姐脾气把人家给惹恼了，杨子轩弄清楚了来龙去脉，就道，“那我可以见一见这个叶宗成吗？”
“这个当然没问题……”警官点了点头，他现在就怕得罪杨子轩，如果杨子轩把这件事捅到省委省府上面去，他们都要吃不了兜着走，只要在不违反原则条件下，他都会同意。
“对了，这个叶宗成有什么案底或者问题吗？”杨子轩又加多了一句。
“这个说来话长，杨市长您若真想知道，可以来我们警局一趟，我给您看案宗……”
杨子轩点了点头，挂了电话，把警官的话重复了一遍，桔梗听了皱了皱眉头，她还以为是陆颖受欺负了呢，没想到是陆颖自己故意挑起事端，自讨苦吃的，难怪问她事情经过，她就是不开口，只是一个劲儿的咒骂杨子轩和叶宗成他们……“我要去一趟警局……”
杨子轩站起身，走出了医院，桔梗有些讶异，“还有问题吗？是不是要去录口供……”
“没有，只是想去了解一些事情，你就不用担心吧，看好这个娇弱自大的陆大小姐就行了……”
杨子轩启动车子，开往附近的公安分局，现在叶宗成等人，都在公安分局讯问，还没有羁押在看守所。
“杨……市长……这边请！”出来迎接杨子轩的是今天现场的负责的刘警官，故意把“市长”这两个字的声音咬低，不让别人听到。
“说说这个叶宗成的情况吧……”杨子轩边走边问，刘警官把他带到一间空房间，把几份案卷放到杨子轩面前介绍，“这个叶宗成虽然坏事做了不少，但是都是小打小闹，很少伤人，是附近几条街的霸王，拳脚功夫不错……”
“还是有底线的？”杨子轩抬头问了一句，他察觉到这个刘警官话里面有未尽之意。
“其实他是一个孝子，他父亲当初是金京有名的黑势力团伙老大，在80年代严打的时候，被一锅端，差点吃花生米了。后来叶宗成家里动用了很多关系，据说把他们家传的好几样东西都卖了，才疏通关系，让他父亲弄了无期徒刑。他妈妈好不容易拉扯他长大，后来听说得了重病，因为没钱治病，医院不收，他就背着母亲，全国四处去求医，最后还是死了，他就背着母亲尸体回来，按照母亲的遗嘱，葬在附近一个小土丘里。当时吓坏了附近几条街的人，才十七岁左右，背着一具尸体听说从罗浮省走路回来的，胆子太大了……”
“不过回来后，不知道他从哪里学来了一身赌术，这一带赌博行业倒是小有名气，不过很少人找他赌博，很多人和他赌，都是逢赌必输……”刘警官不知道杨子轩为什么对这个人这么关心。
“我可以和他谈谈吗？”杨子轩没有对叶宗成做什么评价，扭头看了刘警官一眼。
“这个没问题！”刘警官虽然心里疑惑杨子轩为什么特意要来看叶宗成一眼，不过还是忍住没问。
“我想看看这个人心性怎么样，如果社会危害性不大，我就不打算追究下去了……”杨子轩笑了笑，这个理由，刘警官倒是可以接受，他知道叶宗成的罪名要怎么定性，完全取决于杨子轩的态度，如果杨子轩非要在叶宗成头上扣上一个“组织黑恶势力团伙”这样严重的罪名，刘警官也可以搜集相关的证据，让检察院发起公诉……当然杨子轩如果不愿意追究，刘警官现在就可以把叶宗成给放了，当做一般的社会治安案件来处理，关键还是在于杨子轩的态度……叶宗成被关在一个小房间里面，突然门口打开，光线透入，他下意识的抬起头，刘警官提醒了一句，“这位是当事人，你好好和他谈谈，你后半生会是怎么样，都在于你的态度，懂吗？”说完，刘警官就合上了门，临走前还不忘嘱咐杨子轩，有什么意外，立刻喊叫，他就在外面走廊，警方不会对他们的话进行监听……其实刘警官也不怎么希望叶宗成蹲号子，他认识他们这一家人，都是可怜人，时代造成了他们一家的悲剧，当然如果杨子轩一定要对叶宗成下手，他也不会保叶宗成，人总是活在现实里，不会为了那么一点同情毁了自己前程。
叶宗成不知道杨子轩的来意，不过他明白刘警官话里面的意思——他的命运由眼前这个和他一样年轻的男人决定着！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眼神一黯！他不是没有野心的人，但是他不能惹事，不能够给他那个在牢狱中的老父增加负担，那是他在世间唯一的亲人！还要靠他赚点钱去孝敬那些狱警。
“你的命运现在握在我的手里，你有什么想说的吗？”杨子轩平静说道，没有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姿势。
“我不会求你，我有自尊，但是如果你放过我，我会说声谢谢……”叶宗成脸色也十分平静。
杨子轩微微一笑，“你父亲是无期徒刑？”
叶宗成眼神闪过一丝惊讶，随即道，“是！但又怎么了？”
“你似乎对你父亲的判刑很不满？他没吃花生米，已经算好了，组织领导黑恶势力这些都是死罪……”
“放屁！我爸从来没杀过一个好人！”叶宗成倏地从凳子上面站起来，满脸愤怒的瞪着杨子轩，双手握紧。
“好人，坏人的标准是什么？看来你还没明白，你父亲为什么会坐牢……”杨子轩笑了笑，对于叶宗成的愤怒一点也不意外。
“是什么？”叶宗成下意识问道。
“好人，坏人的标准，就是没有标准！标准的制定，在于当权者的手里！你是个坏人，当权者也能够把你包装成好人！”杨子轩笑了笑，“你说的好坏，不过是道德意义上面的好坏，我倒是尊重你父亲这种人……”
“说说你的来意吧，你来找我谈话，该不会就是为了和我讨论好坏的标准吧？”叶宗成重新坐下来，微微眯着双眼。
“我可以让你父亲减刑，或者直接把他保释出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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