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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霄园传出的每一句话都重重砸在王景心上,
“我说对了,”
“连霄,我之所以敬你,不是主子三年前那一句‘连霄是我的救命恩人’,而是因为这么多年里,除了月公子,你是唯一一个主子愿意无话不谈的人,每次见过你,他的心情都会好很多……”
“主子不喜欢杀人,自月公子离开后,我们再沒做杀人的生意,但即便是这样,他依然不喜欢待在万红楼,那是个阴暗无光的地方,让人看不到出路,尝够孤独的绝望还要继续品尝,”
“相比云烟阁的孤独黑暗,这碧霄园还有你就是另一片干净明亮的天空,所以主子允许你自由出入万红楼,也常常來碧霄园……”
“我不知道你因为什么要帮皇帝铲除云烟阁,但我记得你说过名动天下的连大夫师出天医阁,天医阁创派祖师明令弟子无论何时何地身处何境都只能救人不能杀人,如果你看不上我们的诚心以待,便看在老祖师的面上放主子一条活路……”
“我愿意一命换一命,天医阁医毒双绝,连大夫一定有很多方法给皇帝交差……”
“不行……”
平平静静娓娓道來的孤零声音被另一道坚决的厉喝声打断,
立在原地听得出神的王景立时惊醒过來,但他不怒不气,竟是意外的平静微微仰起头看着‘碧霄园’三字,
此时里面已经安静了,但他知道这短暂的安静并不是刚才的争执有了结果彻底结束了,他几乎能看见里面两个人是如何四眼相看,彼此对峙,谁也不会退一步的冷肃,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他们俩谁也不欠自己的,不该有这一场争斗,即便连霄当初答应为自己办三件事换暗云是假意的骗局,他心底竟沒一点欲一报还一报的愤慨之感,不论连霄还是暗云,争來争去谁受了伤都不是他希望看见的,
碧霄园外传进的敲门声,刚一响起便引起了屋里冷眼相看的两人的注意,起初二人谁也沒打算理会这个不明访客,但锲而不舍的敲门声,终是让连霄暂时撇下暗云去开门,
敲门声缓定,门外也沒有一点异常的声响,未免让连霄有点困惑,
來他碧霄园的人从來都是老远就能听见救命声病痛声,沒有闷声不吭的……呐,除非是死人,
不过碧霄园进來出去的都还沒有过死人……
连霄盯着院门,满腹疑窦,摒去猜想,上前开门,手刚要触碰到门栓,脑海里忽然浮出一个非常阴沉寂静的身影……那个人倒是极有可能闷不做声的敲门,不过他现下应该在皇宫里头,或是围着苏通团团转,绝不会有闲工夫來这里,又想起屋里头那位主儿,他笑得苦涩了些,“我这也是自作自受,”
苦叹方休,收拾了心思打开门,正看见门前两盏灯下静静站着的人,那一刻,像被暗箭射中了心口一样,痛得他脸上血色都退了不少,但瞧着王景一脸的平静,连霄已经不着痕迹的微微转了转身体让开路,若无其事的往院子里走,
“到外面走走如何,”王景却站在院门外头不动,看着眼前一袭白衣,有些缥缈似的道,
背对着王景,连霄听着那调子太不像以往的王景了,以至于心头七上八下的,猜不准王景听沒听到暗云一开始说的那些话,那种担心不安,连霄从沒有过,他不想王景发现他是一直在骗他,他甚至不敢去想这样的背叛抑或说是早有预谋,对王景的打击会有多大,惯看生死的他第一次有这么奇怪的感觉,
在王景沒有表示之前,连霄自知不能先自乱阵脚,只希望就像这三年里王景來找他一样,这次只是恰巧碰上了,上一次不也是他恰巧來碧霄园撞见了非木么,
虽然这一次不像三年里他每次來碧霄园都不请自入一样,而是乖乖敲门后等他來开,想來也沒什么不同,人总是会变一点的,尤其看他现在这样恍惚的模样说不定又钻进什么牛角尖犯傻,心烦意乱,行为异于平常也符合情理,这样安慰自己,才慢慢的跟着王景离开碧霄园,
一前一后走在碧霄园外的小道上,连霄仔细琢磨着王景的举止,稳而重,缓而长,视线微微望着散落些朦胧月光的夜空,越看他越觉得王景与往日有所不同,但又说不上來哪里不一样,因为以前的王景心思也藏得很深,或许他心里已经乱七八糟,但表面上连一丝异样都看不出來,
“出什么事了,”连霄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时下局势那么紧张,他又怎么会放下苏通來这里拉自己月下散步,苏通在哪儿,他找自己想知道什么,
王景慢慢停了下來,靠往一棵大树边,正好站在月光下,视线缓缓从天上移下,微微停滞了片刻,才别过头來看着连霄,“我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走着走着便走到了这里,”
连霄愣了愣,但他听出來王景不是在问他,他不知王景何來此感,更不知如何回答,
王景扭回头,坐到树下,有点疲惫似地将上半身靠在了树干上,仰头看着站在远处一动未动的人,“來这里之前,我担心自己不知道在往哪儿走,不知道会走到什么地方,最后得到一个什么结果,现在我好像知道了,”
连霄听得有些糊涂,想从那一双若明若暗的眼里探寻更多的信息出來,王景却突然歪了头,望着歪躺在半空的月牙,抬手摁在心口,“这里,一直都知道什么时候该怎么走,即便它也害怕走错了,即便眼睛还沒看清楚,它仍然知道该怎么走,兜兜转转,这么多年是这样走了过來,往后还是会这样,”
连霄愈发一头雾水,“我听不明白,”
王景忽然笑了,三年多來,连霄几乎沒见过王景笑,那一丝忽然浮起的笑漪,沒有忽然间出现转眼间沉落,它一直镌在被月华染得清冷的脸上,那种安静的神韵似看到了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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