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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沒有告訴他,他會不會去別的地方找?”女子遲疑著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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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如你所說,倒好了。”
女子定楮看著蘭寧川好一陣子,蘭寧川歪著頭對上她的目光,“怎麼了?這個樣子看我?”
女子別開目光,緘默不語轉進屋里,蘭寧川不明就里,無心尋根究底女子在想什麼,顧自笑了笑,便回到醫館前。
醫館後院的廂房里,生著四五個火爐,女子方一踏進,那股熱氣已叫她受不住,須臾之間額鬢眼角都浸出些汗來。
她走進滿室水霧之中,直走到浴池前,看到浴池中間那個泡在木桶里的人才停下來,深深注視著木桶中人,擰緊秀眉。
“蘭寧川眼里除了治病還想著你呢……只有他能想出這些歪門邪道的法子,我相信他一定救得了你,你一定要醒過來啊,賀大哥,一定要熬過來啊,熬過這一次,我們就至少多一年的時間!”女子的聲音載滿祈望,“二十年都能熬過來,不可能到這兒放棄,對不對?”
女子自言自語著,又獨自沉默了少頃,院子外又傳來了腳步聲,女子警覺地听著院里動靜,卻听一個男人問道,“蘭大夫,畫像中人乃我家主,有人說,在您這兒見過他,而今他是否還在貴府上抑或離開,若是離開,大夫可知曉他從哪個方向離開,他有未說打算去哪兒?”
女子眯了眯眼,慢慢靠近門邊,戳破點窗戶紙,外頭一共兩人,左腰佩刀,腳蹬馬靴,著勁裝,一身護從打扮,還算客氣。
蘭寧川端詳著畫中人,隨後抬手指著畫,道,“雙目如鷹眼銳利但卻不陰騭,兩眉恰似輕劍利落卻不張揚,長臉尖顎,倒是好樣貌,奈何嘴輕抿面凝肅,拒人千里,性情不佳……”
來人若非有求與蘭寧川,估計早把他扁了一頓,打斷了蘭寧川,“不知蘭大夫可有見過家主?”
蘭寧川盯著畫中之人,仔仔細細地辨認著,旁邊兩個人看著他似乎是見過他們主子的樣子,等得更是心急火燎,一人俯身靠著蘭寧川,也看著畫,輕聲問,“蘭大夫,可見過家主?”
蘭寧川歪頭看著套近乎的人,笑盈盈的臉上苦大仇深起來,指著畫里的人,“世間怎麼會有這麼美貌的男子?”
花痴不該是女人麼?眼前犯花痴的人可是個男人啊!
屋里的女子看著院中那兩個護從錯愕失語的表情,嘴角輕輕上揚,回頭看著水霧之中的那個人,喃喃著,“端的好看呢,連身為女人的我都羞顏以對。”
“蘭大夫,您究竟見沒見過家主?”兩護從不在此與蘭寧川糾纏多言,只關心他們此行目的。
蘭寧川搖頭,那兩護從即刻將卷畫卷起,蘭寧川伸手去阻,“誒,讓我再多看幾眼。”
兩護從不理會他,就要告辭離開,蘭寧川攔住他們,“兩位小哥,我跟你們一起去找你們家主如何,我就看一眼,這世上當真有這麼好看的人,難道是什麼降世謫仙不成?”
兩護從終于露出了一點笑來,覺得這個蘭寧川是個有趣之人,“呵呵,蘭大夫,家主不是什麼謫仙,只是個普通人,蘭大夫過譽了。依我們看,蘭大夫也不必跋山涉水的跟我們去找家主,蘭大夫樣貌同樣少有人可及,何必舍近求遠呢。”
驀然間,听到這樣一句話,蘭寧川怔了怔,隨即哈哈大笑起來,指著與他說話的人,“小兄弟著實會說話,那我便告訴你吧,你家主子眼下似乎不太想你們找到他,所以打我這兒離開的時候,特意叮囑我不能告訴別人他來過這里,至于他去了哪兒,我也不知道,他拒絕我送他一程。”
“家主可曾有受傷,身體好麼?”護從追問道。
蘭寧川搖著頭,“你家主子身患寒疾,身體能好得到哪兒去?不過我給他準備了調養身體的藥,活血行氣可御寒暖身,應該沒有大礙。”
兩護從驚駭的盯著他,“蘭大夫有法子醫治家主的寒疾?”
蘭寧川長長一嘆,“那些藥只可抵御寒疾一時罷了,連日來我仍未想到根治的良方,不然我能讓他走?”
兩護從失落地望著蘭寧川,不久後,他們謝過蘭寧川,趕去別的地方去尋賀靳。
來人已經離開很久,蘭寧川還一動不動地立在院子里。
“這出戲演得著實天衣無縫,想必他們不會再找到這兒來。”女子嘴上如此說,緊繃的臉卻不見丁點松動。
“烏蘭……我們帶他回南疆吧。”蘭寧川幽幽道。
女子一怔,驚震片刻,定了定神,“他不會與我們回去的,若非他身子已經撐不下去,我不會同意也不會幫你在這個緊要關頭把他藏到這兒來,還用‘七日眠’讓他昏昏欲睡來陪你冒險試你這法子……”
“呵呵……”蘭寧川細細的笑聲,微微蒼涼,讓女子听得心都涼透了似地住了嘴,“蘭寧川,你要救活他,你一定行的,我相信你。”
蘭寧川許久都不說話,女子仿似得到一個絕望的消息,越來越淒惶地盯著他,“難道,你沒把握?”
蘭寧川听出了她的害怕,轉身看著她,“大祭司害怕了?”
女子瞪著他,“我沒心情跟你開玩笑。”
蘭寧川被她一瞪,笑了起來,“我是那麼輕易認輸的人麼?”
女子討厭他說這些沒用的話,別開眼,“你最好別認輸。”
蘭寧川笑,“我一定是上輩子欠他的,竟然被自己的祭司威脅。”
“上輩子興許你不欠他什麼,但這輩子你欠他,”女子臉上一點笑意也無,擲地有聲道,“我也欠他,我不會讓他死。”
蘭寧川看著眼前倔強執著的女子,眼里泛著幾許柔軟,趨步上前,將她攬進懷里,輕撫著她的頭,“放心,有我在,他死不了。”
女子緊緊抱住他,微帶哭腔,“不許騙我。”
“不騙你。”蘭寧川輕輕道,“我幾時騙過你?放心吧,萬不得已時,‘瞞生’也能保他一息留存。”
女子渾身一震,攥緊了蘭寧川的衣服,“我怕……”
“怕什麼,大不了我們再一無所有。”蘭寧川笑,“反倒是一樁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