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内,明亮的篝火火焰不停地跳跃着,散发着温暖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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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昭翊,我想起来了……”秦若蓝澄澈的眼眸内忽的闪过一丝担忧:“你受伤了?你的伤势怎么样?”
风昭翊坐在篝火前,把一旁捡来的枯树枝丢进火焰中。随着他的动作,火舌迅速地舔舐树枝,火苗顿时窜得更高。他微微挑了眉,眼眸很淡,似漫不经心地说道:“哦,没怎么样的。”
秦若蓝的眉头蹙得很紧,冷声质问道:“风昭翊,你没和我说实话!”
小宝说,他受伤……
那绝对就不是什么小伤了!
倘若是小伤,在那混乱的情况下,小宝不可能观察得到,还会对自己这么说。
秦若蓝走到风昭翊的身边,作势就要看他身上的伤势,但是她只不过是触到风昭翊的脊背,但是她就感觉到自己的掌心内一片湿漉。她移开手,微微抬手,看向自己的手掌。
血,在她白皙的手掌上显得异常刺目。
只不过他总是着的一袭玄紫色的长袍,那血液的颜色落在那衣料之上,极为不明显。但是,不明显,却不代表没有受伤。他的脊背上能有这样的伤,他竟然说没怎么样的。
“风昭翊,这就是你口中说的没怎样的?”秦若蓝诘问道。
风昭翊眸光流转,伸手,轻轻握住秦若蓝那只沾满血的手,笑问道:“你现在担心我?知道要讨伐我?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你们娘俩在擂台上到底有让我多担心?我连一眨眼的时间,都不愿意移开视线,我只怕你们有事……”
有时,他真的很想自私一回。
他不让秦若蓝参赛,不让小宝参赛!
如果她们真心要什么,他便用自己的能力去满足他们所有的诉求,而他也会用自己的羽翼去保护他们。这不是为了他们,而是为了自己,因为在下面为他们牵挂,这种滋味并不好受。
但是,甚至不用开口,风昭翊就明白,秦若蓝一定不会愿意。
秦若蓝是一只骄傲的老鹰,她宁愿搏击长空,逆风飞翔,都不会愿意做一只被养在铁笼里的金丝雀。她看上去心狠手辣,但是仔细品来,她有自己的原则,对她坏的人,她双倍奉还,但是对她好的人,她同样是涌泉相报。她活得自由,只为自己想做的而活……
如果把她逼到自己的身边,那么她定然会选择离开他。
不要,这个女人,他要定了!
闻言,秦若蓝感觉到那只握住自己的手温暖而又宽厚,心中有一股暖流在萌动。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她只能痴痴地看着面前的风昭翊,傻傻地微笑起来。
风昭翊总是用一种独属于他的方式,来保护她!
倘若没有他,小宝此刻怕是早已离开他了……
“谢谢,谢谢你!”秦若蓝蠕了蠕嘴唇,一字字地说道。
风昭翊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干净的帕子,温柔地把秦若蓝手掌上的血迹擦拭干净:“我似乎说过,我不喜欢这种口头上的谢谢!我要的是更实际的东西……你当时不懂,你现在应该想明白了吧!”
秦若蓝点了点头,她怎么可能到现在还不明白呢?
风昭翊轻笑出声:“那你愿意吗?”
秦若蓝的双颊一红,连忙从地上站起来,走到风昭翊的背后:“先不说这个。我知道你很厉害,你武玄厉害,召唤术厉害,又有很厉害的药丹。但是,就算你这么再厉害,伤口破了,你总是还要包扎的吧?我帮你把后面的伤口包扎一下!”
秦若蓝说完这个,她就从风昭翊的手里夺过那块帕子。
她作势就要扯开风昭翊身上的玄紫色长袍。
风昭翊的嘴角勾起一丝促狭的笑意:“怎么?这么迫不及待?”
秦若蓝挑了挑秀眉,完全没把这话当调戏,因为此时她很认真。所以,自己口中说出来的话,她完全没有想歪:“风昭翊,你说的一点没错,我就是这么迫不及待。”
秦若蓝抬手,就不容分说地解开风昭翊的衣袍,把他的衣服褪了下来。
“你以为你真的那么厉害,不死不伤啊,你流那么血,你就真的一点儿感觉不到痛吗?你是为了救小宝,才受了那么重的伤,我看你是存心想让我难过吧!我生平就讨厌欠人人情,我欠你也就欠了,你还要让我提心吊胆的……”
秦若蓝刀子嘴的功力又开始发威起来,但是蓦地她住了嘴。
她褪下风昭翊身上的玄紫色的衣袍,看见他白皙精壮的脊背上有一道血肉模糊的伤口。这伤根本就不是什么小伤,根本就不是他口中说的没怎么样。那血开始有点结痂,但是血肉还黏在衣衫之上,被秦若蓝大条地一拉,那个伤口又开始流起血来。
肯定疼得不轻……
对!怎么可能不疼?
那玄苍鹰翻身把小宝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小宝武玄再高,但在高空中全然没有办法施展。风昭翊同样如此,在那样危急的情况下,什么武玄,什么召唤都是后话。武玄再高,如果事发时,不是本能反应冲出去的话,绝对救不了小宝。
那样的冲击力,他也不可能有什么极好的办法去缓冲。
唯有用自己的身体!
秦若蓝鼻子一酸,再也笑不起来。
风昭翊,老娘到底要欠你多少?
秦若蓝心中酸涩,讨厌自己的粗枝大叶。
“你为什么,为什么不给自己包扎?”秦若蓝的声音早就没了质问的气势,淡淡地开口问道。
“他的比赛一结束,就是你的……你的一结束,你就晕过去了!”风昭翊说得很简略,神情也很淡。他转过身子,双眸含着笑意,轻拍了拍秦若蓝的脸颊:“我真的没有事……只是伤口难看了一点,但真的伤得不严重。比起那南宫子瑞,南宫子楚,只怕我这伤根本就不够瞧的!”
秦若蓝半信半疑,手里拿着帕子,便开始擦拭起风昭翊脊背上的血渍和灰尘。
“那两个人真够卑鄙的!”秦若蓝磨了磨牙,似一点不解恨:“我一点儿不后悔这么对他们!一个下流,一个无耻,都不是什么好货色!解决一个是一个!他们这种下场,全是他们自己找的。”
有人常说,这种人以后总要碰钉子的。
可,她现在却看不得他们的猖狂,她不要选择隐忍,她就要让他们碰碰这颗硬钉子,知道一下好歹。她或许性格过分强了,但是她总是无愧于自己的良心。
风昭翊语含宠溺地说道:“问世间情为何物啊,只容人杀人放火?”
秦若蓝疑惑不解地抬头,问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风昭翊低头问:“怎么?还继续帮我处理伤口吗?”
“当然了……”秦若蓝点了点头:“你有药吗?给我点处理伤口的药……我不信你身上没有。”
“有的。”风昭翊从储物项链之中拿出了一瓶深蓝色的瓷瓶递到了秦若蓝的身后:“给你……”
风昭翊的唇角时常噙着笑意,但是通常,他的笑都有点似是而非的味道,淡淡的,却如朦胧月光般让人捉摸不透。但,在此刻,他的笑意直达他的眼底,心尖上第一次涌上甜甜的味道。
他从不享受过……这一些。
如她所言,他的身上确实有伤药,但是他却从来没用过。
他从不觉得受伤会怎样。受伤很正常,愈合也很正常,只要死不掉,伤口终究会愈合的。他不在意,也没人会在意。
如果这样说,也不对。冰凝和祈烈也在意,但他们只是他的护法,到底怕他,见他冷冷淡淡,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他们说了一次之后也不敢多说,便只能听之由之,任他随意。
秦若蓝对她凶巴巴的,说话也不够温柔,但是她眼底里流露出来的关心,是真的。
总算,这瓶伤药有了用武之地了。
秦若蓝深怕弄疼了风昭翊,把瓷瓶中的粉末小心翼翼地撒在风昭翊的伤口之上,而后从风昭翊的长袍上撕下一条,帮风昭翊利落地包扎好伤口。
秦若蓝动作的时候,因风昭翊背对着她,所以无法看到风昭翊脸上的表情。
他在笑,可是那笑,不再阳春白雪,仿佛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现在他的笑更似一个纯真的孩童般,笑得很很甜,也很纯粹。从来没有那么高兴过……
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为个凶巴巴的女人而感到那么开心过,甚至变得不像自己。
当风昭翊转过身子的时候,他敛起了嘴角的笑意,扶起秦若蓝:“该回去了……不然小宝他们会担心你了。你走之后,后面三场比赛应该比完了……今晚你得好好休息一下,因为明天迎接你的是比今天还要困难的战斗。”
秦若蓝点了点头,但正寻思着这里可是山洞,自己又该如何回去。
忽然间,一阵绿芒闪过。
一只展开翅膀的麒麟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这是啥?”
风昭翊仔细想了想,道:“嗯……按照你的起名方法,他是小绿。”笔趣阁已启用最新子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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