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遵和他嫂嫂在屋里难道是开门苟且?你们怎么就进到他家里去了?”
这乡长、里长和亭长三个又是连忙摇头:“我们是被褚家的管家褚恒叫去的,他对我们说祭遵一家在屋里秽乱,然后我们去了,就看到那种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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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当时祭遵的母亲何在?”
这乡长一听,说:“是昏倒在一边的……”
“那就是说你们并不是亲眼看到祭遵侮辱自己的嫂嫂了?带褚恒来。”
褚恒自从被陈汤抓进县衙就被大刑伺候,打了几回杀威棒,这会一进门看到自己的大公子也被打的血肉模糊,再也难以抵赖,不等苟参问话就跪倒磕头:“老爷,小的愿意招,小的全招啊!”
“所有的坏事都是我家大公子干的,和小的一点没关系啊。”
褚新伟本来已经被打的头昏脑胀,听了褚恒这样说,就摇动着肉山一样的身躯,嘴里呜呜的就睁眼瞪着褚恒,只是脸上肉太多,别人也瞧不清他的小眼睛到底看在哪里。
苟参冷笑一声:“再给老爷打这膘肥体壮的夯货十棒子,让他干扰本官问案,叫他知道什么是国法!”
两边的衙役听了又将褚新伟的一身好肉结结实实的打了十棍,褚新伟这次却真的昏了。
褚恒平时跟着褚家为非作歹,飞扬跋扈惯了,哪里见过这样的情景,早就全身冒泠汗,吓得快要尿出来,急急的说:“县老爷,县老爷,小的这就一五一十的说清楚,当初祭宪被我家大公子的斗狗咬伤,祭宪找大公子理论,被大公子指示人打了,结果他弟弟祭遵就前来寻仇,打死了我家两只狗。”
“我家公子知道后,怒气冲冲的带人去找祭遵祭宪,可当他这祭家弟兄两个都不在家,大公子火气没地方出,看到祭宪的婆娘长的好,就要**这女子,这妇人姓情刚烈,抵死不从,谁知道这妇人的婆婆也在,骂大公子畜生,大公子他……”
“大公子他就让小的们将这老夫人给绑在那里,当着老妇人的面将祭宪的婆娘给歼*银了。”
这三个乡长、里长和亭长一听,相互看看,都低头不说话。
褚恒继续说道:“后来那祭宪就来寻仇,大公子他就将祭宪拉到后院祠堂边,将祭宪给活活打死,然后,然后……”
“然后怎样!”
褚恒听苟参一喊,急忙说:“大公子……”
“哪个大公子?”
褚恒倒是个会察言观色的,听到苟参很不耐烦,就纠正就说:“不是,不是大公子,是褚……新伟,他,他连夜让人做了一个双层的大棺材,上面的一层将两只狗的尸首放进去,下面的一层,却是放了祭宪的尸体,然后第二天就将这棺材埋到了南山坡上。”
里长三人听了又是大眼瞪小眼,褚恒说:“因为这样,所以祭宪从此以后就消失了,而后祭遵几次到褚家闹事,还到县衙告状,可是都被我家公子……哦不是,是褚新伟使钱给磨叽了过去,还说祭遵无理取闹。”
“后来,褚……褚新伟觉得祭遵总是那样闹不是法子,就商议好了计策,在一天夜里,带着我们十来个家人,翻墙进到了祭遵家里。”
“祭遵那人年纪虽小,但是力气大,当时幸好我们人多,和他斗了一会,将他擒住,然后将祭遵和他嫂子,他老母一起给绑了,然后给祭遵灌了很多的酒,灌得晕了,然后又将祭遵的嫂子脱光了衣服,然后褚新伟就再次的当着我们的面将他嫂子歼*银,然后褚新伟也让我们一个个将那妇人耍弄了一回,然后……”
“畜生!——”
“然后你老母!”
“——贼*子!”
褚恒身边站着的那三个亭长里长听着,怒骂着伸腿就蹬在褚恒身上,将褚恒踹的趴在地上。
苟参一看眯眼说:“亭长们此时不必生气,看来,你们三个是清白高尚的很呐。”
听苟参这样说话,这三个亭长里长和乡长脸上红白青色辉映,尴尬至极。
褚恒哆哆嗦嗦重新跪好就说:“做完了这些,那妇人早就被我们弄的昏死过去,褚新伟让我等给她强行也灌了许多酒,又给祭遵的老娘也灌醉,将祭遵和他嫂子衣服全脱光,把他们赤*裸的放在一起。”
“本来褚新伟还说将祭遵老母也给剥光了放在祭遵身边的,小人就说,那样就有些不真实,让人觉得荒诞,褚新伟就听从了小人的话——老爷,小人也是做了好事的。”
“到了天亮,大公子……褚新伟让小的以有事为由,到了祭遵家门口,差了他的左右邻居说有事找祭遵相商,结果他的邻居一推开门,就看到祭遵和他嫂嫂光着抱在一起,于是,就有人报了官。“
“接下来,就是祭遵以通歼罪被看押,祭遵的嫂子却疯了,褚新伟为了不让祭遵乱讲话,就让小的给寇世勋哑药将祭遵弄成哑巴,编造了祭遵杀兄歼嫂的话,原以为祭遵这厮会被斩首的,可是老爷你上任之后,事情又有了转折,褚新伟又让小的通过毛永明给祭遵碗里下砒霜,就是这些。”
“就是这些?”
苟参的眼神在三个亭长里长和褚恒、地上的褚新伟身上巡视着说:“祭遵家破人亡,已成哑巴,祭宪被打死与狗同藏,祭遵嫂被歼成疯跳河自尽,他母痴痴呆呆也无人照看湮毙——就是这些?”
“你们褚家还想要做些什么?”
褚恒连连磕头:“县令老爷,小的都是被逼的,不然,褚新伟他就要对小人下毒手,小人的姓命难以存活啊!”
苟参勃然作色:“《尚书》有云,作伪者心劳曰拙,作德者心逸曰休,尔等枉自披着一张人皮,其形似人其魂实为鬼!”
“但见丹诚赤如血,谁知伪言巧似簧,你所说这些看似为主子尽忠,实则是为自己开脱辩解,真是见利而不见害,鱼见食而不见钩,这等为虎作伥的无耻之尤,本官岂能容你苟且存活?”
【心劳曰拙:指的是费尽心机但是却越来越笨拙
心逸曰休:指不费心机,反而越来越好
但见丹诚赤如血,谁知伪言巧似簧:出自唐·白居易《天可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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