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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林封谨虽然抱着崔震远离而去,但在场的这几人都是人精,顿时都醒悟了过来,发觉自己之前未免似乎漏掉了一件很关键的事情:
那便是因为崔王女的强势,一直都将其当成了势均力敌的合作对象看待,几乎都快要忘记了她是个女人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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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的女人未婚生子,那么很可能等待着的就是浸猪笼的悲惨下场,而崔王女未婚生子在他们的眼中,则是觉得再正常不过了,这就是强大的实力引发出来的副作用。
此时这些人已经认识到,崔王女一个人是绝对生不出来儿子的!那么她的背后肯定有一个男人,最初的时候,他们将这个男人完全都忽视掉了,就像是这些大佬谁会在乎某某王爷的妃子是谁呢。
对于权势熏天的崔王女来说,未婚先孕实在不算什么大事,只要实力足够,学则天大帝立男人后宫也不是痴心妄想,关键东夏国重臣都知道,崔王女其实之前也是不乏追求者,就算她丑若无盐,东施,冲着其权势也是追求者甚众,其中不乏少年俊彦,但崔王女都是统统回绝,一个都看不上,因此眼光自是极高的。
但是现在他们才认识到,崔王女的这个奸夫很可能不简单啊!倘若是个单纯用来借种的工具,崔王女是决计不可能让这个男人接触自己的儿子的!因此,那这个男人就很可能是依靠自身的能力打动了崔王女!!所以。这个隐匿在背后的男人若是忽略了其存在的话,那么搞不好会吃大亏啊!
尤其是明侯秋山楚更是见到了那些强横的草原神射手对林封谨言听计从,肯定是已有所悟。
另外的一位大学士彭顺则是抚着自己花白的胡须。看着格格直笑的崔震,意味深长的道:
“这位公公似乎面生得很呢,叫封公公?看起来和殿下居然如此投缘。”
林封谨正要沐浴就被崔王女给抓了过来,浑身上下风尘仆仆,身上都是有泥水的清晰痕迹,身上的汗臭味道也是老远就能闻到,加上还有人皮面具。板着一副死人脸,当真是一副令人望而生厌。生人勿近的模样,但彭大学士这么一说,旁人的目光都落到了他的身上来,都在心中猜测他的真实身份。
之前传出崔王女怀孕的消息。旁人也是只道她知道了国君身子有恙,所以要流传他们崔家的血脉,乃是随意找了个男人来借种,怀上以后便杀掉,但此时看起来,这个猜测却是全然错误的!搞不好两人是先有了奸情,接下来才是国君身体有恙的消息传出
崔震这一哭,一笑,一抱。便端的是狠狠的坑了一下爹,在场的这些老狐狸一个个都是和人精似的,这么一来。顿时就将林封谨隐藏得极好的身份都掀开了一角。
不过,能在这里的都是东夏屈指可数的重臣,就算是猜出来了林封谨的身份,一来是没有切实的证据,二来也是必须要考虑到崔王女的感受,甚至是林封谨的感受。若是不想将两人朝着死里面开罪的话,那么这秘密多半是会烂在肚皮里面的。
林封谨便是抱着自己的儿子一面逗弄着一面就朝着外面走了出去。他虽然知道言多必失的道理,更是知道不宜久留,却是忙中出错,忽略了一件很关键的事情:
那便是此时五国吸取了前代大康朝亡于宦官之手的教训,从大卫朝起,宦官的地位就是极低的,备受打压,无论在主子面前多得宠,三品以上的大臣只要能说出道理来,都是可以先斩后奏,说杀就杀的!
所以,林封谨这样转身就走,而旁边既有崔王女,更是有几位朝廷重臣,若他真是宦官,那么就相当于是在玩命,五大重臣可以很轻易的直接让侍卫拿下斩了他,连说理的地方都没有!正常的太监,哪里敢这样大胆放肆?
崔王女此时也是知道林封谨露出了破绽还茫然而不自知,心中反而有几分得意,觉得这世上总算是有这混蛋不知道的事情了,不过她的少女情怀也只是在心中一掠而过,便是咳嗽了半声道:
“咱们之前议到什么地方了?”
既然崔王女看起来想要谈正事,其余的人也不便在林封谨的问题上纠缠,这种事情当事人不愿意多谈,旁人也是不便打听的。
当下一干人各自都是心怀鬼胎,便是三言两语就将要谈的事情达成了妥协,然后便是散掉。崔王女当然是径直去找那对刚刚才见面的父子两人,一问之下才知道小殿下被带着到了军营后方的树林当中去玩,奶娘多说了两句便是被林封谨瞪了回来
等到崔王女见到了这对父子的时候,林封谨正躺在了林中的一张吊床上,悠闲的晃荡着,小的则是在他的胸口肚子上面爬过来爬过去,浑身上下脏得和个泥猴儿似的,却是兴奋得很,不时发出格格的笑声,仔细一看,原来是林封谨捉了一只叫蝉,将翅膀剪掉丢在了自己的胸口,小东西则是好奇又有些害怕的伸手去按,将这蝉按得叫了起来,便格外的开心
林封谨看着又是好气又是有些好笑的崔王女,不等她说话便是先发制人的摸着娃的脑袋叹息道:
“这孩子真可怜,连叫蝉都没见过,一出来看什么都是新鲜玩意儿你哪里是在养他啊,分明是在让他坐牢。”
林封谨说这句话本来就是为了转移话题的,目的就是要让崔王女反驳,两人多争两句,便是将他自己带小家伙出来玩这件事给抹平了,不料他的这句话还真的是勾起来了崔王女的伤心事。叹了口气,幽幽的道:
“是啊,我也是没有法子。生在了君王家孩子命就是这样,注定没有办法过正常人的生活,我小时候和弟弟两人,就真的是好羡慕其余的小孩子的生活,他们可以大声笑,大声闹,而我们连走路都有精奇嬷嬷来管着纠正。”
林封谨见到岔话题战术奏效。便忙宽慰道:
“有得才有失么,你们在羡慕别人的同时。却不知道旁人却也是在羡慕你们呢!天生就没有事事如意的,有了失,那么才会有得,便是尊贵若帝王。也未必就能随心所欲来做自己快意事情了。”
崔王女听了林封谨的话,默默的点了点头,忽然奇道:
“对了,小囡(崔震的小名)这几天都是病恹恹的不想吃饭,睡觉的时候就算是睡着了,也是很不踏实,并且还经常十分暴躁,钦天监的柳大人也是说得很明白,这是因为他的护身龙气被灌入了此地的千水河龙脉支脉当中。所以会出现不适的这些一系列的症状,回到了会宁就好了,你是怎么做的。居然让他一下子就恢复了?”
林封谨笑了笑,给崔王女抛了一颗珠子过去,然后道:
“你看这是什么?”
崔王女既是王族,此时也是手掌大权,接过了龙气珠端详了一会儿,便惊讶的道:
“这珠子里面是龙气吗?”
林封谨点了点头道:
“不错。你还记得腾蛇泽龙舆一行的事情吗?当时形式所迫,我便只能与吕羽合作。不过双方既然是合作,肯定就没有他吃肉我连汤也饮不到的道理。”
“腾蛇泽龙舆的底部,龙气甚至浓郁到了从有形无实的气体变成了有形有识的液体,而我更是发现了一个巨大的秘密!”
崔王女先听到林封谨说到腾蛇泽龙舆的往事的时候,忍不住就脸上一红,然后狠狠的白了林封谨一眼。
因为当时她是被林封谨好好蹂躏了一番,连自家手指上面的须弥芥子戒都抢了过去,她只当那时候就*给了林封谨,却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只是自己被林封谨戏耍了一番。
此时提到往事,正是要将新账旧账一起算的时候,却是被林封谨卖了个关子,说出来了一个巨大的秘密,便顾不得追究责任,立即好奇的道:
“什么秘密?”
林封谨沉声道:
“我在腾蛇泽龙舆的底部,居然发现了一处密殿!这密殿的位置,恰好便是在这龙气湖当中的湖底,那里呈现出来了漏斗状,里面绘着的壁画,尽是金刚怒目,妖娆飞天,看起来竟然是和被灭掉的佛门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就在这密殿当中,我便发现了不少这龙气珠,看起来是从那龙气湖漏斗状的底部日积月累形成的,里面的龙气已呈现出晶体和固化的形状,令人瞠目结舌!之所以小囡能一下子恢复起来,便是因为我捏碎了一颗龙气珠,里面的龙气散逸了出来,自然就被他给吸收掉了。”
崔王女手捏这龙气珠,沉吟了半天道:
“我早就听说,佛教当年为什么会被灭掉?便是因为佛教的权势越来越大,后面竟然有生出来了要政教合一,一手操控君王立国登基的勃勃野心,就连大臣武将,也要先成为护教的法王,这才能坐稳官位,此时看这龙气珠,足以证明当时的传言不虚啊!”
林封谨心中暗喜,自己貌似轻轻松松的就将旧事给岔开了去,不过崔王女则是笑吟吟的话题一转:
“不过,你在腾蛇泽龙舆当中非礼我的事情,咱们就算是搁下不谈,但你偷走我的须弥芥子戒这件宝物,是不是应该还给我了呢?”
林封谨在心中大叫糟糕,干笑道:
“这个,最近我实在拿这宝物还有点用处啊,贤妻大人是不是宽宥一下则个?”
崔王女叹了口气道:
“你的贤妻大人是在北齐那边,似乎一个姓苻,一个姓左,可和姓崔的没关系呢,再说了,就算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好吧,我就再宽限给你些时间,只不过林封谨。我都让步成这样,你总不能空手套白狼,总得给我些租金吧?再说了。你这当爹的也没有尽过什么责任,咱们孩子的见面礼总得拿出来吧?”
林封谨知道此时肯定是难逃被狠敲一笔的下场,而且崔王女此时是“挟儿子以令诸侯”,只好摊开手道:
“你说怎样就怎样啦。”
崔王女笑吟吟的道:
“这龙气珠看起来蛮好玩的,就送一千颗过来也就差不多了,你手下的这些草原侍卫一个个又有能耐,心思也单纯。十分尽忠职守,我用起来也是十分顺手。你再送个两千人来吧”
林封谨听了顿时冷汗直冒,惊得几乎跳了起来,急声道:
“打住打住!!什么一千颗,两千人。你这是在菜市场买大白菜吗?”
接下来这两人便是夫妻一下子蜕变成了小商贩一类的存在,开始唇枪舌战了起来,最后还是觉得自己忽然被冷落了的小崔的放声大哭结束了这场闹剧,处在了弱势的林封谨很心痛的答应了崔王女二十颗龙气珠和两百名草原侍卫的要求
对此崔王女表示并不满意,强烈保持日后追加要求的权利,她一来确实是需要这些东西,二来更是会恶狠狠的想到林封谨现在就有两个未过门的老婆,日后自己的儿子肯定会有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林封谨的偌大家产哪怕对于一个国家来说,都是一笔惊人的财富。自己不现在多为儿子捞一点,难道以后留给那些小王八蛋吗?
小崔发觉自己的大声哭叫起到了作用以后,便很满意的收声了。继续的开始将注意力集中到了自己手中那些新奇的“玩具”当中来,这其中就包括了一只蝴蝶,一条惊慌蠕动着身躯的肥虫,唔,还有身边这个男人将自己抛到了半空中然后再接住的游戏-------尽管林封谨的这东西都让旁边所有的内侍都是提心吊胆,因为一旦林封谨失手的话。他们搞不好脑袋就要搬家了。
然而这位身份尊贵的殿下的兴趣爱好就和其余的小孩子完全没有什么两样,并且看得出来十分喜欢这些全新的玩意儿。所以不停的用笑声来表示对自己老爸的鼓励。
隔了一会儿玩累了以后,林封谨就舒舒服服的往旁边的吊床上面一躺,小不点就在父亲身上爬来爬去,不时发出来咯咯的笑声,在旁边的崔王女用一种无奈而纵容的眼神看着,林封谨则是含笑用两只手挡在了小东西的周围,唯恐他摔下去,端的是好一副嬉游的天伦之图。
此时林封谨忍不住也是叹了口气道:
“倘若是这小家伙的爷爷在就好了,他想要个男丁想得快疯掉了,要知道突然多了个孙子出来,那真的是不知道有多开心啊!”
崔王女听了反应也是很大,顿时双手叉腰,气势汹汹的道:
“想都别想!这孩子是我生出来的,都摆明了姓崔,肯定是不可能被你带走的,再说了,林封谨,你难道不知道他未来会走什么路吗?这根本就不是家事,而是东夏国的国事!”
林封谨显然无意在这个问题上和崔王女争吵,摊开手无奈的道:
“打住打住,我没这个打算将他带走啦,不过也总不能不让他的爷爷看一看对不对?我的意思是叫老头子过来,你安排见一见?”
崔王女听了以后,怒气稍敛道:
“那还是得尽快才行,你知道的,一旦被送进了宫里面的话,我倒是还能天天见他,但从此小囡就要住在了宫里面,被交给兰贵人抚养,不要说是公公想见,就是你想要见的话都有些难。”
林封谨此时见到小东西有些累了,便是将他抱在了胸口,轻轻是抚拍着,然后轻声唱“摇篮曲”给他听,没过多久小孩子就趴在了林封谨胸口睡着了,口水流得老长,两只手还紧紧的抓住了林封谨的衣服,似乎怕他跑了似的。
这时候林封谨想了想,知道时机差不多了,便对周围的内侍宫女道:
“你们先退开三丈,我有事情要和殿下说。”
旁边的近侍都是崔王女的心腹,知道林封谨的身份,见到了崔王女没有什么异议,便是纷纷躬身退开,林封谨一面摇着怀中的孩子,一面对崔王女正色道:
“有的事情我本来是不想说的,但是现在看起来的话,却是与我的儿子的切身利益有着息息相关的联系,那么我就没有办法再置身事外,沉默下去了。”
崔王女道:
“你说。”
林封谨道:
“我前些时候翻阅了一下史料,发觉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大卫分析崩溃差不多接近百年,五国立国之后,南郑,北齐,一共是三代君王登位更迭,而中唐只是两代。但是,西戎却是足足已经有六位国君上位,你们东夏也是好不到哪里去,足足换了五个国君!”
“这说明什么,说明你们东夏和西戎的国君都很短命!健康状况远比其余的三国君主要差得多,君王平时能够获得的吃的,喝的,包括医生的能力都不会有太大的区别,而无论东夏和西戎的君主,也没有听说有什么可怕的遗传疾病,证据就是这两国的历代公主一共是三十多人,她们作为国君的女儿或者姐妹,都十分健康,几乎没有在五十岁之前去世的。”
崔王女的脸色凝重了起来,听了林封谨的话以后陷入了沉思,她之前只是觉得父亲,祖父,甚至弟弟的身体都不是很好,二十来岁的人就似乎浑身是病,但是被林封谨这么一说,发觉还真是这样,似乎身体不好虚弱只是体现在了家族当中男人的身上,女性却是没有任何问题,就像是姑姑和自己,身体都一直很好,就连小病也是不怎么犯!
“你知道其中的原因吗?”林封谨见到了崔王女的脸色,知道她已经是若有所思,被触动了,便认真的道。
崔王女摇头,有些茫然的道: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的是有些问题。难道是王位上有什么天灾和诅咒吗?”
林封谨淡淡的道:
“当然不可能,有诅咒或者天灾的话,其余三国的君王又很健康怎么说呢?这种事情我本来是不想说,更不想管,但是既然以后我的儿子多半是要坐上那个位置的,那么我就不能不管了!造成这样事情的原因不是别的,与你们东夏和西戎的制度有非常大的关系!”
“制度有关?”崔王女困惑的道:“什么制度?我们的制度和其余的三国有什么区别吗?”
林封谨道:
“区别不是很大,却也可以说是大同小异,但是,就是这么一些很小的差别,就导致了这样严重的后果,那就是你们东夏和西戎实行的国师制度,当然,西戎也只是换了个称呼叫做大牧首而已!”
崔王女吃惊的道:
“这怎么可能?”
林封谨道:
“这怎么就不可能呢?国师为什么强大?便是因为他会分走一部分国家的气运和龙气来进行修炼,非但如此,同时更会将自己的命格演化成王族的命格,否则的话,以其普通人的身份,怎么可能将龙气运用自如?”
“你知道吗?这样一来的话,你们在制度上也没有对国师享受到的东西进行限制,便会导致一个恶果,那就是国师很可能会无限制的抽吸龙气和国家的气运,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这一切是建立在损坏了国家的利益上!”
“当然,你可能觉得,国运苍茫,国家的龙气和气运何等浩荡,一个人能消耗掉多少?那么我不妨告诉你,倘若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了损害国君的健康上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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