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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空旷的房间当中,普鲁士大使奥托-冯-俾斯麦先生拿着自己手中的剑,略微有些愕然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年轻人,突然发生的一切,让他的心情有些莫名的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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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紧张之外,他更加有些莫名其妙,因为他从没有想到过,他应邀来到了特雷维尔大臣府上之后,大臣和他做的第一件事居然是拔剑相向,这种中世纪遗风,让他觉得有些荒唐。
他会不会想要借着这个机会对我不利呢?比如制造某种意外?
俾斯麦是个心思缜密的人,而且从不会天真地完全相信某个人,所以他很快就闪过了这个想法。
不过这个想法很快就又被他自己否定了,他要是真想对我不利,又何必做出这种事来呢?完全可以在大街上让几个不知名的杀手带走自己的性命,根本没有必要把自己带到家中来,这岂不是惹人嫌隙。
而且,俾斯麦自酌了很久,也没有找到对方非要对自己不利的任何理由,毕竟现在自己表面上也是他的朋友,而且和他也没有任何利害冲突,他连俄罗斯大使都没有动过手,又怎么会处心积虑来对付自己?
思来想去,俾斯麦也不认为自己现在会有什么危险,更何况,两把武器他都已经检查过了,真的只是练习教学用的剑而已,哪怕打得激烈一点,也不会带来生命上的风险。
更重要的是,在这种挑战面前,他不想退缩。身为贵族,他不能够损害自己的荣誉;身为普鲁士人,他更加认为自己不能在法国人面前落下风,所以这是一个他绝对不愿意拒绝的挑战。
然后,他又抬起头来,看着迎面而来的犀利视线。这个年轻人此时正拿着手中的剑,带着一丝既谦和优雅,又似乎带着点残忍的笑容盯着他。
那种眼神,自信满满,似乎毫不保留地相信自己能够胜利,简直就和当年的他一模一样。
当年的他在大学里面也同样和人争勇斗狠,身上还受过几次伤,至今仍旧留有痕迹。
虽然时光流逝,很多年已经过去了,他也已经不再年轻,但是他现在还不到四十岁,仍旧身处壮年,精力依旧充沛,身体虽然开始发福,但是因为经常打猎和锻炼,还是保留着当年的敏捷,他不会害怕和任何人动手。
呸,年轻人,难道我还真怕了你不成?他在内心狠狠地说。
仿佛是挑战似的,他抬起手来,同样用剑指向了对方。“大臣阁下,我认为,不管结果如何,我们都应该微笑接受,我们的友谊不能受到影响。”
“当然了,当然了!现在已经没有大臣和大使了,只有特雷维尔和俾斯麦。我倒认为我们的友谊反而可以因为男人们之间的战斗而更加巩固,不是吗?”夏尔大笑了起来,“另外,我要提醒您,先生。虽然这几年我从没跟人动过手,但是在剑术上其实我从小就蒙受过专人的教导,而且在读中学的时候,我在的剑术也非常受老师和同学们的赞扬,您如果不认真起来的话恐怕要吃亏的。”
“是的,我知道您在中学时是位优等生,所以我一直认为哪怕您无法投奔波拿巴家族也能够在法国找到出路。”俾斯麦点了点头,含而不露地表明自己早已经调查过这个年轻人,“和您相比,我年轻的时候就寒碜多了,我不是一个可以让别人敬佩的学生……当然,剑术除外!唯独这个我特别有自信,所以您别看我现在的年纪,如果不小心的话恐怕是打不过我的。”
“是吗?”夏尔笑着点了点头,“那我们就用实际行动看看到底谁更值得有自信。”
两个人嘴上谁也没有能够占到便宜,于是也不再多说了,他们两个不约而同地脱掉了外套和马甲,松开了衬衣上的扣子,一下子就从衣冠楚楚的政客和外交官,变成了普通的人。
此时正是夏天,天气有些热,所以当去掉了外套的束缚之后,两个人突然感到了一阵轻松感。
“这里没有裁判,所以我来报数吧,我数到三之后,我们就正式开始,可以吗?”夏尔问。
“当然。”俾斯麦马上点头。
“好……”夏尔重新拿起了剑,不过这次不再挑衅,而是微微伸出前腿,沉下腰来,剑身朝向斜下方,摆出了一个正常的起手式。“三……”
俾斯麦也连忙开始摆出了自己的起手式。
“二!”两个人同时抬起头来盯着对方,此时他们的眼中不再有之前的那种面具式的礼节了,只剩下了最纯粹的战斗的欲望,这是雄性多少万年来流传下来攻击本能,文明花了几千年来伪装它,但是一有机会,它仍旧会主宰每一个男人的心。
此时就是最好的机会。
“一!”伴随着这一声大喝,夏尔急速地往前迈出了一步,然后挥动自己手中的剑向对方的左胸口刺了过去。
这种毫不犹豫的直接攻击让俾斯麦略微有些诧异,因为一般来说在这样的击剑竞赛当中,人们要更加稳重一些,最初会以缠斗来寻找对方的弱点。
而这个年轻人如此做法,很明显就是想要利用自己的年轻所带来的体力优势直接进入消耗战,以压迫性的打法来快速取得胜利。对方有恃无恐的心态可见一斑。
我会让你知道天高地厚的。
带着这样的想法,他急速地稍稍往右边侧过身去,然后挥动手中的剑划向了对方的肩膀。
在夏尔抽回剑格挡开这一次攻击之后,两剑相交发出了第一声交鸣,不过由于没有开刃,这更像是两根铁柱撞击的闷哼。
这重重的一下之后,两个人同时往各自的方向退了一步。
俾斯麦的呼吸微微有些急促,在刚才两剑相交的时候他的手腕虎口忍不住抖了一下,差点就连手中的剑都落在了地上,此时仍旧有些暗暗发疼。这个年轻人的力量之大让他有些惊诧,他没想到对方看似斯文,身手却这么好。
看来他刚才自称自己从小就接受过专人教育,绝对不是吹嘘。
多厉害的对手啊……这种严峻的现实反而激发了他血管中的凶性,他不但没有任何害怕,反而抬起手来主动发动了进攻。从第一次交锋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时间拖延下去自己绝对没有胜利的机会,现在只能利用多年的经验争取尽快胜利。
两个人在凶狠的目光对视下,互相挥动兵器争斗着,在一次次的攻击和格挡当中,剑身上不住地发出声音来,叮叮咚咚的声音犹如是一支激昂的乐曲,两个人的呼吸也变得越发急促和沉闷。
因为明知道这是无法杀人的兵器,所以比起真剑决斗,两个人都要勇敢得多,进攻性都很强,一直都往要害招呼,步伐也很急促。
这样激烈的战斗持续了好一会儿之后,随着气力的慢慢衰弱,两个人的攻防节奏和步伐都渐渐地放慢了,动作当中的破绽也变得越来越多,他们的身上也各自被剑刺中过几次,痛苦开始在肢体上蔓延,好在这并不是真正的兵刃,所以倒也没有酿成血案。
整体来说,因为年纪更大,所以俾斯麦大使落于下风,他一直被压制,只能慢慢地往后退消减对方的猛烈攻势,而最后,他发现自己已经退到了墙角。
当他的身体因为后退的时候触碰到墙壁而被阻止的时候,夏尔往前大踏一步,然后全力地再度向他的左胸口刺了过去,这次他气势汹汹,看上去要以这一击来结束整个战斗。
就是这一刻了。
俾斯麦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他已经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力气正在来到谷底,而现在是最好、也许也是最后的决胜机会了。
他沉下腰来,避过了这猛烈的一击,然后直接拿起手中的剑重重一挥,准备狠狠地砸到对方的颈部上,这一击他已经谋划了许久了,也用尽了自己最后的气力,速度比之前要快了很多,他深信只要这重重一下打过去,足以让对方暂时失去行动的能力。
然而,就在他心里满心喜悦的时候,已经看似无法抽回剑的夏尔直接前倾。
两个人的距离本来就已经十分近了,此时几乎差不多要贴到了一起,而夏尔手中的剑则被他反手握住,直接重重地向后一顶。
“啊……”
当剑尖碰到了人体之后,俾斯麦发出了痛苦的惨叫,手中的剑猝然掉落到了地上。
虽然没有开锋的剑没有刺入他的身体,但是被细细的金属棒大力顶在肋下,那一瞬间的痛苦仍旧十分惊人,以至于哪怕像是俾斯麦这样意志坚定的人,也忍不住本能地发出了痛苦的哀嚎,他的脸色也随之变得煞白,然后大声咳嗽了起来,几乎差点晕过去。
眼见他如此痛苦的样子,夏尔收了手,他确实没有制造一次意外的想法。
在他的注视之下,俾斯麦慢慢地回复了自己的呼吸,脸色也多了一点血色。
“我……我输得……很服气。”他断断续续地说,“您确实很厉害,大臣阁下……”
“您也很厉害,先生。”夏尔昂起头来看着对方。
此时,他并没有往常那种矜持了,反而带着一种孩子气的炫耀神采,“这是我老师在我十岁的时候教我的一招,我用得还行吧。”
“用得差劲极了,让人失望!”就在这时,旁边突然传来了一句话。
夏尔愕然看过去,发现艾格尼丝正目光炯炯地看着这边,“小朋友,要不要我们再来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