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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双眼一瞪:“你要是说好东西到算了,就这么一只水仙盆,咱们平常的价钱能和拍卖会比吗?”
一般来说,古玩市场上的东西要比拍卖会便宜很多,但卖家也不是傻子,既然古玩市场卖的便宜,那他们就把一些稀有的好东西,都拿到拍卖会上去拍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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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是对于一些少见的‘精’品或者珍品而言,像楚琛买的这只水仙盆,虽然也不错,但只是一件普通的‘精’品,虽说拿到拍卖会上价钱会更高,但也有可能会流拍。
因此,楚琛拿拍卖会的价钱来比,老板当然不会同意,不过从这一点来看,老板为人也‘挺’较真的。
其实,这一点从刚才老板对那位买家的态度上就可以看的出来,诚然,那位买家确实犯了忌讳,但有道是和气生财,他的反应又何必那么‘激’烈呢?
当然,这一点和楚琛没多大的关系,他呵呵一笑,正准备开口时,就见一位六十多岁,头发已经‘花’白的老者,拿着一只瓶子,匆匆的走了进来。
正当楚琛以为老者是想卖掉手中的瓶子时,只见老者熟‘门’熟路的把手中的瓶子放到店里的一张八仙桌上,随后就对着老板和楚琛他们连连作揖:“这位就是刘老的高徒楚琛吧,真是抱歉,路上看到这只不错的赏瓶,耽搁了一点时间。”
楚琛听了这话,就明白此人应该就是师傅在电话里说的那位朋友了,他和古玩店老板的名字,电话里也有提及,老者名叫卢传佑,古玩店的老板则名叫潘彬。
潘彬冷哼了一声:“哼!你还能来的更晚一点!”
卢传佑笑呵呵的说道:“老潘,不是我吹,如果你看到这只赏瓶,估计也不会比我好多少。”
“真的?”
见卢传佑这么说,潘彬和楚琛也都提起了兴趣,一起走到八仙桌前看了起来。
赏瓶是雍正一朝最新出现的一种造型,是专‘门’用来赏赐王公贵族,有功之臣而烧制的。其器型来源于‘玉’壶‘春’瓶,传世品形制基本相同,撇口,细长颈,肩部装饰凸弦纹,圆腹,圈足。
此器造型规整,胎坚质细,釉面洁白,光亮滋润。颈部以四组八株结满果实的桃枝,意寓“寿山”;腹部满饰天竺、水仙、山石灵芝,俨然一幅喜庆吉祥的灵仙祝寿图。底釉白中泛青,上落“大清嘉庆年制”六字三行青‘花’篆书款。
仔细打量过这只看上去相当‘精’美的赏瓶,潘彬的脸上却‘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见此情形,卢传佑意识到不对,急忙问道:“老潘,怎么了,难道我这东西有问题?”
潘彬皱着眉头说道:“你应该知道,我参加过嘉德2000年秋拍“瓷器家具工艺品专场”,其中有一只同样的赏瓶,而且器型纹饰基本都一样。”
卢传佑惊讶万分:“什么?!不会吧!”
楚琛点头道:“我也看过那场拍卖会的图录,确实如此。”
卢传佑听了这话,呆愣了片刻,说道:“会不会这只赏瓶和那只原本是一对的?”
潘彬说道:“确实有这个可能‘性’,但不得不防啊!”
卢传佑又把自己的瓶子打量了一番,说道:“你看这赏瓶胎体洁白,但欠坚密。釉面白中泛青,细腻润滑,‘色’彩较凝厚,纹饰线条也比乾隆时粗,款识字体工整,结构严谨。这些明显就是嘉庆时期的特征啊,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潘彬说道:“老卢,我觉得这只赏瓶有些地方的‘色’彩有些不对,看起来太‘艳’了一点。”
卢传佑有些迟疑的说道:“不是吧,我觉得‘挺’好了啊!”
潘彬说道:“用嘴说,也说不出结果,东西到底怎么样,咱们看过之后再说吧。”
“行!”老者点头表示同意,不过,从他的表情来看,应该是对结果比较担忧。
接下来,等潘彬仔细看过之后,楚琛也把那只赏瓶拿到手中鉴赏了一番。
其实,刚才潘彬说的某些地方‘色’彩太‘艳’,楚琛也感觉到了,再加上老者之前说的胎釉没问题,他心里对结果已经有了猜测,而经过仔细观察,果然如同他想的那样,这只赏瓶确实是“老胎新彩”。
追究起来,老胎新彩出现的时日不短,至迟于清三代便已屡见不鲜。
个中原因,也是由于宫内旧藏的一些白胎,光光的不惹眼,加之康雍之际,粉彩珐琅彩大兴,技术上在宫庭里就能轻易的实现。于是,顺理成章,白胎变成了彩瓷。
明代的瓷胎,清代的彩绘。简单的说无外是旧瓶新酒。对当时的清庭来说,甚至是废物利用而已。不过一旦流于民间,便成了古玩界欺世盗名的要命手段。
这种手段的发扬光大出现在民国。原因自不必多说,时移世易,宫藏的珍稀国宝尚且大量流失,更别说这些并不起眼的素胎瓷器了。
宫中的白胎瓷,于民间自是身价不蜚,比如雍正时期的官窑白胎,民间根本无从得见,但比起雍正官窑的粉彩瓷,价值当然是却又是天壤之别。于是便有人动起了歪脑筋,以旧时的白胎,请高手按当时的风格彩绘、烧制、做旧。
如此一来,即便是古玩界的行家,也难免走眼。当时的资迅又极不发达,于是此类器物不知令多少高手走了眼。如今故宫的馆藏之中,就有不少此类的作品。
到了现在,老胎新彩的手段虽然已经不再新鲜,但却仍然是古玩市场上以假‘乱’真的典范。只是老胎难觅,清三代自不必说,即便是晚清民国的高档白胎,同样也是难得一见。
所以又有人将一些有年份,表现又不佳的彩绘老瓷器,磨去原来的纹饰,再加彩绘制、烧制、做旧,用以提高物品的档次。这类东西往往冒充名贵品种,索价很高,欺骗‘性’很强。
正当楚琛在那打量着赏瓶的时候,卢传佑就迫不及待的问道:“老潘,我这只赏瓶到底对不对啊?”
潘彬说道:“先等一等,让楚老弟先说吧。”
潘彬之所以这么说,也是存着考量楚琛的想法,刘老他是非常钦佩的,正因为如此,爱屋及乌之下,他才对楚琛这么客气。但客气归客气,就算他知道名师出高徒的道理,但楚琛这么年轻,眼力到底怎么样,他心里还是打了个问号。
当然,这也是因为他平常不怎么看电视的缘故,不然他哪怕只看过一期有楚琛参与的节目,他也就不会这么认为了。
卢传佑心里虽然着急知道结果,但对自己这位朋友的‘性’格还是知道的,知道他认准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的道理,就算自己把楚琛的眼力夸上了天,他都不会相信,于是只能按下心中的焦急,耐心等待起来。
好在,楚琛并没有让他等太久,没一会,就表示自己已经有了结果。
潘彬笑着说道:“楚老弟,你能否先说说你的看法?”
“潘老、卢老,方便的话您叫我小楚就行了。”
楚琛微微一笑,他也明白潘彬是什么想法,也没谦虚,就直接说道:“那我就说一下我的看法,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两位前辈斧正。我认为,这只赏瓶应该是老胎挂新彩的赝品。”
卢传佑听到这里,就摇了摇头,说道:“这是老胎新彩?我觉得不对吧,老胎新彩的瓷器,不是彩料都浮于釉的上面吗?我这只赏瓶明显不是这样啊。”
楚琛说道:“卢老,您说的对,但这种情况,指的是作伪者用的是老的白胎。像您的这只赏瓶,却不是这种情况,而是作伪者把一件‘色’彩表现不佳,或者有瑕疵的老瓷,用工具把上面的‘色’料去掉,重新烧制的“老胎新彩”。”
听了楚琛的解释,卢传佑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现在作伪者的手段居然这么高了?”
潘彬说道:“因为现在科技发达,以前想不到的办法,凭现在的科技手段,就能做的出来。不过,你这只赏瓶,应该是原来有些部分彩绘有瑕疵,所以只剔除了一部分。”
说到这,他就看向了楚琛。
楚琛明白他的意思,笑着点了点头,随后就把赏瓶上的一些有问题的地方,一一指了出来,说道:
“卢老,您看,这些地方虽然已经被人处理过了,但和旧彩相比,看起来还是太过鲜‘艳’,且光泽度强,犹如旧衣服上打上新补丁,格外醒目,显得别扭。”
卢传佑一一对比,发现果然如此,这让他眉头紧皱,两道眉‘毛’都弯成了一个“八字”,过了半响,他才问道:“除了‘色’彩方面,这种老胎新彩还有什么方法可以鉴别的出来?”
潘彬说道:“说来也简单,鉴别的方法是仔细观察釉彩,一般来讲‘老货’用过都会留下‘软道’甚至硬伤,如伤痕在彩料的下面,必然是伪作。所以,鉴定此类东西一要用放大镜仔细观察彩料下面的情况;还有就是要将整幅画面的所有彩料相互比较,看看有无新彩和旧彩同存的现象。”--40143+dsuaahhh+25945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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