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nt color=red>筆趣閣</font>已啟用最新域名︰www.<font color=red>biquge001</font>.com ,請大家牢記最新域名並相互轉告,謝謝!</p> 傍晚的天空中烏雲密布,春天到了,在這海拔三千七百多米的雪域高原,沒有人能感覺到春天的氣息。
www.biquge001.com寒冷,刺骨的寒冷,格桑望著窗外樹葉凋零的國槐在風中搖曳,不自覺的裹緊了睡袍,屋內的溫度正合適,可窗外的景物使格桑感到寒冷。
他靜靜的閉上了雙眼,因為剛吃過飯,他不能過早的休息,上網看電視妻子又不允許,他只能在二樓的客廳里躺在搖椅上晃動身體。
張媽上得樓來,為格桑端來了洗腳水。
“辛苦了,張媽。”格桑心中,張媽就像是自己的長輩。
“你受苦了,格桑,看到你受苦,我這老婆子心里也不好受啊,燙燙腳吧……”
母愛的光輝無時不在,格桑感到一種甜甜的幸福。
“格桑,小田電話。”雁南拿著手機來到丈夫的身邊。
“什麼事?”格桑並沒有馬上接過電話。
“說是齊州長要來家里看望你……”
“齊州長?她來做什麼?”格桑和這位齊州長並沒有太多的接觸。
“那我回了她?”
“不,就讓她過來吧。”說完,格桑把腳從盆里拿出來,伸到雁南面前。
“萬歲爺淨過腳了?臣妾這就為您按摩。”雁南不知道最近看了部什麼肥皂劇,說話都有點電視劇腔調了。
“替朕擦腳,悉聞有臣工求見,陪朕一起接見如何?”格桑也模仿著雁南剛才的口吻說話,笑的張媽眼淚都下來了,這對活寶。
不多一會兒,國產車的馬達聲傳入格桑的耳朵,他知道,齊州長來了。
格桑仍然躺在搖椅上,一條毛巾被蓋在了身上。
雁南親自迎接齊州長來到格桑所在的二樓客廳。
“格桑,听說你受傷了,我特地來看望你,沒什麼好帶的,我知道你什麼也不缺,不帶點東西又不好意思,這不,兩只老母雞——老鄉送我的,自己養的土雞,你炖湯喝吧。”齊州長一見到格桑就打開了話匣子。
“一點小傷,還勞州長記掛,快請坐。”格桑在猜測齊州長此行的真正目的。
“你可是我們州里的大熊貓,你打個噴嚏州里就得感冒,快說說怎麼受的傷?”
“沒什麼,就是天太黑了,上班時不小心掉到路邊的水溝了,沒什麼大礙。”
“沒什麼大礙就好,我也就放心了。”齊州長坐在格桑對面不遠處的沙發上。
“齊州長親自蒞臨寒舍,想必是有要事部署吧,我洗耳恭听。”
“真沒什麼大事,就是過來看望看望你,順便說說話。”
“齊州長請喝茶。”雁南親自為齊州長沏了一杯白茶,茶葉在八十度的開水中一片片豎立在杯子中央,一股清香撲鼻而來。
“嗯,好茶,好茶啊。”齊州長贊不絕口。
雁南打量著這位女州長,兩眼炯炯有神,從眼角看好像有點疲勞的微小皺紋,而精神矍鑠,眉宇之間透著一種拔尖爭強的倔強之氣,年齡至少也有四十開外,但保養的極好。從進門那一刻起,雁南就感覺到這女人不一般,步態輕盈,不拖泥帶水;目光有神,無混沌之感;身材豐滿,但無多于贅肉,尤其是沒有中年婦女的水桶腰,豐碩的胸部和翹起的臀部,一瞧就知道是刻意保養的結果。
“這就是雁南吧,你可是我州的才女啊,你們這對兒郎才女貌天仙配可把州城的姑娘小伙都羨慕死了。”
“齊州長說笑了,你才是我們州城的才女呢,八個州長,就你一位女領導,你才是白雪公主呢。”雁南也學著違心的奉承起來。
“我算什麼白雪公主,就是辛苦的命罷了。”
“就是,這個比喻不恰當,齊州長成了白雪公主,那其他州長不就成了七個小矮人了嗎?你要讓才讓州長听到還不氣死。”格桑看似胡亂的看玩笑,其實他這是在拿才讓來觀察齊州長臉上微妙的表情變化呢。
“就是就是,你看我光顧著和雁南說話了,差點把正事忘了,格桑,我可是受馬書記之托來看望你的,有幾句話想跟你單獨談談。”齊州長用眼角觀察著雁南的表情。
“有事你們談,我先陪張媽看會兒電視。”雁南並不想走開,有什麼是不能當著我的面說呢?公事你咋不上班時間談呢?一個老女人了,和別人的丈夫談事,還要把人家的老婆支走,什麼玩意?
“齊州長,喝茶。”格桑等待著齊州長先開口。
“格桑,旺秀縣長和拉毛書記今天找馬書記匯報工作了。”
“這是你們政斧的事,我可不敢打听。”格桑其實早就得到了這個消息。
“你重建祝貢寺的事敲定了,你可真是大手筆啊,三千萬重建資金,一下子就比原計劃增加了兩倍還要多。”
“那是一位朋友捐的兩千萬,也許是對藏傳佛教喇嘛教的篤信吧。”
“那天在縣里的經洽會上你先走一步,隨後我也回來了,他們簽了不少的項目啊。”
“說明馬書記領導下的州委州政斧工作效率高嘛,也說明我們州里的投資環境好啊。”格桑也在敷衍,看你齊州長是不是來聊天的。
“你知道那些重污染企業怎麼回事嗎?”齊州長還是憋不住了。
“不太了解,我只是覺得我們這里的環境經不起破壞,我們再也不能走先污染後治理的老路了,我們做事得上對得起天地,下對得起子孫……”
“說得好啊,格桑,你的覺悟遠比某些領導干部高,可是連你一個民營企業家都看明白的事情,我們的領導干部為了自己的政績居然就看不透!”
“不是看不透,是放不下,他們的心里裝了太多的私心雜念。”格桑表現得像個喇嘛。
“如果是一般的領導干部也就罷了,總之他也沒有多少話語權,可持這種觀點的人如果是政斧主要領導,那對社會的危害就大了。”
“所以你們這些當官的就得替我們老百姓多把關了,要是讓那些重污染企業落戶,我一定要把我和朋友的二十多億項目帶走。”格桑已經猜到了齊州長的目的,現在是該表明態度施加壓力的時候了。
“旺秀縣長和拉毛書記也是這個意思,他們寧願放棄這些項目也不願意讓重污染企業落戶縣里。”
“這我就不明白了,當時不就是旺秀縣長代表政斧簽的約嗎?”格桑一定要讓齊州長說實話不可。
“他也有自己的難處啊。”
“我看他那天很風光啊。”
“馬書記把這些重污染企業落戶的事擱置起來了。”齊州長雙手端著茶杯,好像在觀察杯中的茶葉在水中跳舞。
“哦,擱置起來了?”
“是的,擱置起來了。”
“意向書都簽了,難道政斧打算違約?”格桑假裝仍不明白。
“旺秀不是法人代表,他代表不了縣政斧。”
“違約責任不好負啊。”格桑起身來到沙發上坐下,從茶幾上拿起一支雪茄點上。
“那些投資商今天已經跑到了州府,要討個說法,馬書記沒有松口,所以,州府這邊壓力很大啊。”
“你們州府是要妥協嗎?”格桑也是老油條了,他是不會輕易在分不清敵友的情況下完全表達出自己的真實想法的。
“才讓州長可能要遇到麻煩了。”齊州長自己拿起水壺又續了一杯水。
“那是啊,他是州府一把手,當然有壓力了。”格桑漫不經心的說笑。
“馬書記態度很明確,重污染企業絕不能落戶州里的任何縣市鄉鎮。”
“馬書記真是位好官啊,這年月真正為了老百姓的官員不多了。”
“哎,昨天桑吉從看守所出來了,你知道吧?”
“知道,他還來醫院看我了。”
“才讓親自打的電話看守所才放的人……”
“那我還得謝謝才讓州長了。”
“他這是在向你拋出了橄欖枝啊。”
“桑吉本來就是他弄進去的,放出來也是應該的。”
“時間不早了,我想我該回去了,謝謝你格桑,今年我女兒高考,全靠祥瑞學校的老師了。”齊州長起身告辭。
“我送送你。”格桑也起身,兩個人走下樓梯,雁南也站了起來。
“齊州長再聊會兒啊,這就要走?”
“不了,明天還要上班,一大推的事情呢。”
回到屋里,格桑細細的琢磨起齊州長的談話來,才讓啊才讓,你這是自作孽不可活,你太貪了,你說說你的心里還有老百姓嗎?還記得你當時舉起右拳時的誓言嗎?為了政績,你真是迷失了自我,你還算是大雪山的兒子嗎?
“想什麼呢?念念不忘的,是不是舍不得人家走?”雁南打趣道。
“想著今晚上怎麼和你巫山雲雨呢。”
“狗嘴里長不出象牙。”雁南轉身收拾床鋪,準備睡覺了。而此時格桑心里一刻都沒有忘記齊州長剛才的談話,雖然沒有明說,但聰明人一听就明白。
格桑問道,“老婆,澳洲現在是什麼時候?”
“澳洲?應該是早上吧。”
“哦,把電話給我,我發個短信。”
“你在那邊還有朋友嗎?”
“算是吧。”格桑只顧著編寫短信。
“你不會是在那邊還養著一個吧?”雁南最近喜歡吃醋看玩笑。
“你想讓全世界不同民族、不同種族、不同膚色的孩子都叫我阿爸啊?”
“美得你,你以為自己還是一夜八次郎啊。”
兩個人在笑聲中開燈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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