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nt color=red>笔趣阁</font>已启用最新域名:www.<font color=red>biquge001</font>.com ,请大家牢记最新域名并相互转告,谢谢!</p> 正在这时,柴律师急冲冲从州城赶到了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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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接到一个神秘电话后马不停蹄的开车飞奔而来的,打电话的人只告诉他,格桑遇到了很大的麻烦,让他火速赶到矿山。等柴律师想打听对方是谁时,电话已经被挂断,再打过去就是关机。格桑来矿山是的确给他有过交代,说是最近可能有官司缠身,让他处理完手头工作后马上到矿山会和。可他并没有想到事情发生的这样突然,刚进入矿山的地界,就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紧迫。
格桑见柴律师满头大汗的进来,一颗悬着的心顿时落了下去。
他一来事情就好办多了,他走到格桑耳前,悄悄耳语几句,格桑不住的点头……
“新闻媒体的朋友都来了,几位是不是去向他们通报一下案情?向全世界展示一下我州警察的武威风姿啊。”他慢条斯理的说着,还懒散的伸个懒腰,眼睛不断的打量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我们……不接受任何采访……”刚才还底气十足的警察气得脸都歪了,变得支支吾吾起来。他们没想到,真的是没想到,格桑竟然是一块滚刀肉。
“那你们自己出去看看吧,漫山遍野都是矿工和他们的家属,他们都想见证一下我——格桑,一个省人大代表、市政协副主席是怎样被人民警察逮捕的,想亲眼看看法治社会里警察是怎样暴力执法的。抓我啊,快点戴上手铐,看看这些旷工兄弟是怎么欢呼雀跃的,看看他们是不是允许你们就这样把我带走,如果他们答应的话,我随时跟你们走。我是没脸见他们的——我说了他们也不听呀,我都成了你们的专政对象了……”格桑的语气明显缓和了一些,他好像是在调侃自己。
格桑说的也是实话。附近生活着上万名职工家属,一听格桑出事了,都纷纷放下手头的活计赶来了。一条绵延数公里的沟里和山上到处是黑压压的人群。
局面已经很难收拾了。要知道,这些人都是些山野村夫,没什么法律意识,他们考虑的只是自己的饭碗,格桑出了事,就等于是煤矿出了事,也就是自己出了事。这年月,谁要是敢砸我的饭碗,我先砸烂他的狗头。义愤填膺的矿工弟兄们把自己的饭碗看得比法律重要多了,什么暴力抗法,去他妈的,保住了格桑就是保住了饭碗,这道理谁不懂。
局面就这样僵持着,警察在格桑办公室站了几个小时。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州领导终于带人上山了。由于路被矿工堵上了,一行人是步行爬上山来的。马书记也来了,才让州长也来了,防暴大队和武警官兵也来了。看他们摇摇晃晃气喘吁吁的样子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格桑的目的达到了,他就是要把事情闹大,只要把事情闹大了,就自然会有人来管的。当下社会,一件小事,只要政斧官员妥善处理就很容易解决,可他们就是玩忽职守,不予解决,老百姓一到上级部门上访请愿,大领导一出场,事情很快被处理了,而且比预期的效果还好。他都准备好了,如果州领导天黑之前不到,他就准备拉闸——先让全州境内全面停电,至于后果,格桑想都不用想,是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胁,煤矿生产受到了干扰,停电是为了节约成本,减少损失。
“让所有新闻媒体的朋友们暗访,不要表露身份,最好把每个领导的讲话都录下来,多安排几架摄像机,从不同角度全景拍摄……”格桑见州领导来了,那么好戏也就该开始了,至于前面的警察抓人仅仅是大戏开幕前的一个片花而已……
“早有安排,你就放心吧……”柴律师会意的笑了笑,给了他莫大的安慰。
明眼人发现,公安局的领导中没有尼玛局长,带队的是主管刑侦工作的高副局长。一打听才知道,尼玛局长突然心脏病发作,目前正在医院抢救呢——他倒真是个“明白”人!
马书记一到现场就冲着格桑喊道,“格桑,怎么回事?爆炸案还没有平息,你这是闹哪样啊?”
“马书记终于来了,我以为我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呢,你要是再不来,我就成警察的专政对象了,我死了不要紧,可这数万人就得失业啊,矿工们一听说警察要逮捕我,就来看个究竟,马书记,看热闹不犯法吧?”
“到底怎么回事?”马书记已经猜到了八九不离十,清早,格桑就给自己打过电话,说有人挟私报复,自己的安全受到了威胁,现在看来事情很是棘手。
“你还是问问我们的人民警察吧。”
“马书记,我们是来拘捕格桑的,他暴力抗法……”一个警察硬着头皮回答。
“是这样的吗?”马书记不怒而威。
“是。”警察见州领导和武警部队都来了,态度坚决的回答。
“马书记,什么时候罢免了我的代表资格?我怎么没有接到省人大的通知啊?”格桑还是那样一副口气,直接向马书记发起了牢搔。
“这事先放一放,格桑,我们一起去做做矿工的工作吧。”
“我不去,我一个犯罪嫌疑人有什么资格去做别人的工作?还是等着警察专政我吧,要去你们去。”
马书记走出办公室,在警察的保护下来到了一处制高点,他站在一个油桶上,开始做矿工的工作,可他的演讲一开始被矿工的吵闹声一次次的被打断,无论现场多么的混乱,马书记还是一再要求矿工克制自己的情绪,不要以身试法。
“……大家先回去,恢复生产,等待事情处理的结果。矿工兄弟们,你们的心情我非常的理解,可你们这样做,不利于事情的妥善处理,只能使事情变得越复杂,你们不是在帮助格桑,是在害他呀……”马书记还要求大家,“你们的行为,已经构成了暴力抗法,我们不追究了。但是,你们必须得回去,马上回到你们的工作岗位上去。你们要相信党,相信政斧,相信司法机关会依法、秉公、妥善的处理格桑的问题……”马书记的讲话再一次被无情的打断。
混乱的人群开始搔动不安,纷纷喊着“格桑无罪,放了格桑”的口号。
荷枪实弹的武警战士和防暴警察随时等待着长官的命令。
才让觉得对付这些人,不能讲政策,更不能手软。上前怒气冲冲的吼道,“你们这是在犯罪,等待你们的只有法律的严惩!我给你们五分钟时间,如果还有人敢在这里闹事,我们一定不会客气的,看见了吗?我们的身后都是百发百中的武警战士……”
“滚回去,滚回去……”人群中有一支回民兄弟组成的“马家军”喊出了才让滚回去的口号,一下子使气氛越发的紧张起来。“马家军”所在的井口是有名的产煤大户,他们能吃苦,不怕累,年年超额完成生产任务,没少得到格桑的重奖;而且,他们的心很齐,内部团结一致,在矿山上虽说是“外地人”,可没有人敢欺负他们。格桑和他们的井口队长是生死朋友,他们今天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警察把格桑带走的。杀人不过头点地,就是死,也要和格桑死在一起。在他们的带动下,矿工们围住了领导,围住了武警和警察……用身体摩擦着对方。
“弟兄们,他们要抓走格桑,我们能答应吗?”马老二站在一台装载机的翻斗里,用喊话器大声说着。
“不能!不能!”群众振臂高呼,声音响彻了大山峡谷,山谷中不断的传来“不能!不能!”
“弟兄们,领导说我们这是暴力抗法,人家要不客气了,我们一起陪格桑蹲大狱怎么样?”
“一起下大狱,一起下大狱!”矿工在马老二的鼓动之下,一个个都要求警察逮捕自己,要和格桑同生共死。
“妈妈的,头掉了才是碗大个疤,老子今天就算是死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对,谁敢动格桑一根汗毛,我们就和他拼命!”
“砸了警车!”
“把这帮狗曰的赶出矿山!”
愤怒的矿工们胡乱的吼叫着,冲动的他们一遍遍的敲打着工具,呼吼着,叫唤着。这样的事情十几年前经常发生,那时候,谁管你是警察不警察的,只要是两家矿主带着弟兄们打起来了,任谁也别想着制止,除非是有一家矿主认怂,把自己的煤矿交给对方。
马书记见才让不仅没有缓解紧张气氛,还把事态进一步的恶化了,群体姓时间的处理是对一个领导干部的最大考验,稍有不慎就会酿成不可挽回的损失,造成难以估量的负面影响,他瞪了一眼才让,做了个制止的手势,马上大声喊道,“请大家都不要激动,都不要激动。我们马上开会研究处理意见,请大家保持克制,我们一定会拿出一个满意的方案来……”于是,马书记召集大家到煤矿的会议室里开现场办公会。
才让州长的态度很坚决,要不惜一切代价逮捕格桑,对那些暴力抗法的群众绝不姑息……他要树立党委政斧的威信,绝不向矿工让步。他说,“这是一起有组织有预谋的武装暴力抗法和恶劣的罢工事件,政斧一定要依法采取果断的措施予以制止,严惩责任人和带头闹事人员,就算是动用驻军,也必须得平息这一恶劣事件……”
“不要急着定姓,我看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两三万人呀,同志们,我们全部的警力加起来也未必能做到‘果断’,现在的关键问题是,说服格桑,由他出面疏散群众……”马书记话音刚落,大家就表示同意。
只有才让州长坚持自己的意见,他义正严词的讲到,“同志们,今天给他们让步,明天再出现类似事件,我们还要让步吗?那我们州委州政斧的威信何在?法律的尊严何在?我们就是要和各种形式的黑恶势力做不懈的斗争,斗争就没有不流血的,只要我们站在正义的立场上,就不怕斗争和流血……”
“格桑是黑恶势力吗?对于这个问题的处理,我们一定要谨慎,谨慎,再谨慎,不要挫伤了企业家们的生产积极姓。对于前几天发生在煤矿的爆炸案,到现在我都没有接到你们政斧那边的汇报,要不是我的秘书多方打听,我这个书记都成睁眼瞎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及时向州委汇报呢?既然犯罪嫌疑人已经意外身亡,煤矿的主要责任人和案件的从犯都已经伏法,为什么不予结案呢?就算是格桑有嫌疑,那也得通过正常的司法程序吧?随便拿张逮捕令就大张旗鼓的来煤矿抓人,你们的工作方式是不是值得商榷呢?单凭主观推断,就认定格桑是幕后主使,那证据呢?你们有证据吗?当然了,法律的尊严我们也是要维护的,我们想过没有,今天突然逮捕格桑,这件事做得是不是有点欠考虑?如果他真的触犯了法律,我们可以传唤他嘛,为什么直接到矿上来抓人呢?还有,我们来的警察有没有工作方式方法上的问题呢?对了,高局长,你们逮捕格桑的证据是不是很确凿?”马书记看了一眼高局长。
局促不安的高局长望了一眼才让州长,可才让的眼睛根本没看自己。“我们尼玛局长心脏病突发住院了,暂时由我处理此案。目前,还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格桑就是上次杀人焚尸案的幕后指使者——但他身上确实有许多嫌疑……”
“没有证据,没有证据你们就敢乱抓人?我看这件事的问题就出在你们公安局身上,你们必须对今天的事负责。我倒想问问你,谁给你们的权力?”马书记有点生气,他拍着桌子,还不时的用手指着对方。
“我……我……我回去后向党组作深刻的检查……”高局长局促不安。
“检查有个屁用!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平息这个事件。”领导有时候也会说粗话的,马书记顾不了那么多了。“你自己出去看看,足足有两万多人啊,出了事,谁负责?”
“我倒是接到了知情人士的举报,证明这个案子的背后有一个主谋,但这个人不是格桑。至于详细的材料,我会在明天的常委会上公开,并会交给公安部门进行进一步的核实和侦查。”马书记今天是被才让硬拽上来的,他自己本来也有实地走访的想法,但是看到事态发展到这一步,他非常的震惊。
会议室里一片安静。是啊,两三万人啊,只要是事态一旦失控,那后果将不堪设想。就算是他们不闹事,等天色晚了,会不会发生一些不愿看到的踩踏事件呢,会不会有一些不安分的人干出一些偷鸡摸狗的事呢,会不会有一些人乘机扰乱社会治安呢?太可怕了,这件事一旦到了那一步,就不是谁出面道歉或是做检查那么简单了。
半晌,有人提议,“解铃还得系铃人,这事必须还得由格桑出面。”
“我看他是不会出面的,这件事本来就是他一手策划的,要是他能出面说服群众,还有必要聚集这么多人向政斧示威吗?他这是要以人民为敌,和政斧分庭抗礼……”才让州长有点儿幸灾乐祸的说。
“现在必须下决心平息这个事件,几万矿工冒着严寒等我们呢,时间长了,谁也不能保证会不会出现意外。我看这样,所有人都现场办公,我们来个特事特办,案件的审理就在煤矿进行。如果证据确凿,我亲自提请省人大常委会走程序罢免格桑的代表资格,再逮捕格桑也不迟;如果没有证据,公安局必须当场赔礼道歉。这样群众自然就散了,州委州政斧的威信自然也就提高了,格桑的面子也保住了,两全其美嘛……”对于马书记的建议没有人提出反对意见,包括才让州长也拿不出更好的办法解决问题。
格桑那里正一家人吃着晚饭,有酒有肉,有说有笑,好不自在。柴律师有把握处理好这件事,格桑是冤枉的,他和杀人案没有一点关系。会议室里的讲话内容通过内部语音监控系统传入格桑的耳中,格桑很满意,事态正像自己预料的那样,按部就班的发展着,正愁找不到更多的新闻素材呢,才让这就送来了,抛开暗访的媒体记者不说,光格桑这里就安排了多架摄像机全程拍摄,再加上现场办公会上的领导讲话,格桑觉得拍一部新闻纪录片都够了。才让,咱们走着瞧,我会在各大门户网站上拿出铁一般的证据证明自己的无罪、无辜,以及揭开你激化矛盾、挟私报复,打击人民,纵容犯罪,践踏人权的犯罪事实。
才让,你知道吗?明天,最多是后天,你的丑事就会一件件、一桩桩的被省纪委的领导掌握,你不让我好过,我一样不会让你好过的,你不是很想念你远在澳洲的儿子吗?他会给你打电话的,脚上的泡是自己磨的,再疼你也得忍着!别以为你收受你几个南方重污染企业的巨额贿赂没人知道,老子不妨告诉你,他们说到底就是我介绍给你的,妈的,你把我们藏民的脸都丢尽了,老百姓给了你这么大的权力,你不想着怎么造福一方,就想着怎么捞钱,就想着怎么升官。你以为你背着我干的事我真的就一点都不知道?错了,这些年你想一种吸血鬼一样的从我这里拿了多山钱,你以为转手把国有资产低价卖给我就算了?那都是老百姓的血汗钱啊,我天天在赎罪,那是在替你赎罪啊。别人在背后骂我格桑侵吞国有资产,可你拿的比我多得多!别再扮演人民公仆的光辉角色了,让人看着恶心,你其实就是一批豺狼。你以为你当年和胡风梅一起坑我的事我就一点都不知道?
格桑的嘴唇在发抖,眼睛红红的。
寒风袭来,刺骨的冰凉。这里是山上,没有任何的遮拦,大家都腹中空空如也,冒着严寒静坐在那里,腿都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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