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不等吃过早饭,雨芝要去书房,梦儿见她没有吃东西忙让她再等一会儿,吃了再走,她却一摇头,咧着红润的小嘴诡异的笑了,不等梦儿再说什么,她已经一溜烟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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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芝一口气跑到书房,推门进来没有见到有人在,她快活的跳到八仙桌前,拿起一方砚台,打开上面的石盖,闻了闻,一紧鼻子,那砚台里的墨汁已经臭得不能闻了,她笑嘻嘻地端着那砚台走到门前,将门开了一点儿,将那个臭哄哄的东西放了上去,末了,她端详着她的杰作,拍打着两手,嘴里骂着:“臭思旭,臭死你!”
“你想臭死谁?”吴思旭幽灵一般的从一扇书架后面走了出来。
他这一出来,吓了雨芝一大跳,一时间她怔在了那里,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突如其来的问话。
思旭抬眼看了她一眼,又不理她了,随手取了一本书来看。
“你什么时候来的?”见他从容的看书,雨芝又来了精神,“谁允许你动我的书的,这里的东西没经过我的允许谁也不准动。”
思旭又瞄了一眼她,象是故意在气她一样,将手里的书又翻了一页,摇头晃脑的只是不理她。
见思旭不理她,她可是来了气了,大喊一声“来人!”
小川子在外面应了一声“少爷有何吩咐?”
雨芝心里这个气啊,叫个人怎么不进来了,总不能让她动手去收拾这个家伙吧,她回手一把将门打开,还没等她开口骂那个小川子,一个硬邦邦、臭哄哄的东西已经落在了她的身上。
什么叫咎由自取啊,现在可以知道了吧……
她在两个笑得合不拢嘴的家伙面前算是裁了,只得灰溜溜的逃回去洗个澡了,她心里这个气啊,可又没处可说去。
等她洗完,换好衣服再来时,只见吴思旭坐在那里跷着二郎腿看书呢。教书的先生在哪里?她却不见那个老夫子的踪影,虽说这个先生教她并不认真,可是时间上是可是从来不差的,他得有理由拿他的学费啊。
“已经走了。”他瞄了她一眼,就知道她是在找先生,却是一脸的淡定。
雨芝听说先生已经走了,脸上不禁露出了得意之情,本来她就不愿意听那个老头儿唠叨,现在他走了,自己正好自在了:“那今天是不讲书了!”
见她一脸的得意,思旭白了她一眼:“你来得太晚了,在什么地方这个时辰都应该散学了。”
雨芝一听,他竟然敢责怪自己,被一个下人责怪,那多没面子,要是不给他点厉害瞧瞧,他以后还了得了,她一仰脸,对他嚷了起来:“散学的时间是我定的,每回先生都会等到我来才开始讲学的。”
思旭根本不理她那虚张声势的一套:“是我让他走的。”
“什么、你让他走的……”雨芝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这个人是怎么搞的。一个下人竟然替主子做起主来了,他当自己是谁:“你知不知道,我娘给他的银子是别的地方的两倍。”
思旭用眼睛瞟着手里的书,爱搭不理地对她说:“那是先生的学问好,并不代表要他在这里要多呆多少时间。”
雨芝看着他没事儿人似的,气得涨红了脸:“人是你让走的,娘问起来这可是你的事了,这可不关我的事,现在先生也走了,我也要出去了。”
这回可是赖上他了,他放走的先生,夫人要找也找他算帐,现在先生都走了,她正好可以出去玩了,这还有什么可说的。
不提钱夫人还好,一提钱夫人,吴思旭更加蔑视她了,只听他一字一句地对她说:“是你来迟了,并不关我的事情,你要出去,夫人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说是不行的。”想走,门都没有,思旭今天就是要收拾她,杀杀她的威风。
有钱夫人为他撑腰,雨芝还真就不敢走,她跺着脚喊了起来:“你怎么这样的麻烦,先生又不在,我又不能出去,难道让我回屋睡大觉吗?”
“太阳都这么高了,你也好意思再去睡觉!‘业精于勤而荒于嬉,行成于思而毁于随’这你也不知道吗?”思旭连看也不看她,只管眼睛盯着手里的书,对她说着大道理。
雨芝一听,对着他喊了起来:“知道又怎么样?”
思旭摇了摇头,不无嘲讽地说:“知道、就要知错必改啊。”
雨芝扬起下巴:“不改又怎么样。”
思旭头也不抬地回手一指案上那堆积如山的书:“这些就是你今天的功课,先生已经说了,明日来考你,要是答不上来,那可就要罚你。”
什么先生要考她,先生可是从来都不考她的,她学这些,不过是摆摆样子,虽然她实际上学得还算不错。看着那一大堆的书,雨芝心里知道这是吴思旭故意在整她,她堂堂的“大少爷”怎么会听一个小小的“书僮”的摆布,这可是反了天了。
“先生从来就不考我的!”她简直不能相信,这个小书僮竟然能让那个老头儿来考她,那个老头都可以做他爷爷了,竟然还听他的话,真是活活气死人了。
思旭根本就不把她当回事:“我来了,就考了。”
他把自己当成多高贵的人了,雨芝用手指着他的鼻子话也说不上来了:“你……你……你好……”
思旭抬起了眼睑,不躲不避,正对着雨芝的脸:“我、我当然很好,少爷,读书吧!”说着他自己去看书了,不再理会她。
雨芝转身要走,见她要走,他在后面冲着她的脊梁说:“先生可是要罚的……”
雨芝一扭头:“我去告诉娘,让她换个先生!”
不听话的就换掉,你个小书僮也是一样的,这是做主子的权力,她以为这回他应该怕了吧,她的脸上露出了邪恶的笑。
对着雨芝那威胁的架势,思旭却更加放恣了:“夫人已经委托给我了,要是这个先生走了,我就做你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