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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
眼见更乌一出手,就是百倍劫闪这样的大神通,始终在一旁观战的屈平,顿时面色微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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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列御寇也是眉头一皱。
猩红的劫闪,淹没了整个奉女族。
之前被宁凡强行认主的奉女族护族大阵——天渊斗数大阵,感应到劫闪的攻击,自行运转起来。
此阵试图抵挡劫闪,但却只支撑了瞬息,便被攻破。
阵破。
天渊大阵,毁!
借由天渊大阵聚集而来、加持在宁凡身上的紫微斗数之力,消失。
而后,劫闪席卷四方,再无阻碍!
奉女族的族地,一瞬间就承受了数亿次的劫闪冲击。
族地,被轰成无数碎片,支离破碎。
无数惨叫声发出,此地所有人,都被卷入了劫闪的攻击之中!
命仙也好,真仙也好,在那劫闪的冲击之中,连瞬息都撑不过,直接成了飞灰。
便是仙尊、仙王,也只能多活数息,仍是难逃一死。
只有仙帝级别的存在,能在这等攻击之中存活下来,但这仅仅是因为百倍劫闪的风暴中心,远不在他们这里。
他们面对的,只是劫闪的余波,即便如此,这些仙帝也一个个重伤垂死、法宝毁灭、神色惊惧,不知道拼却了多大的力气,才能从劫闪的余波中幸存。
“呃…”北海大鲲傻眼了。
她是想狠狠教训一下毁她糕点的人,可她并没有叫更乌使出这种级别的大招啊。
一切都是更乌自作主张…
“简直胡闹!还不出手,制止劫闪,更待何时!”便在此时,屈平老祖的声音,传入大鲲的耳中,带着一丝责备。
大鲲回了神,也知此时不是发呆的时机,无奈地拍了拍更乌的大脑门,安抚着更乌暴怒的情绪,一面安抚,一面解释,“小更乌,你快把神通收回去,我们来的地方叫奉女族,是一个十分十分特别的地方,在这个地方打架,不可以使用太强的招数,否则会有大麻烦…”
大鲲的安抚,似乎有无穷魔力,更乌的情绪奇迹般平静了下来。
它再度变得温驯,听从大鲲的指挥,张开血盆大口,将之前喷出去的百倍劫闪一点点吸回肚子里。
与其同时,大鲲、屈平、列御寇一并出手,帮更乌善后,各展神通,驱除着此地劫闪。
…
“我吃,我吃,我吃…”大鲲大口吞吃着天地间的劫闪,一连吃了好几百口。
威能无穷的劫闪生吞入腹,危害极大,她的脏腑需要正面承受所吞劫闪的全部伤害。
被吞下的劫闪,在大鲲的肚子里肆虐、破坏。每强吞一口劫闪,大鲲都要损失大量气血。
吃一口劫闪损失的气血数量,几乎相当于数名仙帝的气血总和。
大鲲吃了几百口劫闪,却仍是面色红润,气色如常,几乎看不出有气血损失…
她的气血总量,太过可怕,此等损失于她而言,居然仍旧只是九牛一毛…
…
“仙灵术,五指成山。”列御寇行走在劫闪之中,面若虚空,看不出半点感情。强如百倍劫闪,竟也伤不得他半点。
他抬起手掌,朝周遭的劫闪不断拍落,每一掌落下,便会有大量劫闪聚合、凝实。
肆虐的劫闪之力,被凝成一座座猩红色的五指山,轰轰作响,砸在海底,再无法肆虐。
如被镇压于五指之间。
…
“九歌诸神,现!”
屈平行走在劫闪之中,周身,有四虚五实的九个护法神守护。
那些护法神,每一尊都似有不世之威,却因周围劫闪的光芒太盛,看不清面容。
九神齐出,周遭的劫闪顿时被驱散无数。
又有一位护法神抬起手掌,朝周遭劫闪一抓,淡漠道。
“太一神术。”
几乎是此神施展出太一神术的瞬间,周遭的劫闪好似受到号令一般,飞至他的掌心,继而在他的掌心之中,化作一只色泽猩红的飞鸟…
…
经过列御寇、屈平、大鲲、更乌的共同努力,不多时,百倍劫闪就被驱散一空。
劫闪虽被驱散,但整个奉女族,此刻已是一片废墟,除了少数几名仙帝存活,余下的人,都已化作劫灰。
“宁!宁!宁!”更乌四下观望,发现此地再也寻不到宁凡的身影,顿时欢喜无限。
在它看来,这一回宁凡的身边没有牛满山相助,它此番全力一击,定然已经把宁凡轰成劫灰了。
“你的喜悦,毫无意义。那个人,没有死。他已经逃走了。”列御寇仿佛能看穿更乌的内心,对更乌说道。
“确实…那个叫宁凡的小家伙,已经不在此地了。”屈平神念一扫,没有从此地劫灰之中感知出宁凡的气息,神色略微一松。
而后板着脸,对大鲲沉声道,“你我同为三台星君,曾一同面见河伯大人,聆听河伯大人的预言。你不可能不知道,奉女族的重要意义,为何纵容更乌在此大肆破坏!”
列御寇同样看着大鲲,似在等对方给出合理解释。
之前和宁凡交手,列御寇始终束手束脚,一身神通几乎没有动用,怕的就是奉女族太过特殊,不敢在此地动用波及过大的手段。
却不料,这大鲲刚一露面,就指使更乌,将奉女族毁了个干净…
此事,他需要一个解释。
“错是我犯的,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们要是想禀告河伯大人,尽管去告,一切惩罚,我都没有异议!”大鲲并不打算多做解释,直接将过错揽在自己身上。
就仿佛,生怕列御寇和屈平会追究更乌的罪责。
“你有错,但它,错更大。”列御寇抬起手掌,便要施展神通,对更乌降下责罚。
大鲲立刻出手阻止,“我说了,错是我一人犯下的,与我朋友无关!”
“好了好了!眼下并不是追究过错的时间,首要之事,是修复奉女族族地、族阵!莫要放出了奉女族天渊之中封印着的【魇气】。”屈平叹了口气,当起了和事佬。
“能修复几成?”列御寇问道。
“最多九成…我的九歌神之中,【太一神】前番遭受的魇气伤害尚未复原,尚无法发挥全力。”屈平叹道。
“九成,倒也足够支撑到我族与四天的战争落幕。”列御寇满意地点点头。
屈平又道,“我的【大司命神】倒是已经完全恢复,死后一炷香之内,将刚刚陨落之人救活,不难。奉女族内死掉的万族修士,皆可救活。”
“嗯。”列御寇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他对屈平能否复活死于劫闪的人,并不在意。
他只关心奉女族的族地、族阵能修复到什么程度。
“既如此,你便在此修复奉女族,我去追人。”列御寇打算去追捕宁凡。
定要从宁凡手中夺回封号丹药才肯罢休。
“我也去!”大鲲也想去追宁凡,更乌也在龇牙咧嘴。
怎甘心宁凡从眼皮子底下逃掉。
“都别去追了!想要修复奉女族,以我一人之力不够!此地时空皆已被人认主,大大增加了修复难度,必须你二人从旁协助,集合数名大修之力,才有修复的可能。”屈平阻止道。
“这…”一听修复奉女族需要自己出力,大鲲只得放下追赶宁凡的想法。
列御寇大有深意地看了屈平一眼,道,“此地时空虽被认主,但这认主却是具有时效性的,并无法持久,再过不久便会时空归位了。只因,认主时、空之人,对于时空的掌握,并无法达到应有的高度。所以,你真的确定,此地需要留下我和大鲲才能修复?”
“…”屈平不答。
见屈平不答,列御寇也不继续迫问,而是五指朝天地一抓,竟是从天地之间,抓出一黑一金两条龙来。
金龙,是此地时间法则具现化后的形象。
黑龙,是此地空间法则具现化后的形象。
此地时空,竟是直接被列御寇抽离,持在掌中。
“你看,这时空二龙体内,被那宁凡种下的印记正在减弱,证明我所言非虚。我很好奇,你在道念战中究竟经历了什么,为何要对这个名叫宁凡的修士如此袒护?”说话间,列御寇法力一吐,掌中时空二龙顿时被震得支离破碎。
再之后。
破碎的时空之力被列御寇重组。
此地时空恢复了秩序,再不受宁凡干扰。
“好吧,你既然将话说到了这里,我便也说说内心想法好了。那宁凡虽非大修,实力却不逊于我等,你们便是追上了,又能如何?再与他做过一场,将北界河毁个干净?将北天一并毁去?便是打得四天崩溃,又能如何?你真的能从此人手中夺回封号丹药么?”
“把握不大,但也有三分把握可以夺回,故而打算一试。”列御寇道。
“夺回之后呢?再另外找个足以承受此丹药的人,令其吞服,助其修出雨师封号?”屈平又问道。
“…你的意思是说,直接把丹药交给此人?让他得到雨师封号的力量,再让他来协助我们行事?”列御寇认真思考着其中利弊。
最终还是摇摇头。
“他是北天修士,是紫斗的后人,与我等,道不同…”说话间,列御寇面色忽而有了细微变化。
似有所感。
却是在这一刻,已逃出奉女族的宁凡,直接吞下了他所炼制的中品万灵血。
此丹,已被吃下,再也无法夺回了。
“呵呵,这下子,你应该不会再去追他了吧?”屈平同样感应到天地间,雨师封号有了新的主人,哪里不知宁凡已经吃下了丹药。
以他对列御寇的了解,此人只会理性行事,既然没有夺回丹药的可能,此人绝不可能再去追赶宁凡,无缘无故打上一架。
“我不追他,你很开心?”列御寇无悲无喜道。
情绪丝毫没有因为无法夺回雨师封号而动怒。
“…”屈平不答。
“看来你不打算和我多说闲话,那便立刻开始修复奉女族好了。”列御寇。
屈平点点头。
发动了九歌神之中,太一神的力量。
“太一轮,时空倒流!”
一道光轮从太一神的手中飞出,继而,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原本被毁掉的奉女族,竟如同画面倒放一般,一点点恢复如初。
不过恢复的情形并不完美。
屈平召出的太一神,仍有伤势未愈,使出的神通自然无法尽善尽美。
那些化成劫灰的人,同样时空倒流,满地劫灰重新凝聚成一具具肉身。
但这些肉身却只是空壳,只能算是尸体。
于是屈平又发动了九歌神之中,大司命神的力量。
“生死灯,续命!”
一盏燃烧着黑白二色火焰的古灯,从大司命神的手中飞出。
满地尸体的体内,顿时重新点燃了魂魄之火。
魂兮归来!
“诶?我怎么没死?”
“刚刚发生了什么?”
“我好像有点记不清了。”
被复活的修士,各个神色茫然,不明所以。
却不知,他们之所以能够死而复生,全赖了屈平的功劳。
“说起来,若你能将北海真君一同复活,倒是省事了。”列御寇忽然问道。
“我已暗中试过此事,可惜根本无法办到…那宁凡灭杀北海真君,用的宝鼎太过特殊,此鼎不知是何来历,被其炼杀之人,竟是超出了大司命神的生死权限…”
“奇怪?被复活的人数,似乎少了很多?”
屈平忽而轻咦一声。
他发现,被他复活的修士里,竟没有一个是奉女族的人。
换言之…
此地之前,根本没有半个奉女族人陨落!
敢情宁凡并不是一个人逃离此地,而是带着奉女族全族,一起逃掉了!
“不可能!小更乌的百倍劫闪瞬息即至,一瞬间的时间,他怎可能带这么多人逃出此地?”北海大鲲感到难以置信。
“莫忘了,此人早早便认主了此地时间。你眼中的一瞬间,或许是他眼中的十年百年,有如此充足的时间,做出任何事都不足为奇的。”列御寇解释道。
眼中却不经意的,有了一丝异色。
他很意外。
据他的了解,宁凡与奉女族素昧平生,这些奉女族人对于宁凡而言,说是陌生人也不为过。
身为一个修真者,面对四名远古大修的围攻,面对瞬息而至的百倍劫闪,正常人只会下意识的寻求保命之道,谁会去惦念陌生人的安危呢?
可宁凡却在生死之际,救走了奉女族全族。
此人是有绝对的把握,不惧百倍劫闪么?
又或者,即便不敌百倍劫闪,即便明知道救走这些人会成为累赘,他还是这么做了。
“为什么,他要做这个决定…”
“我不懂…”
列御寇眼神有了瞬间的茫然。
他是一个绝对理性之人,故而理解不了超出理性的选择。
…
宁凡逃走了。
之所以急着离开此地,并非是怕了列御寇等人,而是担心继续打下去,会连累整个奉女族。
更乌释放的百倍劫闪,攻速太快,几乎是红芒显现的瞬间,那伤害便已临身。
幸运的是,宁凡提前认主了此地时间,于是他有了足够的时间,召出功德伞,防御百倍劫闪,救走奉女族全族。
至于其他异族修士,则不在他的救援之中,谁爱死谁死,与他无关。
并没有逃得太远。
对方是四名远古大修,小小的北天,无论他躲在哪里,都可能被对方追上,哪里都有可能是战场。
一想到血神更乌张口就是毁天灭地的百倍蛮闪…
宁凡不由得为四天九界抹一把汗,担心整个北天都禁不起更乌等人的折腾。
最终,宁凡选择返回紫薇北极宫。
此宫虽已被他认主,但却无法保证能够将界河的远古大修拒之门外。
倘若敌人执意追赶,追入此宫,他便在这里和对方做过一场好了。
此地好歹也是仙皇洞府,想来禁得起多名大修激战吧。
“说起来,列御寇与我交手,为的是这颗中品万灵血,若我服食此物,他会如何?”
宁凡和列御寇只是一面之缘,但好歹有了一定程度的交手与试探。
人心人言,皆可骗人,神通道法却直指道心。
透过神通道法的交锋,宁凡对于列御寇的死板与理性也有了一定认知。
他内心猜测纷纷,最终决定吃下中品万灵血,来看看对方下一步会做何选择。
果然。
当宁凡吃下中品万灵血的瞬间,始终锁定在他身上的列御寇神念,收回了。
“果然,此人一旦失去了追击我的目标,便会选择放弃。”宁凡暗道。
他却不知,列御寇之所以放弃追赶他,其中还有屈平劝阻的功劳。
“也好,他既不来惹我,我便慢慢炼化这颗中品万灵血好了,我已修出雨之掌位,若炼化了此丹之中的封号之力,或许会令我的雨意产生进一步的质变…”
…
奉女族的族地、族阵虽被屈平修复,到底也只修复了九成。
屈平等人不得不暂时留在此地,凭各自手段,进一步巩固刚刚重建的奉女族。
便在此时。
奉女族四周海域,忽然传来一声长啸。
在那长啸声中,一个独眼巨人踏海而来。
这独眼巨人并非界河万族之人,所以,他在界河范围前进时,不可避免遇到了无数异族修士的阻拦。
“拦住他!不能放任他在界河撒野!”一名黑水族仙王脚踏黑水,冲向独眼巨人。
而后。
被独眼巨人随手一掌,拍飞到了数百万里之外。
“阁下究竟是何人!”一名龙燕族仙帝持海叉,冲向独眼巨人。
而后。
同样被独眼巨人一掌拍飞。
这独眼巨人太强大了!
行走于异族千军万马之中,如入无人之境。
便是数名异族仙帝联手,也无法在独眼巨人手中撑上几招。
这时候,终于有异族修士认出来了。
这独眼巨人,原来就是北天修士联军的首领,那位凶名赫赫的眼魔老祖!
可恶!这眼魔老祖又换了新的肉身,气息变得更加诡异莫测了,难怪众人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此人!
“弱,太弱!尔等界河万族,就没有一个能打的么!三台星君呢!怎得不出来,再和老夫打一场了?是了,是了!你们三台星君正忙着以多欺少,三个打一个,欺负我那宁小兄弟!卑鄙,卑鄙啊!三个打一个,啊不,是四个打一个啊!”独眼巨人冷笑连连。
说也奇怪,这独眼巨人,明明身躯伟岸,发出的笑声却是极为猥琐。
像极了某个与宁凡相熟的眼珠怪。
事实上,他就是眼珠怪本人啊!
却说,眼珠怪当年和宁凡分别后,就来到了北天。
之后,界河大乱,他便主动加入北天修士联军,率领北天修士对抗界河异族。
这一日,眼珠怪本如往常一般,驻守在北界河。
却不料,界河之中,忽然爆发出了大战气息,竟是有大修级别的存在在交手。
更让眼珠怪意想不到的是,气息之中,其中一道,居然如此熟悉…
这不是宁凡小子的气息么!
恕老夫孤陋寡闻,这小子什么时候也来北天了?
却又为何和远古大修打起来了?
虽说不知道此事前因后果,眼珠怪还是在感应到宁凡的第一时间,强行闯入到界河深处。
为何如此急切的赶过来?
自是因为包围宁凡的界河大修不止一个,眼珠怪这是担心宁凡有所闪失,故而特意赶来助拳。
却说,眼珠怪冲入界河深处后,一路遭受阻拦,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冲杀到奉女族的范围。
便在此时,界河水面忽有阵光亮起,继而数以亿计的异族修士从水中浮出,竟是暗中集合了法力,结成了困敌大阵,要把眼珠怪困在阵中。
此阵集合了数亿修士的法力,何其厉害,可那又如何呢?
却见眼珠怪解下了背后的宝弓,此弓也不知是何来历,其法宝气息,竟已达到了先天上品的顶峰,无限接近传说中的极品先天法宝!
“眼珠大哥!快拉我的弦!快射我的箭!让这群蝼蚁,见识见识我们兄弟二人的厉害”这宝弓居然还会说话。
并不是宝弓本身在说话。
而是宝弓中的器灵在说话。
眼珠怪嘿嘿一笑,点点头,算是回应了宝弓器灵的要求。
而后开弓一箭,箭光所及之处,一切事物都被烛火淹没。
数亿之阵,碎!
而后,眼珠怪分开海浪,一路横冲直撞,来到了奉女族所在。
“尔等枉为远古大修,居然四人联手,围攻我那可怜的宁小兄弟。嘿嘿,宁老弟,你快看看,是谁来给你助阵了!当日一别,你可别说不认识老夫了啊!”
眼珠怪来到奉女族。
他气势满满,要来此地给宁凡助战。
然而…
此地早已没了宁凡。
眼珠怪有些迷惑。
眼珠怪察觉到事情没那么简单。
眼珠怪开始怀疑自己千辛万苦赶来此地的必要性。
不待他做出下一步反应,列御寇、屈平、北海大鲲、更乌已将他团团包围。
“…我那宁老弟呢?”眼珠怪感觉,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尴尬。
“他走了,可现在,你来了。”列御寇淡淡道。
“哦,他已经走了啊,那好,我也走了,告辞。”眼珠怪尴尬一笑。
“嘁,你当此地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么!”北海大鲲沉声道。
“是啊,我就是这么想的啊。告辞!飞翔吧,我的小羽毛!”
眼珠怪一抬手,祭出一道红芒。
下一瞬,他竟是无视四名大修的法力封锁,直接离开了。
“可恶!我们追不追!”北海大鲲问道。
“不要理他,继续加固奉女族族阵。”列御寇选择无视眼珠怪。
然而,没等列御寇加固完奉女族族阵。
又有更大的麻烦来临了!
无人知,到底发生了何事。
唯一可以知晓的,是有一声凄厉、愤怒、杀机毕露的鹤鸣,忽然响彻整条界河!
继而一道鹤影,不顾一切,飞到了奉女族!
这是一只元婴期的妖鹤,被折断过六十四翼逆鹤翅,被挖掉了双目,被毁去了半壁识海,伤痕累累。
明明只是元婴修为,然而他的威压太过可怕,除了列御寇面对此鹤可以稍稍淡然,其余三人皆被妖鹤的威压冲击的气息凌乱!
这妖鹤一念出,天地顿时错逆,再一念,海成了天,天成了海。
而他倒立于天地之间,看众生,皆如错逆。
“我无法本体前来,所以,我只降临一道鹤影,此事,并不违背我与河伯老爷子的约定吧!”那妖鹤一面恸哭,一面沉声说道。
哭声说不出的伤心。
空洞的眼眶中,流下的眼泪,是血色。但滴落到界河之中,血泪却又把界河的水,染成了阴阳二色。
“按照约定,即便是前辈的鹤影,也不可降临界河,来干涉这场四天大战的。”列御寇抱拳一礼,不卑不亢道。
“干涉四天大战?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干涉此事了,是这一只吗!”妖鹤抬爪,爪影闪过。
没人看得清他如何出手。
可待得众人反应过来时,已发现妖鹤的爪中,多了一颗眼珠。
列御寇左目鲜血直流。
左眼已被生生剜掉!
“不可能!列兄有持国无敌护体,怎可能受此重伤!”屈平大吃一惊。
北海大鲲、更乌皆是大惊。
唯有列御寇本人依旧淡然自若,似对被剜一目之事毫不介意,淡然道,“即便如此,前辈仍是违背了承诺。”
“违背承诺?那又如何!哈哈哈!天底下难道就只有我一个人违背承诺么,你鸿钧,还不是违背了当日承诺!那不重要,不重要啊!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以多欺少,杀害我师弟!师弟,师弟啊!我可怜的师弟!师兄不过是小小的睡了个午觉,没有关注你的日常,怎得就与你阴阳两隔了!你是不是已经鸿钧老儿杀害了?你回个话啊!回个话,求你,求你!若你还活着,就对师兄说句话,若你已死,就…”
“果然,果然!没有回答!师弟你已经死了!啊啊啊,是我的错,我不该贪睡,不该!不,不是我的错,是世界的错!是鸿钧的错!是你们的错!”
妖鹤发出哀恸的哭声,那种悲哀,深沉而绝望,就仿佛失去了师弟,就…失去了一切,再无活下去的动力。
“没了师弟,我要这天,还有何用!”妖鹤恸哭着,一爪捅破了界河的天。
无穷无尽的三灾五劫,从天的缺口漏了出来,灾难席卷而至。
眼见妖鹤再闹下去,界河真是要毁于一旦了,北海大鲲看不下去了,想要阻止妖鹤发疯。
“这位前辈,少在这里疯疯癫癫…”
而后。
她被妖鹤一爪撕成了两半。
神奇的是,即便被撕成两半,北海大鲲居然还是不死。
她的生命力太强大了!
不过她还是被妖鹤的凶残吓了一跳!
远古大修说撕就撕了,这妖鹤到底是什么级别的怪物,末法时代怎会有这么恐怖的存在!
“逆鹤前辈,你若是来找宁凡的话,他已经逃离此地了。”列御寇决定和妖鹤解释一下宁凡的事。
可这妖鹤的疯病已然彻底犯了,又如何肯听人言。
“逃离?哈哈哈!鸿钧!你放屁!我师弟怎么可能逃!他便是死,也不可能坐视师父不理!你知道他会来,你知道他会来赴你的圈套!你知道的,他根本不会逃,即便再痛,再苦…”
“你杀了我师弟,却还矢口否认!还我师弟!还我师弟啊啊啊啊!”
“我不是鸿钧…”列御寇。
“是极!是极!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称作鸿钧!普天之下,只有我师弟配得上鸿钧二字!你快将此名,还来!我杀了你!杀了你!”
…
这一日,界河异族迎来了史无前例的劫数。
据说最后还是传说中的河伯老祖亲自出面,才在付出了半个肉身之后,好说歹说劝走了这只妖鹤。
再之后,列御寇等人又是千辛万苦,修补被妖鹤捅破的天,光是补天一事,就废了无穷精力。
然而这一切,宁凡丝毫不知。
万卷古今消永昼,一窗昏晓送流年。
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宁凡闭关炼化中品万灵血的日子,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且枯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