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浦清平在焚天的床上一睡就是三天,若不是教里的大夫千万次保证她只是累了,他早就疯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传说中的睡美人吗?将头侧过去看着那近在咫尺的容颜,很少有机会能这么亲近的看着她吧?尤其是她做了皇帝之后,就更加的高不可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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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里的线人传来她在阳关城的丰功伟绩,皇浦清平,原来其实你并不需要任何人的相助,强悍如你,却又这么寂寞呢。
第一次,他发现原来皇浦清平每次睡觉的时候都会抽动着眉毛,很可爱的一个动作,却又那么可怜,就连在睡梦里都不能安稳呢。
“教主,那锅粥已经干了……”青龙委屈的端着一锅黑乎乎的东西,他给那个女人熬粥都熬了三天了,结果不停的加水还是烧成这样了,所以这不算是他的。
失误吧?教主说要是没有粥他就完了,呜呜,可是粥干成这样也不能怪他啊。
焚天身都没有回的冲着那空气挥挥手,青龙的眼睛里划过一抹光亮,这么说教主是不怪他了?他也不必傻乎乎的守着这个破锅了?
毫不犹豫的转身,然后就听见焚天的声音不紧不慢的通过那密语传了过来:“若是你不愿意便让白虎去吧。”青龙对白虎的心估计除了白虎那个笨蛋看不出来其他人都是明白的吧?
青龙内心哀嚎一声:“白虎那个货绝对会把厨房给点着了的!”那还不如他再去煮呢,呜呜,教主也学会耍心眼了,他还是喜欢以前那个天然的冰块教主。
焚天一手撑着脑袋,看着那个沉睡的女子,大夫说她今天应该要醒了吧?清平,你睡的时间够久了,快醒来吧。
皇浦清平不知为何竟然又做梦回到那个谷底了,那里依然是一片雾霭蒙蒙,那个俊美的不似人间的男子依然在钓鱼,见她出现也没有任何的惊讶,眼睛跟瞎了一样没有盲点的看着前方的景致。
皇浦清平盘着腿坐到他身边,看着那流动的沼泽:“我怎么回来了?”她觉得奇怪,自己不是睡觉的吗,怎么会回到这里?
闵元卿没有看她,只是淡淡的说道:“你以前问我为什么不出去,其实,若是心被囚住了,就算在外面又有什么意义?”若是那个人都不在了,他出去又为了什么呢,还不如一个人守在这里,看着那一直都不变的景致,也很好啊。
皇浦清平随手扯了一根草就往水里丢去,她还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回来:“那我觉得自己很自由啊,我怎么会梦到这里呢?”
闵元卿忽然回头,一双淡紫色的眸子清亮的异常:“你真的自由吗?”他伸出一只手,放在她的胸口:“你再说一遍你很自由?”他的眼神很纯洁,纯洁的仿佛那只搁在皇浦清平胸口的手不是他的一样。
只是他不介意,皇浦清平却不能不在意,她羞红了脸:“闵元卿,你的手在干嘛呢?”她啪的拍掉那只白皙的爪子,然后扭头看着那开的很茂盛的魅杀花:“看着这些花你不会有幻觉吗?”魅杀花的魔力难道对他没有任何的作用吗?
闵元卿的声音依然很淡,他低头看着手背上那红肿的印子:“幻觉只不过是因为心里有魔障未除罢了,我没有任何的希望没有任何的愿望,所以自然不会被迷惑。”抬头继续看着那漂浮着的鱼线:“其实这样,才是最好吧。”
皇浦清平却忍不住的反驳道:“你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她收起脸上的嫣红,看着那个男子:“人活着就是因为有未完成的愿望,若是四大皆空,那生与死又有和意义?”出家人总是说一切皆是空,可是,他们能放下吗?
闵元卿似乎从未想过这个问题,所以皇浦清平说出来之后他竟然真的思考了一会,然后又开始沉默了,皇浦清平扭头看那开的很美的魅杀花。
谷里的温度很适合睡觉,她趴在一个稍微高一点的石头上慢慢的眯起眼睛,恍惚中觉得有谁在摸她的额头,冰凉的手掌让她觉得很舒服,自由吗?她回到那里是太过压抑了自己还是什么?
再有感觉,好像有谁在摸她的耳垂,于是恼火的抬起手便是一个巴掌,清脆的碰击声让她猛地睁开了眼,然后便是放大了的一张脸,焚天捂着那红肿了的右脸,瞪着一双无辜的眸子:“你干嘛啊!”
皇浦清平惊愕的左右看了看,然后又将目光重新的落在他的脸上:“我打的?”
焚天一双浓眉都要打结了,他瞪着那个明显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女子,冷笑:“怎么,难道这里还有其他人?还是你觉得我自己无聊刷自己脸好玩?”
皇浦清平跪在床上,然后倾着身子去查探他的情况,扳开他的手,果然脸颊上红了一大片,于是心疼的朝着上面吹了几口气:“我呼呼就不疼了啊!”她也不知道是哪里看来的,可是就忍不住的照做了。
焚天原本想发火的,可是看见她那么认真的神情,又忍住了,于是故意露出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都肿了。”他倒要看看她的同情心到底有多深。
皇浦清平忙拿着小手揉了揉:“不疼不疼了啊,我给你揉揉,对不起对不起啊,我真的不知道是你,我睡的迷迷糊糊的,就感觉有人靠近我,所以……你不会生气的对不对?”她竟连撒娇的手段都使了出来。
焚天嗤笑一声,将她从自己的身上扳了下来,然后笑道:“好啦,你出去,找白虎要点冰块,我敷敷好了就行了。”他哪里舍得真的和她生气呢,只是看见她关心自己的样子,心里就甜甜的,至少证明她是在意他的。
皇浦清平赶紧就跳下床,结果睡了太久,所以一下子血糖没有跟上,于是一个趔趄就往地上栽去,幸好焚天眼疾手快将她拉住,窝在他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砰砰的跳动,忽然就觉得愧疚,每一次自己经历危险,他们都是这样的担心的吧。
焚天看着怀里那个又没有动静的女子有点担忧的摇了摇她:“清平,你没事吧?”她不会又晕了过去吧?想将她翻过来,结果却发现她竟然跟个血蛭一样死死地趴在他的腿上,不肯动:“焚天。”她忽然开口说道。
焚天见移不动她,于是只好作罢,伸出手随意的玩着她的长发:“怎么了?”鲜少见她用这样的口吻说话,虽然有些惊讶,却还算是能接受吧。
“等解决圣金的问题我们就一起走好不好?”她依然将后脑勺交给他,声音里却有些飘忽不定:“我们不留下来,随便找个山窝窝里占山为王,怎么样?”最后的尾音竟然有些颤抖,似乎在害怕又似乎在期待。
焚天却彻底的晃神了,离开皇宫吗?若是只是他们几个在一处山野,或许会更快乐一点吧,没有别人的眼色,活的恣意快乐,那一定很美好,可是,清平身上的责任,是她说想走就走的了吗?
听不见回答,皇浦清平扭过头,一双淡紫色的眸子有着不安:“你不愿意吗?”一般男人是不是更加愿意要功勋,若是真的跟她走了,会不会后悔?
焚天露出一个柔情似海的笑容,一只手点了点她的脑袋:“傻瓜,能走自然是最好,可是联想国呢?你走了,这个国家交给谁?”
皇浦清平见他担心这个问题,于是露出一个松了口气的笑:“有我父皇呢,他既然能保证联想国这么多年不乱也能继续保证下去啊,再说了,到时候怜儿长大了若是资质还行就让她接任好了,实在不济也可以把我们的宝宝送给他啊。”
只要不烦他们,随便谁当皇帝都可以。
不知为什么对于皇浦清平的理想,焚天不觉得很随便,反而觉得她的这个想法很正确,想想也是,那个老皇帝既然能无为而治的这么多年,又何在乎这几年呢,随便等那个皇浦梦的孩子长大或者他们生一个给他抚养就好了啊。
将怀里的女子紧紧的揽住:“嗯,什么都听你的!”只要她好,就好了。
皇浦清平顿时觉得这个世界美好了起来,如果有那么一个人,无论你想做什么他都会毫无怨言的支持你,是不是应该觉得骄傲呢?
皇宫,南宫逸风看着手里的密信皱着眉,这平儿实在太胡闹了,去的时候单独走,现在回来也单独走,哼,他可不会自作多情的觉得她会为了他们而私奔回来,前几日那圣金传来的消息,他毫不怀疑那刺客一定就是焚天,也就那个笨蛋敢这么做。
叹气,唉,其实有时候喜欢平儿的人多他很不高兴,但是,若是能多一个可以帮她解忧的,他也无话可说了,只要,她开心便好了吧,其他的,就算再难过他们也会忍着的,对吗?
扭头,东方令正支着手看着窗外,花红落地,不知他又在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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