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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时间,在童航和也先竞赛似的排兵布阵中一晃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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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天未明,弦月还挂在天空。整个大地还‘蒙’在黑暗之中,瓦刺人营地里的动静,惊动了大明探马,侯星宇一得到消息,急匆匆的打马向螺山狂奔而去。
一接到探马报告,童航急急的起‘床’,扑进挂有军事地图的木屋。在童航向成国公朱勇、英国公张辅、恭顺伯吴克忠等处安排通讯兵后不久,王骥、邝堃、王直、王佐等人陆续进来。
众人进来后,见童航正站在地图前,以手蹙额思索着,忙悄悄的寻了椅子坐下,默默的等候着。
童航转过身来,见众文官都已齐聚,扫视一眼,不见耿君鸿,便对旁边静立的郝天扬问道:“耿先生还未回来?”
郝天扬忙答道:“耿先生没回来。”
童航点了点头,看来罗亨信真的不会派兵了。
“把田汉将军请来。”
田汉因为围剿王振等人有功,并且凸显智谋,童航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到螺山后。因为马成海留下的一万多人,战将稀缺,田汉便被童航赶鸭子上架。用作了临时领兵的大将。
郝天扬旁边一亲卫忙应诺跑出。
“报!西‘门’瓦刺前方阵地木鹿车齐聚,大约千乘!木排数目不明,堆成了三十四堆!简易攻城车百具!瓦刺人分成十一个营区正在早食!”
童航点点头,说道:“再探!”
探马应诺离开。
咦?也先不是利用汉人奴隶打造了建议投石机么?怎么不见拿出来?三天时间太短,他就算制造投石机,数目也不会太多,绝不会过十!
童航不禁有些犹疑。这东西‘射’程可比自己的投雷器远啊,也先会把这东西放到何处?
“报!东‘门’瓦刺前方阵地攻城车百具!木排散‘乱’堆放,数目不明!”
“没有发现投石机?”
“未曾发现!”
“再探!”
东西‘门’都没有摆设投石机。难道放在土木堡南边或是北边?
“报!北边瓦刺人在早食,不见任何攻城器械!”
“报!南边瓦刺人在早食,不见任何攻城器械!”
“再探!”
这就怪了,也先把投石机用在何处?
“星宇。传令所有探马。务必找出瓦刺人的投石机设在何处!投石机架设起来这么大的物件,绝对无处藏身!”
“属下领命!”侯星宇躬身领命,急匆匆而去。
王骥听完童航的安排,站了起来,躬身拱手道:“皇上,看来也先想主攻西‘门’!”
“当然,他在西‘门’嘛!”童航笑了笑,说道:“不过王大人不要被也先‘蒙’蔽。从表像看。西‘门’攻城器械较多,不过他不一定是主攻西‘门’哦。”
“西‘门’有木鹿车和攻城车。这两种器械俱是攻城器械,而且数目巨大。东‘门’虽有攻城车,可它的辅车木鹿车没有一具,若把东‘门’当做攻城主攻地,可能‘性’较小,更何况战事一起,命令由西向东传送,不能很好把握战机,且传令兵失事‘性’较大。”
童航点了点头,说道:“王大人分析有道理,不过朕想啊,这也先的二弟素有智谋,朕认为,也先的投石机出现在那里,估计那里是主攻地点的可能‘性’较大。”
王骥却不这样认为,投石机不易移动,一部投石机就需要数百人发动,且易磨损,需要数十个匠人随时修理。若是离城太近,易被对方破坏,远了只能助攻。虽然破坏‘性’较大,声势吓人,可一旦‘摸’清它的投向,根本不用担心。而且传自大食,大明军队虽然也用,可用的也是经过修改之后。民间的汉人木匠就算根据图纸制造,估计威力也会大减。更何况瓦刺人不事生产,对这种东西更是一筹莫展,就算利用汉人匠人奴隶造出,又能有多大威力,用它来作为主要攻城器械,那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见王骥不以为然,童航便道:“这投石机可是厉害的东西,一块巨石投出,破坏‘性’极大。”他想起前世看过的《斯巴达三百勇士》里的投石机,那数千具投石机同时发威的场景就不寒而栗。好好地一座数万人的巨大石头城,片刻之间便被摧毁成一座废墟!
王骥笑着摇了摇头,说道:“皇上,投石机厉害不用质疑。可这也先只用三天时间能造出多少投石机?他有多少匠人奴隶供他驱使?我大明以前也曾制造过投石机,对于这投石机的制造,老臣也略知一二。建造投石机,费时费料更费人力。一具投石机器件繁多,从锯木到造出器件,寻木、锯木、削木、制隼、制磨盘、成件,需匠人三百余,这都需要‘花’费月余时间,若是利用三天,恐怕需要匠人就不是仅仅翻倍了。就算他人力够用,可这样匆匆而就的投石机,威力恐怕也要大打折扣!耐用程度更令人不敢恭维!”
童航不禁愣住。知道投石机的厉害,他还真不知道制造投石机这么繁琐。不过他明白,既然也先如此重视投石机,并且隐匿起来,肯定所图甚大!童航担心土木堡会出现石头城的惨状,到那时别说驻守半个月,恐怕守一天都难吧?
“就算不能以也先的投石机来确定他的主攻地点,我们仍不能对他的这种厉害武器掉以轻心。”童航强压下自己的担心。说道:“探明投石机的架设地点,抢先下手,摧毁它!最好抢先拔出这根‘肉’中刺!”
若是依着王骥。才懒得去管也先的投石机呢。不过他见童航放弃了用也先的投石机来确定也先的主攻地点,也就不再反对了。
见王骥没有在言语,童航心里还是保持原来的想法。也先的主攻地点定是有投石机的位置!这东西对土木堡城墙的破坏‘性’太大了……
天慢慢的放明,嘈杂的营地渐渐安静下来。
五万援军早已休整完毕。也先将这五万人马,分出两万由伯颜帖木儿率领去了东‘门’,十具投石机也带去。阿剌长子阿剌密罗的人马已打散纳入科尔沁部族中,伯颜帖木儿此去东‘门’还有一条秘密任务。就是诛杀阿剌的次子。北面分了四千人,南面分了六千人,其余两万留在西‘门’。
也先已经移坐在中军帐里。望着眼前土木堡的地图,这地图是从喜宁敬献的地图中翻找出来的,虽然是略图,不知道南蛮子的兵力布置。可总比没有的好。
“大哥找我?”孛罗帖木儿一进大帐。穿过众兵将,急急的吼道。
也先微微一皱眉。这个莽夫三弟什么都好,就是没有一点眼力价儿,此时帐中又不是只有自己一人,怎的大哥大哥的‘乱’叫?说过多次,总不见改口。
“三弟,过来,本太师有话对你说。”知道他是一个毫无城府的莽夫。也先也只好由他了,毕竟是自己的亲兄弟。
孛罗帖木儿一搓双手。喜滋滋的上前嚷道:“大哥,此次定要让三弟打头阵!”他是一见打仗就兴奋异常的浑人,三天休整,让他浑身不舒服,早就想去会会南蛮子了。
也先笑了笑说道:“此次就让你一偿心愿,着你率两万人马打头阵。”
孛罗帖木儿一听,顿时喜笑颜开。
“你先坐下,本太师还有话说。”
孛罗帖木儿一听,连忙退下坐在众兵将中。
“鲁西茨!”
“小的在!”一名虬须大汉披着皮甲轰然应诺站起。
“令你为先锋领五千人,两千人推木鹿车,三千人抬木排随在木鹿车后躲避南蛮子火器。箭雨压制南蛮子火器后,火速步行至南蛮子壕沟处,千人突出用木排横达壕沟!”
鲁西茨轰然应诺。
孛罗帖木儿一听,顿时不乐意,霍然站起嚷道:“大哥,不是说三弟我打头阵么?怎的变成鲁西茨了?”
也先脸‘色’一沉,斥道:“坐下!”
见也先沉下脸,孛罗帖木儿也有些害怕,嘴里嘀咕着很不情愿的坐下。
“坎伯尔、洛玻帖木儿!”
“小的在!”两名战将站起。
“令你二人,各领五千人,披挂骑甲!箭雨压制南蛮子,跟随鲁西茨前移!”
两人轰然应诺。
“孛罗帖木儿!”
孛罗帖木儿正在愤愤不平,一听大哥终于唤到自己,忙应声站起。
“令你领五千军紧随其后,四千军步行推攻城车,一千骑兵护卫!”
“一千骑兵?”孛罗帖木儿不禁呆住了,自己率领千骑,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怎么这场大仗居然让自己只率领千骑啊?
“千骑!”也先沉着脸说道。
孛罗帖木儿很不情愿的应了下来,愤愤的坐下。
“本太师率中帐四千人马,紧随你们后面前移。铁力木率六千余骑重箭在孛罗帖木儿帅后策应!”
铁力木忙站起应诺。
“各位安答用心力战,此次务求一战攻至西‘门’前,掩护攻城车攻打西‘门’!”
众人站起,抱拳应诺。
“各位回营,安排战事!静候攻击号声!”
众人轰然应诺,鱼贯而出。
也先望着孛罗帖木儿怏怏而出,心里不禁骂道:“蠢笨如牛的家伙,不知南蛮子火器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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