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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晞当然猜到郭昕在听到他这番话后会惊异,但他却理解错了郭昕惊愕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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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昕听到他在军中任职的消息当然震惊,但她听到杨晞说了几个人的名后更是愕然的。
杨晞是什么人啊,竟然敢直呼这些人的名讳,要知道这些人都是平叛的顶梁大将,很有威望的。因为与其中一人的特殊关系,她也有点难以容忍杨晞这样直呼其名。
但杨晞却误解了她的惊愕,在郭昕说话前呵呵笑着继续往下说了:“也不瞒小娘子,在下在潼关军中任职,今曰回长安,只是进京禀报点事,明曰就要回潼关,下次什么时候能回来,还真的不知道。今曰能遇到小娘子,实是万分荣幸。如今国难当头,大丈夫须当马革裹尸,以自己的勇武和忠心报效国家,还天下百姓以一个安宁的生活氛围。战场上刀箭无情,也不知道下次还能不能再遇上小娘子!”
杨晞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很可能一会杨国忠就出来了。杨国忠出来,他就没机会和郭昕一道呆着了,客套话也不要说了,会让人产生好感的“大话”,多说几句也无妨。
人脸皮厚有时候真的是无敌的,郭昕刚刚还在为杨晞直呼几个人的名讳而恼怒,但在听了他后续几句“大话”后,恼怒马上没有了,还生出一点戚戚之意。杨晞这般年轻,看模样才十七八岁,要真的上了战场,在战场上遭遇意外,再没机会回来见爹娘,那是件多少让人伤心的事。
她的爹爹极难回来与家人相聚,她的娘还有她的兄弟姐妹们经常挂念难得回家的爹爹,想着要是有一天,再也见不到在外打仗的爹爹,还有跟着爹爹打仗的几个哥哥们,那多伤心。
有这种感觉起来,不只对杨晞没了怨言,心里还有点伤感的味道起来,不好意思地说道:“杨公子,真的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打探你的行踪,只是好奇如此战乱情况下,你还四处乱跑。请你别怪我多嘴,也希望你在军中能平安,待战乱平息后,能回来与家人团聚。”
“多谢郭小娘子的祝愿,吉人自有天相,相信老天还不会要我杨……四郎的命的!”差点把自己的名字都暴出来了,还好关键时刻醒悟,硬生生地改口。
他并不是有意欺骗郭昕,但生怕自己那恶名在外的父亲让人家害怕和嫌弃,毕竟现在他的名声响亮,长安城内没多少人不知道他这个杨国忠的儿子率军守住了潼关。
此时的杨晞,挺是厌恶自己是杨国忠的儿子,有点抬不起头的感觉啊!
郭昕虽然对杨晞刚才感慨的话半途停住有点奇怪,但并没有想太多,而是顺着杨晞的话客套了一句:“原来杨公子在家中排行第四,那以后可以称你为杨四郎了。对了,我在府上排名第七,家人叫我郭七娘,你也可以这样称呼我!”
“郭七娘!”杨晞马上唤了声,只是他不知道郭昕上面有七个姐姐,还是有七个哥哥和姐姐,不过无论怎么样,郭昕的老爸生育能力都挺强大的,也就打趣了一句,“七娘,你在府上是不是和我一样,是老幺了?”
“不是,我下面还有两个妹妹,两个弟弟,并不是最小的,”郭昕愣了一下后,也马上明白过来,“原来杨公子是府上是最小的!”
“是的,我有三个哥哥,没有姐妹,我是最小的,也是最得父母疼爱的,呵呵!”杨晞自嘲了一下,又把话题引回到郭昕身上,“以为郭七娘也是最小的。最小好啊,最得父母的疼爱,不过你不是最小,不一定能最得父母疼爱,嘿嘿!”
“才不是呢!”郭昕马上骄傲地否认,“妹妹她很小,还不懂事,父母亲最疼的还是我,因为我学武进步最快,书画也是最好,父母亲都说我是兄弟姐妹中最聪慧的。”
“哈,有人竟然自吹自擂了,”杨晞当然不会放过“挖苦”对方的机会,嘿嘿笑着道:“你的兄弟姐妹也都认为你最聪明吗?”
听杨晞不相信,郭昕有点着急了,赶紧解释:“这不是我说的,是我爹娘说的,他们说,兄弟姐妹十六个人里面,我是最聪明好学的。哼,你不相信就算!”说着对杨晞翻了个可爱的白眼。
“哇,你爹爹还真的厉害,竟然生了这么多!”兄弟姐妹十六个,让杨晞有点咋舌了,不过想想李隆基的儿子女儿加起来有六十几个,也释然。郭昕对她翻白眼的样子挺可爱的,让他涌上一阵软软的感觉。
听杨晞这样说,郭昕又翻了个白眼,不过也马上扑哧一下笑了起来。
自己家的兄弟姐妹是多,很热闹呢!
几句玩笑般的话下来,两人间的距离似乎一下子缩短了不少,后面的话也自然多了起来。
“杨公子,你是家中幼子,你父母怎么就同意你从军去呢?”
“是我自己要求的,父母亲拗不过我,也就同意了,而且我还立下了很大的军功,我父亲对我大加称赞呢!”
“啊,真的如此?”郭昕忍不住心中更生好奇,想了想后再问道:“对了,杨公子,此次潼关防御战,有一位与你同姓,名叫杨晞的人,就是宰相杨国忠的儿子,率军抵御住了叛军的攻击,想必你也知道此事……”
说到这里,郭昕停下了话,满是疑惑地看着杨晞,但犹豫着没将心里的疑惑问出来。
杨晞是杨国忠的第四个也是最小的儿子,而面前这个“杨子亮”,自称“杨四郎”,也是府上最小的儿子,会不会这么凑巧,两人是同一个人?
杨晞马上明白了郭昕停下话语的原因,心里一阵苦笑,看来面对聪明人时候,话不能说太多,也不能自吹自擂,一不小心就露马脚了。
正想解释间,一名下人快步跑到杨晞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听了下人的禀报,杨晞暗暗地叹了口气,他也马上停下了脚步,很不好意思地对一脸惊异的郭昕作了一礼,道:“郭七娘,真是抱歉,在下有急事要走了,不能再陪你逛玩,希望你不要介意。也希望下次我再回长安时候,能再与七娘遇上!告辞!”
“啊,你就这样走了?”郭昕当然有点失望,但知道杨晞有急事,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无奈地叹道:“杨公子有事,那就先去忙吧,也希望你以后保重!”
杨晞走了几步后,又停下脚步,对看着他离去的郭昕再作一礼:“七娘,后会有期,要是下次我们有机会再见面,我会多说一点事的!”
说着,也没再回头,大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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