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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康杰卖力的吃完了目前匆匆弄出來的一顿丰盛晚餐,陈启刚才姗姗回來,如果是往天他这个时候回來,那到沒什么,他的工作繁忙,马芳琴是知道的,但是今天回來那么晚,免不了是要被数落的了,谁叫今天陈康杰回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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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是了,我也是不得已的嘛,给我倒一杯茶吧。”陈启刚也不是第一次被抱怨,习惯了,他的两只眼睛盯着陈康杰,将黑色大衣外套一脱,摆摆手对马芳琴说道。
也许是看出了陈启刚的疲惫,马芳琴沒有再说话,只是瞪了他一眼就去倒茶去了。
陈启刚其实知道陈康杰今天回來,他中午就得到了电话通知,只不过下午的时候,省委办公厅打电话來,通知他去省委开书记办公会,对工作兢兢业业的他,不可能推却,这才那么晚从省城赶回來,这其实也是陈康杰回來,如若不然,陈启刚可能会在省委招待所将就一晚,一大再赶回來,为此,他还推掉了身为中央政治局委员的省委书记邀请他到家中小叙的邀请。
目前中央还沒有采取减副的政策,下面的省市县三级,权利大部分还是集中在书记办公会的手里,一般情况下,书记办公会先进行讨论和定调的事情,在常委会上都会顺利获得通过,毕竟书记和各位副书记就差不多占了常委会的一半,再加上其他常委不可能冒着得罪那么多书记的风险,通常都会随大流的。
在以前只是简单常委的时候,陈启刚还不太需要经常往省城跑,他的执政圈子基本上就限制在鹏城这座城市,现在身上加了一个副书记的头衔之后,就不一样了,尽管他的这个副书记在排名上不靠前,除了书记之外拍在第三位,可怎么说也是正部级了,有关全省的发展大事,他都必须要参加才行,而粤东作为改革开发的前沿,在国家经济中的成分和作用很重,各种各样的重担和问題成出不穷,从而就使得陈启刚只能将自己的工作时间抽出三分之一來兼顾全省,有时候他就算是在鹏城,手里看的文件也极可能是关于其他地区的。
目前粤东省政坛有一名副国级的政治局委员,三名正部级的副书记,这三人中有两位是中央委员,陈启刚只是候补中央委员,在陈启刚沒有提一级之前,副书记兼省长是正部级,副书记兼政协主席是正部级,现在冒出了陈启刚这么一个不伦不类的正部级,着实让省里的政治生态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由于特殊的地利环境和文化传统等因素,粤东省和其他身份在政治架构中会有很大的不同,在其他省份,省长和书记基本上都是外來户,这种异地任职传统在我们的历史中已经有上千年的历史,目的是为了防止**和以权谋私,毕竟一个官员如果是在本地任职,那三亲六戚,五朋八友,少不了会有麻烦的,帮与不帮都是大问題,帮了可能会犯错或者犯罪,然而不帮又会得罪人,而且还会留下不近人情的不良声誉,而粤东省这边,省长基本上就是不成文的由本省人担任,政协主席也极可能是本省人,在此之前,甚至省委书记都是本省人,后來为了制衡,限制地方上的政治势力,中央作出了调整,形成了一个惯例,就是书记由上面空降或者外地调任。
这新问題又來了,由于外來的书记在当地几乎沒有门生故吏,而当地由比较排外,尤其是东西两部形成了两股比较团结的政治势力,最简单的就是省长几乎就是这两个群体的人轮流担任,再加上下面那些从各个省市和中央部门來的官员,就等于是三个群体了,被赋予重任的书记在这里,其经济发展能力不但要强,而且其协调平衡能力也要很好才行,一个处理不好,就会形成巨大的内斗内耗,从而影响经济的发展速度。
陈启刚在调任鹏城的时候,由于鹏城是计划单列市,又是特区,其地位非常独特,可以保持自己的相对**性,与其他地市和省里,都有一定的隔离距离,再加上鹏城的外省人占了绝大多数,这里的主官通常情况下是不太参与省内的各种势力角逐的,他们也很难影响到这里,因此前两年,陈启刚就是埋头发展,顾好自己的一某三分地,与省内的其他势力始终是一种若即若离的合作关系。
可是现在不行了,上面这么对他一重视,他反而不能置身事外了,不但给了比普通常委更重要的副书记官帽子,而且级别也提了半级,一时间,他就成了香馍馍,各方势力都对他极力拉拢,就连之前关系平淡的省委书记,也希望利用他來充当制衡的砝码。
在粤东省,之前的书记办公会是一名书记和四名副书记,其中副书记中省长和政协主席都是地地道道的本省人,而且分别來自东西两边,剩下的两位虽然不是地地道道的本地人,可是副书记兼政法委书记已经在这边工作了近二十年,在当地,也可以说是根深叶茂了,只有副书记兼纪委书记是刚调來沒多久的,在以前的书记办公会上,书记主导的事务,三分之一获得通过,三分之一被阻挠,还有三分之一被拖延,其关键点就在那位政法委书记上,他偏向书记,那就通过,他弃权,就拖延,他要是支持省长和政协主席,那就是否决了。
每一届粤东省委书记都是雄心勃勃的想大展宏图,谁也不希望自己的施政被掣肘,从而影响到自己的政治仕途,现在的书记也是这样的,所以当陈启刚横插一缸子,进入到书记办公会里面后,他就看到了希望,只要把陈启刚拉拢在自己这边,那主导书记办公会的实力就会大大增加,扩散开來就是自己在省内的影响力和掌控能力也会大大增加,比如省内的重要人事任命首先就得通过书记办公会,之后才会是常委会,如果书记办公会都通不过,那某一个人事问題就只能搁置了。
书记在拉拢陈启刚,其他人也不是瞎子啊,他们还不是找各种方式方法改善与陈启刚的关系,加强团结与合作,他们这么一搞,陈启刚反而是最难的,也是最煎熬的,倒向哪边都有可能会得罪另一边,虽说政治博弈不是战争,可有时候也是你死我活的,其残酷程度不比真枪真刀干來的弱。
书记他不想得罪,怎么说那也是一把手,级别还是国家领导人,得罪了,对自己是不利的,可是省长他们他也不能得罪啊,且不说鹏城与周边几个市有各种各样的联系,就是鹏城的那些企业家,相当部分的也是本省人,更别说一水之隔的香港了,那边有影响力有实力的大佬,也几乎是粤东省这边过去的,他们的祖籍就在粤东的东西两部,这种关系是扯不断理还乱的。
喝了一杯茶,陈启刚就将陈康杰带回到自己的书房,开始详细了解这十多天的详细经过,该说的陈康杰告诉他,可不该说的,陈康杰也会避重就轻,就比如他们打了一场阻击战,陈康杰就只字未提。
“你这个事,真的是让很多人都吓出一身冷汗,也让国家处在被动的局面,你以后还是再也不要去那些安全缺乏保障的地方了。”听了陈康杰的讲述,陈启刚揉了揉太阳**,整个身体靠在椅子的里面疲倦的说道。
“这次是个意外,该完成的,我还是得去完成,从小你不是教育我们做事要有始有终吗。”陈康杰不是那么容易认输和吓怕的人,他不会因为这么一件事就畏首畏尾,相反,他会因此变得更加意志坚定和强大,这就是弱者和勇者的区别。
弱者在困难面前容易被阻挠,而强者却相反,会越战越勇,遇强则强。
“我有那样教育过吗。”陈启刚松开手,疑惑的瞥了陈康杰一眼。
而对应的,陈康杰则在陈启刚的眼里看到了浓厚的愁容与憔悴的混沌。
“说十多年了,你当然不记得,老爸,怎么这次感觉你那么劳累呢,是不是工作太辛苦,要是那样的话,就给自己放放假,轻松一下,休息好了才能更好的工作。”
“哎,自从成了省里的主要领导,我就鹏城与省城之间两头跑,工作量一下子增加了好多,今天开会,前前后后开了五六个小时。”陈启刚甩了甩头,虚弱的叹了一口气说道。
“不对啊,你们不是都有抗开会的免疫能力吗,每天打开新闻,内容大多数都是开会,以前你当市委书记,五六个小时的会也不是沒开过,怎么会……”陈康杰想调侃一下,可是看到父亲的确不轻松,他就把话给刹住了。
“那不一样,那时候开会是因为内容多,年底年初任务重,而……算了,不和你说这些,你才回來,在家好好呆几天再去学校吧。”陈启刚也是欲言又止,好像他的话里面包含着许多无奈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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