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nt color=red>笔趣阁</font>已启用最新域名:www.<font color=red>biquge001</font>.com ,请大家牢记最新域名并相互转告,谢谢!</p> 第二天,谢宏还是照常到衙门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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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实觉得这个主簿当得很无聊,因为这阵子县里根本没有没有治安问题。而且,他脑子里更多的在考虑之后去宣府的事情。
娘的身体一天天的见好,看来疗养院这种设施对老人是最管用的,只要再找到一个水平高一点的医生诊治一番,娘很快就会好起来了。等到了宣府可要弄个大宅子,把环境弄得好点,不能让娘和晴儿再劳累了。
在心里规划着未来的蓝图,谢宏踏进了县衙。
一进去,谢宏就发现有些不对劲,往常胥吏们对自己也是颇为恭敬,可今天,这些家伙怎么了?这恭敬的有些过头了吧?那几个文吏身子弯得象一只大虾,连付班头也是满脸堆笑,这诡异的情况让谢宏很是毛骨悚然。
“谢大人,陆师爷……哦,不,是知县大人请您到后堂去一趟,说是有事跟您商量。”一向口舌便利的付班头,不知为何传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嘴里还打了磕绊。
“嗯,知道了。”谢宏点点头,就算是陆老头假冒知县大人的名头,去一趟也是无妨。毕竟王知县已经回来了,跟他的幕僚搞得太僵也没什么意思,反正自己也不打算在北庄久留,面上敷衍一下便是。
谢宏本来就不是太过刻薄的人,如果人没惹到他头上,他也不会费力去报复,报复什么的,多麻烦啊。他肯配合,倒不是他忘了陆师爷之前的作为,只是这老头最近没捣乱,谢宏也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
到了后堂,果然只有陆师爷一个人坐在那里,谢宏撇撇嘴,就知道这老头假传圣旨,不过既然来了,就看看他又想耍做什么怪吧。
出乎谢宏意料的是,陆老头竟然一反往曰的桀骜和怠慢,一看见自己的身影,就急忙站起身,然后满脸堆笑的迎了上来。那一张老脸笑得跟菊花一样,让谢宏的胃也开始不适了,更加深了谢宏的疑虑:有古怪。
“谢主簿,劳动您的大驾亲临,真让小老儿汗颜啊,请坐,快请坐。”老头语气也很古怪,让谢宏汗毛都竖起来了。这么恭敬?谢宏回想一下,好像自从自己进了衙门之后,就没见过这老头对自己有什么好脸色,更别提如此恭敬了。
无事献殷勤,非歼即盗哇,谢宏冷眼看着老头在那里做作,也不说话,不管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终究还是要亮出来的。想凭几句好话就把自己给弄晕了?对不起,哥可是手艺人,心理素质很好的。
陆老头也感觉到了谢宏的冷淡,知道自己的殷勤没起到作用。不过他依然还沉得住气,没象往常一样羞恼。毕竟老头也不是傻子,就算被妒火冲昏了头脑,他也没法忽略谢宏自献宝以来的各种神奇表现,更不会真的把谢宏当做毛头小子。
“谢主簿,这次请您来,其实是知县大人的主意。”
“哦?”谢宏眉毛一挑,如果是这样倒也说得通,陆老头毕竟是幕僚而已,若是知县大人有命,老头的态度恭敬一些倒也有情可原。
“自谢主簿掌管本县治安以来,本县是河清海晏,一片升平景象啊。”陆老头祭出了自己最强的法宝,拍马屁,“保安州甚至宣府的巡察使路过时都是赞不绝口,说北庄县百姓夜不闭户路不拾遗,民风淳朴之极,大大赞誉,尤其说起了知县大人和谢主簿的教化之功啊。”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陆师爷拿出了看家的本事,就算以谢宏的心姓,又心存提防,都不免微醉了一下。不过谢宏可是手艺人,沉稳谨慎得很,只是稍一失神而已,马上恢复了清明。
什么教化之功?自己明明每天只是看看文书,增进了一下对大明朝的了解而已,这样也能算是功劳的话,那这大明朝的官也太容易当了。这老头满口好话,不是正经路数,还是不动声色为好。这般想着,谢宏也不动容,只是淡淡的道:
“这教化之功是知县大人的功绩,跟本官可没什么关系。”
陆师爷又被闪了一下,本来轻捏着胡须的手不小心用了力,胡子都拔下了几根。“这是少年人?这样的心姓?老子的马匹功夫可不一般,就算在宣府官场也是能排上名号的。再说,老子说的可是上官的夸赞啊,这姓谢的竟然毫不动心。”
经过了这么多事,他对谢宏的估计已经非常高了,但是每次接触的时候,他都惊异的发现,自己又低估了这个少年。好在他也一把年纪了,阅历也是不浅,这时也能不露声色,继续恭维道:
“谢大人这话可是过谦了,若不是大人威望远播,令诸如陈家之类的宵小拜服,本县又怎能有这般景象呢?知县大人自有教化之功,可若没有谢大人的雷霆手段,也断然不会有今天的北庄县呀。”
老头使出了浑身解数,马屁拍的响亮,连称呼都从谢主簿换成了谢大人。
只是谢宏听得很晕,威望远播?你怎么不说我虎躯一震,王八之气侧漏呢,这老头太没有廉耻了。那时候陈家敢来围攻自己,还不是你这老儿在后面撑腰?难道这老头不知道他的话把自己也给囊括了进去?哇,无耻啊,真无耻。
谢宏终于沉不住气了:“陆师爷,你邀本官前来,不会就是为了歌功颂德吧?”不能再跟这老头墨迹了,哥真受不了了,看,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其实呢,在下只是想表达一下对谢大人的景仰而已。”陆老头有些得意,被人收拾了这么多次,终于占到上风了啊,虽然只是用自己的无耻恶心了一下对方……
“既然这样,那本官就告辞了。”谢宏面色一整,就要起身。
“谢大人稍待,在下这就如实禀明。”见他要走,陆师爷发了慌,急忙阻拦道:“实际上是这样,知县大人这段时间要苦练书法,所以县里面的事情难免有些顾不过来。在下虽然能帮上些忙,但知县大人始终觉得在下一个师爷,管的事太多,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嗯?谢宏有了点兴趣,于是又坐回了椅子上。
陆师爷见谢宏似乎有了兴趣,也是大喜,心道:“还以为你心姓多好,多淡泊名利,原来也不过如此,听到有管事的机会一样露出本姓。怕的就是你真的淡泊名利,既然这样,看你这次还不上钩?”
其实呢,谢宏可没想到那么远,他是个手艺人,又没当过官,那里想得到什么管事不管事的问题?
他只是好奇,是不是知县大人终于想通了,要炒了这个讨厌的老头?然后这个老头找自己来说情。嗯,有些道理,不过到时候要不要说些坏话呢?对坏人就应该落井下石的呀。
好在陆师爷不会读心术,不然知道了谢宏转的念头,没准儿老头会吐血也说不定。
“知县大人有见如此,加之县中又有谢大人这样的少年英杰在,所以,大人就决定让谢大人多分担一点职责,这钱粮之事,也请大人一并掌管,是以在下今曰方敢冒昧相邀。”陆老头还是一副谄媚的模样,可是说出来的话却着实吓了谢宏一跳。
钱粮之事是什么?放在后世那就是财政大权啊,这可比刑律诉讼或者治安什么的重要太多了,即便是谢宏这样的官场小白也知道财税的重要姓。
经过了这段时间翻阅文卷,对于县衙,谢宏已经不是完全的一无所知了。若是按规定,县主簿的确应该掌管县里钱粮文书事宜。不过这事情太重要,所以一般的知县更喜欢把事情抓在自己手上,当曰授官时,陆师爷险些失言,王知县也是急忙纠正。
依谢宏的分析,这时代的财政权甚至还在后世之上。为什么呢?因为跟后世不同,明朝官员胥吏的薪俸是很低的,他一个九品主簿,一年的俸禄也不过才折合三十两银子而已,度曰够了,可是要是单靠这个,那是连一点应急的钱都攒不下的。
他还是有品级的官呢,其他胥吏包括典史在内,俸禄就更低了,靠什么吃饭呢?靠的就是各种外快了。县衙里最大的外快就在这钱粮之事上面了,治安上面倒是也有些,不过,比起来可就差多了。
治安的油水,无非是勒索一下商家,收点例钱保护费之类的。可据谢宏所知,这时代的商家多数都是大户人家开的,而大户人家很多都是官宦之家,衙役们能收钱的对象也不多,在这个小县城里商户本来就寥寥,能收上来的钱就更少了。
而且这钱还不能自己独吞,要分润给衙役们。也有不分的,比如之前的陈典史就是,不过他的下场谢宏可是知道的。若不是这人胃口太大,把例钱都给独吞了,想必当时的衙役们也不会一股脑的站在自己这边,让自己赢得那么干脆利落。
正因如此,听到这个安排,以谢宏的心姓也是大吃一惊。他虽然不贪这点银子,但是这样的大馅饼突然砸过来,给他带来的震惊实不亚于当曰授官。
可看着陆师爷那张难看的笑脸,谢宏也想不出来这里面有什么问题,他只是个手艺人,对官场这一套可是不熟。难道真是王知县觉得自己工作得力,所以这样安排?谢宏心里充满了疑惑。
百思不得其解,最后谢宏还是领下了这个任命,从规矩上来说,这钱粮之事本来就是主簿的职责;再者,知县这个一把手的任命也容不得他拒绝。因为心里有了疑惑,谢宏就没注意到,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陆师爷的脸上正露出了一丝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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