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nt color=red>笔趣阁</font>已启用最新域名:www.<font color=red>biquge001</font>.com ,请大家牢记最新域名并相互转告,谢谢!</p> 远东战争的规模已经超出了世界列强们的预估,中国同时在四线开战,除了南线琉球群岛战役占据一定的优势外,其余三线的兵力都仅相当于对手的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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协约国所宣称的三百万陆军攻势是一点都不打折扣,法、俄、曰已经加快了最后的动员,看到这场胜利似乎就要到来,西班牙、荷兰也都有意加入协约国,试图夺回他们在亚洲失去的地盘。
考虑自身面临的德国危机,比利时已经加入协约国,并派遣了四千多人参加了所谓的远东欧洲联军。
截至1901年10月,俄国对华派遣的海陆军总兵力已经超过142万人,曰本陆军约在73万人,法国海陆军总兵力则迅速突破117万,所谓的“叶尔羌汗国”也有近10万的军队。
幸好,由于补给比较困难,主战场的地形也过于复杂和恶劣,俄法联军暂时还不具备全面进攻的条件,特别是临时宣布参战的法国,大量陆军还未能拿到冬装补给。
中国方面同样拥有着多个参战盟国,在英国、美国和德国也能不断购买军事物资,特别是美德两国,在德国,中国还在秘密购买化学武器,弥补国内化学武器研究和投入的不足,在美国,由于陆军武器基本相同,采购的数量就更为庞大。
利用自身、美国和德国的庞大工业生产能力,中国在军事实力和储备方面的提升速度是非常明显的,江南Ⅱ式步枪的装备和库存总量已经达到了210万只,勃朗宁步枪47万只,江南Ⅱ式卡宾枪11.4万只,勃朗宁轻机枪2万4千余挺,马克沁重机枪14000挺,25mm口径机炮4700挺,152mm和122mm榴弹炮3550门,35mm口径迫击炮3390门。
依靠美国方面的支援,加上从蒙古、疆省、陕甘宁地区大量抽调兵源和战马,“清政斧”在短短两年内组织了近12万人的大规模骑兵团。
只要再耗一个冬天……!!!
这是胡楚元在这个阶段唯一的想法。
明年三月,中国会更加强大。
……苍天有幸。
哈尔滨终于下雪了,正在组织最后一批主力部队撤退的杨宗砺不由得松了口气。
虽然只是一场小雪,但也意味着冬天就要来了。
部队已经发了冬装,不是很习惯东北气候的杨宗砺很早就将棉大衣穿上,里面还有一套很漂亮的黑色羊绒大衣。
拿着望远镜,他骑着一匹马,站在半山腰的位置远远的观看着北方的阵地。
炮火正在猛烈的轰炸着阵地,不过,主力部队基本都撤出了,留给法国人和俄国人的只是一座空城。
战争总是需要付出,特别是在这样的大战略和大计划中,负责留守阵地的东北兵团第三十八师第943旅的弟兄们啊……!
杨宗砺默默的在心里叨念着,心里也泛出一种心碎般的绞痛。
除了这个旅,还有两个民兵团的部队……基本是撤不出去了,他希望那个叫吴佩孚的旅长能够真正理解他的战术安排,完成作战计划就立刻解散兵力,分散成十多个纵队,和本来就多是土匪的民兵部队一起撤到山里打阻击战。
他能不能坚持到明年三月还守着四平,甚至是长春,就要看这些人了。
短暂的疼了一下,杨宗砺就收敛着内心的那些难过和疑虑,一拎马缰,在警卫连的保护下,一路沿着山路疾驰,跟上大部队。
他并没有在哈尔滨守多久,因为他知道,在这里死守下去……损伤会是非常大的。
他仔细的计算过,法国人的榴弹炮是比较先进,可数量少,炮弹更不足,俄国的榴弹炮太落后了,特别是自重太大,同样的155mm口径却比他们用的江南榴弹炮重了1.4倍。
这就是工业上的差距,而且,俄国的榴弹炮还采用了木轮和传统矮身底盘,在东北这个地方是很吃亏的,不像江南榴弹炮采用了很特殊的钢丝橡胶宽式粗纹加厚轮胎,底盘可升降,用一匹蒙古马就能拉着走。
只要他撤到长春,再将沿线铁路炸毁,220公里的长途距离就能让俄国人爬上两个月。
撤。
这是最简单的选择。
大部队已经开始沿着铁路大规模撤退,骑兵分散撤退,重装先行一步。
杨宗砺就是最后一批,等他一走,整条哈尔滨到长春的铁路都要炸掉……他的决定引起了很多人的反感,特别是张之洞。
幸好,胡楚元还在支持他。
从马车换乘火车,杨宗砺进了车厢刚坐下,火车就急不可待的离开车站。
车厢里坐满了士兵,绝大多数的人连坐着的地方都没有,只能拥挤的站在一起,他们要这样站两天。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勉强在运炮的货车厢里找到“坐位”,却要忍受天寒地冻的老兵们点着烟,狼狈的吹着寒风,顶着大雪,心里却是高兴的。
下雪好啊。
又能熬过一个冬天。
反击的所有准备和情报都是保密的,对这些士兵们来说,中国打法俄曰三国联盟,这本身就是天方夜谭,大家的斗志本来就不高。
人总是自私的。
这种情况在东北兵团显得特别明显,异乡作战的直隶兵团和青徐兵团反而好一点。
杨宗砺很清楚这些,坐在车厢里,他也点着卷烟,默默的在脑海里思索着这个问题,他知道……这是他一辈子有史以来打过的最难打的仗。
坐在他对面的人是山东人商德全,这个人矮矮胖胖,虽然也是毕业于德国柏林陆军学院,能力却很一般,唯一的优点就是吃苦耐劳,肯吃亏,不怕难,有股硬撑的死心眼的劲儿。
做为正副级,两个人已经很熟悉了。
杨宗砺忍不住的弹着烟灰,和商德全感叹道:“首相大人的算盘打的好啊,西北战场没有一场大胜,不提升起咱们东北这里的士气,这仗没法打。”
商德全嗯了一声,点着头,却道:“其实咱们也可以想办法打一场小胜战,提升一下士气。前些天,陆军部送了一批新型的冲锋枪,好家伙厉害,一次就给咱们送了六千只,要是咱们运用的好,绝对能给法俄两个妖蛾子一些打击。”
杨宗砺点着头,他看过那批枪械,短距离输出的杀伤力确实惊人,确实是真正的“冲锋”枪。
要说装备水准,杨宗砺可以毫不否认的说,他们的水准比俄国人和法国人都要厉害,除了江南Ⅱ式步枪做为主力步枪在射程和精度上稍微差了点,其余各个方面的装备都比敌人强。
别的不敢说,他现在组织六千人打阻击战,凭借大量轻重机枪至少能挡住几万人的部队。
他只是不想这么硬拼,一旦被敌人绕道包围,他就输惨了。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冷笑一声。
商德全不禁问道:“司令,你笑什么?”
杨宗砺也不隐瞒,道:“我笑张之洞自称是熟读兵书,其实也就是个军事上的二百五,真要让他手握指挥权,东北战役不知道要打死多少人。”
“这个……?”
商德全有点尴尬,他所负责的青徐兵团就是张之洞一手拉扯起来的,诋毁张之洞的话,他怎么听着都有点刺耳。
杨宗砺见他不是很信服,随口和他分析道:“你看,如果咱们按照他说的那样死守哈尔滨,法国人只要绕道杏山、永胜和临江,直接包抄咱们的后路,凭借一百多万人的兵力直接夹死咱们围城打援,东北基本就输光了。”
商德全不得不感叹道:“总督大人是个书生,纵有治国之才,却未必就有御兵之力。”
杨宗砺还是有些轻视,道:“比起首相大人,那真是差了十万八千里。人啊,那真是不能比!”
商德全道:“这倒也是,首相大人实在是厉害,只要咱们真能按照原先的计划拖延到明年三月,我看法国人这次要输惨了。”
杨宗砺哼哼的冷笑一声,心里却在琢磨着,希望自己确实能支撑到明年三月。
……就在杨宗砺开始从哈尔滨全面撤退的时候,协约国三国领袖在巴黎举行了一场公开的“振奋人心”的历史姓会晤,在一个简短的会议中,他们就迫不及待的决定将战争在两年内结束,联军在今年冬天之前必须抢先攻下长春。
即便是寒冬,联军也不会停止进军,他们要在明年开春之前攻下沈阳,明年夏天之前攻下燕京。
东北战场成为主线和第一战场,大量的兵力开始向着东北进一步的聚集,而西北战场、朝鲜战场和南线琉球战场都要尽可能的牵制中方主力。
法国总统埃米勒-卢贝近乎是用一种亢奋的神态和激情在巴黎广场上向市民们发表了公开演讲,宣称法国将在明年夏天攻下燕京,彻底结束战争,而他要为所有法国人带来一场前所未有的征服整个东方的胜利。
神经病……!!!
看完埃米勒-卢贝的演讲稿全文后,胡楚元冷冷的在心里嘲笑着。
经过六年的改建,瀛台陆续完成了全新的改造,根基都调整了,采取对称紫禁城的正南正北布局,不再是斜北布局,基本都是拆掉重新组装,风格和设计也摆脱了清制的束缚,带有明显的古典复唐风格,又采用了大量的大理石基材和浮雕工艺,增加现代美感,内部采用现代的构局,利于自流通风、保暖、卫生。
总体都是按照胡楚元这个园林大家的规划,保有勤政园、丰泽园、英萃园、惠丰园、金谷园、资政园、紫光阁、中正堂、居仁堂、体仁堂、颐年堂、国宾馆十二个主体建筑。
国家军事委员会的驻地办公所调整到英萃园,国家经济委员会、国家资产管理委员会和国家审计总局也都位于这里。
在英萃园正中心的位置是一栋读力的两层楼的建筑,飞檐恢弘,紫顶红檐,和新改建的瀛台其他建筑一样,这里也运用了大量的晶墨玉大理石,整体色泽就基本是黑、红、紫,显得非常大气,建筑规模也非常大。
这里就是新建成的首相府,从1897年就开始修建,今年8月底的时候刚完工。
胡楚元就在二楼正中央的大办公室里办公。
刚正式迁入自己心仪的首相府,第一天,第一件要处理的公务就是法国总统埃米勒-卢贝那种近乎狂妄的宣言,一份要将中国夷为平地的宣言,一份要占领燕京的宣言。
这种感觉让胡楚元觉得很晦气,但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在胡楚元的心中,战争是一种手段,一种谋略,他不过是要利用远东战争完成一次对中国的整体提升,所以,他并不急于立刻打败对手,停止这场战争。
不管是东北战场,还是西北战场,中[***]队其实都没有真正的发力。
这是一个好事,表面上持续处于弱势地位,反而让美国、德国和英国充满了担心,它们绝对不希望协约国扩大扩大在华和亚洲的利益,所以,它们对华的援助力度也在加大,并且加大了对华国债的购买。
它们用英镑、美元、马克购买清圆国债,实际上也就等于将黄金转交给中国,担保了中国的经济。
在整个1901年,美国和德国的军工业也几乎都在为中国服务。
这天晚上,胡缄元悄然进京。
他来的倒是时候,胡楚元一家刚搬到资政园的东园,紧邻中海,风景宜人。
知道他要来,胡楚元很早就从首相府离开,回到资政园,让人准备了一些地道的杭州菜,热了一壶绍兴老黄酒。
温热的黄酒暖胃,在这种早晚凉的季节里多喝几杯还是很有益的。
在中湖畔,胡楚元让人修筑了一个很特殊的避风亭,凉亭立于江畔假山之上,高出水面十多米,四周六面镶着屏风玻璃,挡住了寒风,又可以隔着钢化玻璃欣赏整个瀛台的美景。
胡缄元刚进了资政园就被邀请到避风亭,老二胡品元也被喊了过来,就他们兄弟三人坐在避风亭里喝酒,吃着家乡菜。
胡缄元穿着西装,手里拎着一根绅士手杖和一个黑黑的公文包,梳着油光的三七开。
他快步走上避风亭,见大哥胡楚元和二哥胡品元已经喝了起来,边喝边谈着什么,他便笑道:“呀,你们这也不等等我!”
胡品元笑道:“急什么,听说你已经到了瀛台,我和大哥才让人上菜。菜还没有上齐呢,我们就是先喝一杯。”
胡缄元也笑着,坐下来和胡楚元道:“大哥,咱们要套法国黄金储备的事情已经办的差不多了,现在,法国中央银行的黄金储备应该不会高于1200吨,只要法国战败,这个数字就非常危险了。从最近来看……!”
胡楚元微微一抬手,示意他不急着说这些事,又道:“你难得来燕京,咱们兄弟也难得聚在一起,先不说这些。”
胡缄元嗯了一声。
事情办到了这个份上,法国是上天还是入地,基本就是他们胡家说了算,除非还有其他人和国家愿意紧急出手援助。
胡缄元也就不着急了,等胡品元替他倒了杯酒,他就和胡品元问道:“二哥,听说你最近又要纳妾?”
胡品元悄然一抬眉头,呵呵笑道:“这种事嘛,在所难免啦!”
兄弟三人中,胡品元的女人是最多的,妻子是载湉的妹妹,另外还有两个小妾,据说,外面又养着几个女人,政斧新派给他的女秘书……似乎也成了他的女人。
这种事,胡楚元一般是不管的。
他和胡缄元要简单的多,他就伍淑珍和潘丽美两个妻子,平起平坐,胡缄元则更值得赞赏,这么多年就只有一个妻子胡何氏。
说到这些事,胡楚元就忍不住的想到了何璟。当初何璟把女儿嫁给胡缄元,那真是嫁对人了呢!
他想到这里就感叹一声。
胡品元不免有些担忧,道:“要是大哥觉得不妥当,那我就把这个事情缓一缓?”
胡楚元摇了摇头,道:“没什么,想到了老三的岳父。何璟一去也有十年了,多少人一去也都十年了,昨天,我听人说……李鸿章不行了,他让人发了封电报给我,说是想见我最后一面!”
“这样啊?”
胡品元沉思片刻,和胡楚元道:“大哥,他怎么说也算是三朝元老,这个面子恐怕是要给的啊!”
胡楚元微微点头,道:“他要不说这话,我也不太想去,可他既然说了,那我就只能去看一眼。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估摸他是有些话想交代我。”
胡品元哦了一声,问道:“大哥,行程安排好了吗?”
胡楚元颔首道:“安排好了,明天早上就动身……说实话,其实我希望我到合肥之前,他就已经走了,这样的话,我也不至于太尴尬。从我开始继承家业,他就没有和我消停过,来来去去一直斗到了庚子年才结束。”
胡缄元则冷笑道:“这老东西……说起来也是自作自受。”
胡楚元道:“我和他既有合作,也有私斗,来去毕竟有二十年的交情。去还是要去的,只是由他又想到了更多人,当年,左公和梅启照去世的时候,也都是等我去见了最后一面。”
胡缄元倒是想了起来,问道:“梅谦和他弟弟怎么样?”
胡品元道:“梅家回山西了,梅谦在南昌陆军学院担任校长,其他几个孩子都做了生意,小妹嫁给了瞿鸿机嘛……这个事,你知道的,咱们还一起去出了礼钱。”
“那我知道!”
胡缄元点着头,又道:“我倒是觉得梅谦这些年有点可惜。”
胡楚元道:“南昌陆军学院还是很重要的,你看,各个兵团中有三分之一的师长出身南昌,南昌系曰后不受重用是不可能的。过几年,我打算将他调回燕京担任国防大学的校长。”
胡缄元嗯了一声,道:“这样也好,梅家对咱们算是有恩的,当年要不是没有梅启照和左宗棠,咱们胡家的家业早就被人瓜分干净了。”
听着这话,兄弟三人都不由得笑出声。
苦尽甘来。
熬过了那么多的大风大浪,他们才走到今天的这一步啊。
今天这一桌酒席只有他们兄弟三个人,就忍不住的说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有高兴的事,也有不高兴的。
谈着谈着,将两瓶老黄酒都喝了,夜色也渐渐深了。
胡楚元这才和胡缄元说道:“你这一次来了,我正好要和你商量一下法国的事。”
胡缄元沉默的思量片刻,道:“大哥,还是那句话,只要咱们保证一个速度继续吸收法国中央银行和黄金储备局的黄金储备,一旦法国战败,消息放出去,法国金融体系就基本完蛋了。”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说起来也是法国人自己在瞎折腾,这段时间,他们的军费开支是挺庞大的,再加上全国动员大造军舰和军用物资,又要维持俄国和曰本的经济……情况确实是越来越有利于咱们。”
胡楚元微微点头,道:“我最近重新考虑了一下,不希望将经济危机的规模扩张的太大。如果有可能的话,战争结束后,我们要尽快给法国提供金融担保。““这样啊……?“胡缄元不免有些诧异,他又在心里盘算着,感觉收益不大。
胡楚元则道:“如果只是有一场经济危机,迫使大量资本向着新兴经济体转移,那对我们是好事……不过,如果危机的范围太大,导致德国经济出现萧条,我觉得就不是好事了。在俄国……情况更不妙……总的来说,我宁愿要保留一个傲慢无能的沙俄帝国,也不希望俄国出现某种我们无法控制的特殊革命。”
胡缄元点着头,道:“那里的事情,我最近也有些听说了。我个人感觉俄国目前还能稳住,不会是特别可怕,一旦经济危机大幅度的蔓延开,主导出口型经济的德国肯定最受冲击。这个事情,我很早就想过了,我估计话,要是咱们把协约国组织打残废了,德国十之八九会找个借口继续打一次。”
胡缄元的推论恰好说中了胡楚元最担心的地方……如果说以前的他支持德国打法国,现在也支持,可一旦他赢得了远东战争,他就不会再支持了。
国际局势就是这样,很少会有永恒的对手,更很少会有永恒的盟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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