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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开山跟在众人身后,等他来到派出所时,发现关建国和刘镖,正在朝他笑呢,他看都没看二人一眼,绕过了两个人,大步迈进了派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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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建国,你说他进去能有事不?要不咱们回到老四连连部去,让‘文书’找找人,帮帮忙呗?”刘镖对这派出所很有敬畏之情,当年差点因为处理不当,没当成兵,他知道,这里没有熟人是不行的,说不定人家给你来了个‘正话反说’,有理也变成没理了。
“你着什么急呀,开山不是说要花钱了嘛,还能出啥事,等等好了。”关建国拉着刘镖上了吉普车,打开了收音机,闭目养神起来。
这是一间很大的派出所,进进出出的人员很多,郭开山和汉子被带到了一个大屋子里,屋子里空空如也,也有靠墙的位置上有一张‘长条椅’,以供办事人‘休息’。
一见屋子里只剩下自已和汉子两人,郭开山又露出了笑容,“你看这事整的,还来这里了,今天真不是有意的,你别介意呀。”
为了把郭开山的二百块钱弄到手,汉子也变得客气了起来,“我不怪你,这事不赖你,你也是,那小b崽子的话还能听呀,不过我也不讹你,二百够了。”
“那就这么定了,一会警察问咱们,咱们就说可以私了,我给你二百,你看行不?”郭开山就想早早离开此地,他觉得在野味市场里的年轻警察很是眼熟,好象在哪里见过。
“行,就这么定了。”
等了有半个小时,仍然不见警察来‘提审’二人,郭开山掏出了香烟,递给了汉子一支,“闲着也是闲着。来一颗。”
汉子也不客气,把烟叼在了嘴上,没用郭开山的‘火’,自已一个人抽了起来。
“给我掐了,都给我掐了,谁让你们抽烟的。”一个警察走了进来,见郭开山和汉子在吸烟,上前制止了他们。
“警察同志,该轮到我们了吧,我那摊子还没有人看呢。”汉子是很着急的。自已摊子无人看管,尽管有同伙帮忙看着,但也卖不出来钱啊。
“我帮你们问问,记住了,别抽烟了呀。”
又隔了一会,汉子让老民警给叫了去录‘笔录’,空屋子里只剩下了郭开山。
待得无聊,郭开山就象个无头的苍蝇,来回走动。他想过自已走出去,出了派出所,就可以坐在关建国和刘镖的吉普车上,扬长而去了。可是他没有这么做,他还在等待着‘处理’。
“当当当”,门让人敲了三声,‘我可以进来吗?’门外的人。说话很是客气。
“进来吧,”也许是坐办公室坐惯了,郭开山没有经过大脑。就跑出来了几个字。
进来的是一个年轻警察,他冲着郭开山笑了笑,“郭协理员,别来无恙啊。”
郭开山看了看这警察,的确很是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刚才这警察进屋之前,很有礼貌,他料他也不是什么‘恶人’,于是他笑笑回了一句,“你是?”
“您好健忘啊,几年前可是你亲自送我转业的呀,你忘了呀?”年轻警察的脸由笑转为了怒,他双眼中充满了仇恨。
郭开山这才回想起来,此人就是当年一起‘聚众看黄-色录像’其中的一人,好象是才从军医大学毕业,分到红军师医院的本科生,想到此事,郭开山也后悔不已,当年为了给自已树立威信,断送了好几个大学生的前程,为此他也曾经懊悔过,当他一想起这个警察就是他所处理过的人时,他胃里反上了一股难受之气,但还是回答了句,“哦,原来是你呀。”
“当然是我了,当年受你所赐,我转了业,好在你还给我留了个情面,档案里没有污点,我也想开了,救死扶伤有啥子好的呀,是您教会了我一个道理,那就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我现在挺好的,我是这派所的副指导员,咱们重新认识一下吧。”年轻警察走到郭开山的面前,主动伸出了右手。
郭开山也伸出手来,他想轻轻地和他握一下,反想到两只手刚一接触到时,那警察狠狠一用力,要不是郭开山每天都坚持训练,后果不堪设想,没想到这拿手术刀出身的民警,会有这么大的力气,本来郭开山手就过小,让他这么狠狠一捏,变得发白,郭开山很是疼痛,可是他并没叫出声来,默默忍受着对方的‘好意’。
关建国和刘镖坐在吉普车里,虽然人在这里,但还是在为郭开山担心,过了一个小时后,只见汉子大步高高兴兴地走了出来,并没有看到郭开山的身影,两人就知不好,都前后下了车子。
“进去看看?”刘镖锁好了车门。
“好,那就进去看看。”
派出所的大厅,有民警‘坐班’,他见进来了两个当兵的,也没敢多问,任由二人进出了。
关建国和刘镖,走在各个通道的走廊里,挨个屋子看了看,好在这些办公室的房门上都有窗户,走了好几间,都没有看到郭开山在哪个屋子。
“一定在二楼”,刘镖说完大步迈上了楼梯,又开始了搜索。
派出所的‘拘留室’和‘审讯室’,都在楼道的最把头,在通往那边的房间路上,还有铁门紧锁着,就当刘镖和关建国走到二楼的东把头时,他们听到了打人的声音。
“哎哟,哎哟,你们别打我了,我什么也不知道呀。”‘审讯室’内传出了哭喊声,这声音和郭开山的声音很象。
“有人嘛,有人嘛,把门给我打开。”刘镖第一判断就是郭开山在挨打,他用脚踢着铁门,由于用力过大,陈静新给他买的皮鞋都踹坏了。
“谁呀,谁呀?”从另一个办公室里,走出来了一个警察,他见刘镖还在用脚踢铁门。上前就想制止他。
“给我打开,我要进去。”
“你是哪的呀?”
“你给我打开,你听见没有?”刘镖仿佛还在听到‘郭开山’的叫喊声,他有点要发脾气了,本来脸堂就是枣红色,这一生气,就更红了。
“干什么,怎么回事?”‘审讯室’里也听到了刘镖的叫喊声,从里面走出来的,正是刚才在市场上“抓走”郭开山的那个老民警。
“我兄弟在你们这里呢。你把门给我打开?”刘镖马上就要疯了,他真想一脚把铁门踹坏,尽管有两名警察在,他还在不停地踢着铁门。
“你把门先打开。”老民警吩咐同事把门打开了。
刘镖上前冲开了两名警察,推门进入了‘审讯室’,进去没两秒钟,他又出来了,向着关建国做了个‘没有’的手势,他的气也消了。
“你们到底找谁呀?”老民警知道他们是来找郭开山的。但他还是在‘明知故问’。
关建国走上前来,做了个‘报歉’的手势,“老同志,我们是靖北驻军的。我们战友在野味市场里和人闹出了不愉快,让你们给带到这里来了,刚才我们听到有人在哭叫,以为是他呢。不好意思啊。”
关建国平时就有一股‘威武之气’,他以礼相待,自然不能让人生气。老民警笑了笑,‘没事,军警一家嘛,我以前也是当兵的,你们为你们战友着急,这个我也能理解,你们找野味市场的那个是吧,我知道,我知道,你们先到我办公室里等一下,我去叫他。’
老民警把关刘二人迎到了自已的办公室,又给他们倒了两杯水,就出去了。
过了十来分钟,只见房门一开,郭开山和老民警走了过来,关建国和刘镖见他没事,心也就放下了。
出了派出所,郭开山一直没有说话,当刘镖把车开出了北靖县时,关建国才问起了他,“他们把你怎么了?”
“没怎么?”郭开山的脸色不是很好,他说话的同时,来回地揉搓着自已的右手。
这一细微举动,让关建国给发现了,他一把拽过了郭开山的手臂,只看到郭开山的虎口处泛起了淤血,“镖子,停车。”
“吱~”,一阵子的紧急刹车,吉普车停了下来。
“开山,这是怎么搞的?”关建国说话的声音很大。
“你就别问了,我说没事,就没事了。”
“他们打你了?”刘镖一见郭开山的虎口,也心潮翻滚起来,他的脸色又一次变得深红,活象个关公再世。
“没事。”郭开山又小声的说了两个字。
“急死我了,你快说嘛,这帮b养的,还反了他们了,连咱们都敢欺负,信不信老子调上一个排的人,把他们的王八窝子给平了。”刘镖见郭开山不说实话,心里的想法就更多了。
“种善因,得善果,当年我做错了事,该有此报。”接着郭开山就把自已在派出所里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原来那年轻警察并没有打郭开山,那虎口的淤血也是刚发现的,只是郭开山的手没有人家力气大而已,才造成了这个后果,在空屋子里,年轻警察着实数落了郭开山一番,就象骂孙子一样,把郭开山在红军师医院的所作所为,一骨脑儿的说了一遍,此人说的都是事实,郭开山也确实也有‘霸道’之处,后来又讲了他在处理自已的事情上,不通人情,今天落到了他的手中,本该‘还失彼身’,可他做不到,算放了郭开山一马,总之,从头到尾,郭开山都是‘有罪’的,他也不敢分辩,足足当了一个多小时的‘受气包’。
“谁欺负咱们也不行,他算老几呀,走,上车咱们回去一趟,你再骂骂他,凭啥呀!”刘镖从郭开山口中,没有听到有人欺负他,打他,可他并不相信,要是有仇人落在自已手上,他都不能保证不会放过他,更别提一个‘小屁孩儿’了。
“建国,镖子,咱们走吧,就当今天我倒霉好了。”郭开山坐上了刘镖的驾驶员位置上,他想自已开车,一来是放松一下子心情,二是不让刘镖再把车子开回去,再惹麻烦。
关建国把刘镖推向了后排坐下,自已则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开车吧。”
车子直向靖北市区开去,一路上三人都没有说话,待快到红军师医院时,关建国突然间问了句,“你说那人是不是就是骑自行车后来的那个?”
郭开山随口应了句,“就是他。”刚一说完,他就后悔了,他知道,关建国是‘有仇必报’之人,说不定日后一定会出什么事,可说了也就是说了,也不能收回来了,郭开山把车在大门口停定后,一人下了车子,向关建国和刘镖摆了摆手,自已转身跑向了园区。
“回去你开,还是我开?”刘镖从后门下来,转向了驾驶员的位置。
‘那还用说呀,我开的不行,你就显摆吧,你开,行了吧。’关建国还在想着那警察的样子,那人曾经在他眼前一晃而过,可是他还是看得十分清楚,他强迫着自已加深记忆,就象郭开山所想的那样,关建国就是‘有仇必报’之人,多年后,也就是为了这个‘小警察’,关建国放弃了军中的大好前程,转业到了地方,成为了一个‘公安局长’,这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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