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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了郡府,自有兵丁将其战马牵走,吩咐了柳相等人在郡府外等待之后,他便迈步向着郡府大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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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守李颙早就得到通报,立时便让许文峰进入郡府,待到许文峰缴了军令,一众太守属吏便开始夸赞许文峰,什么国之栋梁,忠勇之士等等,全是溢美之词,李颙虽然没有说话,但是脸上的微笑却是一直没下去,不断的抚摸着自家胡须,一副“我心甚慰“的模样。
显然,许文峰打退三千蛮兵,解了临江之围让受到张宪和曹让联手打脸的李颙着实感到高兴,毕竟许文峰算是他一手提拔的,这一战赢得这般漂亮,着实让他涨了不少脸面。
同在大堂之中的邓资虽然脸上也是高兴,口中也夸赞了许文峰两句,但是心里却是复杂了许多,原本是想着许文峰可能失败,到时候自己一味儿的挺他,设法保住他的位置,必然会让他感恩戴德,但是谁曾想这小子这么厉害,居然依靠无粮无饷且无装备配给的兵卒生生的打退了三千战力彪悍的蛮兵,这情形说是奇迹也不为过了。
“好好好,文峰不愧是勇猛之将,此次打退蛮兵,解了临江之围,本官心中甚慰!望你以后继续努力,保我巴郡之民安危!”李颙最后开口勉励道。
孰料这时候张宪却是开口道:“府尊所言极是,既然许司马如此勇猛,倒不如让许司马继续出兵,将盘踞在我巴郡境内的蛮兵一扫而空,届时我巴郡之民必然得享太平。”
说到这里张宪对着李颙深深施了一礼道:“还请府尊下令许司马即刻出兵进剿,以便早ri还我巴郡子民幸福生活。”
张宪忽然来这么一下,让原本喜悦气氛充斥的郡府大堂顿时一冷,上到太守李颙,郡丞邓资,下到一众太守属吏,都是神情一变,许文峰也是意外的看了张宪一眼:“这姓张的到底哪根筋儿搭错了,大家正一团和气呢,你突然来这么一下,搞毛呐!”
李颙闻言并没有最先开口,而是看了邓资一眼,邓资会意,立时说道:“张大人这建议提的好不合理,许司马刚刚征战归来,尚未来得及休整,何来立即出发一说,再者说来,郡府不提供粮饷,许司马还要为筹措粮饷忙活,这般急着出兵,无粮无饷岂不等于送死无疑!”
“邓大人此言差矣,许司马一战到现在也有十多天,据称当ri战斗只用一天一ri就完成,现如今已经十多天过去,想来许司马已然休整完成,至于粮饷事情,呵呵,郡府提供倒也是不无不可,只是怕许司马不乐意了,毕竟许司马一收郡府的粮饷,按照令状他就要自动请辞,你说是不是,许司马?”
张宪说完笑眯眯的看着许文峰,这话明摆着是恶心许文峰,许文峰只冷冷扫了张宪一眼,却是并没有接话,心中却是已然把张宪家的所有女xing成员都问候了一遍。
李颙显然对张宪动不动就拿许文峰立的令状说事儿感到厌烦,当即开口道:“战争之事乃是许司马所决断,什么时候可开战,如何战,那就是许司马的事情,本官虽然为太守,但对兵事涉猎不多,就无须不懂装懂了,一切交给许司马就是,想来许司马是不会让本官失望的。”
许文峰立即躬身称是,太守老板如此给信任,咱自然要给他撑面子不是。
岂料张宪却是突然跪下猛磕头,声如泣血一般道:“府尊,巴郡之民收蛮乱甚苦,还请府尊顾惜民众艰苦,早ri平定蛮乱,还黎民一个安稳的ri子啊!”
这一幕浑然让的张宪如同一个怜悯民生多艰的良官一般,跪地苦求上官救民于水火。不管其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但是这般姿态做下来,倒是让李颙一时之间感到极为的棘手,毕竟这郡府大堂之中还有其他郡吏,这些个郡吏都是巴郡大户子弟或者是有名望士子,若是今天李颙不认真的应对,说不得明天郡;里就会传出他不体恤治下之民的名声,原本因为蛮乱他的地位已经岌岌可危了,现在再来这么一下,估计他这太守可就真当到头了。
李颙心中将这张宪恨的要死,面上却是强作淡然,委婉的开口道:“桂清之心,本官已得知,民众之苦,本官也感同身受,可是蛮乱嚣嚣,非一ri一夜能平,本官……”
说到这里李颙忽然心中一动,立时说道:“虽然艰难,但是好过不去作为,这样吧,本官即刻派遣曹都尉率三千郡兵出击,清剿蛮兵,你看如何?”
“啊?”张宪一听不由大为惊愕,旋即连忙急道:“不可!”
“为何不可?民众苦难,郡兵自然救之于水火。”李颙一看张宪面上慌乱,立时便觉得抓住了张宪的痛脚,哪里会轻易放过,立时跟进一步问道。
“草,你说为何不可,”张宪心中忍不住大骂:曹让要是知道自家这么一番话鼓动了你李颙调动郡兵,非给自家拼命不可,虽然自家不惧怕他,但这样一来就是自乱阵脚,严重一点儿就是自斩手脚了。这李颙不愧是一郡主官,果然老辣异常!
心念快速转了几转,张宪立时道:“江州乃是郡治所在,江州安稳,则巴郡就不会出现太大的动荡,郡兵驻守江州乃是维护江州安稳,若是郡兵出击,下官恐怕江州不稳,民心动荡啊!”
这倒是一个不错的解释,不过这解释似乎是不好用了,当下却听邓资说道:“张大人此言差矣,曹都尉带着郡兵出击,不是还有许司马带着的郡兵么,许司马原本驻守陈家堡,若是曹都尉带着郡兵出战,只需许司马带着陈家堡的驻兵驻进江州即可,为了江州百姓安危,想来许司马是不会拒绝的。”
“下官责无旁贷!”许文峰立即开口说道。
张宪顿时大急道:“不可如此,许司马麾下仅有一千兵丁,缘何能够守住江州!”
邓资闻言差点笑出声来,忍住笑意开口道:“张大人此言差矣,许司马麾下虽只有一千兵卒,但却是打退了三千蛮兵的存在,你说若是将这消息公布于江州,江州内的百姓会如何选择?”
“这……”张宪神sè一变,连忙再度说道:“我听闻许司马属下之前多为山贼盗匪,现在又有蛮人参杂其中,这些人入城恐有歹意,毕竟他们之前可都是与朝廷作对的。”
这次邓资没说话,却是换成了许文峰:“张大人此言下官不敢苟同,人孰无过,过儿改之,善莫大焉,下官属下曾经是山贼不错,但却是已经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成了护民爱民的郡兵一份子,难道张大人都不给人改过的机会么,再说蛮兵,板楯蛮原本就是与我大汉相善,现在他们重归大汉,保护大汉子民,对付反叛蛮兵,难道也不成么,之前羌人入侵,可都是其击退的!”
“这……这……”张宪没想到许文峰也是这么擅长言论,当即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情急之下立时说道:“下官觉得府尊考虑的极是,此时断然不可cāo之过急,想征蛮大军都有败绩,可见蛮兵凶残,所以还须从长计议。”
这话等于将之前的话给吞了回去,让的张宪好一阵难受。
一众看笑话的属吏见状不由暗笑不已,邓资也是面带笑意,李颙虽然心中也觉得好笑,但是面上却是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略一沉吟,随后道:“桂清说的不错,此时该当从长计议,不过民众苦蛮乱甚急,我等为天子牧民,哪能坐视不理,所以还是要立即处理此事啊!”
李颙这话大出堂上众人预料,张宪本人闻言都快哭了:你妹哟,我都把自己吐的吐沫舔回来你还紧抓着不放,你这是要闹哪样啊!
不想李颙却是继续道:“郡兵守卫江州却是不能轻离,不过许司马武勇,却是可担大任,我y于许司马增兵一千,令其加快进剿山贼,同时攻伐蛮兵,诸位以为如何?”
李颙话音落下,堂上顿时一静,许文峰却是满心苦涩:“李老板,你倒是看得起我,攻伐蛮兵,征蛮大军五万都不能打败蛮兵,还被人揍得不敢再南下,你给我两千人,让我怎么攻伐蛮兵,真当我手下个个都是以一敌百么!”
“府尊万万不可,”这先说话的并不是一直充当搅屎棍的张宪,而是力挺许文峰的邓资:“蛮兵何其凶悍,许司马虽然武勇,但是一来兵少将寡,二来无有粮饷,如何能攻伐蛮兵。”
相对于邓资的反驳,张宪却是出奇的表示了同意:“邓大人此言差矣,许司马只凭一千人就打败了三千蛮兵,与其两千人自然大有作为,且我巴郡内的蛮兵并未聚集在一处,而是散在各个地方,多为数百数千人数,上万的极少,凭借许司马的武勇,还是能够剿灭这些个蛮兵的。”
李颙见到张宪不但没有反对反而举手赞成,当即忍不住奇怪的看了张宪一眼,转而看向许文峰温声道:“文峰,你以为如何?”
“看来李老板是要加担子啊,”许文峰心中已然想明白了,这明显是李颙想尽早结束蛮乱,毕竟这事儿他算是始作俑者,虽然板楯蛮苦于被小吏剥削而反,但是这也和他御下不严有关,而且其的确是多用板楯蛮平贼,让其族民怨声载道,他现在坐在这位置上顶的帽子就是戴罪立功,既然是戴罪立功,早早立了功,这罪不就没了,说不定上面的人一用力,宣称他连朝廷大军都平定不了的蛮乱给平定了,说不得还能在给他往上升升。
明白了这一点许文峰只好答道:“府尊差遣,属下必将万死不辞!”
“好好好,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李颙立时道,随后看了一眼张宪道:“桂清,既然文峰担着这么大的担子,粮饷是不是该给解决了?”
张宪闻言立时想要说话,李颙却是不给他机会,直接开口道:“我也不让你为难,之前文峰的一千兵不算饷银,但是这新增加的一千兵乃是为了平定蛮乱,必须要给饷银,想必就算是我巴郡民众知道了,也不会怪罪我等,你说呢?”
张宪听李颙口气中隐隐含着威胁,当下知晓今ri事不可为,光棍的说道:“府尊所言极是,这一千兵卒粮饷,该郡府出。”
虽然答应的干脆,心中却是暗暗打主意,粮饷这事儿握在手上说不定还全是坏事,想要拿捏拿捏许文峰,机会有的是,比如粮饷不给足,比如给陈粮旧粮,这事儿,嘿嘿……
李颙见到张宪妥协,立时道:“好,我现在正式任命许文峰为巴郡郡兵军司马,领兵两千,位只在曹让之下,虽城内郡兵不归调度,但见之必须行礼,以此通告全部郡兵知晓,若有不同意者,就让其领兵出战,正法蛮兵!”
得,这下算是摆脱了临时工的身份,军司马虽然是战时设置,但好歹是编制中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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