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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去啊?”平伽看着寂寥的南山,恼意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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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原路返回,她怕是连死的心都有。
她跳起来朝远方望去,又试图攀上一旁的岩石,但是视线所能到达之处仍是空寂的一片。她曾经随楚魏来过这里,隐约中前方好似有换马的驿站,她想到这儿,连忙摸了摸腰间的玉牌,这才放了心。但是她也分不清自己是否记错,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她的步子越走越慢,来时的地下石路几乎耗尽了她的心力和体力。她只觉膝盖处像是软绵绵的一般,每迈出一步都要费力不止,而脚掌像是有磨破的地方,走几步便是火辣辣的疼。太阳火辣辣地灼着她的脸,她连像样的衣服也没穿便偷偷溜了出来,更别提往日的华车珠帐了。
“若是在这里等上一等,叔父会不会派人来找我呢?”她无力非常,想坐下来,又嫌弃那泥土会将衣衫弄脏,适才从密道中走出,她只觉浑身俱是发霉的味道,连自己都开始对自己有了嫌弃。
“可是,”她转念一想,“平伽你也太傻了点罢,叔父怎么知道你在这南山啊!”她担忧地冲四处瞧了瞧,太阳的强光再次打在她的脸颊,“不能歇,万一前面没有驿站,叔父又找不到我,该怎么办是好!”她一边告诫着自己,一边用手轻轻捏了捏自己的双腿,只是手碰到染了尘土的衣衫时,只觉难忍,便倏地缩了手,一步步向洛陵方向挨着。
正走着,也不知自己是何面目,只是暗想应是风尘仆仆之感。虽然四下无人,她却还是将头发尽数拢在右边脸颊,以免被人认了出来。
前方有马蹄声传来,平伽一面捋顺着右颊的青丝,一面朝前望去,只见远处尘土飞扬,虽然离她还有一段路,但她仍是厌恶那尘土,未曾多想便自觉地朝一旁避过去。
那马儿奔得极快,就要与她擦肩而过之时,她忙以手中丝帕掩口,余光瞥过那匹白马时,她微征了一下,便立即回过身来,也顾不得马蹄踏过的尘土,高声朝后喊道:“停下来,停下来,停下来!”
她连喊了三声,只听得马儿的一阵嘶鸣,刚刚过去那人掉转了马头,远远朝她这边看着。
她向前走了几步,渐渐原地停住。隔了几瞬,朝那边挥手道:“骑白马的那个,我……”她伸手急急摘下腰间玉牌,挥舞着喊道:“你来过陈王府对么?本宫是平伽郡主,你过来!”
那人离她很远,她看不清他的脸。但看身形穿着似是个年轻将领,最重要的是,她并非信口胡言。那日陈王在府中宴饮,她在来客的坐骑之中见过这匹白马,因为马身上的褐色印记,她才可以如此肯定。
“快过来!”她将丝帕掷在地上,大呼道。
适才马蹄飞扬的尘土已经不见,她仍是掩着口,急急望着远处那人。
那人向后望了望,终是骑马来到她身前。
平伽嫌恶地往旁边让了让,眼光朝那人瞥去。只见马上那人身着绀青色深衣,脚上黑色皂靴,她向来傲慢,看了两眼便别过头去,也未曾看见他的脸孔。
“卑职兵部人士,不知郡主何事?”那人身在马上,俯身问道。
“本宫……”平伽刚欲开口,发觉此人并未下马叩拜,而是安然骑着马背上,不禁生了恼意,登时怒道:“见了本郡主还不下拜!你们兵部的人还有没有规矩了?”
“郡主叫卑职过来,莫非只是为了接受叩拜?”那人丝毫没有下马的意思,声音轻飘飘地说道。
“你……”平伽急转过头来,手指着他,脸色气得绯红。
那是一张极英俊的脸,正平静地看着她,但平伽的怒意只增不减,她仍是一脸颐指气使的模样,柳眉挑起,厉声道:“送本郡主回府!”
马上那人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持马鞭的手指向前方,道:“郡主请看,前方不远便有驿站,你只要将玉牌给他们看,就定然会有人送你回府了。”他说罢,便掉转了马头。
刚欲挥鞭,只见平伽郡主疾步拦在他的面前,大声喝道:“你是何人,敢如此无礼?”
那人嘴角微扬,目光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不容分说便道:“郡主最好让开,卑职有要事,恕我不能从命。”说着便要挥鞭。
平伽怒不可遏,奋力抱住他坐下白马的马头,杏眼圆睁,定定道:“你再说一遍,我要叔父取了你的狗命。”
那人轻笑了两声,只轻轻在马身上拍了几下,只见那马瞬时精神抖擞一般,他一提缰绳,马儿前蹄便霍地高高抬起。平伽正自抱着马头,她哪里想到此人还有这一招,险些被那马蹄踢倒,忙松开手臂,急闪到一旁。
“闪开罢!”那人嘴角上扬,陡然间甩了一鞭,只见那白马载着他倏地疾奔出去,他绀青色的袍角在风中悠荡,白马青袍,竟似是风驰电掣一般疾奔,很快便不见了踪影。
“什么人这么嚣张!”平伽被马蹄踏起的灰尘呛得连连咳嗽,她暗暗骂了几句,看到适才惊慌之下落在地上的玉牌,极不情愿地将它拾了起来,又见丝帕落在地上,倒是捡不得了。可玉牌上沾满了尘土,她四下张望着,只得从路旁的树上摘了几片叶子,轻轻拂去玉牌上的灰尘,直到看得过去了,才动身往前走去。
“那人该不能骗我罢,”她暗暗思付着,“应该不会,我也记得前面有驿站。”她一边艰难地移动着步子,一边叹息着朝前方走去。
果然,不多时,她便见到不远处一方檀色的锦旗在随风飘动着,“驿站,驿站!”她竟脱口而出。
走了这一路,脸上还是唯一一次出现了喜色。平伽想快步走到那里,然而脚上磨破了不止一处,她不得不踉跄地往前走去,只因每迈出一步,都能感觉到钻心的疼痛。
守门的兵士拦住她时,她怒不可遏地将手中玉牌掷了出来,仿若之前在骑白马那人那里受到的恶气都要发作出来一般。
此处车马虽准备齐全,但若论气派与体面,自是不能够与陈王府相提并论。平伽回府的时候,乘坐的便是一架她称之为四处透风的马车,驾车的车夫倒是唯唯诺诺地听从着她颐指气使的指挥,然而她越想越气,以至于马车行至府门时,她的愤懑仍未消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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