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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让他们去!敢动我独孤山庄的产业跟人,那得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否则,等着今晚见阎王吧!”惊虹狠狠威胁道,他恨不得这些相护勾结的贪官立马就去叫人遣衙役,着独孤山庄的人去衙门问罪,那他便有了借口振臂一呼,召集东京城里的山庄下人仆婢,给他们来个夜间抹脖子,连死都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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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那黑脸官老爷顿足回过身来,“独孤山庄那又怎地!难道以你山庄寥寥几万奴仆便想要对抗我大宋百多万雄师,不觉太不自量力了吗?这许多年来,若不是看在你父辈给朝廷纳税跟捐的钱银,哼,只消皇上一声令下,早就铲除你这心腹大患了!”
“哈哈哈哈!”大笑之人竟是那中年无常,“百万雄师,好个百万雄师!因为有这么多的雄师,所以才会将帅贪生、士卒畏死,平日里为虎作伥,欺压百姓,一对着辽寇便屡战屡败,闻风而遁,以致摇尾乞和,每年纳银供绢!好呀好呀,要不是这百万雄师,我们汉人如何会活得这么窝囊!哈哈哈哈……百万雄师,百万雄师……”他的笑声渐渐雷鸣变大,震得人耳朵“嗡嗡”直响,后又陡然沉降,变得萧索凄凉。他一边笑一边拿着折扇狠狠拍着自己的头,恨不能砸破了似的。忽又定下心来,凛然说道:“我中原富饶之地,泱泱大国,若不是奸人当道,佞臣作祟,国库何至空虚,大宋百多万军士又何以吃不饱穿不暖?士卒又何必学做手工活儿而惫于操兵训练?”
岳飞不臆此人看起来不学无术,又慵懒散漫,没想到说起话来竟然头头是道,心里不禁暗暗赞佩,有心结交起来。
“好呀,这位嗯……大哥说得不错,”惊虹不好将人叫得太老,“你们这百万雄师吃都吃不饱,谈什么打仗,还想对付我独孤山庄?”
“百万刍狗才对!”子兰添油加醋。
“你你,你们……”那官老爷鼻子都气得冒烟了,“给老夫等着,我高俅这就去进宫给万岁上奏,率军围剿你们这群该死的叛贼!”
“哦,原来你这老头儿就是高俅高大人呀!”子兰冷嘻嘻地道。
“诶——,怎么说都是官爷,休得无礼!”惊虹装出一副很恭敬的样子,佯装惊吓道:“哎呀,得罪了当朝大臣呀,这可如何是好?”搔首顿脚,脸都急红了。
一个二十六七的文官模样的人见他急了,顿时摆出十足的官威,仰着头大声喝道:“还不赶紧滚爬过来给我们高大人磕头赔罪?没准儿他心情一好还能发发慈悲给你们留条全尸……”
他的话尚未说完,人不知如何就像断线的风筝一般倒飞了出去,咳了两口血,脚一蹬就此合目了。
“竟敢冒犯我家少主,岂能留你活命!也是我家少主宅心仁厚,才会留你一条全尸!”说话之人是个女子,声音婉转动听,就跟黄莺脆鸣似的,虽然是杀人的狠话,却给她说得像悦耳的歌声。
众人的眼神忙从门外死尸的身上移到这位女子的身上。却见她罗衣束腰,裸露着半边酥胸;短裙及膝,半暗半透,却分明隐隐外现出纤纤**;白丝素手,风情万种地轻傍在淡着胭脂匀注的娇面上,丹凤星目,柳梢蛾眉,微胖的弧线划过脸颊,勾勒出两点浅浅酒窝。那一颦一笑,一驻足一摆手,均仪态万千,在这楼层之中都显得格外的惹眼。
“喔——”一人惊呼起来。“这是哪家的闺女,送给我做老婆该是多好——”一个文弱书生模样的人眼巴巴地望着。“嘿,怕是你这秀才供养不起!”一位中年文士露出鄙视的神色。“那有什么,大不了我给她当牛做马!”那文弱秀才哭哑着祈求女子能转过头来看他一眼,一眼就好。“你做牛马又有什么用!人家不见得看得上你这干瘦的牛马!”那中年文士又是一番哂笑……
众人你挤我推,争相着往前凑,只望能得美人一笑盼顾。楼下,很快便乱作一团,喧闹无比。
女子呆呆望着面前的惊虹,不觉暖风扑面,微微一颔首,两手平措至左胸前,右腿后屈,弯膝,低头打了个万福,娇唇轻启,细声说道:“白秋艳拜见少主!累得少主受惊,奴婢当真该死!”一个婀娜多姿的多情玉娇人竟在十几岁的少年面前卑躬屈膝,恭谨万分,令得举座借惊。
“没什么,你起来吧!”惊虹面色肃然,“除了你,东京里面其他的人呢?你又是如何得知我来了?”听不出有什么情绪,就像是跟个陌生的手下问话似的,事实上也正是如此。
众人一阵唏嘘,不知眼前的少年有什么本事能令这么个香艳美人儿甘心为奴为婢。
白秋艳直起身子,花容怒绽,知道惊虹没有怪罪,便凑近一步,翻书般回道:“京畿之境,酒楼茶庄、粮店米铺、银号钱庄散落分布,所有庄中人手包括奴婢跟房掌柜在内,共有五百二十一人。其实,前日便有人传来消息,说少主不日便会到达京师,着我们好生服侍。今早果然有弟兄见少主露面,奴婢便沿路跟随,又不敢打搅少主雅兴,所以直到此时方才现身。”
“可是你怎么能下手害了人家官老爷性命?待会儿他们衙役差人来抓人封楼,那可要怎么办才好?”惊虹看似很着急地责备道。
“这,——奴婢一时鲁莽,当真该死。”白秋艳脸色骤然变得苍白,但是这一点已是极严重地触犯了山庄规矩,“奴婢有错,任凭少主责罚,但恳请少主千万不要将奴婢赶出山庄,否则,我……”像是怕极了似的。
“哼哼,现在才晓得害怕,没发现太迟了么?”一着圆领黑衫的墩胖官儿“嘿嘿”笑道,两颗珠子如幽狼一般放出蓝光,一瞬不瞬地盯着白秋艳那白皙的半裸酥胸,嘴角已是垂涎三尺。
惊虹没理那人的话,却说道:“好,如果朝廷发兵围剿,我们怎么办?”
“虽然东京城内有山庄身份的人只有五百多,但要是加上各店铺的所有人,当不下于五千,且多半是一流好手,对付那些个残兵,以一当十甚至是当五十也不是不可能!”
“好,你去召集人手,今晚御街矾楼随时候命!”这句话却是惊虹伏在白秋艳耳边说的,怕的就是别人听见。
白秋艳不明所以,但也不敢违拗,又是一礼,就此去了。
“喂,你跟她说的什么?”子兰嘟囔着问道,心里有些不爽。
“秘密!”转而说道:“高大人,你们赶紧去上奏吧,我等着呢!”
“好,你等着!”高俅一众愤愤去了。
“我等着。”惊虹淡淡一笑,这种人他还不放在眼里,就算是有大宋王朝给他撑腰,但须知财可通神,当今天子的身份虽然尊崇,却非九天之龙不可触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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