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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朕已经知道了,不小心摔死的人就是他呀!高大人,你记着明日明日朝堂之上的时候,着户部予他些财礼厚葬,咱们的童大人在外不辞辛苦,为我大宋军政奔波劳碌,可不能亏待了他家里边儿的人,否则朝臣会说朕不懂得体恤臣子了。
www.biquge001.com”赵佶虽然完全记不得什么童豫模样,但是念着童贯的“功勋劳苦”,又欲堵住高俅等一党臣官的嘴,故如此说道。
“圣上——,可是……”高俅不料他还如此说,摆明了是要维护独孤山庄跟眼前一干人等,而不顾自己等臣子的感受,一时气郁,说不出话来。
“好了,按朕的旨意去办吧!若无别的什么事,你还是先回府去,朕还要跟师师,还有少庄主等人醉饮一番!”赵佶无疑是在下“逐客令”了。
呵呵,天子下逐客令,谁人敢不从?
惊虹等人看着一脸胀紫的高俅,无不噎在心里好笑。子兰还一个劲儿地讥讽道:“高大人,您贵人事儿多,还是快些去吧!”
便在这时,楼下一阵“轰隆隆”的步伐声震天响起,间杂着许多百姓惊呼惨叫以及鸡飞狗跳的响声,像是大军压境的情形。
高俅微微歪嘴奸笑,他知道自己的人来了,便就没有遵从赵佶的话立时退下。
赵佶脸色微微一变,当即快步跑到楼阁的窗前,朝下望去,密密麻麻的全是整齐肃容的禁军步军,看起来不像是操练或是巡逻,因为杀气太大,人数过多,倒像是大战在即一样。赵佶慌忙跟跑过来的高俅说道:“高大人,这些禁军步兵来此矾楼做什么的?”
高俅躬身答道:“怕是为童指挥使报仇来的!”
“混帐!朕都没有下旨,他们禁军步兵如何敢擅离职守?简直无视我大宋军纪!再说,那什么童……童……顶多一个纨绔子弟,终日游手好闲,便是死了,哪里会有士卒肯为了他这样的人触犯军法,冒犯天子?你说,这事儿,是不是你高俅从中策划的?”赵佶龙颜大怒,狠逼着高俅追问,他哪里容得威胁自己的臣子,哪里会让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丑事再次发生!
“哎呀,这又关微臣什么事,臣也不知情呀!”高俅无奈,尽管事实如此,整件事便是他与其他几位官员一同商议谋划的,可也不能说呀!
“请皇上下旨缉拿贼匪,还童指挥使一个公道!请皇上下旨缉拿贼匪,还童指挥使一个公道……”楼下震天动地地重复喊着这句话,无异于逼着赵佶做出正确的选择,便好像马嵬坡下将士逼迫玄宗交出杨玉环一般。
“反了反了!楼下步军统帅何人?”赵佶大怒道。
贾侍卫闻言冲进来,躬身答道:“回陛下,看不见由谁指挥!”
“废物!”赵佶又怒骂了一声,转头看着下面数千的兵士,忽道:“贾贤,你速去传朕口谕,调集禁军,与我将这群乱臣贼子一网打尽,一个也不要放过!”
“是!”贾贤正待躬身飞速退去,楼下已起了异动。
赵佶一竖掌,叫道:“慢——”
贾贤又只得听命立在一旁,随时听候差遣。
楼下,传来一阵步伐、阵容慌乱的声音,似有敌军袭近,而这数千士卒又都好像真是没人统率指挥一般,阵脚大乱,慌慌张张,大呼大叫。紧跟着,是一阵兵戈交接“叮当”不绝的响声,以及士兵呼叫的惨厉声。再然后,就似偃旗息鼓了一般,除却一些百姓的指点与哭叫声,就只剩下吹拂入耳的风声。整个厮杀过程,仅仅只有一盏茶的时间,若不注意的话会感觉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因为天色已是灰蒙蒙的,看不甚清,赵佶极目望去,也只见得隐隐约约、依稀可辨的满地尸首兵戈,随风送来,他已经闻到了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味。而在远处,似乎还立着四五百人,男男女女的,胖的瘦的都有,倒不像是禁军,那却又是什么人?士卒,会是他们杀的么?几百人杀了数千人?可能吗?赵佶愈发不解,摇了摇头,步履蹒跚地走到李师师身边坐下,想了一会儿,又觉不对,便跟贾贤说道:“你带几个人去楼下看看究竟发生了何事,速与朕报来!”
“奴才领旨!”贾贤飞身退去,门外几个“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响起,渐渐去得远了。
高俅看着楼下倒伏一地的尸体,心里登时凉了一截,就如同大热天的突然就掉到了寒洞冰窖里,浑身直打颤。
“来无影,战如魅,止如风!虽然仅仅只是数百人,却胜过千军万马,我大宋若是有一支这般骁勇善战的军队,何愁敌寇不灭?”岳飞也透过窗子,看向外面硝烟弥漫的止殇之场,不觉感叹。
“大哥,你是不是太高估他们了?没那么厉害吧?”王贵心里也是大为震骇,如此这般干净利落的一战,不可不说赢得漂亮。
“或许他们不谙兵法,但是每个人都是武功一流的好手!”岳飞叹道。
“那可不?我独孤山庄的人岂有平庸之辈!别说是以一敌十,便是敌二十、五十也是绰绰有余的。所以呀,高大人这五六千的士卒是太少了些,还不够他们塞塞牙缝儿!”惊虹对着高俅冷冷说道。
“咦?我刚刚没见你看他们打仗呀,你是如何知道有五六千士卒?”子兰颇感好奇,难道单凭叫喊声就能数清来了多少人?
“以我庄中人的身手,拿五百来算,稍稍估摸下时间,差不多是一个人对付十个,那么五百不就是对付五千么?当然只能是粗略估算,作不得准!”
“胡说八道!怎说就是老夫带来的士卒?满口污蔑!”高俅自惊骇中渐渐反应过来,照着惊虹的话极力否认道。
“要查清楚事情并不难,只要抓几个还没死透的士卒来问一下什么都清楚了!”惊虹冷冷一笑。
高俅闻言脸色骤变,好在一时风吹进来,灯火摇曳,也没什么人注意到。
“那些人都是你独孤山庄的人?”赵佶问道。
“正是!”
“他们聚拢起来打算干什么?”赵佶疑道,经过刚才的事,他不得不谨慎起来。
惊虹伏地答道:“还不是因为高大人扬言要抓我独孤惊虹,虽说民不与官斗,但是惊虹来到这世间,父母生养大恩尚且未报,不能任由他杀。没有办法,惊虹只得把京师内的庄人都召集起来,只是没想到高大人真的就操起了干戈。这也不打紧,只是叫人想不到的是,他们竟然敢公然逼迫皇上,实在是罪无可恕,还望皇上不要怪罪惊虹越俎代庖!”
赵佶听着他的话,方始明白了些,点头说道:“少庄主诛杀逆贼,护驾有功,何罪之有!”转而怒视着高俅,喝道:“这件事是不是你指使他们干的?”
“冤枉呀,圣上——”高俅吓得连忙跪倒地上,连连磕头,直发出“咚咚咚”的响声。
“哼!最好不是,否则给朕查出,定不轻饶!”赵佶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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