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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隆基面色阴沉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瑟瑟发抖不住喊冤的刘氏,心中除了震惊与怒火以外,竟然毫无半**怜惜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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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隆基取过高力士手中的淡紫色衣裙狠狠的甩到刘氏身上,质问道:“你口口声声说楠儿的死与你无关,但你如何解释在你当天踏入抹云楼看望楠儿时所穿的衣裙上竟然沾有对旁人无碍却足以令楠儿致命的水仙花粉?”
刘氏心中又急又怒,委屈的哭诉道:“王爷明鉴,奴婢自从在安儿洗三当日听闻惠侧妃曾对王妃提及有些香料虽然对大人没有伤害,但却对稚龄幼儿极为不利,奴婢便将自己平日里常用的香料收拾的干干净净,全都锁到了箱子里。奴婢也是有孩子的人,又怎会粗心大意罔顾亲生骨肉的安危?倘若奴婢当真如此行事,若是一时不查伤到了安儿,岂不是要了奴婢的性命去吗?”
李隆基冷哼一声,瞥向刘氏的眼神透着森然的冷意,“所以你才极为小心的准备了两套一模一样的衣裙,为的便是躲过众人的怀疑,让旁人以为你既然可以毫无顾忌的身着这套衣裙抱着安儿,定然不会有任何问题。只可惜你忙中出错,只让近身侍婢将衣裙拿去丢掉,却被有心人及时的捡了回来。你说说,这算不算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可见,作恶之人必有恶报,你心肠这般歹毒,难道就不怕会报应在安儿身上么?”
刘氏震惊的抬头望着面色冷然的李隆基,只觉得耳边嗡嗡直响,头脑中一会儿是昔日李隆基待她柔情蜜意的温柔模样,一会儿是李隆基为了惠侧妃毫不犹豫舍她而去决然神情,刘氏心中悲痛欲绝,凄然道:“无论如何,安儿都是王爷的亲生骨肉,王爷即便是再恼恨奴婢,也不该说出这样残忍绝情的话来!莫非在王爷心中,就只有安平郡王才是您的亲生儿子,只可怜安儿出生至今竟连个正经名字都没有,难道他就不是王爷的骨肉血脉吗?”
李隆基听刘氏提及楠儿,不禁心中一痛,然而想到从出生起便被妻妾当做争宠工具的安儿,又觉得怅然而悲哀。
李隆基黯然的想道,也许对于皇室子弟而言,这便是无法避免的宿命。无权无势,便只能成为他人争□□势的工具与踏脚石,只有将权势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中,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而对于亲情的渴望,终究会渐渐被残酷的现实消磨殆尽,取而代之的必将是对至高无上的皇权的尊崇与渴求。如此循环往复,直至朝代更迭。
刘氏见李隆基面色阴郁不发一言,还以为李隆基心中有愧,于是又不住的哭泣道:“奴婢也是一位母亲,纵然再不喜欢惠侧妃母子,也绝对不会做出伤害安平郡王的事情来!请王爷明察,尽早还奴婢一个清白!”
李隆基想到无辜惨死的楠儿,只觉得满腔悲痛怒火无处发泄,又想起刘氏曾经在暮朝怀孕之时以歹毒的计策险些害的暮朝小产,如今见到刘氏泪流满面,不但不觉怜惜,反而认为她在砌词狡辩。
李隆基冷声道:“在惠侧妃生产前你便曾用歹毒的奸计谋害暮朝母子,如今竟又故技重施,可见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本王只后悔当日怜惜你与安儿母子情深,一时心软免了对你的责罚。若是本王当日严惩于你,也便不会有今日的悲剧。楠儿的不幸让本王看清了一个道理,对有些人根本不必心存怜悯。有时候,宁枉勿纵也好过姑息养奸!正所谓当断不反受其乱,本王今日就要做一个了断,以慰楠儿在天之灵!”
刘氏猛然抬起头,难以置信的望着李隆基,颤抖着声音问道:“怎么?王爷莫非真要以此莫须有的罪名杀了我吗?”
李隆基默然的看着刘氏,锐利的双眼中闪过一抹杀意。
刘氏心中一痛,只觉得刺骨的寒冷从心底层层叠叠的蔓延开来,刘氏凝视李隆基半晌,忽然轻声笑起来,笑声哽咽而凄凉,“你一定会后悔的!”刘氏伸手指着李隆基,一字一句缓慢的说道:“总有一天,你会发现你冤枉了我!到那时候,你一定会后悔的!”
正当李隆基命人将刘氏带下去的时候,暮朝轻轻推开房门缓步而入,看见屋内的情形不禁微微一愣,疑惑的望着李隆基,轻声道:“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由于书房外的侍从并未阻拦,因此我还以为你此时并没有其他的事情要忙。我还是先出去了,晚些时候我再过来。”
李隆基见暮朝主动前来书房找他,心中顿时升起一股喜悦,然而尚未与暮朝说上几句话,便见暮朝转身就要离开,连忙伸手拉住暮朝的手臂,略显急切的解释道:“是我吩咐侍从无论你何时前来寻我,都不必阻拦于你。因此,你不必离开。”
刘氏见李隆基对自己满心怀疑、残忍绝情,对暮朝却处处温柔体贴,甚至有着些许讨好之意,心中又是恼怒、又是嫉妒。
刘氏思及自己即将被处死,便越发没了顾忌,立时破口大骂道:“你这贱人莫不是狐狸精托生而成,专门勾引男人惑人心神的!你所生的儿子自然也是贱种,死了也是活该!可他偏偏死了也不让别人消停,还要连累他人无辜惨死,这不是勾人魂魄的恶鬼又是什么?只可怜我的安儿,小小年纪便失去了亲生母亲,以后在王府中要如何生存下去呢?”
暮朝却没有如同刘氏预想的那样勃然大怒,反而皱着眉默然的凝视着刘氏,刘氏心中一愣,渐渐也住了口。
李隆基冷笑一声,嗤笑道:“你刚刚还做出一副委屈可怜的无辜模样,如今见了惠侧妃,怎么瞬间便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你竟敢以如此不堪的言语恶意重伤污蔑惠侧妃与已经过世的安平郡王!你在本王面前尚且如此,何况在其他人面前又该是如何放肆?就凭你刚刚所说的那番话,你便该死!本王本想将你贬为婢女,禁足于北苑,终身不得离开北苑半步。然而看你如今这番表现,本王当真是不能再留你了。本王看在你是安儿生母的情分上,再给你一个恩典,现赐你三尺白绫,你便即刻上路吧。”
刘氏愕然半晌,不禁又哭又笑的低语道:“你刚刚原本没想取我的性命,如今只因为我辱骂了惠侧妃那个贱人和那个已经死透的贱种几句,就决定要我自尽!”
李隆基被刘氏一口一句贱人、贱种气的目眦欲裂,抬起手欲给刘氏一个耳光,却被暮朝拉住了手臂。
李隆基震惊的望着暮朝,疑惑道:“你不要告诉我,你现在要为这个伤害楠儿的凶手求情?”
暮朝瞥了眼兀自痴痴笑笑的刘氏,淡然道:“如果你因为怀疑刘氏是伤害楠儿的凶手而欲取她的性命,则大可不必如此决绝。刘氏虽然在我怀孕之时想要害我小产,但楠儿此次的不幸却是与她无关。”
李隆基惊讶的瞪大了双眼,急切的追问道:“此话当真?你可有凭据作此论断?”
暮朝却道:“刘氏虽然对我和楠儿恶言相向,但她眼中却充满了愤怒、委屈与不甘,反而没有半**忐忑与惶恐。最重要的是,我不相信刘氏会甘冒从此被王爷厌弃、永远失去安儿的风险伤害楠儿。我看得出刘氏很疼爱安儿,如今安儿还不满周岁,她不会舍得从此与安儿永不相见,这个风险对她而言太不值得。所以,她不会是伤害楠儿的凶手。”
刘氏呆呆的凝望着暮朝,喃喃低语道:“你相信我不是凶手,你真的相信我没有伤害安平郡王?”
暮朝平静的**了**头,肯定的答道:“是的,我相信你。”
刘氏万万没有想到,在如今这个时候,唯一相信她清白的人不是曾与自己柔情蜜意的王爷,也不是温柔大方的王妃,反而是那个自己曾经无比厌恶、在心中咒骂过无数遍的惠侧妃!
刘氏望着暮朝清丽出尘的面容,第一次觉得那双清澈无比的精致凤眸竟是如此温暖。刘氏心中一酸,伏在地上痛哭失声。
由于暮朝的求情,李隆基并未将刘氏处死,但却依然将她贬为婢女,囚禁于王府中荒凉的北苑,不许刘氏踏出北苑半步。
李隆基曾问暮朝觉得何人才是伤害楠儿的凶手,暮朝默然片刻,只垂下眼帘,悲伤的说道:“既然楠儿已经遭遇不幸,即便将凶手千刀万剐,也无法令楠儿重新活过来。既然如此,我也便不急着严惩凶手了。我相信善恶到头终有报,心肠歹毒的奸邪之人迟早会有报应的。”
李隆基以为暮朝悲伤过度,没有心思精力去寻找真凶,也便不敢于暮朝面前再提及此事,私下里却并未放弃查寻凶手。李隆基在查案过程中甚至不惜动用私刑,倒是在王府中查出了许多以往不曾注意到的细作。李隆基恼恨之余,以楠儿之事为由打杀了十余位被查出的细作,只留下暂时不宜妄动的两人。
小莲见暮朝主动为刘氏求情,竟然救了险些被王爷处死的刘氏一命,不禁疑惑道:“主子莫非当真不想为小主子查明真凶,替小主子报仇雪恨吗?”
暮朝微微扬起唇角,冷笑道:“谁说我不想为楠儿报仇来着?”暮朝停顿片刻,直视着小莲疑惑不解的双眼,缓缓说道:“楠儿的仇自然要报!不过,我一向喜欢亲自动手。伤害楠儿的真凶只能死在我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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