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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不寒而栗的感觉:这是要有多大的狠心,才能做到壮士断腕,自己咬断自己的手臂?
如果置身处地的想象一下,再看看眼前的这块巨石,如果真的到了那种绝境下,被定死在这巨石下,要么饿死,要么断臂的二选一。
www.biquge001.com我想,我可能也会跟那只黑熊做出相同的选择。
腐味很重,远不似这么一条胳膊能够发出的。
我仔细的用手中的树枝刨‘弄’着,将积雪、泥土和落叶刨到一边,终于,在距离黑熊断臂不远的地方,我又发现了两截胫骨。 ”
这次我能够很明显的认出来,在我眼前出现的这两根骨头,是人的大‘腿’骨!
骨痕的外面,有着不是很整齐的锯痕,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被一个不太专业的伐木工,用锯子一点点将双‘腿’给锯断了下来!
在这大石头的下方,有个人的双‘腿’被压在了下面,然后,有人为了救他,又或者是他自己,活生生的锯断了双‘腿’,然后离开!
就跟黑熊的下场一样!
黑熊没有工具,只能用牙齿咬断自己的手臂,而人,可以使用锯子。
那种锯齿划过肌‘肉’经络的感觉,那种锯齿拉扯着骨骼发出的“嗤嗤”声,我想想都觉得牙齿发痒,或许,世上最痛苦的事情,就是这种了。
估计,比我破腹拆除内脏还疼。
只是也不知这事情从发生到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了多久,居然在这种积雪覆盖的坏境下都能够发生腐烂,也许跟当地的蚁类有关,加速了血‘肉’腐烂的过程,但最起码,也有一个月以上了吧。
我想着,这个时间,我是从黑熊断臂的疤痕估计出来的。那样的伤势,短时间肯定不会愈合。
“喂,姓韩的,你快过来帮忙!”这个当头,陈小恩又在远处叫了起来。
我停止了猜测,转过去一看,陈小恩和白乐乐正在合理拉扯一片埋在石头下面的布,虽然其表面被泥土染得脏兮兮,但还是能够看出军绿‘色’的布料,明显,这是一顶帐篷。
“这居然有顶帐篷。我们不是还要走几天的路么,总不能睡在树上吧?快点,来把这顶帐篷‘弄’出来。”陈小恩对我解释着,她确实是个细心的‘女’孩,这还没到晚上,就开始考虑起晚上的事情来。
她说的也对,今晚可不比昨晚,能够在虎婆婆的树‘洞’里安然无恙的睡。我相信,在这个森林的夜下,必定会有许多不可知的危险在等待着我们。
有顶帐篷,起码能够遮风挡雨,这就够了。
帐篷被压住了一个角,除非掀开这个大石头,否则很难将其从下面扯出来。
没办法,我只能‘摸’出手术刀,以着最贴近石头边缘的地步,将帐篷给切了出来,随后将其卷起。
这一卷之下,居然意外的发现帐篷下面还有个背包,一个帆布的登山包,跟我现在背着的几乎一模一样,典型的驴友装备。
“这是哪个登山客跟帐篷一起留下的吧?”陈小恩将包拾起,扯开翻看起来。
“它,它的主人呢?”白乐乐心虚的看了一眼大石头,弱弱的问。
看白乐乐的意思,想必是怀疑那个登山客已经被大石头给砸死,然后被埋在了下面,尸首可能就在这石头下,所以她才有这种虚虚的表情。
陈小恩头也不抬的回了她一句:“可能被那只大黑熊吃了,一个人在这原始森林里瞎转悠,真是老寿星上吊活得不耐烦了。反正我是不能理解他们那些人的BT想法。喂喂,你看,我找到了什么?”
随着陈小恩手指的翻动,包里的东西被她一一翻出来:有两件外套,一大一小,貌似是情侣装;以及几袋火‘腿’肠和几袋压缩干粮,几盒午餐铁皮罐头,甚至还有个跟虎婆婆送我们一模一样的小壶。
翻到下面,居然还有一瓶护肤霜一只‘唇’膏以及‘毛’巾等物,甚至,还有两袋护舒宝!
这……看来那个失踪“丧生”于黑熊嘴里的驴友,是个‘女’同胞啊。
这恰恰解了陈小恩大姨妈提前造访的尴尬,她正发愁呢,这从天而降的救星让她乐的嘿嘿直笑,立即让白乐乐把风看住我,把我赶到了石头的前面去,她则开始垫护舒宝。
反正这里除了我和白乐乐外,再也找不出一个“人”了,除了我外,白乐乐是她的同‘性’,自不用防备。至于飞禽走兽,看见了就看见了,非我族类,不必太过在意。
看着这些包裹里的东西,又想起虎婆婆送来的东西,我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猜测:也许,这是一对喜爱爬山涉水的情侣吧,其中有个人的‘腿’被石头压住,另一个人帮他锯断,然后扶持着离开,只是不知道最后是否存活?
还有,他们又与黑熊有什么关系?
想想两人的下场,应该已经是凶多吉少,或许饿死冻死,又或许是在了猛虎嘴里,不然包怎么会落到虎婆婆的手中?
“呐,看你怪冷的,你的小白妹妹心疼你,让我把这件衣服拿给你穿。其余的东西都收起来,装在一个包里给你背着吧。”陈小恩提着包出来,将一件吉普外套递给我。
“瞎说,明明……明明就是,就是你……”白乐乐话到嘴边,又有些害羞的不敢说。
陈小恩坏笑着问她:“就是我怎么啊?你倒是说呀?”
“就是你心疼他!”白乐乐鼓起勇气,忽然不再害羞了,居然有力的回应了一句。
陈小恩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
“就是你,就是你!”白乐乐被她笑得老羞成怒,就去掐她。
而最尴尬的人,其实还是我。
我拿着手里的衣服,穿也不是,不穿也不是。
从昨天到今天,天寒地冻里,我一直穿着衬衣,还撕扯掉一片,有破破烂烂的感觉。要不是我体格好,早就他咩的被冻死了。
即便如我的身体状态,还是会觉得冷的有些招架不住。
我稍作犹豫,看着自己的那件“饱经沧桑”的衬衣,得出一个结论:不管具体的是哪个‘女’孩关心我,衣服还是的穿啊。
反手将衣服套上,追了上去。
陈小恩最终还是没有舍得丢掉那个登山包,被她拿来背护肤霜以及护舒宝,甚至还美滋滋的用了一下那根捡来的‘唇’膏,毕竟爱美是‘女’子的天‘性’。
白乐乐明显有洁癖,一见陈小恩用过,果断表示拒绝。
我没有跟她们俩说我发现过那一双断‘腿’的事情,那情形,如果真要细说,估计瘆人的很。就好比用一根牙签‘插’在大脚拇指的指甲盖上,然后重重一脚往墙上踢去的场景。两者道理相同,那种疼痛,光凭想象都有些无法接受的。
将帐篷简单处理一下,拍掉上面的灰尘,然后捆起来,装入了我背后的帆布包里,我们继续赶路。
等到这个山头翻过,天已经差不多黑了下来。
还好,我们又找到了一条小溪,在溪边选了一片地势不错、背风的空地,陈小恩和白乐乐铺开了帐篷,将其支住。
又在帐篷前生了火,取了水,用‘毛’巾将整个帐篷里面抹了一遍,清爽干净,这才开始吃东西。
今晚的食物比较清淡,只有几个用铁皮罐头盖子煎出来的山‘鸡’蛋,还有几片火‘腿’肠煮出来的汤。
本来还想学昨天一样捞鱼起来吃,可惜这条小溪太小,估计里面最多就只有几条泥鳅,也就懒得费那个劲。
先前在下山的途中我遇到了一只野‘鸡’,被我们一惊就飞到了荆棘丛里,又是天寒地冻,挣扎不开,让我一把按住,活生生的抓住。
可恨的是,这只野‘鸡’长的五彩斑斓,漂亮美丽异常,偏生‘女’人又是爱美,居然被白乐乐和陈小恩双票否决吃掉它的意思,要让我放生掉。
陈小恩更是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因为下午找到了许多的食物,如果一直背着,我的负担很重,今晚就吃掉一些,也算是被我减负。
面对这种情况,我还能说什么呢。
还好在那荆棘笼里我找到了一窝野‘鸡’蛋,也算是开个荤,如果蛋也可以算荤菜的话。
看着眼前二‘女’笑呵呵的模样,大山幽静下无‘欲’无求,没有现实生活里的种种束缚,其实,这样的生活,又何尝不是一种享受?
我想着。
在这里,我们没有任何身份,我不是医生,陈小恩不是具有重大嫌疑,跟赌#毒#枪械脱不了干系的黑#社会‘女’孩,白乐乐也不是实习记者,我们的身份,只有男人和‘女’人,仅此而已。
如果我们一辈子都走不出这大山,我会不会跟这两个‘女’孩生大堆的孩子,会不会有“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的不入凡尘之姿,会不会有“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的那份洒脱?
这一切,或许只能想象一下吧,我没有忘记我的身份,我还是旱魃。
“索索,索索!”
就在我思索的时候,我忽然听到,在我们的身后的小溪冰面上,此时居然传来了某种东西在上面滑动梭动的声音!
有东西正在向我们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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