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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卖馄饨的那个男人,只看到他面容憔悴,不时用温柔的目光看向旁边,就像是那里真的有人一样,但似乎只有他能看到,或者说是感觉到,也因为这样,他才被这里的人说成受到刺激,而变得疯疯癫癫,对于旁观的那些人,他的行为的确称得上精神病了,即使这样,他却从未伤害过其他人,也就没人联系精神病院把他带走,毕竟他还有个年龄不大女儿需要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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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两碗馄饨!”阿杰决定,在进去这公寓楼前先通过他了解情况,因为不知该从何问起,又怕问道不该问的事情而刺激到这男人脆弱的神经,于是就干脆先买馄饨吃,然后再找机会和他搭话。
“两碗馄饨,马上就好!老婆收钱,找钱……”那男人高声喊着,像是吆喝,希望身边的所有人都能听到他这儿的生意很火爆。
“啊?收钱?还找钱?怎么个找钱,他老婆……”可馨听着有些害怕,于是轻声的问着。
“唉,没事的,把钱放在那小铁桶里,找零钱就自己拿,不过你们要是看他可怜,不差那几个零钱也就别找了,算是救济他吧。”就在这时,转身背对着他们的老汉突然说道,也许是因为看到这两人掏钱买馄饨的缘故,所以才提醒几句。
“哦,零钱不用找了,嘿嘿!”阿杰急忙说道。
“谢谢老板的小费,老婆这两碗多加虾皮,多加香菜!馄饨得嘞,老板请端好!”听说不用找零钱,这卖馄饨的男人声音更大了,而且喊着多加料,看来他除了不能接受老婆已经离去,其他的还算正常,至少这小生意还是有声有色。
阿杰和可馨端过大碗的馄饨,这馄饨热气腾腾,虾皮的鲜味儿,香菜的清香扑面而来,青花的大海碗里馄饨不少,很是实惠,一个个半透明的馄饨几乎可以看到粉红色的肉馅儿,吃上一口,连汤底一起,那可真是皮薄弹牙,肉香四溢,谁会想到,这个流动摊贩能做出如此美食。
“嗯,这馄饨可真是香!好吃,好吃!”阿杰不顾烫热,大口的吃了起来,边吃还边夸赞着。
卖馄饨的那人看到阿杰不仅吃得香,而且还不停称赞,于是不由得欣喜,脸上也挂着笑容,虽然是个小摊贩,但不也是做出美食的厨师,食客称赞似乎和给小费一样让他高兴,于是也主动说道:“嘿嘿,老板您要喜欢经常来,我可不是吹,我这地方虽然简陋,连桌椅板凳都没有,但我这手艺可不简陋,祖传下来的,我爸,我爷爷,我爷爷的爸……总之这就是老手艺,没看我这全是回头客!”
“哦,馄饨三儿你又吹上了,你哪来的祖传手艺,不全靠你媳妇……”食客里有人起哄,但提到他媳妇时突然停口,也意识到了不该提起这个话题,看来这道他家事情的人还不少呢。
“狗子你白吃馄饨还拆台是不,这是我媳妇家祖传下来的,我们两口子,她爸我也叫声爸不行吗?”馄饨三儿喊着,但可不是真急,因为这儿吃饭的食客大多住在这公寓里,谁不认识谁呀。
“不瞒您说,我俩刚刚在报社里找到活干,听说这边租金便宜也就来,想找个地方住,但不知道这里的房子怎么样?”阿杰话题一转,终于谈到了这公寓。
“哎呦,你俩搞对象可够年轻的,这么小跑出来住父母知道吗?嘿嘿。”馄饨三儿笑着开起了玩笑,虽然接触时间不长,但似乎不难相处,这会儿和阿杰就像熟人那样聊了起来,可能跟阿杰谎称在这里找房子有原因。
“啊!不是,不是!您误会了,我可不和他住一起,不是,我们不是那种关系……”可馨显得很是惊慌,连忙解释着,不时还瞪着阿杰,你这阿杰,怎么什么都敢说,可馨这样想着。
“淡定,咱们都是为了获取信息。”阿杰说着,脸上还带着笑容,心想着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该有多好。
“没事,没事!我懂,我们也是从年轻那会儿过来的,那时候我媳妇他妈死活不让我们在一起,结果我们也和你们一样,偷偷跑了出来,等孩子都长大了,他们反对也没用了,哈哈,有个词叫什么来着!”
“私奔!”在人群里吃饭的狗子突然喊道。
“谁要和他私奔啊!真是的,越说越过分了,怎么连孩子的事情都扯出来了!”可馨一个女生,在这群老爷们面前听这私奔,生孩子的事情,其实早已是忍无可忍。
“开玩笑,不要当真哈,都是为了获得更多的消息,嘿嘿。”阿杰说着。
“要提起这些话题,谁也比不上狗子啊,人家十四五岁就知道找小姑娘了,哈哈!”开玩笑的人越说越热闹。
“胡说,老子那会儿才十三!”那个叫狗子的人也不避讳,同样喊道。
“得了吧你,你找的那些有几个正经人,就以前咱们楼那俩个?”就在这时,一直蹲在阿杰身前,沉默不语的老汉突然说道。
“您看您还提她们俩干啥?我这一想起来啊,我这里就不是个滋味,好端端的,你说怎么说走就走了,还走的那叫一个邪乎,吊在那铁栏杆上,舌头伸了老长……”
“咳咳,这都是命,你以后正好也不用沉迷女色了,好好赚钱,以后娶个媳妇!”那老汉接着对狗子说道。
“不沉迷女色?呵呵,您这话说的,您还号称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道士呢,怎么也吃起了肉馄饨,我就一个凡夫俗子,除非死了,不然还就好这口儿了,嘿嘿!”狗子振振有词,听他们攀谈,别看这老汉穿的破破烂烂,但似乎还是个高人。
“看你们大家有说有笑的,我对这地方更有好感了,我们决定就在这里找房子啦!不知道哪层哪户好啊。”阿杰看这些人越扯越远,连忙把话题转回来。
“年轻人,这栋房子有这栋房子的规矩,但是你也不用害怕,只要别挑这楼里的四层!你看这老人家,他可不是一般人,这可是真真正正学道的人,肖道长!你们若是真想住这里,就请他老人家给你看看,挑一间你能住的房子,保个平安!”馄饨三儿说着,语气忽然变得严肃起来。
“哎,道观都让人拆了还哪来的道长,也就是个算命起名的江湖道士,你就叫我肖老道吧,他们都这么称呼我,要是有条件就别往这里搬,真是钱不够,走投无路了我就给你们算算,不过泄露天玑的事情,嘿嘿,道士也得吃饭不是。”肖老道起身说道,把空碗放回了板车上。
“这个您放心,找您给我看房子肯定不会亏了您,不过我俩想要看看这里的格局,本来就对不起她了,条件要是太差我也不落忍啊!”阿杰说着看向可馨,可馨转头不想理他。
“就冲你这句话了,看来你也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但我丑话可说前头,来这里的记者可不止你们一个,你只是住在这里,不要多管闲事也就无妨,要是像前一个那样惹祸上身,就算大罗神仙下凡也救不了的!”肖老道说着,脸变得阴沉起来。
“前一个?难道你说的是……”可馨突然想起自强,于是关心的问着。
“可馨,我们一会儿看看房子,其他的就别管了!阿杰知道可馨想问什么,于是突然打断。
“要是你们不急,我一会儿就回家了,到我家看看,这里的格局都一样,几十平米没什么差别!你不是记者吗。如果我这馄饨真好吃,能不能给我宣传宣传啊!不能上报也没事,起码你认识人多啊……”馄饨三儿说着,还是想着自己的生意。
没有多久,馄饨三儿果然收摊了,食客也都散了,各回各家,就像他之前说的那样,他果然买了散酒和鸡腿,带着阿杰和可馨去自家做客,他虽说不让阿杰搬到四层,可自己却住在了那里,走上楼道的第一家,401号公寓。
“闺女啊,我们回来了,看爸爸妈妈给你买什么了?”
“你们终于回来了,饿死我了!”他的女儿很是乖巧,急忙接过馄饨三儿手中的东西,然后惊喜的喊着:“哇,太好了,是鸡腿!”
“高兴吧,咱家今天有客人,快去准备碗筷。”馄饨三儿说完,他的女儿跑开准备去了。
“谢谢您了,我们看看就走,刚才吃过了,就不吃了!”可馨说道。
“没事,你们要是住在这里就都是邻居了,不要那么见外,坐,坐!小伙子,一会儿也喝两口吧!”馄饨三儿接着说道。
“行,没问题,那您也给我讲讲这公寓的事情。”阿杰刚说完,可馨狠狠的拧了她一下。
“放心吧,不让她多喝,以后肯定是个好媳妇,我老婆也不让我多喝酒,总说酒要少吃,事要多知!你们看看,她多贤惠啊,这屋里屋外打扫的多干净,虽然屋子不大……”馄饨三儿一边摆着酒杯,一边絮絮叨叨的说了起来。
可馨环顾四周,这里果然收拾的非常干净,一尘不染,但因为馄饨三儿说是他老婆打扫的,所以可馨有些害怕,就在这时,他的女儿摆好了碗筷,几人围坐在桌子前,可馨却发现不太对劲,数起了桌子上的碗筷,一套,两套……五套?
五套餐具!这一共只有四个人,怎么会准备五套餐具,看到这里,可馨瞬间就冒出一身冷汗!难道她真的存在?这女孩儿的母亲,馄饨三儿的老婆还在这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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