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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人面带微笑看着坐在她下首的长孙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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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氏有儿子死心护着,这么多年下来,她算是明白儿子心里大概只有那一个女人了,或许因为儿子自小喜欢跟她对着干,至少在秦家彻底败落秦氏滚出赵家之前,儿子不会看上别人,而宁氏假死又牵涉到欺君的大罪,她不能光明正大去管宁氏。
但这个长孙媳妇她可以管啊!
她身边好几个丫鬟,原本都是给儿子预备的,儿子不要,正好给孙子。
长孙龙章凤姿前途大好,可惜这么多年祖孙俩因宁氏没能交好,长孙心里膈应她呢。到底隔了一层,她不能像对儿子那样对待长孙,不能上杆子给人。现在好了,安王妃帮她找了理由,她这个祖母关心长孙媳妇,送人提点她,长孙肯定得感激她的好吧?
先把人送过去,她就不信赵家男人都是痴情种,就不信一个村姑也能把牢丈夫的心。木槿脸蛋比不上长孙媳妇,可也是百里挑一的美人,眼界比村姑强多了,时间长了两相比较着,长孙肯定会动心。只要长孙厌弃了村姑,将来就有各种由头休了糟糠之妻,届时她再给长孙找个门当户对的。赵家的嫡长媳,怎么能是个村姑?
“你出门在外,代表的是咱们侯府的脸面,事事都得小心谨慎,别让人笑话咱们侯府不懂礼数。木槿是府里的老人了,眼界见识都有,往后你有什么不懂的,尽管跟她商量。”
见阿桔垂眸不语,太夫人料定她心里不舒服,和颜悦色语重心长地给她讲道理,又对木槿道:“你要用心服侍大爷大奶奶,帮大奶奶约束身边的丫鬟,早点让她们学会侯府该有的规矩。”
木槿乖顺地欠身道:“太夫人放心,木槿定会事事以大爷大奶奶为先。”
太夫人点点头,目光再次落到阿桔身上:“承远媳妇,你怎么不说话?”
阿桔这才抬起眼帘,看看木槿,有些不确定地问:“祖母真把木槿送我使唤了?”
太夫人盯着她,声音有些不悦:“那是自然,难道我会拿这事哄你?不过只是送你使唤一段时日,等将来你可以独当一面了,我再让木槿回来。唉,不是祖母小气连个丫鬟都舍不得给你,实在是祖母身边属木槿伺候的最好,祖母离不了她。”
如此长孙也不会怀疑她有别的心思了。至于木槿何时回来,还不是她说了算?等木槿成功被长孙收用,就是她想要回丫鬟,长孙恐怕都不舍得放人。
她说得比唱的都好听,阿桔抿抿唇,低下头道:“劳祖母为我跟相公操心了。”
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太夫人反而十分畅快,她是祖母,她是晚辈,再不情愿,她送的人孙媳妇也不敢不要。
“好了,你们明日去安王府,很多事情要准备,这就带着木槿回去吧。”事情办妥了,太夫人懒得看阿桔,随口打发道。
阿桔转身走了出去。
锦墨守在门外,将里面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几乎阿桔一出来,她马上就看向了取代锦书如意紧跟在少奶奶一侧的高挑丫鬟。
木槿生的真的很好,肌肤白皙细腻,微微上挑的丹凤眼,小巧的鼻子,饱.满红艳的嘴唇,天生有股媚劲儿。更出挑的是她的身段,比少奶奶要高一些,小蛮腰大胸.脯,都不知道是怎么养起来的。
锦墨越看心里越堵得慌。大奶奶好看她生不出半点嫉妒,这个木槿却一看就不顺眼,偏偏木槿是太夫人送的,大奶奶那么温顺,恐怕会让木槿成了丫鬟里的第一人吧?到时候木槿一直在大爷身边晃悠,大爷对她都曾动过一点心思,木槿这么出色,大爷会不动心?
她得提醒大奶奶才是!
思及此处,锦墨悄悄看向大奶奶。
阿桔没察觉到丫鬟的窥视,只面无表情地看着走廊一侧的园景。
胸口却有点发堵。
路上赵沉就提醒过她,说太夫人或秦氏都可能往他们院子里塞人。秦氏那边可以直接拒了,太夫人就不能太强硬了,但赵沉说过她不用担心,他一来不会碰她们,二来会找个由头尽快把人打发走。
阿桔信他吗?
其实她没有深想过这个问题,因为从嫁给赵沉后到今日,赵沉几乎每日都跟她在一起。他太黏着她,要么说些羞人的话要么就直接动手动脚,她心里全是甜蜜羞涩,哪会想那些事情?若是赵沉对她那样她还时时担心赵沉以后会有别人,日子怎么过的下去?
但现在不一样了,太夫人不是直接塞人,而是找了个她挑不出半点别有居心痕迹的借口,唯一让人怀疑她用心的,就是木槿生的太好了,但这也不算什么,太夫人身边的丫鬟容貌都不错。
她身边现有的四个丫鬟,中人之姿,赵沉确实没有多看过她们,就是不知道来了一个如花似玉的,他的那些保证还算不算数……
担心着,不安着,主仆几人回了望竹轩。
赵沉被赵允廷叫到了前面,并不在。
阿桔便向蒋嬷嬷等人介绍木槿:“这是太夫人身边的木槿姑娘,以后就在我身边做事了。木槿在太夫人身边服侍多年,见多识广,你们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向她请教,平常也多学学木槿的言谈举止,看看自己有没有哪里做得不够好的。”
四个丫鬟不管心里怎么想,都得喊木槿一声木槿姑娘。
木槿笑道:“奶奶抬举我了,我只是在侯府多待了几年,没什么值得一提的长处。奶奶身边的几个姐妹都聪明伶俐,相信用不了多久,她们就能把我比下去了。”
她笑起来嘴角有个浅浅的梨涡,妩.媚里多了份俏皮,阿桔不由多看了一眼,意识到自己都被她的美貌吸引了,心中更是复杂,客套两句后便对蒋嬷嬷道:“嬷嬷,木槿刚到咱们这边,对咱们院里的事情不太了解,嬷嬷替我跟她讲讲吧。月钱的话,太夫人给的算是太夫人的,咱们这边也得给,比绿云几个多一两银子好了。”
太夫人都说木槿是来帮她教丫鬟的了,她自然得给木槿高一点的地位。
蒋嬷嬷笑着应是,捧着木槿的手夸道:“不愧是太夫人身边服侍的,瞧瞧这模样气度,比我见过的一些大家小姐都不差什么,太夫人对大爷大奶奶真是好啊。”
她笑得真诚,木槿心里却警醒起来,方才那点优越感也不见了。大奶奶身边的四个丫鬟见到她时多多少少都有些异样,只有这位蒋嬷嬷,从始至终都在笑,好像真的不知道她很有可能成为大爷房里人。
一个乡下嬷嬷,如果真的那么单纯,她挑不出半点错的礼仪是怎么回事?
事出反常必有妖,此人肯定不简单。
这样想着,木槿有些难为情地低下头:“嬷嬷谬赞了,木槿不过一个丫鬟,哪能跟大家小姐比?”
蒋嬷嬷继续夸了两句。
阿桔微笑着看着她们,适时开口道:“木槿,蒋嬷嬷是我姨母特意赏我的,我小时候蒋嬷嬷对我也颇多照顾,说是我半个长辈也不为过。如今嬷嬷年纪大了,以后咱们院子里有什么事嬷嬷没能想到的,你在一旁帮帮忙……”
“奶奶快饶了我吧,我身体不行了,不过是因为绿云她们还担不起事才勉强帮你管着,现在木槿来了,我也可以安心偷懒了,奶奶还是让木槿管事吧,赏嬷嬷点清闲?”蒋嬷嬷马上接话道,说着坐到椅子上,一副卸了肩上重担的满足神情。
蒋嬷嬷看起来还不到四十岁,面色红润精神饱满,哪里有半点老态?
明知道这是大奶奶跟蒋嬷嬷再作戏,木槿还是得跳下去,总不能一来就在望竹轩颐指气使,惹大爷反感。
“嬷嬷这是哪里话,您是长命百岁的人,能者多劳,您现在就想偷懒可不成。”木槿笑盈盈走到蒋嬷嬷身后,一边给她捏肩膀一边朝阿桔笑道:“奶奶可千万别听嬷嬷的,我在荣寿堂完全听太夫人的吩咐行事,可没有管过整个院子,嬷嬷让我管这是想看我笑话呢。以后还是嬷嬷管吧,嬷嬷实在想偷懒,就吩咐我,我管不好院子,替嬷嬷跑腿可没问题。”
蒋嬷嬷还要客套,阿桔笑着做了决定:“既然木槿都这么说了,嬷嬷就别推辞了,继续替我操劳几年吧。”
蒋嬷嬷摇头叹气。
安排好了,阿桔去了内室。
午饭还早,阿桔脱了鞋子爬上炕。窗台上放着一本书,应该是赵沉走前看的,阿桔随手拿了过来,翻了两页,讲的是战场兵事。
阿桔突然想到他做那事的时候总喜欢打仗啊将军的胡言乱语,脸上一热,忙把书放了回去。
不看书,做针线手又有点冷,阿桔竟然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她低头,看着面前的被褥。
昨晚他那样疯狂,她又羞又恼,却也欢喜,他折腾地越厉害,说明他越喜欢她啊。如果哪一天,赵沉跟旁人做了那样的事……
光是想想,她都受不了。
从被子里拿出枕头,阿桔躺了下去,闭上眼睛假寐。
过了一会儿,她听到外面丫鬟向赵沉行礼,听到了木槿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木槿的声音比其他几个丫鬟都特别,让她一下子就分辨出了她的。
赵沉呢,他会不会也这样觉得,然后看木槿一眼?
“怎么躺下了?”男人跨了进来,短暂的安静后,俯身在她头顶道。
阿桔没有说话。
赵沉静静地看着她,她脸色不好,嘴角抿着。
想到外面多出来的丫鬟,赵沉笑了笑,脱了靴子上炕,霸道地将人往里面挤,他抢了半个枕头枕着,然后将人翻过来,亲亲她额头:“她用什么理由把人塞给你的?跟我说说。”
阿桔闭着眼睛说了一遍。
她装得平静,在赵沉看来却是可怜巴巴的,情不自禁亲了亲她抿着的唇,柔声道:“怕什么,这事好办的很……”
“可是木槿很聪明,她都知道让着嬷嬷,怎么可能会犯错。”阿桔小声打断他,没有人是傻子,根本不是赵沉说得那样简单。
“只要她有不该有的心思,肯定会犯错,阿桔你怕的不是她聪明,你是怕我被她迷住,你不信我。”赵沉无奈地叹了口气,抵住她额头,“阿桔,你说,到底怎样你才肯信我?”他做的还不够好吗,不过一个容貌出挑的丫鬟,就让她不信他了?
阿桔躲到了他怀里,不想让他知道她哭了。
她也想信他啊,可她该怎么信?她信孟仲景,结果呢?
身边没有别有居心的丫鬟,她想不到这个问题,一旦有了,就在她面前,她控制不住。
她渐渐哭出了声音,小声的抽搭。
赵沉看着她肩头一抖一抖的,忽然笑了,抱着人改成平躺,让阿桔躺在他身上。这样的姿势,只要她抬头眼泪就得掉在他身上,阿桔更是埋在他胸口不动了。
赵沉体贴地把帕子递给她:“擦擦鼻子,眼泪蹭我身上没事,别把鼻涕弄上来。”
他竟然还有心思开玩笑?
阿桔气得捶了他一下,一手用帕子捂住脸,一手撑着他想下去。
赵沉不放,紧紧抱着她。阿桔经他这一打岔眼泪慢慢止住了,想到自己为这种还没发生的事哭,忽然挺不好意思的,扭头道:“好了,放我下去吧,我就是一时想不开,你别担心,我信你的。”
信他?
当他是小孩子吗?
赵沉猛地坐了起来,抱孩子似的抱着妻子,在她耳朵上轻轻咬了一口,“我算是发现了,你肚量特别小,容不得身边有女人威胁到你,我没看那个丫鬟你都酸成这样,我要是跟她说一句话,你是不是要回娘家?”
阿桔听不出他到底是不是不满了,低头不说话。
或许他说的没错,她就是肚量小,可这有什么不对吗?他是她的相公,现在有人不怀好意接近他了,哪怕木槿表现得老老实实,她生成那样,说太夫人没有别的心思,谁信?既然如此,有这样一个女人在身边,她如何能平常待之?
赵沉新奇地观察妻子,她攥着手指,她垂着眼帘撅着嘴唇,像是明知道自己犯错却依然倔强不肯妥协的孩子。
可是他很欢喜,旁人送的丫鬟让她不放心,不正是说明她紧张他,怕他被别人抢走吗?
以前他知道她有这方面的担心,却不知道她酸劲这么大,连一般闺秀当着丈夫的面装大度的那一套都做不来。
确实是够小家子气的,但这样的小家子气,他喜欢。
赵沉抬起阿桔下巴,温柔地吻了上去。阿桔现在没有心情做这个,可赵沉捧着她脸不放,她只能承受,慢慢地就陷了进去。像是春雨,淅淅沥沥的,细细密密的,一点一点润透到心底。
这个吻比以往任何一次持续的时间都长,偶尔分开,她往后退,他马上追上来,并不急切,慢慢的他往后退,她也会情不自禁地追上去。
一发不可收拾。
他伸手解她的裙子,阿桔闭着眼睛没有躲,就那样坐着陪他胡闹了一次。
两人都没有脱上衣,他裤子甚至没有褪到底,也没有太大的动静,温柔地开始,缓缓地结束。
阿桔抱着赵沉的脖子,轻轻喘着气。
“是不是好受点了?”赵沉亲她有些发烫的脸。
阿桔靠在他肩头,羞于开口,虽然很难为情,但她确实舒服了很多。那种事情很玄妙,有时候脑海里一片混沌只能随着他沉浮,全是本能,可有时候,就像刚刚,仿佛每一瞬的亲密都能感受到他的心意,不单单是身体上的愉.悦,还有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
怕她凉着,赵沉先清理了一下,帮她穿好裙子后才又搂着人躺了下去,平静而认真地道:“阿桔,我不想让你受委屈,之前我以为我不碰那些丫鬟你就会看开了,没想到你比我预料的还娇气。现在我知道了,我也有办法马上把她送回去,但这样对你的名声肯定会有些损害,你能接受吗?比如说我退了丫鬟,外人会传你小家子气,传你是妒妇。你仔细想想,抓住丫鬟错处理直气壮地打发掉,或是不顾名声以后干脆不收,两种办法你喜欢哪种?”
“后面的。”阿桔毫不犹豫地道。
诬陷她品行不端她或许会气愤,但她就是小家子气就是妒妇,这是事实,她不怕人说。在乡下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哪家女人敢公然勾搭成家的汉子,不用妻子出手,左邻右坊都能用吐沫把那女的淹死。到了京城,官家多,三妻四妾是习气,主母就必须容人了。阿桔做不到,她这辈子也做不到,既然如此,何必勉强自己?至于名声,就算她处处学那些忍让的主母,难道旁人就不会看不起她的出身了?
她就是一个农家女,就是不愿意自己的男人有妾室通房。
“好,你等着,我这就把她送回去。”赵沉亲亲她,松开胳膊想坐起来。
阿桔忽的反抱住他,困惑地问:“你打算怎么跟太夫人说?”为什么她觉得哪里好像不对?
赵沉笑了笑,“想知道?那就跟我一起去。”
阿桔有点不敢去,她怕太夫人生气,可又好奇赵沉到底会怎么做。犹豫不决的时候,男人已经把她抱到了炕头,亲自捡起鞋子替她穿上。穿完了,他抬眼看她,眼里满是笑意:“下地试试,看看腿有没有力气?”
阿桔顿时羞红了脸。
刚刚她坐在他腿上,他让她动动试试,她试了一下就不行了,腿酸……
这可是大白天啊……
阿桔更不想去荣寿堂了,却被赵沉抱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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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过后,夫妻俩去了荣寿堂,身后跟着一脸茫然的木槿。
太夫人坐在里面榻上歇着呢,听说他们来了眉头一皱,等赵沉一进屋便问:“你这是做什么?”犀利目光一扫,立即发现了阿桔微红的眼圈,心里哪有什么不明白的,盯紧赵沉等他回答。他一个大男人,真能因为媳妇不喜就来祖母面前开口?
赵沉就是为了这个来的,当然敢,直接道:“祖母,阿桔是村里姑娘,周围认识的人都是夫妻俩过日子,没有丫鬟通房什么的,她想过的也是那种生活。被我再三提亲无奈嫁给我后,阿桔总担心我纳小,为了让她安心,我跟她保证过,屋里丫鬟全由她挑,我自己不买丫鬟,旁人赏我我也不要,更不可能纳姨娘。”
“你……”
太夫人想插嘴,赵沉没给她机会:“今日祖母送人乃一片好心,阿桔也明白祖母的好意,所以收了木槿,还哭着劝我别把人送回来。可是君子一言,我既然答应她了,就必须做到。因此木槿还是回祖母身边伺候吧,至于规矩,望竹轩里的丫鬟我亲自考过,都是可用之人,阿桔更不用说,我姨母都夸她不像村里孩子,明日安王府之行祖母大可放心。”
他说了一堆,说得好听是他情深爱重妻子,说难听了便是阿桔善妒他则惧内。
阿桔眼睛一热,急忙低下头。
她只想到了自己不怕善妒的名声,却忘了她善妒赵沉还纵着她,肯定会有人说他惧内的,赵沉这是陪她一起豁出去了,不要名声也要让她安心地过。
太夫人则直接抓起矮桌上的茶盏朝阿桔丢了过去,赵沉一个跨步挡在阿桔身前,茶盏砸到他胸口发出一声闷响,再掉到地上,摔得粉碎。
“女子善妒乱家,乃七出之一,林氏,你不许承远纳妾,是想赵家休了你吗!”太夫人才不会认同长孙情深,大声斥责阿桔道。
赵沉低声跟阿桔说了一句,没有理会身上的茶水,看着太夫人道:“祖母别怪阿桔,起初她根本不愿嫁我,是我非要娶她,不纳妾也是我心甘情愿保证的,祖母若想训斥,直接说我吧,阿桔你先回去。”
他说过不让她受委屈,就一定会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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