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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的雅惠城很热闹,简直就是相当的热闹,先是传出了一神秘女子,当街抽打西悦皇室七公主,后又传出了北城门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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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茶楼酒馆的生意是异常的火爆,毕竟,那些个地方是百姓们茶余饭后,聚众八卦最好的地方,平常时候就人来人往了,最近几日更是天天宾客爆棚,人山人海的,连个坐的地方都找不着。
八卦无处不在,也不是只有女人才喜欢八卦,男人也不例外。
总之一句话,那便是有关于伊心染的那些,各种各样的传言版本,竟是直接压过了凤凰宴的风头。
换了从前,举行凤凰宴的时候,大街小巷谈论的无一例外都是凤凰宴如何如何的,但今年,饶是明天就要举行凤凰宴,却也鲜少有人提及。
“出来。”
一夜好眠,又梦到了夜绝尘跟两个可爱的宝宝,伊心染的心情是万分的好。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赖在床上没有起来,眯着眼还想睡一个回笼觉,继续做美梦,看看亲亲老公夜绝尘,抱抱可爱儿子跟女儿的。
结果,醒了就睡不着了。
于是,她只得闭着眼睛,开始一点一点细致的梳理自己的思绪,从在无焱森林中的黑域沼泽醒来,再到她走出无焱森林,一路来到雅惠城,遇到的人,发生的事,仔仔细细的都从头想了一遍。
想着她到雅惠城之后,接连发生的事情,伊心染好看的眉头不禁皱成了一团。
那些发生过的事情,看似一件一件都没有任何的联系,偏偏就是太没有联系,太过顺遂,太过完美得令伊心染倍觉不安。
或许,所有事情发生得太理所当然,太完美无缺,才是最大的破绽吧!
本以为,她已经一步一步摆脱了成为棋子的命运,猛然回头细想,方才惊觉她仍旧是别人握在手里,牵着鼻子随意摆弄的棋子。
这种感觉,令得伊心染浑身的气息骤然冰冷了下去,连带着周围的空气都微微颤抖起来。
那人心机之深沉,非她所能想象。
如果他连她到乌蓬大陆之后的一切事情都操控了,伊心染真觉得有种后背生寒的恐怖感觉。
她不禁会怀疑,究竟是曾经受过多大的刺激,才会费尽心思布下这么大的一个局。
难道,就只是为了针对一个她?
用力摇了摇头,伊心染觉得自己的想法很是荒谬,小小的一个她,有什么值得别人挖空心思,谋划数十年来对付的。
罢了,既然一直都没有摆脱对方的操控,一直行走在他的棋盘之上,索性她就放开手,按照他所安排好的,一步一步的走下去,终究会知道他究竟意欲为何的。
只是,她会真的甘心沦为他人手的棋子?
答案嘛,是否定的。
她命由她不由天,谁若妄想操控于她,最好做足接受她疯狂报复的准备。
毕竟,那可不是一个死,就能解决的。
受制于人又处于被动,可不是伊心染的行事风格,她向来喜欢掌握主动权,怎能允许别人在她面前放肆。
以前有夜绝尘护着,谁敢欺负到她的头上,见到她躲都来不及。现在就算夜绝尘不在她的身边,没有办法护着她,伊心染也绝对不是一个忍气吞声,受了委屈不敢还手的人。
她所奉行的,从来就是别人打她一巴掌,她就还以十个巴掌,别人让她流一滴血,那么抱歉,她会让那人将身体里的血都流个干净。
你既然让我不痛快,那我就让你连下了地狱都不痛快。
从头到尾将思绪理了一遍,伊心染睁开双眼从床上一跃而起,明天就是凤凰宴了,今天的时间可不能拿来睡觉。
她必须去做一些有趣儿的事情,就看那个随时随地都想操控她的人,有没有那么敏捷的,随机应变的能力了。
别以为总能猜到她的心思,安排她要做的事情,这个世上往往最无法预料到的就是人心。
伊心染倒要看看,那人是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真能做到她想什么都能知道。
要知道,能不说话,只一个眼神就明白她所思所想的人,从来就只有夜绝尘一个。
倘若真还有别的人,那她不介意亲手了解了那个人。
省得她家老公为此打翻醋坛子。
虽然伊心染很喜欢看夜绝尘吃醋的样子,但她对夜绝尘醋后对她采用的惩罚方式,呃。还是有些吃不消的。
光是想想,就让她面红耳赤,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似的。
受一次罚,她要付出的代价就是好几天下不了床,真真是叫伊心染又爱又恨,却又拿他没有办法。
洗了好几个冷水脸,总算是让脸上的火热给退了下去,伊心染挑了一件白色的束腰长裙,银色的丝线在领口,袖口,勾勒出一种奇异的图腾,很是精致唯美,却在裙摆的位置,飞针走线的绣制出大片大片的折枝海棠,强烈的视觉冲击,第一眼看到这条裙子的时候,就让她喜欢上了。
对着铜镜简单的挽起一个飞燕髻,发间斜插上两只紫色的发簪,一枚同色状似雨滴的额坠,不偏不倚刚好垂落在伊心染的眉间,添了几分灵动的俏皮。
耳环不同于这个时代千金小姐们戴的那种垂坠氏的,而是伊心染将两颗黄豆大小圆润的紫色珍珠,经过巧妙加工制成的耳扣。
轻灵小巧,又不失简洁大方,扣在她白玉贝似的耳垂上,竟有一种令人移不开眼的感觉。
把自己收拾妥当,瞥了眼妆台上的胭脂水粉,伊心染拿起眉笔想要描一下双眉,似是想到了什么又给丢了回去。
女为悦已者容,能让她精心妆扮的男人又不在,化得再怎么精致的妆容,又能给谁看。
对着镜子撇了撇嘴,伊心染低喃:“夜绝尘,我好想你。”
想他,是她每天必备的功课。
然而此刻,她无法抑制的,疯狂的想念着他。
多想,此刻,他就站在她的身后,像以前一样,拿起妆台上的眉笔,温柔的凝望着她,宠溺的对她说,他要为她描上一生一世的眉。
霸道的宣示,除了他,不许任何人为她描眉。
模糊散去,铜镜中依然只有她自己一个人,伊心染深深的吸足一口气,强迫自己打起精神,转身走出房门。
前脚刚踏出房门,蹙眉便是一声冷喝,她可没有喜欢有尾巴跟着自己的嗜好。
从昨夜随风皓月离开就隐身在暗处的姜离跟冯奇对视一眼,硬着头皮闪身出现在伊心染的跟前。
他们想说,那道声音好冷,冷得他们有种掉进冰窟窿里面的错觉。
“你们是谁?”昨夜入睡的时候,伊心染就有察觉到这两股气息,只因他们没有敌意,她也就懒得去管。
只是一睁开眼,他们还在,她就有必要问一问他们是谁安排来的。
“属下姜离,是二王子的贴身侍卫。”
“属下冯奇,是五王子的贴身侍卫。”姜离冯奇回答得很恭敬,虽然他们也不理解自己为什么要回答得如此恭敬。
但是,伊心染的问话看似随意,也轻飘飘的,没什么威严,却又有种不容人拒绝与质疑的魄力。
“两位表哥人呢?”
“女皇陛下昨晚连夜召见两位王子,想必是……”姜离犹豫了一下,后面的话他看了一眼没什么表情的伊心染,又咽回了肚子里。
女皇陛下突然召见两位王子,可不就是有关他们眼前这位公主身份的事情了。
“她倒积极。”
“九小姐饿了吧,属下吩咐小二准备了早点在雅间。”冯奇没去细想伊心染的低喃,反正就算想了他也想不透眼前这位主儿的心思。
主子只吩咐他要保护好她的安全,那他便尽他职责便是。
揣度人心的这种事情,不太适合他。
“本小姐的确饿了,走,吃饭去。”本想叫两人回去,可又想到他们是两位表哥派到她身边负责她安全的,还是打消了之前的想法。
正愁身边没有人可以调动,两个白白送上门的劳力,不用白不用。
“是,九小姐请。”
走进熟悉的雅间,桌上已经摆满了热气腾腾的各色早餐,看得出来姜离跟冯奇很用心,因为不知道自己的喜好,所以差不多将龙悦客栈所有的早点都叫了一份。
啧啧,也不担心他们主子的荷包,挺可爱的两个侍卫。
“都坐下吃吧。”随意的挑了一个靠窗边的位置,伊心染先是给自己来了碗瘦肉粥,配着几个开胃的小菜,让她舒服的轻叹一口气。
吃东西的时候,就是幸福。
随风皓月待自己的属下虽然都不错,从不曾苛责过他们什么,但因尊卑观念始然,却是还没有主子跟属下同桌用餐的道理。
因此,姜离跟冯奇吓了一跳,愣在原地不知该作何反应。
“我说坐下吃饭。”她就知道,在这个时空尊卑观根深蒂固,不管走到哪里都这样。
想想还是战王府里那些丫头听话,从来就不会让她说第二遍。
直到屁股坐到凳子上,姜离跟冯奇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可在伊心染说那句话的时候,他们就像没有自主意识似的,乖乖的就坐了下来。
“本小姐可不是猪,一个人也吃不了这么多的东西,你们两个能吃多少是多少,别跟本小姐说那一套下人不能主子同桌而食的话,否则立马滚出本小姐的视线。”
两人呆呆的看了伊心染几秒,低下头拿起筷子开始吃饭,只是动作很僵硬,比提线木偶好不了多少。
看到埋头吃饭的两个人,伊心染笑了笑,冷声又道:“桌上的菜是摆设吗?”
闻言,两人又扒了很多的菜在碗里,等意识到的时候,不禁憋红了整张脸。
“本小姐又不是老虎,不吃人的,你们不用害怕。”解决了一碗粥,伊心染又夹了一个水晶包子到碗里,悠闲的吃了起来。
在吩咐这两个人去替她做事之前,伊心染有必要了解一下他们的为人。
试探,是必须的。
只是没曾想,单是吃个饭,这两活宝就将她逗笑了好几次。
姜离冯奇听着伊心染欢快的轻笑声,不得不将憋红的脸垂得更低,只差没有埋进他们跟前的碗里。
吼,至此,他们才明白一个事实。
那就是他们被伊心染给调戏了。
“没有人天生就比你们尊贵,就算是两位表哥,他们也不过只是比你们出生好罢了,你们没必要觉得自己比别人卑微。我相信,在两位表哥的心里,你们并不只是他们的贴身侍卫,更是他们的朋友,所以,我也从来都没有把你们当成下人对待。”
二十一世纪,说是男女平等,其实不然。
男女从始至终都不可能绝对的平等,只有相对的平等,但在这个时代,虽谈不上男尊女卑,但男人的地位,本就是凌驾于女人之上的。
也许,唯有这西悦皇朝,是个特例中的特例。
伊心染的话对姜离和冯奇的触动很大,也很深,如果说最开始他们是听命要保护伊心染的话,那么现在,他们是心甘情愿的想要保护伊心染。
只因,她值得。
怪不得,他们的主子明明有那么多个妹妹,偏偏对伊心染宠爱至极。
想来,倒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那些公主,找不出一个能与伊心染相提并论的,也怪不得不讨喜。
“别感动了,快吃,都凉了。”伊心染从来不把伺候她的人当成是下人,也就更不会把姜离跟冯奇当成是下人。
说来,这两人也不是她的人。
憋红的脸好不容易恢复正常,又被伊心染这句话给打回了原形,只觉脸烧得更厉害了。
他们可是大男人来的,怎么可能会感动?
“啧啧,原来两位表哥身边的人,竟然如此纯情可爱,本小姐可算是长见识了。”
皓月是典型的风流浪荡子,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没想他的近身侍卫,竟是这般的单纯。
她不过几句话而已,居然脸红成那样。
反倒是随风身边的姜离,跟着随风那只狐狸,就算别的本事没有,隐藏自身的情绪应该练就得炉火纯青,怎料也是小纯情滴孩子一枚。
突然,让伊心染有种她是大灰狼,正在对小红帽下手的错觉。
咳咳,脑补yy的后果,就是让她自己险些被一个水晶饺子给噎到。
砰——
正当姜离窘迫着一张脸,倒了茶水要递给伊心染的时候,雅间的门从外面被重重的撞开。
冯奇反应极快,身影一闪就将伊心染护在身后,手中的长剑已然出鞘,神情戒备的瞪着涌进来的四男一女。
“咳咳…。”猛灌了几口茶,将饺子咽下去之后,伊心染不舒服的咳嗽起来。
“九小姐你没事吧。”
摇了摇头,又摆了摆手,伊心染险些没掉下眼泪来,总算知道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了。
她自找的,不是么?
“阿九我们……”看到执剑挡在前面的冯奇,百里阳旭有些尴尬的开口。
他们的确是冲了些,从掌柜那里得知她在雅间之后,没头没脑的就冲了进来。
即便他们真的有种种疑问急需伊心染的解答,却也不应该如此失礼。
“冯奇,他们不是敌人。”这几个人并非做过什么对她不利之事,伊心染也不能当他们是敌人。
更何况,她也的确向他们隐瞒了她的身份,反而是他们从未对她隐瞒过身份。
算来,伊心染对他们少了一份坦诚。
不动声色将他们眼里对她的关心尽收眼底,知道他们来意的伊心染释怀了。
她的身份已经爆光,早说晚说都一样。
既然他们是朋友,还是由她亲口说出事实为好,总比让他们从别人口中得知要妥当。
至于往后还能不能做朋友,决定权伊心染交还到他们的手中。
“是,九小姐。”
“坐下吃饭。”
“是。”
收了剑,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冯奇老老实实的吃起饭来,仿佛百里阳旭等人压根就不存在。坐在他旁边的姜离,亦是如此。
他们以前只需要将各自的主子放在眼里,现在也仅仅只是多了一个伊心染的差别。
“既然都来了,那就坐下听我说。”
南宫承锐倒是没客气,拉着南宫芷蕊走到伊心染的对面坐下,百里阳旭主仆,百里修平也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见伊心染愿意这样跟他们说话,想来也是没有打算再隐瞒什么。
至少,她也如他们一样,挺在乎他们之间这份友情的。
如此,就算她不说什么,他们也知足了。
“北城之事想必都传进你们的耳朵里了,简单来说,我来自飘渺大陆的南国,我是南国的九公主,也是夜国的战王妃。”
看到他们一个个瞪大双眼,露出不可思议却又隐含复杂的眼神,伊心染接着又道:“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的乌蓬大陆,反正睁开双眼的时候,我就在无焱森林的黑域沼泽,再然后发生的事情,你们也就都清楚了。”
如果然是遇到百里阳旭主仆,伊心染可能要走出无焱森林,进入叶城才会知道那是一个什么地方。
初相识的时候,她对他们隐瞒了身份,他们又何尝不是。
倘若真要计较这些,这份友情伊心染也不打算要了。
“当然,即便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到的乌蓬大陆但这个地方我也是一定要来的。”
对上他们惊疑的双眼,伊心染抿了抿唇,道:“我来这里的确是寻亲的,因为我的母妃曾是西悦皇太女,整个西悦皇室或多或少都跟我有点儿血缘关系,换言之,也可以说我是西悦皇室的公主。”
只是,比起做别人眼中金枝玉叶的公主,她只想做夜绝尘一人的王妃。
他的,战王妃。
“好了,我要说的都说完了,你们还有什么想要问的。”
趁她现在心情还不错,可以为他们解惑。
“没…没有了。”南宫芷蕊有些窘迫,刚听闻北城传闻的时候,她只是觉得被骗了而已。
后来仔细想想,她更觉惊奇,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也是从另外一片大陆来的。
“听说了北城之事,我们只是因为担心阿九所以才赶来的。”百里修平觉得他这话,说出去哄三岁小孩儿都没人相信。
更何况,眼前这个丫头精得跟什么似的,哪有那么容易忽悠。
说出来之后,他更觉不好意思了。
颇有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而坐在百里修平旁边的百里阳旭则整个人都神游天外了,他仿佛没将伊心染那么多的话听进耳朵里,只是那句‘也是夜国的战王妃’,反反复复的在他的脑海里回响。
他只是知道,她嫁人了,她成亲了……
战王妃,她是别人的王妃。
这个认知,险些彻底令人失态到崩溃。
南宫芷蕊作为局外人,很清楚的看懂了百里阳旭的神色,不由担忧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哥。
假如她是一个男人,也很难不对伊心染的动心的,只可惜人家已经名花有主了。
“看起来阿九比我还要小上一些,怎…怎么会就已经成…成亲了。”
“我们那里早婚。”的确是早婚,女子只要及笄之后,便可以出嫁成婚。
很多闺阁小姐,二八年华却都已经为人妻,为人母了。那时候,伊心染还曾不屑的撇了撇嘴,觉得太早婚了。
早婚到有些恐怖的地步。
后来她爱上了夜绝尘,觉得年龄神马的都不重要了,更是在及笄当天,就被夜绝尘给吃干抹尽了。
但她,不后悔。
永不后悔。
嫁给他,爱上他,是她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一件事情。
不到一年时间,她便有了身孕。
说是怀胎十月,其实按常理来说,没有哪个孩子是非得怀足了十个月才出生的。
因而,她的孩子乃足月生产,却也不过九个月多一点。
直到孩子出生,她亦不过才刚刚十七岁。
放到现代,十七岁还在上高中,跟结婚生子扯不上半点关系。
乌蓬大陆与飘渺大陆时间流逝的不同,让伊心染不知道离开了飘渺大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自己在光茧中沉睡了多长时间,更不知道她的孩子是不是会走路,会说话,又到底几岁了。
若问她现在的年龄,她还真不确定自己到底是多少岁了。
“那阿九的夫君……”南宫芷蕊觉得她问这话有些多管闲事,可一想到她大哥的心思,又不得不硬着头皮问下去。
似是看穿了南宫芷蕊的想法,伊心染也并非是木头,多少也知道南宫承锐跟百里阳旭的一些心思,为了不让他们陷在她这里,柔声打断南宫芷蕊扭捏的话,道:“本小姐的夫君无论哪一个方面,都是最完美的,世间绝对找不出第二个能与他比肩的男人。”
她的语气,是霸道的,是狂妄的,亦是无比幸福的。
仿佛她口中的那个男人,真真就是这世间最最完美的男人,完美到找不出一丝一毫的瑕疵。
听得此言,雅间里的几个男人都整齐化一的将目光落到伊心染的脸上,内心里倍感震惊。
不禁喃南自问,这个世上真有那么完美无缺的男人吗?
那,还真的是人吗?
“如果有机会,你们能够看到他,一定不会觉得本小姐说谎了。”
她的男人,不但在她眼里是最好的,就是在世人眼中,那也是最好的。
“我相信阿九说的。”也唯有那样的男子,才配得上这样的她吧!
只是那么一想,南宫芷蕊都禁不住满心的羡慕,她家大哥的爱慕只能胎死腹中了。
“他…他怎么能让阿九一个人到乌蓬大陆,难道他不知道…。”百里阳旭觉得自己过份了,可当他听到伊心染那么形容她的夫君时,理智那根弦就已经崩断了。
其实,他的本意并非如此。
可话已出口,哪怕他没有把话说完,只怕伊心染都不会认他这个朋友了。
连阿九自己都是不知为何来到乌蓬大陆的,即便那个男人再怎么对她好,又如何有能力阻止,他真的好过份。
明知这是伊心染的伤心处,他竟然还狠狠的踩上一脚。
“不管我身在何方,天涯海角,碧落黄泉,他一定会找到我的。”
她跟他有过约定,三年。
三年时间,他若不来,她便去找他。
三年时间,她若不归,他便来找她。
待凤凰宴之后,她便进宫跟瑞安女皇好好的谈一谈,然后就是翻阅西悦的那些古籍,寻找回飘渺大陆的传送阵。
“他若不来,我便去找他。”夜绝尘爱她胜过爱自己的性命,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他对自己的感情。
两人刚刚相爱的时候,伊心染虽然喜欢他,却不敢全身心的投入,因为她怕受伤害。
直到夜绝尘用他所有的爱,一点一点渗透进她的心里,她才慢慢的放开自己的心防,让他的付出有了回报。
在她与夜绝尘的爱恋里,不管伊心染再怎么努力,她都没有夜绝尘爱她的多,因而,不管发生任何事情,她对夜绝尘都无条件的信任。
她相信,他会来找她。
一如她,会不惜一切代价,回到他的身边一样。
“我…。”她那么坚定的信念,让百里阳旭为自己的私心红了脸,想道歉却又说不出口,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我以为我们是朋友。”在伊心染眼里,百里阳旭还是一个少年,她不知道这个在好看来跟小七一样的少年,是怎么对她产生感情的。
“对,我们是朋友。”
“刚看到你的时候,让我想到了我夫君的弟弟小七,觉得你们都喜欢穿一身白衣,而且年纪又相仿,所以我出手帮了你。”伊心染对待感情一向都分明得很,察觉到百里阳旭对她有感情之后,她就有刻意的避开,本想对他说明却又苦于他没有点明,她直接开口难免不妥。
眼下趁着这个时机把她的立场表明,所谓长痛不如短痛,现在让他看清楚,总比越陷越深来得好。
毕竟,她的心里眼里只装得下夜绝尘一个,其他人的感情她不需要。
“至于后来,我觉得你为人还不错,就把你当成了朋友,跟小七没有关系。”
百里阳旭抬头看向伊心染,对上她澄澈如水的双眸,忽然觉得他的心意,原来她早就知道了。
只是为了给他留面子,她才迟迟没有开口点明。此时她对他说这些,虽然让他心痛得在滴血,却也是在明明白白的告诉他,她跟他之间是不可能的。
这般绝决的方式,纵使残忍,但不可否认是对他最好的办法。
为了不让他深陷下去,她宁可彻底断了他的心思。倘若,他还愿意跟她做朋友,那他们往后尚有相处的机会;倘若,他无法放得下,那么今天将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我们永远是朋友。”
朋友,可知他最不想跟她做的,就是朋友。
然而,除了朋友以外,他与她将不会再有其他的关系。
“有西悦皇室的公主跟我做也朋友,我还真是很幸运。”南宫承锐很快收拾好自己的情绪,笑得温润如初。
他的心思,也该收起来了。
一进以来,他都以为伊心染是来自哪个隐世家族,竟不知他的猜测一直都是错的。
其实,她的身份的确很尊贵,但她却是西悦皇朝的公主。
而且还是曾经西悦皇太女的女儿,其身份之尊贵,位列于西悦年轻一辈王子公主之最。
“有你欠着本小姐三个条件,本小姐也很幸运。”眯了眯眼,伊心染寻思着该怎么从南宫承锐身上得到好处。
那三个条件的承诺可不是她逼着南宫承锐答应的,秉着不用白不用的原则,她是不会浪费的。
“等阿九想到要我做什么的时候,尽管开口。”
“本小姐记下了。”
“大哥,咱们出来有些时间了,该回去了。”南宫芷蕊适时开口,争取给自家大哥疗伤的时间。
百里修平也是明眼人,笑着道:“明天凤凰宴阿九也会到场吧,那咱们明天再见。”
“明天见。”
“阿九,那我先走了。”
“好。”
一盏茶的功夫过后,雅间里只剩下伊心染跟姜离冯奇三人,静悄悄的谁也没有开口。
姜离冯奇都不是木头,他们两个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但他们的眼睛可是雪亮雪亮的。
百里世家跟南宫世家那两个男人,明显就对他们家九小姐有意思,虽然那两只都长得人模人样的,但也配不上他们家九小姐呀。
只是,他们家九小姐真的嫁人了吗?
吼,究竟是哪个臭男人将他们家九小姐给娶了回去。
听九小姐说得天上有,地上无的,让他们那颗好奇的心啊,就跟猫爪子一挠一挠的,各种好奇。
“你们两个在想什么,笑得那么猥琐?”
“啊?”
抬头对上伊心染似笑非笑的眸子,姜离冯奇险些从凳子上掉下去,反射性的惊呼出声。
“没…九小姐我们什么都没有想。”哭,他们哪里猥琐了。
“我可以相信你们吗?”
两人对视一眼,知道这是伊心染有事情吩咐他们去做,立刻收敛了情绪,沉声坚定的道:“请九小姐吩咐,属下绝不背叛。”
“我相信你们。”
伸了伸手,让他们两个凑近,然后在他们耳朵旁低声耳语一番,冷声道:“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了。”
“那就按照我说的去做。”
“是。”
“你们去办我交待的事情,我自有我的打算,你们不用担心我的安危。”
见两人有些犹豫,伊心染也不理会,率先走出了雅间,朝楼下走去。
出了龙悦客栈,正好碰上找来随风跟皓月,“九儿,你们这是要去做什么。”
皓月就知道,姜离跟冯奇是瞒不过伊心染那双眼睛的,果不其然被发现了。
“两位表哥将他们派来保护我,那能不能把他们两个借我用用。”
“姜离,既然九儿吩咐事情让你去做,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主子,属下明白。”
“冯奇,九儿的话就是我的话。”
“主子,属下懂的。”
伊心染笑了笑,感激他们对她的信任,道:“你们行事小心,完成任务的前提是必须安全的活着回来,懂我的意思吗?”
“请九小姐放心,我们不会让九小姐失望的。”
“去吧。”
“是。”两个拱了拱手,身影几个闪掠,就已然消失在三人面前。
“他们两个可不轻易服人,九儿快跟皓月表哥说说,你是怎么收服他们两个的。”
他的手下皓月还是了解的,要是没有真本事,很难让他们打心眼里敬畏。
短短一个晚上,发生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了。
“皓月表哥真想知道。”
“想。”
“我也想知道。”
别看姜离只是他的一个贴身侍卫,其实姜离也拥有很不错的血脉,若是他的家族不曾灭亡,并不会比现在所谓的十大世家血脉逊色多少。
能得到姜离的认可,可见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在姜离还很小的时候,被博文王爷带回了家,跟着随风一起长大,家族虽已亡灭,渐渐也培养出他的一些尊卑观念,但一个人骨子里的血性是磨灭不了的,因此,姜离与其他的侍卫是不一样的。
“咳咳,那个…那个我就是逗了逗他们,当然,你们也可以当成我调戏了调戏他们,因为他们实在太纯情了。”
说完,不理会直接僵住石化,风中凌乱的随风跟皓月,伊心染勾着嘴角迈步离开。
其实,偶尔逗逗这两个表哥,日子还是挺有滋有味的。
逗了逗?
调戏调戏?
纯情?
天雷滚滚,随风跟皓月瞪大了眼,微张着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们这个表妹。
呜呜,为毛他们突然有点儿开始同情起伊心染的夫君了。
那个他们未曾谋面的表妹夫,遇上这么个喜欢四处招惹麻烦的妻子,该是怎样的…。
“九儿,祖母已经知道你了。”
“嗯。”
“九儿要进宫看看么?”
“明天过后再去也是一样的。”她现在只想去行宫会会那个沐天城城主。
她想看看,那个老头儿是不是跟一再刺杀她的那些黑衣人有关。
或许从那个老头儿身上,可以寻找出一些线索。被动挨打的亏,她可不想吃,也不想受。
“祖母已经下了命令,让我们两个跟着你,务必要护你周全,所以不管你去哪里,去做什么,都别想丢下我们。”皓月一边紧跟上伊心染的脚步,一边直嚷嚷。
随风没有说话,但他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
“我不需要保护。”她知道沐天城来的那些个老家伙修为高深,不是可以硬碰硬的,再说了她也没想要硬碰硬。
她也不是君子,不讲什么面子不面子的,打不过逃总是可以的。
别的本事没有,逃跑的本事她认第二,绝对没有人敢认第一。
“我知道九儿身手很好,可是……”
嘶——
伊心染突然捂住胸口,额上更是渗出几滴豆大的冷汗,皱眉倒抽一口凉气。
怎么回事,她怎会觉得胸口如此的痛,好像是谁拿刀在刺一样。
“九儿你怎么了?”听到皓月的声音,随风亦是一怔,目光落到伊心染的身上,云淡风轻的表情不在,满眼都是担心。
想开口讲话,胸口的疼痛却是在加剧,冥冥之中仿佛有着某种牵引,执着的想要将她引去什么地方。
再次抬头,伊心染眸冷如冰,浑身都散发着刺骨的寒意,“那个方向是什么地方?”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随风皓月只一眼就看了出来,道:“那是万和宫的位置,乃是历代祭司居住的地方。”
“去那里看看。”再也顾不得去北城行宫,伊心染话落,人却已经犹如一道白色的闪电,急掠了出去。
随风跟皓月不明所为,只得运足了劲儿赶紧追上去。
万和宫为西悦历代祭司居住的宫殿,在皇宫里是一个很神圣的地方,在西悦百姓的眼中也极为神圣。
因为在万和宫里供奉着一块能够测验皇室血脉纯正指数的紫云石。
但凡拉雅一族的子孙出生,自七彩神石项链丢失之后,满月即要测验血脉的祖制便被改为周岁之日测验。
然,随着血脉一代不如一代纯正,拉雅一族的子孙都盛行了早婚,将希望寄托在自己的下一代,盼着出生的孩子能拥有纯正的血脉之力。
比起大陆上其他的女子,西悦年轻一辈的八位公主,除了七公主与八公主之外,其余六位公主都已经成婚。
虽以成婚已有许多时日,然而她们的肚子都没有动静,更别说能生出一个血脉纯正的孩子。
六位公主里面,唯有二公主怀上了孩子,并且在一个多月前,顺利的产下了一个女婴。
拉雅一族的血脉素来比较偏爱女子,二公主产下女婴,自是欣喜万分。
好不容易一个月过去,孩子满了月,她就迫不急待的抱着孩子到了万和宫,请求大祭司用紫云石为她的女儿测验血脉之力。
幻想是万分美好的,现实却极为残酷。
她费尽心机,拼了命生下的女儿,的确不是如同她大伯父一样的废弃血脉,但也不是她所期望的那种纯正血脉。
八分之一的血脉之力,多么的可笑。
可知她在她的身上,寄予了多么深厚的希望,但她又得到了什么。
怀抱着孩子浑浑噩噩的走出大殿,迎着日头二公主惨白着脸,双眼满含杀意的瞪着怀中的孩子,苍白的却难掩芳华的脸庞顷刻间变得扭曲而狰狞。
既然不是她想要的纯正血脉,那还留着她有什么用,不如杀了来得干净。
可怕的念头在二公主的脑海里划过,右手缓缓举起运足暗劲,狠心的拍向孩子的天灵盖。
“心肠如此狠毒,你怎堪为人母。”
说是迟,那时快,伊心染在二公主手掌距离孩子天灵盖仅有一寸不到时,掌风扫向她抱着孩子的手,让她将孩子抛了出去,后又一掌打向她的胸口。
愤怒,伊心染真是怒到了极点。
她不敢想象,如果她晚到一小会儿,究竟会发生怎样可怕的事情。
这样一个鲜活的生命,是不是就要提早凋零于这个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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