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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村因特殊的地理环境,气候宜人,虽已是秋季,但气温依旧温暖,植物郁郁葱葱,与马家村的萧条截然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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涟漪出了忙碌的营地,在营地旁的小树林逛了逛,忙里偷闲。
要问涟漪是否担心云飞峋被安莲勾引,答案是——丝毫不担心。这是她对飞峋的信任也是对自己眼光的信任,换句话说,她认为安莲根本没资格做她的竞争对手。
不过刚刚的情景回想起来也是让人心惊胆战,那催情香虽比不上之前在皇宫中所中的加料龙涎香,但药效也不容小视,别说云飞峋吸入那么多,就连没吸多少的她也觉得略微难受。
对了,飞峋去哪了?
苏涟漪惊觉到这个问题,站住了叫,焦急地看向营地之处。鸾国的催情药虽不像武侠小说里必须阴阳调和否则蹊跷流血那么夸张,但催情药中若带有一些兴奋类药物的成分,也会让人神志不清。
就在苏涟漪准备动身回营地寻找云飞峋时,只觉有人抓住她的手臂,猛的一拽。那人力气甚大,加之苏涟漪丝毫没心理准备,整个人顿时被拽了过去,落入一个坚实的怀抱中。
心中虽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但条件反射,苏涟漪还是奋起反抗。
“是我。”两个字,淡淡传来,按耐着种种感情。
涟漪定睛一看,忍不住笑了,“又是你。”
面色涨红的飞峋也笑了,将她扣在怀中,闭上眼,“是啊,又是我。”
为何有个“又”字,只因这样情形发生过数次,远的不说,两日前的夜里便发生一次,便是两人在奉一教营地相认的那次。
“飞峋,那药……你没事吧?”涟漪担心的问。
“来。”苏涟漪只觉得飞峋口中的“来”字还未落地,天旋地转,已被拦腰抱起。
涟漪自嘲,自己这幅身高放在现代,少说也有一米七五,但在云飞峋那里,却好像娇小的孩童那般,随他任意摆弄,丝毫不吃力。她喜欢这种感觉,只有这时,她才觉得自己是个柔弱的女子。
眨眼之间,两人已入了树林,来到林子深处。
林子离近村口,自然频有人来往,在林子中,有一间小屋,小屋用木头搭成,很是简陋,但在林中却别有一种可爱。
木屋的门被人打开,冲入两个不速之客。
“这屋子是?”涟漪任由他抱着,环顾四周打量着小屋,“这时你们搭建的?”你们,自然指的是影魂卫。
“不,是我刚刚发现的。”飞峋道,见到木屋内有一张小榻,说是小榻,其实只是一块被磨平横放的木桩,其上铺了些被褥,床单还算整洁,但上面一层薄灰,应是许久未有人来。
涟漪被放在了小榻上,“这房子是做什么用的?”
“看起来是砍柴人用来休息的。”云飞峋扫视四周,见出了窗外,只有一张木根雕成的小桌,桌上一个旧茶壶,一只旧茶碗。既没炉灶,便说明只是临时休息而非久住。
“哦。”苏涟漪点了点头,却没感到丝毫危险。
“刚刚你问我,有没有事?”只见云飞峋带着一丝坏笑,俯身,居高临下,用臂弯将涟漪圈在了小榻上。
苏涟漪也不是不谙世事的少女,自然知道对方这种带着**的笑容隐含了什么。但她是个十分传统人,别说在现代,哪怕是扔回封建社会也传统得很,哪习惯随便找个荒屋便……
“飞峋,别闹,若一会有人来怎么办?”俏脸红了,羞得一双眼不知应看向何处。心中暗暗自责,成亲不是一两天了,老夫老妻的害什么羞,想归想,脸确实越来越红,越来越热。
“卧龙村瘟疫横行,谁有闲工夫来这?不会有人来。”他低头,靠在她面颊,用唇轻碰。
“那也……不行。”熟悉又陌生的男子气息一波一波,让她整个人都软了下来,本悦耳的女声,夹杂了一种呢喃的味道。
“若我没猜错,那燃香里有料吧。”飞峋问。
“恩,加了催情药。”涟漪说完,再次担心起飞峋的身体。“我们回营地,我帮你解毒。”
“解毒?”飞峋将手臂收紧,将她贴在自己身上。“娘子打算,用什么方法为我解毒?”
涟漪双手抵在他胸前,“绿豆、金银花熬制成汤,早晚饮用,既可解除催情药,又可除去秋日的燥……”
热字还没说话,唇已经被人封住,用唇。
“解毒,为何要舍近求远?”他离开她的唇,看着她红艳艳的嘴唇,深邃的眼中满是柔情。“这么长时间不见,难道你不想我?”声音带着也许嘶哑。
如何能不想?苏涟漪咬着唇,闭着眼,一副任人宰割的摸样。女子要矜持,就算真要……那个,也要被动不是?涟漪心中狡猾的想着。“不是不想,而是怕有人来。”
飞峋回头看了一眼,木屋的窗子确实缝隙太大,不用开窗,只要趴着窗缝就能将其内春光一览无遗。屋子的门也太过简陋,别说有无锁,能打开关上,已谢天谢地。
腾出一只手在怀中取过一只精致铜哨,放在嘴边。
“等等,飞峋你这是要做什么?”涟漪疑惑其诡异的行为,这只铜哨很是陌生,从前未见过,但即便不知此物的用处,仍旧放心不下。
“联系影魂卫。”飞峋道。
“联……联系他们干什么?”涟漪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
飞峋邪邪一笑,“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自然让这些影魂卫为我把守四周,我好安心与夫人进行解毒大业。”其实只是装装样子,吓吓涟漪。
果然,苏涟漪一张小脸更红,“你疯了?”
飞峋一抬眉,“为了娘子,为夫偶尔滥用下职权,影魂卫应该也是理解的。”
苏涟漪哭笑不得,总觉得云飞峋不能做出这荒唐的事,但按照自己对他的了解,其又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她怕!她真怕!她怕云飞峋这个疯子真把影魂卫叫来,以后她还用什么脸面见人?
“好了,我不怕有人来,总可以了吧。”为了阻止这个疯子,苏涟漪投降了。
飞峋将哨子揣回怀内,“娘子,乖。”
一个乖字说完,便再不言语,专心解毒大业。
屋外已有秋意,屋内春色正浓。
……
安莲真听了苏涟漪的话,带了两个嬷嬷外加四名贴身侍卫,携了一些干粮钱财,为村民们送温暖、送爱心去了。
可惜,卧龙村与马家村不同,更是不同于东坞城那些贫瘠的村子,卧龙村人根本不缺粮食也不少钱财,自给自足十分富裕,自然也不稀罕这些干粮。
加之,安莲趾高气昂的摸样,自然也博得不到村民的爱戴,村民们听说她是奉一教的人,也都给奉一教面子,收下了财物,嘴上多少也说些感谢的客套话,但安莲前脚一走,村民们便把送来的财物扔在一边。
安莲身旁的贴身侍卫介绍圣女的身份,村民们也是不信的,在他们眼中,圣女的摸样应该是与那名为小涟的女子无二的,即便是眼前这妖艳一身火红的女子真是圣女,他们也自动认为,奉一教许多圣女,眼前这只是恰巧也是一个。
安莲心里也不爽,走了一大圈回来,入了房间便开始大发雷霆。
“愚民!刁民!没教养!”安莲大喊着。
阴柔的周海,捏着兰花指在旁安慰道,“圣女大人息怒,别跟这群傻子一般见识,果然就是山沟沟里的人,没教养的很。”
安莲将气发在自己的大床上,狠狠砸着,“之前本座无论去什么地方,哪个人不都是给本座毕恭毕敬的,你看看卧龙村那些刁民,对本座爱答不理的,他们难道不知道本座的身份?”
“哎呀,”周海语调拐了个弯,兰花指捏得更柔,“所以说嘛,为啥那么多地方都不得天疫,就这卧龙村得了天疫?还不是遭了天谴!?这种穷山恶水配刁民,得了天疫那是活该!还是我们圣女最仁慈,要不是我们圣女大人驾到,这些人一个个都得病死!”对苏涟漪的功劳,只字不提,只当因为安莲来了,天疫就解了。
被周海这么柔声细语的安慰完,安莲心情也好了很多,“若不是本座的计划,本座才不稀罕救这些人呢。”
“对,对,我们圣女大人最仁慈了。”周海谄媚道。“圣女大人走累了吧?海儿给您揉揉腿?”
“恩。”安莲懒洋洋的答了,而后躺在床上,任由周海又捏又柔。
周海也是有好本事,那双男儿手比女子还要柔软,还故意去捏安莲的敏感处,果然,没一会,安莲便觉得浴火焚身,拉了床纱,两人宽衣解带,滚成一团。
……
苏涟漪对玉容的办事效率很是欣赏,只要玉容定了计划,便严格按照计划施行,绝不含糊。
就按玉容的要求,神户神司准时到了卧龙村,开始对村民进行传教。
另一边,在靠近村口的空地上,后勤的侍卫们开始着手搭建祈祷神台,一切都有条不紊。
夜里。
苏涟漪用过晚膳,本想在卧室里看看医术,但帐外侍卫们加班加点工作搭建神台,口号声不断。
齐齐的口号声,热火朝天的干劲儿,竟也燃起了涟漪的兴致。秋日本就天干物燥,人体也因换季原因干燥虚热。涟漪命厨房熬了一些金银花薄荷水,用那水沏了茶,找了一些侍卫们抬过去。
毕竟为秋日,夜晚有些凉,涟漪未带多余衣物,在仓库中见到圣女房内红色的垂纱,便取了一片,披在身上以御寒。
“小涟姑娘,茶沏好了,我们现在出发?”本来下值休息的侍卫们,听说小涟姑娘找人帮忙,都急匆匆赶来,本来要四个人,一口气竟来了快十人。
十个大小伙子围着一名披着红纱的少女,更显得少女柔美可爱。
“好,出发吧,辛苦侍卫大哥们了。”涟漪心情很好,和淳朴的侍卫们相处,几乎已忘了诸多暗算阴谋。
“好,出发喽。”一声口号,几人抬起盛满茶的缸子,向正搭建的神台而去。
有一人挤在涟漪身边,殷勤讨好道,“小涟姑娘,刚刚我偷喝了两口,这茶真好喝啊,小涟姑娘的手真巧。”
一旁已有人敲了那人的头,“偷喝?瞧你干着不入流的事儿,还好意思说出来?真给我们侍卫丢脸。”嘴里虽责怪,其实开玩笑的成分居多。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涟漪也被这些小伙子们的氛围染得开心,拿着红纱的一角,轻轻掩住嘴,“哪用得着偷喝?今日的茶便沏得够多,随你们喝个够,回头若还想喝了,只要与我说,我煮给你们喝便是。”
大家伙都十分喜欢小涟,不仅是她医术高明、人长得漂亮,更因这平易近人的态度,给人一种春风般的感觉。这样的女子,谁不喜欢?人人都想在她身边。
“小涟姑娘啊,你这茶真的好喝,比我之前在县太爷家喝的茶都好喝。”又有人道。
随后立刻有人嘲讽,“你这厮真会拍马屁,马屁精。”
“对,马屁精!”
一堆人又开始起哄。最后起哄演变成追打。
涟漪被他们逗得笑起来,那笑声比风铃还要悦耳。“这茶好喝,可不是我的手艺,是因其中有金银花的缘故。”
“金银花?”有人追问。
“对,”涟漪忍住笑,挤出了几分认真,为众人讲到,“鸾国南部有种名茶,名为忍冬蓝莲,忍冬,便是忍冬水,蓝莲,便是蓝莲茶,只有用御灵山上的忍冬水泡的蓝莲茶才是忍冬蓝莲,缺一不可。其中,忍冬便是金银花的别名,金银花初开为白,后转黄,故名为金银花。其三月开花,御灵山人便将金银花新开出的嫩蕊泡在御灵泉中月余,泉水汲取嫩蕊之味,浅尝不出,但煮了蓝莲茶,便别有一种清香,让人回味无穷。”
“小涟姑娘懂的真多。”有人惊讶道。
涟漪笑着摇摇头,“从前我是大家族的丫鬟,自然跟着姨娘太太开了一些眼界,并不是懂得多。”
一群人慢慢向神台走着,说着笑话,嘻嘻哈哈,每人对小涟越发崇拜,更喜爱洗温和谦逊。
“小涟姑娘,你这茶是用金银花和薄荷叶煮的水,难道有什么讲究?”又有人问。
涟漪点了点头,“古医术上有句话,春夏养阳,秋冬养阴。秋季阳气渐收,阴气生长,故秋季必要保养体内阴气,而保阴的关键便是降燥。秋季本就易燥,连夜施工的侍卫们熬夜又劳累,更易上火,绿豆、金银花、薄荷等,都是降燥极品,故以此水煮茶更能为侍卫们去除体内燥火。”
“哇,就这么一个茶,竟然有这么大的讲究,小涟姑娘,你心真细致。”有人感慨,引发一众人的赞扬。
涟漪哭笑不得,“侍卫大哥们,小涟请你们来帮忙已是感激了,你们再这样夸下去,小涟更是无地自容,你们再这么说下去,我可就走了。”说着,便转身。
“唉,别走别走。”
“我们不说了还不行吗,小涟姑娘别走。”
急坏了一群人。
涟漪笑得开心,“和你们开玩笑呢,我不走。”边说边聊边笑,一众人很快便到了正在挑灯施工的神台现场。
“在笑什么,这么开心。”有一人道,声音清澈如冰泉一般。
“玉护卫好。”一众人赶忙敬礼打招呼。
玉护卫这个称呼,不知是谁第一个叫起的,后来大家也都跟着这么叫了起来。整个营地,出了玉容外,没第二个人被称为护卫,而都称为侍卫。而玉护卫这个独特的“官职”也远远高出侍卫长,甚至圣女本人。这些,都是大家心照不宣,众人皆知之事。
涟漪抬头,看见披着一件素色暗纹锦缎披风的玉容正走过来,原来玉容一直在亲自监工搭建神态之事,涟漪不得不钦佩玉容的责任心。之前便感慨过,玉容定下的计划定会如期进行,如今看来,都是其操心的成果。
“秋日燥热,侍卫们还熬夜赶工,我担心他们上火,晚来无事,便用金银花和薄荷叶煮了水沏茶,送来给侍卫们降降火。”笑道。
玉容懂医,自然顿时明了这茶的功效,更是惊叹其心意,心中不觉感动。
见她披着安莲房内装饰用的红纱,眉头忍不住皱了皱,走进了些,“夜晚少在外走动,若着了凉怎么办?”说着,脱下自己身上,亲手为其披上。
涟漪身旁的侍卫们见此,都默默的退了下,一个个虽心有不甘,但也知晓,像小涟这样玲珑剔透的姑娘,不是他们这些糙汉子能得到的。
身上满是暖意,心中却别有尴尬。“不,这披风……”连忙推却。
“不许拒绝我。”玉容低声道。
“……”苏涟漪赶忙下意识偷眼寻找,看飞峋在不在。没找到云飞峋的身影,涟漪终于暗暗舒了口气,还好还好,不然某人又要踢翻醋坛子了。“多谢。”
送茶的侍卫们趁这时候,将茶分了,还将小涟的心意,以及这茶的功效一一描述,正施工的侍卫们听后大为感动,心中对小涟姑娘的爱戴越发加深。众人看见不远处,一男一女并肩而立,男子的披风体贴的披在女子身上,都觉其真是一对璧人,男才女貌,很是相配。
这一幕,也落入了一个人的眼,那人眼含杀气,不甘不愿地跟在安莲身边。
安莲下午刚与周海缠绵过,但怎么也觉得不尽兴,她胃口变了,不喜欢那种阴柔的男子,必须要那种强壮的男子才能满足她。
一边想着,安莲一边含情脉脉地看向了身旁那抹高大的身影——云飞峋。
若眼神能杀人,云飞峋早已将玉容千刀万剐!这该死的!
安莲看见前方,苏涟漪身上披着玉容的披风,眼红得很,嫉妒得要死。但想到身边的男子,火气又都消了——玉容就让给那贱人了,她只要大虎自己就好了。“苏侍卫,人家好冷。”娇柔的声音。
云飞峋不为所动。
周海连忙脱下自己披风,“圣女大人……”
“不用,你哪儿凉快滚哪儿。”安莲把在云飞峋身上的火都发周海身上了,但一转身对上云飞峋,又是一股子娇媚。
周海哪能不懂?一边心中埋怨安莲翻脸不认人,一边心中暗恨苏大虎,发誓定要找机会让这苏大虎好看。
“苏护卫,人家冷嘛。”一边说着,安莲直接抱住云飞峋的胳膊,柔软如的身子直接贴上飞峋的手臂,慢慢蹭着。
云飞峋眼中满是厌恶,一扬手臂,将她扔出好远。“关我什么事?”语气也是带着怒气。
“苏……”安莲正要再叫人,之间云飞峋已转身离去,怒气冲冲,不想再看那性玉的黏在涟漪身上,又无法出手,便只能眼不见为净。
谁也未想到的是,就在这一夜,发生了一件大事,奉一教两名高官,被夜袭。
……
是夜。
神台刚刚搭建成功,劳累了整整一天的侍卫们终于可回营帐休息,除了把守的几名侍卫,所有人都进入梦乡,整个营地宁静而安逸。
丑时,正是人睡得最香的时候。
一声尖叫,响彻晴空。
尖叫过后,便是凄惨的哭喊声,是圣女安莲的声音。
苏涟漪刚刚入睡不久,听见喊声立刻翻身下床,将床旁衣服披在身上,几下便穿着妥当,夺门而出,直向安莲的营帐。
当苏涟漪赶到时,见外屋李嬷嬷和孙嬷嬷两人用麻袋扣着,被捂住嘴绑得结实。涟漪没管鬼哭狼嚎的安莲,先动手为两个默默松绑,取下了塞住嘴的布条。
“李嬷嬷,孙嬷嬷,这是怎么了?”焦急问。
李嬷嬷狼狈地喘了几口粗气,“小……小涟姑娘,我也不知发生了什么,本来睡得好好的,突然被人扣了麻袋,然后就绑了。”
涟漪放开李嬷嬷,冲进了安莲的房间。“圣女大人,你怎么样了?”
“呜呜呜……我不好……”安莲毫无形象的哭着,捂着脸,与其说是哭,还不如说是嚎。
涟漪觉得奇怪,按理说,安莲已是成年人,即便是挨打也不会哭得如此凄惨。赶忙找到火石,点了灯,帮安莲验伤。
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
此时的安莲哪还是那么妖娆妩媚的舞娘,整张脸好像猪头似的肿胀,青一块紫一块!出了脸外,脖子、手,都被打得凄惨。
“这是谁下的毒手?”其惨状,连苏涟漪都开始心疼安莲了。一边用帕子将安莲的鼻血擦去,一边检查安莲鼻骨是否受伤。“圣女大人,你怎么样,是不是很疼?”
安莲一边嚎着,一边想了下,而后摇了摇头。
涟漪一愣,“不疼?”
安莲哭着点头。
苏涟漪失笑,“也就是说,你被揍了,其实还不疼,对吗?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原原本本讲给我听。”
安莲顿了一下,哇的一下又哭开了,边哭边说,“我已经睡了,突然有人冲进来灭了灯了,然后将被子蒙我脸上,对着我的脸就开始……就开始打,呜呜呜呜……”
涟漪叹了口气,看来安莲这一次是真的吓怕了,连平日里“本座”“本座”的抬架子也不抬了。“你将上衣脱了,我帮你检查下伤。”
安莲摇头,“没伤,伤都在……我的脸上……哇……!”又哭开了。
帐外人声鼎沸,营地的侍卫们听到安莲的哭喊声,都跑了过来,被李嬷嬷和孙嬷嬷挡在外面,毕竟圣女的闺房,不可让人轻易进入。
涟漪为其擦泪,“好了,别哭了,再哭被人笑话了去。”
安莲听见涟漪的话,也冷静了下来,止住了哭声。
涟漪总觉得此事不对劲,安莲好好的为何挨打,打人者是谁,打人的目的又是什么?按说,若是奉一教或安莲的仇家,夜袭营地,要么将安莲掳走,要么直接要了她的命,活活揍一顿是怎么个意思?
“最近,你可有得罪的人?”涟漪问。
安莲抽泣着,摇头,“没有,我天天在自己房里呆着,我能得罪谁啊。”突然想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安莲面露恐惧地抓住涟漪,“小涟,你说我会不会毁容?我的容貌……我的容貌……”声音越来越颤抖。
苏涟漪思考着,此人的目的好像只是为了让安莲丢脸,报复成分居多。
“圣女大人,你能听出,是几个人在打你吗?一个,还是很多?”涟漪问。
安莲抽着鼻子,“好几个人,但我听不出到底几个人,反正不是一个。”
涟漪了然的点了点头,好像想到了什么,“孙嬷嬷,李嬷嬷,你们可否进来一人?”对着外面喊。
“是,这就来。”李嬷嬷让孙嬷嬷在外拦着侍卫,自己则进了去。“小涟姑娘,有何事吗?”
“李嬷嬷,您与孙嬷嬷也被绑了,可否挨打?”涟漪问。
李嬷嬷摇头,“没,我们俩都没被打。我们被麻袋扣住,封了嘴绑住,之后就没人管我们了。那些人一起进了圣女的房间。”抬头看见安莲猪头一般的摸样,李嬷嬷差点没忍住笑出来,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句活该。
“小涟,你知道是谁打我吗?”安莲哭丧着脸,问苏涟漪。
涟漪心中已有了人选,但脸上还是装出一片茫然,“我也不知道啊,我正睡得香,听见圣女你的喊声才来的。”这件事,定是他做的!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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