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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猫的特性吗?
那是一种喜欢白天睡大觉,一入夜,四周一片黝黑寂静时候便开始行动的暗黑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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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是暗夜里的捕食者,猫的脚掌生有肥厚而柔软的肉垫,所以它们走路悄然无声、潜伏暗处,才不致惊跑“鼠类”。
它们脚趾末端生有锐利的钩爪,可以随意伸缩,这使它不但能在平地上疾走如飞,还能沿壁上房,爬树跳墙。
“老鼠”一般因此被追得丧魄落魂,很少能逃脱厄运。
一旦猎物被捉住后,猫只要一张嘴,它的牙齿尖锐如锥,舌面粗糙,有许多倒刺。一旦逮住老鼠,猫爪抓刺,猫齿撕咬,顷刻之间,它眼中的猎物就开肠破肚,血肉狼藉。
以上,是某文章对猫的一种很细致且深刻地阐述,而现在,虞子婴清晰地感受到,“清娥“身上则拥用野猫,不,是山猫以上全部的特性,她有锋利变异的钩爪,身形矫捷且懂得藏匿屏息,即使是纵驰在湿滑软雪的房檐瓦片上,她亦能如履平地般灵巧多变。
最重要一点,她拥有十分强悍且敏锐的捕猎能力,这不需要智商,只需要……身体本能的杀戮,猎食者的天性。
“山猫兽拟化,这就是你的天赋?“
当“清娥“再次伸出利爪纵身扑杀过来时,虞子婴没有再躲,她侧臂一挡,另一只手从下抄上,遽如闪电,影象忽闪,五指如钢锢钳住她的手腕关节处,再撤手反捉她另一只破风呼啸而来的爪子,一扭一背,迫使她躬弯下腰,双臂被锁压动弹不得。
她的动作如同行云流水,像是早就演练过千百遍,不需要刻意用肉眼去捕捉,凭借着风声与脑海模拟她前几次攻击的站位、定点、偏侧重截杀对手的部分,等等轨迹,演算出她接下来一招的来势,便手到擒来,无一丝拖泥带水。
是以任她“清娥“速度再敏捷,她也需要一步一步来达成,而她上一步还没完成,下一步已被虞子婴先一手截取了,所以她一时也反应不及,就被逮个现着。
“呜嗯——“
“清娥“肩关节被扭到极致,猝不及防的痛意令她惊呼一声,她偏过脸,抬头看向虞子婴,一双虎虎大眼瞠得大大地,脸上一瞬间变幻着各种神色——惊讶、错愕、愤恨、气极败坏。
虞子婴一手压于她背脊,将她按至她下颌高度,居高临下俯视,雪丽容颜如冰塑,明灿的金眸亦如冰川能冰封千里。
其实她比“清娥“想像之中要更了解一些殷圣,腾蛇一族被灭虽然看似是在极短的时间内发生,实则其中暗礁寒涌是不为外人所道知的,在这之前,腾蛇族内部发动全部信息网曾大量收集过殷圣的资料,当初她在康城,亦就是如今**的腾升城内曾看过一份资料。
上面记载了一份纪实战斗记录,每一次腾蛇与殷圣的对战的细节,对手的能力、弱点分析一一详细描述,其中有一个人所使用的能力与“清娥“很相似。
“你竟然知道这些?!“
“你的父辈戚朋可有谁拥用这种能力,不过他不是山猫拟兽化,而是豹拟的?“虞子婴淡淡地问道。
十七年前灭她一族据载打头阵的其中一个就是拥有猎豹拟兽化的能力。
“清娥“一怔,接着一咬牙,破口大骂:”艹你大爷地!老娘凭什么要乖乖地听你的话回答!“
虞子婴于她眉眼扫过一眼,通过微表情分析,心底已有了答案。
“我大爷已经死了,如果你想艹,只能下去才能找到他了。“虞子婴道。
“……”“清娥”闻言目瞪口呆,用一种死不瞑目的扭曲表情瞪着她。
她眦出两颗尖牙,蓦地转过头,朝着风雪中若隐若现的十几人破嗓大吼道:“啊啊啊——你们这群狗娘养的废物,还不赶紧滚过来,杀了她!杀了这个恶魔!!“我正在认真地跟你聊天,我不喜欢有任何人打扰。“
那十几人拔动的身影,如长鞭唰唰逼近,凌空一拨,左右包抄一波。
虞子婴幽沉沉地瞥过她一眼,一掌拂去,狂风夹带冰雪像猛兽大吼一声,直震得众人耳鼓呜呜作响。
紧接着她一扬手,登时一股潜力从地面涌上,虽然那十几人早有防备,待对方手势才动,便随之一转,想如风车般疾转闪开,但他们太低估虞子婴的精算能力,他们只感到呼吸徒然一窒,面前气流如狂潮海啸朝着他们翻腾席卷而来。
啪啪啪啪啪——那十几人直接从高处撞砸至地面,摔得七仰八翻,七窍出血。
这时,“清娥“趁她松懈应付其它人之时,不顾还在别人手中劫持的胳膊,朝前猛地一撞,只听“咔嚓”一声骨断,她咬紧牙关忍着痛意,抽出一臂,尖甲挥出,旋转一圈。
虞子婴被撞趔趄,刚转过头时,只觉手臂一凉,那是一截袖摆被划破,冰冷的雪花浸在伤口的感受,她看着那一条淡淡血痕半晌,才抬眼看着已几步蹬跳几丈之远的“清娥“。
“哎呀,好像流血了呀。“她趾高气昂地朝虞子婴展示了一下一根手指甲上的红色,接着十分色&情而挑衅地舔了舔指甲上的血,接着一脸嗨爽享受地勾唇笑道:”这味道……啧啧啧,原来腾蛇一族的血跟别人的也没什么不同嘛,呵。“
虞子婴并没有生气,她只是用与她截然不同的平静语气道:“可你们殷圣的血却跟人的不一样。“
这句话也不知道怎么触到“清娥”的哪一个敏感g点,她血是舔不下去了,僵硬着一张死不瞑目的脸,恨恨地瞪着虞子婴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你很意是吗?你究竟能得意些什么?“
她朝虞子婴十分猥琐没品地吐了一口唾沫,指着她就开始噼里啪啦口不择言:“你一族人全都被灭,剩下你一个孤伶伶的活着,你还有什么?你没有都没有!属于你的尊贵身份,疼爱呵护你的长辈,尊重爱护你的族人,你的故乡国土,你曾经该有的却被掠夺掉的幸福……哈哈哈,可悲啊,你真是太可悲了。“
她一边故作一副同情她凄惨模样的哀叹,一边重重地嘲讽着,但她的蛇精病分裂症始终无法激怒虞子婴,哪怕一分,这令她简直快要气疯了,没有哪一种侮辱比无视更可恨。
她暗咬一下舌尖,逼着自己不要失去理智,她喷嗤着粗重鼻息想着,她就不相信她撕不破她那一张永远保持从容的脸。
“刚才你不是问我有没有一个豹拟的父辈吗?好——我现在就告诉你吧,有!而且那个人就是我的父亲。“
“清娥”仰了仰脸,用两个鼻孔眼对着虞子婴:“你知道吗?他每一天晚上都会将他当初剿灭腾蛇区部落的事情当成睡前故事一遍一遍地讲给我听,他说那是他一生值得自豪并引以为荣的事情。“
终于,在说完这一句话的时候,“清娥”看到铁打不动的虞子婴脸色终于开动微动了,这令她心底一阵激动,就像入魔了一样,她忘却了一切,只想用更歹毒,更恶劣,更刺激的内容来激怒她,她想要看到她的痛苦,她的愤怒,她在她面前露出扭曲而丑陋的面容!
于是,她放开了一切,张大嗓子,继续像倒豆子一样的语序:“那一役,我父亲就像一个屠魔勇士一样,将你们腾蛇族人的头颅一颗颗咬断,你想知道你的族人他们死得有多惨吗?老的,小的,甚至还有怀孕,小小的婴儿,他们无一都死了,父亲说,当时那一片场景很美,碧绿的青草地被染红了,沟里流得全是血水,火光,遍地尸骸,对了,听说你父母的头,被我们族中最厉害的勇士绑在刀尖上甩着……”
“清娥”越说越激动,来就蜜色的肤色涨得通红,她体内的疯狂因子正在活跃地蹿动着,一双正常的眼睛,眼白开始渐渐泛出红血丝,变得浑浊,她双手激动地张开,像是在讲台演讲一样。
“天天给你讲床头故事,看来你父亲很爱你。”
一道清冷如雪花一样干净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激昂陈词。
仿佛从梦呓中还没有回过神来,“清娥”反射性地问了一句:“什么?”
“没什么,只是我在想,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悲伤,是否殷圣的人亦能感受得到。”虞子婴面色如常,却难得调皮地朝她耸耸肩,眸色幽沉道:“毕竟你知道,人跟畜生有时候区别就在于,它们对谁的生命都没有感觉。”
嘎——
“清娥”像被无形的线拽住四肢,面部表情不由控制地颤粟,每一片肌肉都在不受控制地抽搐。
这一次,她在听到虞子婴这种侮辱性的话,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火冒三丈,而虞子婴这种比之前死板木讷多了几分调皮亲和之感,但这些都没有令清娥感到一丝放松。
冷……
痛……
在她那一双澈灿的金眸中,倒映在里面的她,全身像是被什么又细又软又紧的东西一圈一圈地捆绑起来。
冷……
痛……
那是什么?
对,她知道了,是她的眼睛,是那一双已经彻底失去人性的眼神,令她感到“冷”,”痛”.
“清娥”知道自己彻底惹怒她了。
之前她一直疯狂地期盼着惹怒她,让她痛,让她难过,让她崩溃,但现在她生气了,即使从她脸上看不出来什么,但她周身平和从容的气息却变了,但这种变化并没有像她预期的那样令她感到高兴,她现在只觉得浑身地难受。
难受……
她眼中光影与阴影都没有,那里面也没有她想象中的仇恨,亦没有怨恨,没有愤怒,甚至于没有情绪,空洞得令人毛骨悚然。
那种平静,就像预示着,她根本不需要有那些情绪,因为她会亲手将一切都结束掉。
“你……”“清娥”刚发出一个音节,她才发现她的声音已经哑得不像话。
“你之前好像提了一个叫靶靼的人吧,他才是这次策划的总谋吧,他在哪里?”虞子婴踏前一步,一步一瞬,缩地成寸,残影忽闪,她已近至“清娥”面前。
嘶~
“清娥”瞪大眼睛倒吸一口气,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雪丽容颜,这张脸其实在此刻看来并不美,精致无双的五官被一层寒霜覆盖,白得不像正常人的肤色,完全掩盖了她五官轮廓的惊艳,一头妖异流莹白发迎风流逸拂动,迷人而尊贵无双的金眸一组合……更像蛮荒古代流传下来古神仙描述的一种强大而恐怖的凶兽——九尾狐。
“我……我……”“清娥”身体在感到危险的时候本能地后退了一步,在察觉到自己这耻辱的行为时,她当即满脸狰狞,羞耻地满耳根通红,反手一爪撕去……
……
“嘭!”
一道灰黑色身影身体如同炮弹一样猛烈地撞击翻了房檐上的鳞次栉比的瓦片,险些坠落掉下,但她最终没有从宫檐檐边掉下去,因为下一秒,一道白色身影化身一道光,忽闪地朝着黑色身影撞去,将其又一脚按原路揣了回去。
噗——
“清娥”朝空喷了一口血雾,冰冷的雪花被浸成红色,片片滴融成水,溅满她一脸。
这当真是糊了自己一脸的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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