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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天点点头,忽然阴笑道:“不过我是个小人,嘿嘿,林某还有第二个条件,也是最后一个条件,这书院,必须建在姑苏,嗯,我看就建在太湖边上,而名字,就叫‘太湖书院’吧!”
苏轼皱了下眉头,不过随即便舒展开来,说道:“我没意见,不过介甫兄……”
林天微微一抱拳微笑道:“这就有劳苏大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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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苏轼叹息一声,无奈苦笑,“也罢,就有我去做这‘恶人’吧……”
“呵呵~~~”林天一笑,“可不止如此哦……”
“怎么?”苏轼突地背脊一凉,还有什么怪条件?不是说了最后一条吗?
林天道:“书院所需一切花销,我林某人包了,不过书院的任教先生嘛……嘿嘿,可就需要苏大家和王相公了……”
苏轼一愣,“这个自然,这个自然。”心里苦叹:这下要放下老脸四处求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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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天与苏轼又讨论了诸多书院建设的事,临了中午的时候,摘星子办完师父交代的事赶了回来,林天想留苏轼共用午膳,苏轼却一口拒绝,说什么事不宜迟,想在就写辞章向皇帝请辞,而且他还要去邀些好友“助拳”……
林天摇摇头看着苏轼急急忙忙远去的背影,对身旁的摘星子说道:“你看,这才是真正的好官。”摘星子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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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城外有运河汴渠,南接泗水、交淮水、东连邗沟,直通扬州及以南长江。这就是大运河中的一段。
林天吃完午饭后又抽空洗了个澡,换了身劲装,只是紫色为王公大臣之色,在这开封城里不能公开的在衣铺店中售卖,所以摘星子没有买到。退而求其次,林天换上了一套月牙白的劲裝,外套黑色绸袍,倒也别有一番气度。
一行人坐着马车到了城外渡口,如今有钱,出手也就大方起来,租了一艘两层高的大船,便一路南下而去。
船上,阿紫小孩子心性,站在甲板上上东看西看,这延河两岸栽满垂柳,若是春夏季节,绿柳捶地,自有一番“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的美景,但现在是冬日,虽枝条上压着积雪,别有一番韵味,但大雪封地,四处白茫茫一片,也令人眼愰的很。
虚竹自小在少林寺里长大,未出过寺门,开封的世俗繁华令他抗拒,但这沿河自然景观却令他喜欢,所有留他在外陪着阿紫,只是这两人聚在一起,实在是……
开封到扬州走水路也要三四天,这时正值冬季,虽说大运河未冰冻,但船速也不宜过快,所以据船公说,要五日后入暮时候才能到扬州,而那时也已经腊月廿三,只差个七八天就春节了,时间虽紧,倒也不急。
沿途林天又将逍遥游(凌波微步)教给了摘星子,摘星子果然天赋尚佳,只三日就学了个有模有样。阿紫在旁看着奇妙,吵着也要学,林天自然不无不可,只是她不懂八卦,只学了个外在的皮毛中的皮毛。虚竹佛经念诵熟稔,这道家的八卦却也不懂,是以在一旁好奇的看着,也值得了个皮毛,而且他这皮毛似乎还比阿紫来的少……
一路无事,这一日入暮时候,船公提醒却是要到十年扬州梦的扬州了。话说烟花三月月下扬州,虽然现在不是三月天,但当林天等人出船舱,来到甲板前梢远远向前望去的时候,倒也被眼前景致所迷,就见冬日夜霜蒙蒙的大河前方,如有一片火云在烧,那是数不尽的红灯笼照出来的,隐隐之中还有嘿he嘿he的搬运声和莺莺燕燕的招客声……
林天皱起眉头,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在虚竹等人好奇的时候,他的神识已将前方景象照现。
前方,岸堤两旁竖着高高的杆子,杆子上一串红灯笼垂挂下来,一路延展,不只有多少里远,照得附近夜色旖旎。终于到了码头处,就听见人生沸腾,虽是寒冬腊月,又逢入夜时候,但码头上竟也颇为繁忙,扬州之繁华由此可见。
码头上来来往往,多是进进出出的搬货苦力,他们衣着单薄,粗布蔽体,但居然额头冒汗,可见他们已劳作多时了。
而近码头边上、沿堤河面上,却也有星星点点的小船,那是极小的乌篷船,船头竖着一个半丈桅杆,上面挂着一个小灯笼,乌篷前后按着棉幕,有的灯笼熄灭着,而棉幕后面正传来“嗯嗯啊啊~”的娇婉声,有的灯笼亮着,灯笼旁边便有妇人花枝招展,嗲声嗲气的招呼……
船缓缓向前进,来到码头附近,林天皱着眉,向沿河仿佛不尽的星星点点的“乌篷船阵”看了好一阵子,忽然身旁的船公道:“林爷若是有兴致,可到城里的烟花水巷中,这里的乌篷暗娼,年老色衰……”他话及至此,突然嘎然而止,因为察言观色的他,忽然发现,一直面色和善的林爷,蓦地脸色阴沉了下来,眼中寒光一闪,仿佛再多说一字,便要取己性命……
年老色衰?不,这些暗娼看样子,其实多在三十左右,有的年轻的,大概也就二十三四的样子,相貌,虽说不上绝色,但也都有几分姿色,“唉~~~”林天心下长叹,面色缓和下来,木无表情的向船公问道:“这里与烟花水巷有什么不同?”
船公勉强撑起张笑脸,心里嘲笑,原来这位爷连这都不知道,嘴上却恭敬回道:“回林爷,烟花水巷都是些嫩雏,这里……”他四下一顾,“这里都是些老妓,不合城里达官显贵胃口了,所以……”
所以什么还需多说么?林天一挥手打断,其实他心里早就猜测了个七七八八。他似乎在情感上,本能的同情于这些……嗯,乌篷妇。眼光凌厉,暗想:“如此世界,难道不应摧毁么?”
突然,“张爷,你还没……啊~~~”一声娇呼刺耳传来,接着“噗通”一声,似是一物入水,接着一个粗豪的大骂声:“他妈的臭婊子,敢向我铁拳张要钱?活的不耐烦了么?呸,张爷上你,那是瞧得起你……”林天循声望去,心中想这是遇到干完不给钱的嫖客了。
远处二十来丈,一艘乌篷船上,灯笼熄着,但借着相邻的船上的灯光,也能看清情形,突发的状况打破了这些乌篷妇们招客、接客、送客的麻木生活,都围了上去要救起落水的妇人,但一见那船上的大汉瞪着牛眼,又惊恐的往后退,不敢上前。
就在河面上讨生活的人,怎会不熟水性?那落水的妇人自然也通水性。那妇人浮上水面,瑟瑟发抖的抓住船边就要向上爬的时候,那满脸狞笑的黑色劲裝大汉,一脚踩住那妇人手指,那妇人吃痛“啊啊~~~”惨叫,大汉双眼发红,嘴里大骂:“烂货找死,浪叫什么?要不要张爷我再操操你?……”他话语粗鄙不堪,睨视脚下脸色惨白的妇人,环视一周,周围的妇人竟不敢接目,具都低头后退,就要躲进乌篷里,就听那大汉脚下用力一扭,接着妇人更凄厉的“啊啊~~~”惨叫,大汉更加兴奋:“都他妈的躲哪去?站住,就在外面看老子干死这烂婊子……”说着俯身将那落水妇人拉起,居然就要行那强暴之事……而周围乌篷船上的妇人,当真站着不动,看向那妇人,满是同病相怜的凄苦……命运如此!
“师父……”林天身后的摘星子义愤填膺,摩拳擦掌,近日来没少得师父教诲,所谓“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现在不正是一吼出手的时候吗?
林天微微点点头,淡淡道:“去吧,留下条命就可。”摘星子得允,长啸一声,凌波微步一展,如履平地便到了那艘乌篷船船顶上,怒喝道:“住手!”
那刚松开裤腰带的大汉一惊,见着来人,手里迅速的系好腰带,怒骂道:“哪来的小屁孩?找死!”说着跨步冲去,举手便是一拳前轰。
摘星子有意卖弄,脚下步法一展,凌空前飘,在大汉头顶一点,又前飘一丈落到大汉背后,负手而立,十分潇洒。
那大汉冲到前头,敌人却早到了他身后,怪叫一声转过身来,又直冲而来,摘星子嘴角一笑,飘身而起,又是在大汉头上一点,重又落到了乌篷顶上,玩味的看着那大汉。
林天在远处看得清切,微微摇头,这大汉也就是个堪堪二流的货色,与摘星子相差甚远,摘星子如此作为,实在是有点猫戏老鼠的味道——哦,或许不是一点,而是就是。
摘星子猫戏老鼠的与那大汉交错四次,那大汉也冷静下来,知道遇到了硬岔子,冷哼道:“张某与阁下素昧平生,阁下为何管我铁拳张的闲事?”
摘星子闲散的摇头,正色道:“在下师门教诲,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锄强扶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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