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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两步,忽然后面跟上一人,满脸热情的拦住,“原来又是公子啊?可真与少游有缘!公子是要上楼么?哈,走走,小弟带路……”
林天被人横路拦住,皱眉不喜,道:“韩公子好意心领了,可是区区武夫,恐怕与文人雅士话不投机,闹僵了可就不好了!”心中想:此人能带路进阁中,看来来头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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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少游面色一僵,随即微笑道:“公子过谦了,小弟观公子气度不凡,定是文武双全。”
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可是林天却不管这些,前世他是小民,意识里本能的不愿与这些权贵子弟接触,有些生气的说道:“韩公子一再勉强是何用意?”
韩少游一副委屈模样:“公子实在误会小弟啦,小弟绝无恶意,只是想结交公子这个朋友。”
和我做朋友?你配吗?林天沉声道:“可是在下并不想结交你这位朋友!”
韩少游脸上神情一僵,逐渐阴沉了下来,“公子好大的架子!”
林天眯起眼,嘴角怪笑道:“怎么?你是不是觉得所有人都得给你面子?”
“阁下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呵呵~~~”林天淡笑着望向远处的亭台,叹了口气,说道:“本来还觉得游园甚是无味,现在却是有点味道了。”
韩少游再不掩饰眼中的狠历,狞声道:“阁下不要后悔!”
林天看着他虚张声势,摇摇头说道:“我从不知道后悔。”
“好,好!好得很!”韩少游突然放声大笑,“不想姑苏还有阁下这号人物!”
林天不屑的眼神盯着他,如同猫盯老鼠一般,就你身无缚鸡之力,还放狠话?吓唬谁啊!
“让开!让开!……”忽然人群中冲出一群人来,站到了韩少游身后,正是赏梅阁一层的壮汉。那些壮汉有的一袭黑色劲裝,有的却是灰色的,还有一些杂乱的护院装扮。看来不是一伙人。黑色劲裝中一个大胡子壮汉,走到韩少游身侧道:“公子无恙吧?”
韩少游被林天盯着心里发寒,本就微白的脸色,更加惨白,但究竟权贵子弟,见过场面,还是艰难的开口,“没事。”
大胡子壮汉神情不变,但眼角一丝不屑流过,抱拳皱着眉头对林天道:“这位少侠怎么称呼?”
林天看了他一眼,将他的不屑捕了个正着,心想还有保镖不屑主人的?这倒奇了!淡淡道:“何必多问?你们想怎么样?”
那黑衣劲装大汉向右后的一位灰衣大汉望了一眼,像是在相询什么,那灰衣大汉点点头,又摇摇头。黑衣大汉眉头皱的更深道:“这位是我家七公子,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少侠莫怪。”
“奎雄你……”那韩少游一听,立即大怒,但话刚出口,便又生生止住,只是不忿的哼了一声。
这时围在赏梅阁前的文人士子们已经注意到这边的事,具都围观在旁,其中一人叫道:“那不是淮安韩家的七公子吗?”他这一叫人群顿时嗡嗡议论起来。
心柔忽然“哦”了一声,对林天道:“我想起来了,他曾经到春风楼去过,不过那时他自称是韩七爷。”
淮安韩家七公子,林天摇摇头,轻描淡写的回那个叫奎雄的大汉道:“你们韩家名头的确很大,但我还不放在眼里,恕我无礼,你们还是散了吧,免得在我姑苏丢了脸。”
“嘶~~~”好大的口气,林天说的虽清淡,但声音却不小,在这里的那些文人们各个都听了个着,知道韩家名头还敢惹,这人是谁?都好奇起来,天下之士,不出于韩,即出于吕。这可不是说说而已,韩吕两家门生故吏,遍布朝野各处,王安石变法,一开始气势汹汹,最后怎样?还不是被逼的辞相?
他们这些读书人,想要奔个好前程,就不得不向这两家弯腰。但他们读圣贤书,虽说有些可能只懂得做些锦绣文章,各个手无缚鸡之力,但有一点,那就是文人骨气,这风骨可是仍存的。所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他们虽不能被称之为大丈夫,但也不是卑躬屈膝的小人,他们听说韩家吕家公子今天会在梅园聚会,便眼巴巴的赶来,大多都是为现实所迫,不得不做出妥协。
这群人中,也有眼尖的,在林天脸上打量了许久,忽然叫道:“啊!我知道了,是林先生,是林先生!”
他身旁就有人七嘴八舌的问,“谁是林先生?”、“林先生是谁?”……
那人一脸得意和仰慕的说道:“林先生,那可是神仙中人……”说着急急往前挤去,挤出人群后,奔到林天身旁,像是后世影迷看见偶像似的,满眼星星的说道:“林先生还记得我吗?数月前,春风楼,我们还在一起喝酒的……”
林天一脸意外,数月前?春风楼?迅速回忆,想起来了,是降服四大恶人的那晚。那晚这么多人,他怎么记得所有人?“哦”了一声,歉然道:“小兄弟勿怪,林某忘记啦。”又抱拳问道:“小兄弟怎么称呼?”
“不怪不怪……”那人连连摆手,激动的道:“小弟宋子明,怎当得起林先生称小兄弟?先生直叫我子明就可。”
“哼哼!原来阁下姓林?”奎雄哼哼两声,道:“不管你是谁,敢蔑视我们韩家就得受到教训!”说着已经摆出架势。
“教训?”林天仿佛听到世上最可笑的笑话,嗤笑着对宋子明道:“子明兄弟且去一边看着,看我林某怎样错他韩家威风!”
宋子明对林天敬若神明,问言重又站到人群中。林天手往后一摆,对心柔等道:“你们往后退。”所谓有事弟子服其劳,叶三娘走上前道:“师尊……”林天打断道:“无需多言,保护好她们。”叶三娘遵命退下。
人群亦往后退,几息间就让出个方圆六七丈的空地来。
一时气氛紧张起来,林天一指韩少游道:“韩七公子,这里是属于强者的战场,你是不是应该退到一旁去?”
“你!……”韩逸满眼的恶毒怨恨。林天不以为意道:“不走?拳脚无眼,若是伤着了贵体,可不要怪我!”说着恐吓似的左掌随手向梅林中一挥,掌风及处,梅花风舞,已被刮下枝头。
“公子还是退下吧。”这时奎雄沉声道:“不然若是受伤,大少爷又会怪罪我们这些属下!”
“哼!”韩少游似乎被什么刺激到了,一甩衣袖,愤愤而退。
赏梅阁二楼木窗不知何时已经打开,男男女女站在床边往外看,一个公子哥叫道:“七少还是上来吧,和那些武夫置什么气?”话是对韩少游说的,眼神却瞥了下奎雄右后的那个灰衣大汉,那灰衣大汉,眼中利芒一闪而过,走上两步,与奎雄并肩,一抱拳,对林天道:“在下吕家苍劲,领教林少侠高招!”
“吕家?”林天笑道:“两位要一起动手,以多欺少?真不愧是两大豪族的人,好,好得很!”
苍劲看着粗壮,却十分精明,道:“林少侠说笑了,吕家与韩家同属豪门大族,一荣俱荣,自当同气连枝。”
“同气连枝?”林天怪叫一声,“好个同气连枝,那么,接招吧!”
说着左右两掌连拍,分向苍劲、奎雄二人。掌风扑面,瞬息即至,两人被逼的无法呼吸,一憋气,如待宰的羔羊。
掌风过后,苍劲、奎雄相顾一眼,两人脸都已涨红,再向姓林的望去,就见他玩味的背着手笑眯眯的看来。心下骇然,已经明了,对方武艺远胜自己,要不是留情,自己已经变成一具尸体。
“两位,有必要打么?”林天淡淡的问。人群莫名其妙,他们还未见双方动手哩。
阁楼上有人叫道:“苍劲!还不动手?可不要丢了我们吕家的脸面,否则你可吃罪不起!”正是刚才叫韩少游上楼的公子,想来他是吕家的某公子吧。
韩少游正站在他身旁,阴阳怪气的叫道:“奎雄,你不是吹嘘武艺高强吗?可也不要弱了我们韩家的威风,否则大哥怪罪下来,你可担不起!”
奎雄、苍劲两人脸露难色,要是现在就收手,人群不明所以,尚且可以保留颜面,若是大打出手,那是必输无疑,可就丢大脸了。可是两位无知少爷催促,若是众目睽睽之下,违了他们的意思,可又有损两家的名望!
林天看出其中的奥妙,轻声道:“不怕猪一样的打手,就怕猪一样的主子。”他说的极轻,正好可以让苍劲、奎雄两人听到。围观人群只见到林天张嘴说话,却没听到说了什么。
苍劲、奎雄两人闻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气呼呼的却无可奈何,心想若是大少在这里,定不会是这样。
林天鄙夷了一下,向着阁楼上瞧去,大声道:“究竟打不打?不打我可要走了。”
楼上两位公子见苍劲、奎雄竟敢不听自己的命令,俱是气红了脸,但他们确实是手无缚鸡之力,平常借着家族的名头欺负欺负人倒是可以,这时遇见个不买家族账的强人,徒之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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