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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博气怒交加,“梦?就算是梦,我慕容氏也要让梦想成真!”
“哈哈哈~~~”林天大笑,仿佛听到最可笑的笑话,“我看是白日做梦罢了,如今天下太平,百姓不到没饭吃没衣穿、被逼到了无生路,绝不会造反?不会造反,天下就不会大乱,不会天下大乱,你慕容氏又怎能乱中取势?梦做的再好,也终究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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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嘿嘿,我倒忘了,你慕容博老谋深算,可是一直躲在暗地里互相挑拨,企图祸乱天下啊!可惜可惜……”
“哼,可惜什么?”慕容博见他一语说穿了自己的谋略,倒也爽快,一甩衣袖。
林天摇头道:“你武功虽高,但无论我大宋,还是大辽、西夏、吐蕃、大理,都有胜过你的高手坐镇,嘿嘿,任你多么足智多谋,在他们眼里,也不是一只嗡嗡叫的苍蝇!”
“苍蝇?……”慕容博一时间神情恍惚,他十四岁时父亲病逝,便承担兴复大燕的重担,这么多年来,自己一刻也不敢懈怠,他天资卓越,年纪轻轻便在江湖上闯下了偌大名头,结交少林、丐帮和其他名门正派,哪个江湖人物提起慕容博三个字,不是敬佩有加?
可是这都不是他想要的,他要的是实现复国之梦,于是他暗地里施展阴谋诡计算计,二十四年前,他探的消息,深得辽国萧皇后赏识的属珊大帐亲军总教头萧远山,携妻儿子女回雁门关省亲,他假传消息,说是有契丹武士入大宋,偷盗少林武学秘籍,江湖一时激动,广发英雄帖,设下数播高手阻杀,那雁门关一战,腥风血雨,残肢断骸,日月为之无光,几十年来他总是逃不脱那个噩梦!
慕容博突然仰天长啸,啸声凄厉悲愤,“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就是机会渺茫,我慕容博也决不气馁!我慕容氏也绝不会背叛祖宗遗训!”
林天见他一把老骨头,心神激动,近乎癫狂的摸样,竟然生出一丝同情,他也是一个牺牲品,一个家族虚无缥缈的遗训的牺牲品。
叹了口气,道:“慕容先生才智惊世,若是用于正道,必然造福天下,为何执迷不悟,偏行外门邪道,祸乱天下呢?唉……”
“什么是正?什么是邪?”慕容博红着眼,大声喝道:“老夫只知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林天眯起眼,眼中精光四溢,斩金截铁道:“你祸乱天下,意图导致天下大乱,使万民颠沛流离、身处水深火热之中,嘿,自古得人心者得天下,你如此作为,如何能得人心!如何能得天下!如何能胜者为王!以你如此行径,莫说太平时候,就是身处乱世,也终将大业不成、一败涂地。”
“不!不会的!你胡说!胡说!……”慕容博受到林天言语刺激,精神更加癫狂,他抱紧自己脑袋,四下发泄怒气,狂吼:“复兴大燕,复兴大燕……”
林天既是同情又是失望,可怜的老人,心灵太脆弱了,受了这么点言语刺激,就激的发疯,能成什么大事?林天撇撇嘴,自古成大事者,哪个不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楚汉相争时,项羽抓了刘邦的父亲,扬言刘邦不投降,就杀了炖成肉羹吃,刘邦听后,不急不躁说:“……如果你杀了的话,就记得分一杯羹给我。”——看看,这才是一代君王的气度,哪像慕容博这般小家子气?
担心他能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实在是高看他了,林天随手引了一道湖水泼向慕容博,随即如鲲鹏展翅向曼陀罗庄而去……
慕容博只是个小丑,只是只苍蝇,是的,他这么认为。
冰凉的湖水泼了满身,慕容博双眼无神、神情委顿,瘫在小船头,嘴里依旧喃喃自语:“复兴大燕、复兴大燕……”
林天身影转瞬间化为一个黑点,消失在眼际中。
极远处的一个湖中荒礁上,一个削瘦的黑袍儒者,负手向东而立,太阳此时已经悬空升起,若是有钟表,可以知道,现在正是八九点钟的时候。
八九点钟的太阳光芒照在他身上,那最具生机的温暖,令他血脉澎湃,他的双眼中,仿佛也有一轮太阳绽放最具生机的光芒,良久,他叹息一声,如一只轻灵的湖上鹭鸟一样,虚影晃晃,人已离开。
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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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妈,舅妈!息怒,息怒!”林天再来到曼陀罗庄的时候,就见慕容复正在一旁劝解一个妇人。
那妇人正是慕容复的舅妈王夫人,王夫人此时正一脸凶煞的狠踢一人。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苦弥勒,他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头顶一个洞眼,脑髓夹着鲜血流了一地,一张总是我佛慈悲的笑脸,已被踢得不成样子。
王夫人嘴角有血,抿嘴不说话,又一味狠劲的踢了几下,大概是累了,突然一脚揣在苦弥勒的胯间。
“噗噗~”两声,如肉被拍压成肉泥的声音。
慕容复似乎不经意的双腿一夹,林天也是骇了一跳,这女人果然恶毒!人都死了,还虐尸,虐尸也就算了,居然虐那里……
不过一念间又想起来了,这女人可是杀人做花肥都不在话下的,虐虐尸算什么?
想起夜里星月下,湖中一个小岛,岛上满是阴森森、绿幽幽的鬼火……他不禁一个激灵,当空大笑而下。
笑声起歇之间,他已蓦地出现在慕容复身旁,如同鬼魅。
“啊~”王夫人掩口惊呼一声,后退一步。
慕容复却束手站立,敬畏道:“师尊。”
林天扫了眼苦弥勒,道:“不错,不错,功夫有长进了。”
慕容复略有笑意的说道:“都是师尊教诲的好。”
林天突然想起了一句话,笑道:“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你有长进是因你努力,不必谦虚。”
“是!”慕容复应声,站到林天身后,他极注意细节。
林天看了眼王夫人,这女人虽风姿矍铄,但林天对她并无好感,淡漠道:“你就是复儿的舅母?”
“是。”王夫人声音清冷,也很淡漠,眉头微蹙,似乎忍痛。
林天随手一指,仙灵之气打入王夫人体内,咬舌自尽受的伤,瞬息便好了。
春暖鸭先知,身体的变化,王夫人自然首先察觉,这太过不可思议,一脸惊诧,美目微瞪,良久回过神,道:“阁下便是天门林门主吧?王氏多谢林先生出手救治。”语气中有了点温度。
林天心道:果然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举手之劳,不以为意,对慕容复道:“事情已经办完了,我们走吧。”
王夫人听言,急忙上前几步,微笑道:“林门主光临,曼陀罗庄蓬荜生辉,怎好这样就走?”她举止礼敬,笑脸相拦,没有一点煞气。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是女人?林天道:“夫人要待怎样?”
王夫人笑道:“还请客人在曼陀罗庄用宴。”
说着就向一直肃立在一旁的香草道:“去吩咐厨子,在云锦楼设宴,款待林门主。”香草领命。又一扫地上的尸体,对剑婢道:“将他们埋了吧。”剑婢也领命。就要动手,林天道:“慢!”
王夫人道:“林门主还有何吩咐?”
林天本来计划将出尘子等三人制住,留他们一命的,毕竟他们一生功力,若杀掉了可惜,哪只神识中忽然察觉到了灰衣人慕容博靠近,一通变故,再回来时,三个人已经死掉了,心下有些遗憾。
一般门派弟子外出,身上都不会携带本门武学籍谱,哪怕是最粗浅的,因为要防止一旦遇到意外,武功外泄的可能。
但这三人并无门派,乃是兴趣相和,结伴作案的团伙,他们的武功……也不怕被腹诽,道:“复儿,去搜查下这三人,看看有没有什么好东西。”
慕容复闻言一愣,脸微红,心里很是腹诽,但还是吭哧道:“是!”
一边的王夫人也是一愣,瞧了眼一脸淡然的林天,表情变幻,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搜查的很快,苦弥勒身上什么也没找到。到是在左天奕的半截上身的怀里找到了一块木牌,一面刻着“丐帮”二字,一面刻着“舵主”二字。最丰富的是在出尘子的包裹里,瓶瓶罐罐的好东西不少,银票也不少,有个七千多两,但也没有什么武功秘籍,倒是找到一本《幽玄毒经》。慕容复还记着被出尘子打了一掌的仇,将他两手的手套也给扒了下来。
慕容复脸蛋通红,一副害羞摸样,提着个包裹道:“师尊……”林天道:“你背着。”慕容复也不多说,背到肩上,站到林天身后,低着脑袋,小姑娘头一回似的,害怕见人。
林天呵呵笑着对王夫人道:“宴席就免啦,夫人不必麻烦啦。”其实心里想:你这庄上不知死了多少人,谁知道你厨子会不会留下一两块人肉做菜?
王夫人只当是对方客套,笑道:“山庄酒肉齐备,哪里麻烦?林门主不必客气,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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