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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林天等人在扬州衙门前的虎头蛇尾的公审,最终因为王安石的怒急攻心而草草结束,然而那些贪官却迎来的悲惨的三天三夜,被一些兵卒和江湖武人看着,任由百姓有事没事的就过来扔个臭鸡蛋、烂菜叶,有几个缺德的家伙,居然还哈喇一口浓痰吐出,呕心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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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林天还觉得解恨,但后来又觉得有点伤人尊严,还不如痛快的一刀斩杀,这实在不人道,不符合二十一的养成的价值观,毕竟其中还有年过半百,须发间白的老者。
然而正当他自责,想着怎么“收回成命”的时候,王安石却怒气冲冲连连骂道:“这些狗官,平日里开口闭口仁义道德、君臣父子,却一肚子男盗女娼祸国殃民!实在应该凌迟处死,满门抄斩!!!”
这时林天已经与乔峰、苏轼、沈括等住进了衙门内,这衙门分前后进,前进是一众官吏处理公务的地方,后进是知府大人居住之处,当然后进房舍众多,不担心不够住。
王安石这天一大早起来,喝了几口稀粥,又不由得痛骂起来,他本性子执拗,一旦认定,就算十头牛也难拉回,一听说韩吕居然向赵顼暗下杀手,便铁了心思将韩吕看为死敌。
苏轼与沈括在旁见王安石骂完人后,又有点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连忙疏导劝慰,林天见王安石瘦弱体虚的样子,心头一动,想起原来历史上,这位拗相公可就在一零八六年五月间去世的,也就是……明年!暗道:回姑苏后得叫薛慕华给他诊治诊治!
他本来身俱仙灵之气,治好王安石只在举手之间,但他鬼使神差的,就是不想在他面前暴露自己太多的底细,隐隐有种保留神秘,最后出手的想法。
话说扬州的事,也自然被韩吕两大士族知道,吕氏对此一面飞快的与韩氏联系,主动帮忙,一面又在背后冷笑。
韩氏婉拒了吕氏的好心,便由一名堪堪入先天旷世高手的长老,带着无名一流绝顶,十几名一流高手,前去扬州,誓要将那账薄夺回或者销毁。
他们并不知道林天的底细,只知他出手治好了赵顼的噬精散毒,想来有些手段,但见他破开开封内外城门的架势,推断出林天顶多只是一个先天高手。
韩氏派出这么多高手,俱是家族精英中的精英,那个先天长老更是族长的同胞弟弟。
他们对扬州之事极为重视,扬州繁华之地,每年进项实在是个巨额数字,若是失去扬州,对韩氏的经济*是个巨大打击。围绕在韩氏周围的士子繁多,韩氏自然免不了要支出银钱拉拢。
时间过得很快,三天转瞬即过,那些贪官三天来都未被准许起身,就那么跪着,林天倒是好心,怕他们这些肥肚油肠的身子板熬不下去,每天中午、半夜的时候,还叫人给他们每人两大碗肉汤。
奇怪的是三天来,这些贪官居然没有家眷前来看望,甚至连一个仆人也没有,林天觉得好奇,也派遣兵卒前去探望,却发现这些府宅大门紧闭,平日里除了早上有仆人外出购买菜蔬之外,便不见人出来。
后来一番打听下才知道,原来自从那公审之日后,林天虽未对那些贪官开杀戒,也没有抄家灭族的想法,但是这扬州城的百姓却自觉的将这些官员人家孤立起来,并且见到从中出来的人,就免不了一番冷嘲热讽,有些偏激的自然臭鸡蛋烂菜叶招呼。那个韩知府家最受关注,据说不知是哪位勤劳的家伙(或者是几位?),连夜将臭粪水从围墙外往内泼……
林天知道中国百姓向来对贪官污吏极为痛恨,他们是被百姓孤立了,而且又因为失势,百姓不免胆子大了起来,发泄一些怨气。
林天住在府衙,还有另外一层想法,因为他知道韩吕都有高手为后盾,此番扬州风波,他们怎么会不派高手前来?
无论是救人,还是摧毁证据,他们都一定会来,因为他们在士林中占有领袖的地位,他们不能在天下士人面前受挫。
天下士人其实哪个不知韩、吕祸国?针对韩吕的批判,是早有士人著述的,可惜这些人不是穷困潦倒,就是被士林边缘化,更有一些被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古代因为科技的相对落后,要是抹杀掉一个人,想找出凶手,是极难的,更何况这凶手还可能是个高手?
林天住在府衙后进,神识能够笼罩整个衙门前高台,但有一丝异动,都逃不过他的发眼。而且那些账薄他更是随身保管。
只是三天过去了,一个人影也没来,似乎他们只是些不痛不痒的囚犯,韩吕已经将他们遗忘了。
这天早上,府衙前兵卒簇立,近百贪官被带上木枷,铁脚镣,绳索互相串联着,就要押解往开封。
一些江湖武人已经离去,但还有一些留了下来,要同上路。
一众扬州百姓也一大早就前来围观,臭鸡蛋烂菜叶的送这些贪官最后一程。最终一众人浩浩荡荡,像条长龙般出了扬州城,也不乘船走水路,却故意走旱路,百姓送出扬州城外十几里后,便被劝着回去了。
一行人走官道一路沿着大运河向往开封,路径大城小城,必得停留以作休息,补充干粮,林天知道这些城市的官吏大多都是韩氏的人,他们对自己一行人自然满怀戒心与敌意,但奈何林天有皇帝手谕在身,天子剑在胯,先斩后奏唬死人。所以虽说没有地方高官前来热烈欢迎,倒也有一些杂役小官带了些酒菜来“慰问”一番,只道:“我们大人公务繁忙……”
倒是每到一处,一处的百姓就兴高采烈,热烈欢迎,拿着老母鸡提着鸡蛋就来给兵卒门路上吃。
林天居然想起了前世的老百姓送红军的电影场景,以前看的时候,心想:这必然是导演虚构的,但现在却不免又想:百姓都是淳朴的,谁对他好,他便对谁好!未必是虚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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