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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说,只有经历过这些……不,应该说只有对这些可以做到淡然处之,才能参加继续的战斗吗?”涅加涅忽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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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千羽推了推眼镜,“接下来的战斗,不,应该说参加这次试炼根本就没有什么条件需要满足,就算一个新生婴儿也可以,夕映刚才说的只不过是一个建议,最终的决定还要看您自己,同时,您也要为自己的决定做好付出相应的代价的准备。”
“那么,你们也付出了代价吗?”涅加涅继续问。
“付出过一些,但绝对不是全部。”春春微微一笑,不过这个笑容却相当沧桑。
“我明白了。”涅加涅同样笑了,“我会努力跟上大家的脚步的,虽然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付出那么多的代价,但一旦我不能,就请放弃我吧,而一旦我因为付不起代价而崩溃,从而威胁到大家,刹那小姐,就请您用您的刀,杀了我。”
“我会的。”刹那淡淡的回答道,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光芒。
这件事到此结束,大家又该干什么该干什么去,就好像没发生过一样,不过对于阿妮娅来说除外,现在的她已经陷入了名为慌乱的情绪,她想向涅加涅求助,只不过被貂卡莫的话抢了先。
“大姐,大哥……现在竟然到了这样的地步吗?”貂卡莫的声音中可以说充满了惊骇。
“虽说作为涅吉的姐姐,我有必要在离开这里后找丽娜小姐谈一谈,但从结果来说,不可否认的是,丽娜小姐的这种训练的确卓有成效。”涅加涅回答道,接着她转过头,对一脸不知所措的阿妮娅说道:“阿妮娅,你心里现在应该很混乱吧?但我劝你仍旧将这次试炼继续下去,虽然以你现在的年龄还是有些小,不过你终究会经历像现在的这一切,而在这之后,不论你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这次试炼都会是你宝贵的财富。”
“这就是作为大人的代价。”
测试场外,看着说完后立即开始练习十字弩的涅加涅,以及听到涅加涅的话后不再那样激烈的呕吐,却陷入了更激烈的思考的阿妮娅,我淡淡的说道。
许多事情并不是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的,不管涅加涅和阿妮娅怎么想,试炼仍旧在继续。或许是涅加涅的那番话起了作用吧,尽管接下来的战斗愈发惨烈,但阿妮娅却再没有呕吐过,或者说她已经强迫自己让心变得冰冷而坚硬起来。
——直到第七场。
这一场的敌人数量不多,也就是涅吉他们人数的一倍多一点,至于战斗力么……虽说这些村娘都有着小家碧玉的清秀样貌,但这在战斗中并不会给她们加多少分,至于她们手上光可鉴人的短刀,或者不会割伤她们自己就已经值得庆幸了。
这就是涅吉他们要面对的敌人,他们的任务也很简单,杀了她们。
由于那枚伊韩水晶,姑娘们对这个场面当然有所准备,但涅加涅和阿妮娅没有,看着那些就算脸上故作坚强和无畏,眼中却已经雾气蒙蒙地脸,阿妮娅实在是有些手足无措。
“嘭!”
枪声响起,首先开枪的是夕映,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锻炼,在二十米内她绝对可以百分之百命中人头大小的东西,再加上她用已经恢复了一多半的魔力为子弹附加的魔法元素,那颗被击中的脑袋立即就变成了一个烂西瓜。
“啊————!”
尖叫声响起,村娘们哪经历过这样恐怖的场面,但在面临危险时惊慌失措绝对会死得更快,时间只过了十几秒,村娘的数量就锐减了将近一半,剩下的一半要么跪地求饶,要么抱头痛哭,要么徒劳的试图从已经完全封闭的角斗场中逃出去。
这一次并不是没有人反抗,不过已经全都倒在了血泊中。
至少已经杀了一名村娘的涅吉和姑娘们却并没有继续动手,而是转过头看着涅加涅和阿妮娅,此时的阿妮娅觉得眼前的涅吉是那样的陌生,因为她可以从涅吉的眼中看到这样的疑问:“为什么不动手?”
“我明白了……”
就在这时,阿尼娅的身边传来了一声叹息,那是涅加涅,就见她举起十字弓,对着距离自己不远处一个缩在地上的村娘就扣动了扳机。
“嗖——噗”
涅加涅的练习还是很有效果的,目标村娘距离涅加涅大概十五米,涅加涅的这一箭从村娘的右侧太阳穴射入,左侧太阳穴射出,相当干脆的一击毙命。
射完这一箭,涅加涅再次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弓,转头看向仍旧没有动手的阿妮娅,虽说涅加涅的眼神并没有其他人那样冰冷,但阿妮娅还是感受到了这个眼神中的催促,这让她狠狠咬了咬牙,举起十字弓,瞄准一个村娘,闭上眼睛,扣动扳机——
箭却并没有射出去,因为一只手按在了弩机的位置。
是涅吉。
“你这样,会让自己人受伤。”与表情同样冰冷的语调,所要表达的却还有另外的意思:“如果你仍旧这样,就算这次不会,以后也会的,所以,睁开眼睛,面对自己的选择。”
“不……这不可能……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阿尼娅突然像被烫到了一样松开了手中的十字弓,剧烈的摇着头,双眼没有任何焦距。她不断的后退着,口中念念叨叨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却没看到身后不远处两个村娘眼中疯狂的光芒。
本能的力量是强大的,这两个过去从来没见过的村娘在生存的压力下迅速展开了合作,只见她们迅速从背后扑向了阿妮娅,而陷入混乱状态的阿妮娅根本无法抵抗,不过其他人也根本没有动,任凭两个村娘紧紧地抱住阿妮娅,两柄锋利的短刀则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生存的危机同样惊醒了阿妮娅,但她现在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在两个村娘“这是你们的同伴吧?如果不想让她受伤就放了我们”的呼喊声中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涅吉,只不过换回的只有涅吉仍旧冰冷的眼神。
把拐杖收回背后,还剑入鞘,涅吉从腰后拔出那把备用的手枪,拉动枪栓,右手缓慢地把枪举起,枪口对着的……是阿妮娅。
“我们的任务是杀死你们,”举着枪的涅吉对眼中重新出现惊恐之色的两位村娘说道,“如果这个任务失败了,我们全体都要死,那么请你们想想看,我们会怎么选择?”
抛弃少数,让更多的人活下来。
这是两个村娘和阿妮娅共同的想法,同这个想法一起出现的还有深深的绝望。
“?纾 ?p> 涅吉突然开枪了,作为天才的涅吉当然也有着相当没道理的射击天赋,飞出枪膛的子弹瞬间钻进了左面村娘的脑袋,同样的爆头效果让紧靠着的两个人立即被鲜血和脑浆涂满。
“啊——!”
另一个村娘终于崩溃了,在她崩溃后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抽回架在阿妮雅脖子上的短刀,但这一抽绝对会直接割断阿尼亚的气管,而就在冰冷的刀锋划过阿妮娅的脖子时,阿妮娅的脑子突然变得异常清醒,让她瞬间觉得整个世界似乎都慢了下来。
‘我……会死……’
这是阿妮娅的第一个念头,因为她知道刀锋即将滑过她的脖子。
‘我……不想死……’
这是她的第二个念头,没有任何原因,只是因为生存的本能。
‘所以……你就去死吧——!’
这是她的第三个念头,随着这个念头的是在纳尼亚身体周围爆燃的熊熊烈火,数千度的魔法火焰瞬间将那个挟持自己的村娘烧成了焦炭,连让她发出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声惨叫的机会都没有。
‘现在……可以了吗?’
看着涅吉,阿妮娅的眼神表达出了这个意思。
涅吉没有回答,只是把枪重新放回了腰后,接着后退了一步。
阿妮娅沉稳的点了点头,散去了身上的火焰,沉稳的走到自己刚才所站的位置,沉稳的拿起了地上的十字弓,沉稳的检查了一遍,沉稳的举起,沉稳的瞄准,沉稳的扣动了扳机。
这次她没有闭眼,而她射出的箭矢则是直接射穿了那个距离她十几米的村娘的额头。
‘现在呢?’
阿妮娅转过头,看向涅吉,回应她的却也只有淡淡的一句话:
“下次不要射额头,十字弓的威力毕竟不如手枪。”
……
在这次试炼之后,阿妮娅病了,病得很严重,高烧不退,人也一直昏迷着,大家都对此束手无策,不仅是这里渺无人烟,药什么的根本没地方找去,更重要的是,阿妮娅的病因其实是因为上次的巨大刺激。
一切还要靠她自己。
既然队伍中有了病人,角斗场的试炼就只能暂时中断,毕竟他们还有时间,物资也很充足,毕竟他们虽然以生存下去为第一目标,但他们并不是真的那么冷血。幸好阿妮娅也很争气,在第三天的时候醒了过来,又经过了两天恢复,她又可以与涅加涅一起练习十字弓了,不过这使得她脸上已经没有了往常的笑容,涅吉每次看到她不知为什么总会想起现在的夕映。
“虽然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但我还是要说:‘你这家伙罪孽深重’。”某腹*黑*天*使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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