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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涛送走了邢队长,没有回诊室,而是径直翻窗出堂,直奔第二座药渣堆,坐上后,摸出医书,装模作样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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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雪莹早已见怪不怪,她摇头轻叹,拿起拖把抹布,开始打扫堂内卫生。这个师弟越来高深莫测,越来越令她难以捉摸,有时感觉面对他,好像面对曾经的老爹。好在她还有医术比他高明,每天还必须乖乖听她讲课。
虽然昨天有大量顾客盈门,但今天却又打回原形,开门一个小时,除了邢虎,再无一人进来。华雪莹整理完清洁,站在窗边看了华涛几眼,确定他一切照旧后,转身进入诊室,继续研读自己的医书。
华涛吸纳了一个多小时的真灵气,等到漩涡自动收回,他的心神也进入玉典空间,跟着琴儿再次开始练习噬魂针的操控。琴儿不厌其烦一遍遍教他,脸上从来都是笑容可掬,令人如沐春风。
三个小时一晃即逝,噬魂黑针的操控距离猛增加到三十米,而且准星也小幅度提高,达到十中三的射中概率。坐在药渣堆上的他,额头上冒着汗,身上也汗如雨下。
“你怎么在这儿?”身旁十丈外,突然响起一句问语。
华涛睁开大眼,就看见一个紫色连衣裙女子站在枫树下,脸上用紫色丝巾裹着,只露出一双略带浮肿的眼睛。
“你,七师姐?”华涛弱弱的问道。
“叫声玉娘你会死呀!”许如玉嗔怒的哼了一句,回头张望了几眼,最后走到华涛一米外,倚着一株枫树站定。
“玉娘,你为什么用丝巾把脸包上?大白天的,又没有**,犯得着吗?”华涛收起医书,打趣道。
“我这么包着,还可能引来**,不包着,只怕鬼都不会看我一眼。”许如玉伸手接住一片飘落下来的枯黄枫叶,在手中轻轻摩挲,露出的玉手上,分明有一块清淤。
华涛神情微愣,玉娘手上的清淤没有逃脱他的眼睛,蹙眉道:“你受伤了?”
“嗯,遍体鳞伤,今天才下床。”许如玉没有隐瞒,轻声道。
“是吗?谁打的?你可是枫玉楼的老板娘,打你,就是打林老板的脸。按照林老板的势力,申都只怕没有多少人敢动你吧?”华涛倒没放在心上,认为七师姐不过夸大其词罢了。
许如玉静静看了华涛几眼,伸手解开丝巾,轻轻揭开一角,一张血瘀遍布的脸呈现在华涛面前。
嘴角破裂,两边各有一层血痂,嘴唇翻肿;原本的琼鼻变成了小猪鼻,还用纸巾塞住左鼻孔,纸巾上被血迹浸透;左右脸颊都布满大小的清淤,几根淡淡的手指印还可以模糊辨出。
“怎么会这样,谁他*妈弄的?!”华涛霍然起身,厉声叫道。虽然许如玉和他谈不上什么深厚的交情,但经过上次的接触,感觉她并非十恶不赦的邪恶之徒,能背着老公去救华雪莹,足可见她心存善心,至少还对华神医保有师徒情义。
“怎么,你想帮我报仇?”许如玉再次裹上丝巾,歪着脑袋看着华涛。
“我要知道是谁,一定揍他三拳,至少把他打得鼻青脸肿。”华涛激愤道。
“林子枫。”
“林……”华涛眨眨眼,神情瞬间萎靡,重新坐下,嘴角还在微微抽搐。
“怎么,耸了?林子枫把我关在房间揍了半个时辰,我杀猪般哀嚎了几天,没有一人救我,可怜啊!”许如玉说着,嗞啦嗞啦撕着手中的枫叶,直到撕成了碎末,才挥手抛入空中。
华涛龇龇牙:“唉,玉娘,林老二是你的老公,所谓清官难判家务事,好好过日子,别有事没事瞎折腾。”
“你不问问他为什么打我?”
“唉呀,男人嘛,守着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老是不能深入交流,肯定有火气的,你多理解理解,多包涵包涵!”华涛牙酸般哼道。他猜想肯定是林老二过不了正常的夫妻生活,心态扭曲下,作出了此等下策。
许如玉半天没有吭声,她看着华涛,肩膀抖动不停,最后还是笑出声:“咯咯!想不到九师弟还是个小色坯子,连深入交流也能说出口。其实你想茬了,他从来没有因为不举打过我,这次是因为我出手救了八妹,被薛老大查出来了,为了泄愤,才出的手。”
“怎么又是薛宝成?这家伙真是阴魂不散,哪儿都要插手管管。算了玉娘,随我去大华堂抓几副药,调理调理,皮外伤,几天就好。”华涛摇头不已,涉及到几个师兄师姐间的恩恩怨怨,他这个最小的老九,实在微不足言。
许如玉闭目长叹,她仰头望着零零落落的枫叶,指着树上说:“老九,这十棵枫树是五年前我和林子枫亲手栽种的,曾经许诺过,等树大了,我们也要开枝散叶。可树大了,叶落五载,我却依旧孤身一人。皮外伤好治,心伤难治。”
华涛脸色变幻,他很想说出华雪莹已经炼制出了大力丸,可是一想到美女师姐的警告,又把到嘴边的话语咽了回去。
许如玉再次睁开眼睛:“老九,你也别为难,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昨天我在楼上看见夏东升的老婆胡月抱着锦旗,来你大华堂,我就确定八妹炼制成功了大力丸。我之所以救八妹,其实也是替林子枫谋福利,可惜他利欲熏心,根本不懂得玉娘的心思。伤在外,可痛在心,心碎了,也就无所谓了。”
她的话音刚落,大华堂窗户前,伸出了一个螓首:“华涛,你胆子很大呀,敢在林老二场子里泡妹子,不怕他把你扔进废水池淹死你?!”
华涛回过头,讪笑着望着华雪莹,正想说出实情,许如玉却转身离开,很快钻进枫玉楼中。
……
回到诊室,吃了盒饭,华雪莹又开始讲授课程。只是今天她很不高兴,小嘴巴嘟得老高,眼神自始至终没看过华涛一眼,说话的声音也冷冰冰,**,令华涛暗暗好笑。
只讲授了一个时辰,华雪莹突然合上医书,大声道:“不讲了不讲了,烦死了!”
“师姐,您犯不着吃一个有夫之妇的醋吧?”华涛眨眼笑问。
“谁吃醋了?那个许如玉偷偷摸摸私会你,还包着小脸,她想干嘛呀?我又不是瞎子,就她那身紫皮,包着脸我也能认识。”华雪莹拍着桌子嚷嚷。
华涛忍不住笑出声:“呵呵呵!师姐,许如玉不是私会我,她是出来散心的。现在后边算是她枫玉城的后院,她上后院散心也不成么?”
“那她为什么包着脸?像个贼似的。”
“唉,她被林老二打了,像个猪头,要不包着,会吓死人的。”
“林老二打她,怎么回事?玉娘红杏出墙了?”华雪莹微微愣神。
林老二和许如玉一直甜甜蜜蜜,十年前就眉来眼去,爹眼睛瞎后,二人大张旗鼓谈情说爱,五年前更是走入婚姻殿堂。殊不知结婚后,林子枫却不举了。可是当时她老爹和林子枫已经势如水火,根本不会给林子枫治病。林子枫也因此更加嫉恨华启明,直到华启明死,师徒再未说过一句话。但即便如此,林子枫夫妇还是相敬如宾,恩爱有加,从未听说红脸过,更加不说动手打人了。
华涛伸出大手,轻轻刮了一下师姐的小琼鼻:“出什么墙?玉娘是因为救你,结果被薛老大查到了,在林子枫面前告密,林子枫气愤不过,所以下了毒手。”
华雪莹满脸绯红,她很享受那只大手在她鼻子上刮过的感觉,这个动作让她心中既甜蜜又忐忑,甜蜜的是,华涛跟她越来越亲密;忐忑的是,她的心中还是放不下曾经的那颗大树。
“华涛,要不……我们送一颗大力丸给……”
“打住!正如你当初所说,就是拿去喂狗,也不给林老二。”华涛挥手道。其实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玉娘已经说了,她心死了。
“咯咯!我听你的,打女人的男人,不是好东西!来吧,我们继续讲课。”华雪莹心情大好,她翻开医书,小脸上笑容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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