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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二少爷年纪不大,十六七岁左右,面如冠玉,眉似墨染,眼睛狭长,眼角微微上挑,眼神明亮,里面带着丝傲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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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是青色的长袍,外面披着一件黑色的披风,看上去英挺飒爽。
长的不错,算是个帅哥,芸娘带着欣赏的眼光看完便不再看了。
那边小厮行完了礼也答了话。
听说这是母亲请进府内做鱼的,袁府的二少爷袁世清倒是打量了芸娘几眼。
丫头年纪不大,也就十来岁,模样只算清秀,不过肤色倒算白皙,不像他想象中的庄户女子。
在他想来,那些庄户女子都应该面色蜡黄或者是黝黑,脸上风干的厉害,让人一望就不愿意再看一眼。
这丫头皮肤倒不错,虽然算不得细白,倒也正常,脸颊微微带着红晕,不知是风吹的还是不好意思,给她添了几分颜色。
不过她身上那身衣裤,袁世清厌恶的撇撇嘴,这也太难看了吧。
芸娘看对方打量自己,倒没啥不好意思的,反正自己只是个女娃,也没什么不能看的。
他脸上那厌恶是怎么回事?嫌弃自己吗?
芸娘咧了咧嘴,姐还看不起你呢,不就是个富二代吗?没有了家世你什么都不是。
看着芸娘那混不在意的眼神,袁世清倒多打量了她一眼。
她竟然不怕自己,也不对自己行礼。
还有她那双眸子。让自己有些看不透,那里面都包含了什么?
不在意,不以为然。淡然,看不起?还是他看错了。
袁世清有些愣神。
“她小小年纪能做什么?母亲还请她做鱼,怕是她连鱼都没吃过吧。”
袁世清觉得没人看轻了,下意思的就出了口。
“回二少爷,芸娘的手艺还是不错的,老太爷忌日那天府内的那些素菜就是芸娘做的。”
小厮得了赵春兰的好处,倒也向着芸娘说话。
袁世清好看的眉毛挑了挑。乌黑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好像在对人放电。闪到人的心底。
那日的席面竟然是这个小丫头做的?
那日的席面他记忆犹新,本来他没报什么希望,素菜有什么好吃的,吃来吃去不就那些。
可上来后却让他惊讶。一道道素菜摆盘精致,每道菜都让他叫不上名字,都是从前未曾吃过的,倒是让他觉得新奇。
每样他都尝了,味道都不错,不会过甜,不会过咸,不会过辣,不会过酸。味道适中,吃起来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觉得心旷神怡。
竟然是面前这个小丫头做的。真是让他意想不到啊。
“真没想到那日的席面竟然出自你手,年纪不大,手艺倒是不错,你叫芸娘?”
袁世清的声音如风掠过人的心头,让人心里痒痒。
“多谢少爷的夸奖,我是芸娘。”
芸娘答了。神色正常,并没有被对方魅惑。反而起了警惕之心,对方她不想惹,不然麻烦多多。
“那日的素菜不错,想不到你还会做鱼。鱼发腥没什么好吃的,你可会做肉食?”
袁世清之所以这样问芸娘,那是因为他也是个爱吃的,不过他最爱肉食,各种肉食只要做的好,他都喜欢,但酒楼和家里的厨娘做来坐起就是那些,也没啥新花样,今个听说芸娘会厨艺,他倒起了两分的兴趣。
“回少爷,芸娘出身农家,肉食会做是会做,不过都是些家常,做的不好,也不精致,怕不能入少爷的眼。”
芸娘委婉的拒绝了。她是想赚银子,可她不想给这个少爷做席面,她想过安生的日子,不想和这样的男子有牵扯。
袁世清有些失望,对方是个农家女,肯定没见过啥世面,咋能做出来自己喜欢的。
不对,袁世清眼神一寒,这丫头在拒绝自己,上次她做的席面精致非常,那雕花就像真的一样,府内有不少小童都舍不得扔,收起来玩耍。
她现在和自己说不会,这不是明显的敷衍自己,不想和自己打交道吗。
有意思,竟然不巴结自己,这是欲迎还拒吗?好,他倒要看看这个小丫头玩什么把戏。
“喜子,你去告诉于妈妈一声,晚上我要和父亲母亲一起用饭,让厨娘做些我喜欢吃的。”
袁世清说完看了芸娘一眼,不想给小爷做,跑得了你,现在你不做也得做。
看着自己的贴身小厮应声而去,袁世清眼内闪过笑意。
芸娘无所谓的笑了笑,管你在哪里吃饭,我的任务就是做鱼,别的菜不在我的范围之内。想用这样的招数对付我,本故意懒得搭理你,幼稚!
看着芸娘那无所谓的表情,袁世清有些气恼,他甩了甩袖子离去了,反正他不怕这个丫头不从,只是他并不知道芸娘和他的母亲有约,除了鱼,不做别的,他的算盘注定要落空了。
袁世清离开,芸娘压根就不放在心上,这人和她没关系,她也不需要和对方有所牵扯。
到了二门,赵春生看芸娘进去后和小厮走了,他不能总等在二门处,那边差不多的时间会有人通知他接芸娘的。
芸娘跟在一个丫鬟的身后,丫鬟倒是热情,不过不是赵春兰,芸娘多少有些不习惯。
这次去的并不是大厨房,而是周夫人院子内的小厨房。
小厨房没有大厨房那么宽大,厨娘也少,只有两个,不过想来这两个才是周夫人放心的厨娘吧。
小厨房内很是干净,应有的调料也不缺,食材虽然没有大厨房那样齐全。可该有的也都有。
什么时间自己能有个像样的厨房呢,能有属于自己顺手的刀具呢。
芸娘心内想着,她也知道这不是眼巴前的事。现在还是先做好吃食把姨娘赎出来再想别的吧。
她看了看水缸内的鱼,鱼倒是新鲜,应该是今日才送来的。
几尾鲤鱼,还有几尾鲫鱼,并没有别的,芸娘有些失望,不过冬日鱼少。等春暖花开了,她也要去鱼市上好好转转。看看这里都有什么鱼。
今日的话还是做鲤鱼吧,这边的鲤鱼真是不错,个大味肥美,她的鱼锏能去除腥气。吃起来肯定鲜美异常。
清蒸和红烧芸娘前几日都做过,有点不想做,她今日决定做剁椒鲤鱼。
鲤鱼的土腥气很大,若是没有鱼锏,芸娘会用生姜和白酒给鱼去腥,现在倒不用。
她看了看两个厨娘,引路来的丫鬟把她带到这里后就走了,就剩两个厨娘陪着她。
厨娘倒也热情,任芸娘打量小厨房的一切。不过不管芸娘做什么,她们都不会帮忙的。
芸娘知道她们的意思,无谓的笑了下。让她们帮着把一条大鲤鱼捞到了木盆内。
她们肯定不会帮自己杀的,芸娘找了下,这里竟然有大的勺子。这可比剪刀顺手。
芸娘挽起袖子开动起来。
鱼鳞随着勺子不断的落下,她们看着芸娘的勺子不知怎地一转动,那鱼鳃就被弄了出来。
两日相互看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内的惊诧。这手法比她们都娴熟啊。她是咋练的?
收拾好了鱼肚子,芸娘让厨娘给舀水冲洗干净。
问清楚了再有一个半时辰是周夫人开饭的时间。芸娘心内盘算了下。
她把鱼肚子打开里面放了几片生姜,两根葱段。
这些都是在厨娘的注视下完成的,她弄好后还冲厨娘笑了笑,解释道:“这是给鱼去腥的,让它们在鱼肚子里呆一个时辰,鱼就不怎么腥了。”
两个厨娘连连点头,对于芸娘的解释她们很满意,因为她们今个的任务就是看清楚芸娘做鱼的每一步,学到手艺,下次做出来。
芸娘看她们点头,便让她们给自己拿个干净的盆子,她好把鱼放进去。
趁二人拿盆子的时间,芸娘悄悄的放进鱼肚子内一个鱼锏,鱼锏的秘密她是不打算让人知道的。
鱼放在盆子内就不用管了。
两个厨娘陪着芸娘说话,因为别的菜有大厨房做,不用她们,她们的任务是套芸娘的话。
芸娘不傻,明白二人的意思,也知道她们的任务,不过她并没有藏拙,顺着她们的话说。
比如鱼放生姜,草果,丁香一类的能去掉腥气啊。
或者是放点烧酒腌制啊,都能去腥。又告诉厨娘,蒸鱼的话,不易蒸老了,那样鱼肉不会鲜嫩。
不过也不能蒸轻了,火候不够的话,鱼会发腥,也不好吃。
还有煎鱼的时间不能总用筷子或者铲子去拔动鱼,这样鱼容易散开,不易成型。
芸娘说了不少的知识,两个厨娘不住的点头,因为不少她们是知道的,有不少是不知道的,听了芸娘的,下次她们再做的时间就会容易的多。
芸娘也不在乎教她们这些,反正鱼锏自己掌握着,这比什么都重要。
说的口都有些干了,芸娘才停了下来。
算算时辰差不多了。芸娘起了身拿起了鱼,拔开了鱼肚子,手伸进鱼肚子里,找到鱼锏轻轻的用手指夹住,然后把生姜片和葱白取了出来,扔掉不要,她让二人帮她把鱼拿到案板上,然后偷偷的把鱼锏装进了袖子内。这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觉,两个厨娘并不知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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