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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的风俗,无论是结婚还是送葬,都是要大操大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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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葬大吹大擂,并不是图热闹,不过好多人是来看热闹的。
日子过得平淡沉闷,一有风吹草动,就能刺激他们的感官。
送葬的人哭的伤心,看热闹的人脸上却挂着笑容。
这鲜明的对比,实在让香芹唏嘘。
不过她也没有资格怨怪别人啥,那只是五十步笑百步,毕竟她也是来看热闹的。
“诶,祥子,你也搁这儿啦!”洪诚搁人群里一眼就瞅见了段祥的人影,就段祥那身材,哪怕是放到人海里也忒醒目。
看见洪诚和香芹,段祥有些意外,“你俩跑那么远就是来看吹响气的啊。”
“没有,刚从我爱枝妗子家出来。”香芹说,“这不是听见声响嘞,就跑过来看看。”
段祥烦躁的叹息一声,说了一句,“没啥好看的!”
香芹察觉到段祥的不对劲儿,立马认真对待,“祥子舅,咋嘞?”
段祥说:“我没咋。”沉吟了片刻,他又说,“红红被卖嘞。”
“红红被……”香芹吃了一惊,她记得段红那小姑娘还不到十岁,咋就会被卖了呢?
洪诚也正儿八经起来,“咋回事儿?”
段祥令他们远离了人群,远远的望着段红的家,隐隐约约还能听到从段红家里面传来的悲恸的哭声。
然而哭声显得干巴巴的,声音却大极嘞。正所谓雷声大雨点小。相信段红家里面现在没有几个人是真正泪流满面的。
段祥无奈地摇了摇头,跟洪诚和香芹解释:“你没看他们把这事儿办得多热闹,段红家哪有钱请得起这班子诶,都是别人给他们掏的钱。好像是一个姓杜的,人家跟段红她爹说得清楚的很,他包办了段红爷爷的事儿,再给他们家留些钱,就直接把段红带走嘞。”
卖闺女葬亲爹的事儿,段红她爹也真能干的出来!
这已经不仅仅是让人头皮发麻,更是令人发指!
因为段红的遭遇跟她很像。香芹便不由自主的对她心生深切的同情与怜悯。
段祥又说:“昨天你们是没有来。段红被拖走的时候那哭的哟,求爹叫娘根本就没有用,蓝蓝拉着红红不让她走吗!”
洪诚是想愤愤不平的,可感到的更多的却是无奈。
“自己亲爹亲娘都这么无情无义嘞。那小姑娘留下来也没意思。有好人家收留她就行。”说完。洪诚望了一脸黯然的香芹一眼,突然就把话题扯到她身上,“我要是早早的遇见香芹。我也会跟那个姓杜的做一样的事儿。”
香芹一怔,仰脸儿望着他。
洪诚笑的比午后的阳光还和煦,温柔的目光像是波动的麦浪,似乎能散发出香味儿来。
香芹忽然觉得没重生以前的自己似乎错看了误会了洪诚,她总以为洪诚是那种自私自利的人,总以为他万事想的要么是他自己要么是他的酒店。也许那时候洪诚并没有欺骗她,他是真的想把她从李家的苦海中脱离出来。只不过他用的那种方式,实在让人不齿。
香芹叹息,“凭啥都是我们女孩儿家碰见这样的事儿嘞,我们女娃娃就这么不值钱吗!”
“不是你们女娃娃不值钱,社会就是这样的。”洪诚多少也有些感叹。
尤其是老一辈的人,重男轻女的思想特别严重。男孩儿可以干重活儿,女孩儿会干的活儿不比男孩儿干得少。但是女孩在一个农村家庭里的地位始终没有得到改变。要是因为谁干的活儿多就喜欢谁,那香芹以前搁李家可不得是要被宠上天,然而事实又是啥样子呢?
段祥发表看法,“我以后结婚也要生个儿子,可不是我重男轻女,养个闺女那闺女以后是要嫁人的,嫁出去的闺女那就是别人的嘞,自己养个闺女好像是给别人养的一样,太不划算嘞!”
香芹斜眼看他,嗤笑了一声,“能说出这样的话,还说自己不是重男轻女!”
段祥粗声粗气起来,显得特别理直气壮,“你看我姐,自从嫁出去以后,就从来没有回过家。我爹可不就是白养她那么大嘞!”
“男的可以入赘女方家里呀!”香芹想起来还有这么一回事儿。
她一说完,洪诚就吓坏嘞。“香芹,你可不能有这样的想法!”
段祥抓住机会开他玩笑,“那以后让洪诚入赘你那儿去!”
“我现在可不就是等于入赘她那儿啦!”洪诚苦瓜着脸。
他现在吃香芹的,住香芹的,好像还真跟入赘没啥区别。
“走,到我家坐一会儿去。”段祥招呼道。
“不去嘞,我还得回去做饭嘞。”香芹推辞。
“没做就别做嘞,搁我家吃就行嘞!”段祥把他们往家里领,“我们家豆芽卖不完,你们就当是帮我们吃一点儿。”
段祥家做的豆芽生意,原本是每个月是要给洪诚家酒店供货的。现在往城里去的近路完全被封死,隔断了送货的路线。
洪诚早早的就跟段祥说好嘞,等到路通的時候,再继续跟他们家进行豆芽的交易。
“就不搁你们家吃嘞,把你们家得豆芽,我们带走一点儿就行嘞。”
“也行。”
段祥进了家,就往豆芽饭里去,给香芹装了一袋豆芽出来。
把豆芽交到香芹手里,段祥想起一件事儿,“香芹,你娘回来嘞,你知道不?”
“我不知道。”香芹茫然,在这之前这事儿还真没有人跟她说过。将才她搁这边遇见段文,段文都没有跟她提起过。
段文见香芹跟洪诚搁一块儿走,大概是看不顺眼嘞,心里也老大不愉快,不想跟香芹多说一句话似的。
香芹不知道是不是该高兴,段秋萍被程氏奶奶劝到教会里去。那之前段秋萍跟段文都决裂嘞,这时候段文还能让她回来,那看来段秋萍确实有长进嘞。
不止这些啊,外头吹响器办丧事的,那么热闹都没见段秋萍露脸,是不是该说一句“难得”啊。
香芹托着豆芽,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开口问段祥。
“我娘现在咋样?”
段祥还真不好回答,要用一个词儿来形容段秋萍的话,他苦思冥想找出一个词儿来,“神神叨叨的。”
“神神叨叨?”香芹懵嘞。
要说段秋萍以前也是神神叨叨的,段祥说的这“神神叨叨”是啥样的意思诶?
“程奶奶把你娘带回来以后,她成天窝在家里,也不咋出门。”
香芹忍不住失望,“那还不是跟以前一样啊。”
“稍微有点儿不一样,她现在天天嘴里念念有词,程奶奶说她那是祷告嘞。”段祥亲眼见过——
段秋萍抱着双手,额头抵着手指头,趴在床边,嘴里咕哝咕哝,像是念经又像是念咒语一样,听上去还瓮声瓮气的,也不知道她在祷告着些啥东西。
洪诚原本就不对段秋萍那个人抱希望,反正只要段秋萍不来招惹他们就行嘞。
他只能说:“有进步,有进步。不能巴望着她一下就能学好,慢慢来就行嘞。”
确实跟洪诚说的一样,香芹不由自主得点头赞同。
这时候段武从厨房里探头出来,其实他早就听见他们搁院子里说的话嘞。他也忍不住出来凑个热闹。
段武重重地一声叹息,对香芹说:“你不是不知道你姥爷那脾气,他眼里容不了一点儿沙子。你娘再有进步,搁你姥爷眼里,她还是不球形!”
段祥无奈,“没办法,我大爷要不是那个脾气,根本就治不住我大娘跟秋萍姐。”
香芹艰难的笑了一下,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她错了吗?是不是所有的事儿都该怪到她头上?
为啥段秋萍是那样的人,为啥窦氏看她不顺眼嘞?
她幽幽的叹了口气,“我记得那时候我刚来这边,我娘跟我姥儿还不是那样的。”
“一个和尚有水喝,两个和尚抬水喝,三个和尚没水喝。”段祥说,“当你自己会抬水喝的时候,她们喝着你的水,心里还不得劲。因为啥,因为你的勤快把她们衬得太懒嘞!其实她们自己心里也清楚她们有多没用,她们不想承认,就赖在你头上嘞。”
洪诚哼笑了一声,“现在家里养闺女,不就是想等到时候卖个好价钱么。他们拿不住香芹,从我这儿讨不了好处,可不就是要给我们脸看嘞吗。要是把钱递到他们手里,看看他们谁还会对我们厉害。”
香芹苦笑,李家跟段家的人,可不就是想要从洪诚这儿拿到聘礼么。那聘礼就等于是买下香芹的价钱嘞。
她略微摇了摇头,心想着自己要是不独立自主,那还不知道自己的命运还掌握在谁手里嘞。
香芹不想去小院儿或者是南院,好在现在她该能跟段勇源说上话,等回到十字路口那边,她可以问问段勇源去。
这勇子也真是的,段秋萍回去嘞,他居然也不跟香芹说一声。
香芹和洪诚跟段武跟段祥打了声招呼,就走嘞。他们是按原路返回的,刻意没有经过南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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