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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废话了。
www.biquge001.com景秀,开始吧!”
老大转过了头来,一脸的严肃。
景秀将身上的短卦全部褪到腰间,赤*裸着上半身,露出了那肌肉如同虬龙盘结的健壮上半身。
“那么……开始罢。”景秀站稳了身子,点点头。
那黑色的铁架水车开始了缓缓旋转。宁琰看到一点点的赤红的岩浆随着水车的铁叶盘流入了摆在那儿的坩埚中,而景秀则掏出了他常用的那把猎刀。包铜的刀柄此时已经被卸下,景秀用一把长钳子夹住了猎刀的修长刀身,猛地浸入了那坩埚的岩浆里。
“哗。”
当景秀再次提起钳子时,原本修长如叶,明亮如月光的猎刀已经变得通红,好像被钳子夹住的小半截太阳。
景秀没有丝毫的停滞,他用脚一挑,就有块黑色的熟铁块被他掀到了砧板之上。他用生铁块压住了猎刀,然后举起了一个铁锤,开始反反复复的敲打起来。
这是东方的炼器法门里,最简单的熟铁渗透法。在血色合金被发明之前,熟铁要炼成精钢,就是要通过这种方法。将炼制的矿石和武器,加热一次,锻造捶打一次,便称之为“一炼”,百炼成钢的说法便是从这儿来。不过周期太长,甚至有的一把百炼钢刀,需要一年多的时间。
不过景秀的猎刀原本就是百炼精钢,此时他只是用熟铁块做个引子,而熔炼的关键,自然还是在于揣在老大怀里,那支盛有十滴血色液体的玉瓶。
一次又一次的锻打,火星飞溅,雾气迷人。整个景秀都被笼罩在那由汗水蒸发形成的水雾里,模模糊糊地只能看清楚他那举着铁锤奋力挥下的影子。
宁琰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观摩炼器,他的心情也随着那一次次单调的锻造敲击声变得紧张,尤其是在这个时候,老大还在一旁哼起了小调。
小调没有歌词,轻盈地仿佛只是随口而来。不过就在这曲调之间,宁琰却似乎听到了什么隐藏的声音。他的心底似乎有点儿什么在悸动,就好像是战士在开战的前一刻,手握住了刀和盾时的心态。
“啦啦啦~”老大的哼唱声音突然变大,而那锻造声也仿佛配合着他的旋律,敲打在了宁琰的心房。
“时候到了么?”老大问。
“时候已到!”景秀答。
于是宁琰就看到,一小团血色液体从老大那儿飞出,稳稳当当地落向了景秀的身影前。虽然雾气正盛,可是那团血色却格外耀眼,甚至都超过了那赤红的岩浆,而当那血色落到景秀面前时,宁琰也走上前去一步。
那一点儿血色液体落在了鲜红的猎刀上,就如同一滴落入了清水中的精血一样,慢慢地化开。而那柄猎刀,也开始慢慢变软……
“好时机!”老大叫道。
于是景秀拾起另外一块钢条,扔到了猎刀之上,钢条缓缓融入,就像是汇入了大海里的河水,逐渐要交融在一起。
“成功了么?”宁琰淡淡地问。
老大的眉头一挑,而景秀也神情紧张,成败关键,在此一举。
这块钢条,融入了一半,而另一半则停留在外,起起伏伏,突然一阵爆裂,那刺眼的光芒让众人都闭住了眼睛。
受到了强光刺激,宁琰的视野里出现了一片摇摇晃晃的影子,过了好一会儿才再次变得清晰起来。而宁琰看到,老大和景秀却是一副苦闷的样子。
“诶,又失败了。”老大无奈。
“二分之一滴的血色液体啊……”景秀的手都还在颤抖,从五分之一份到二分之一份,他本就背负着不小的压力,可是没有料到,加大了血色液体含量的熔炼,还是失败了。
“得之我命啊!”景秀拍拍手,将那已经断裂成一截截的猎刀扔到了另一口坩埚里。通红的猎刀会逐渐冷却下来。虽然断成多截,但是百炼钢的属性还在,说不定能够磨成几把飞刀呢。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老大叹了口气,又开始了好为人师,“炼器的几个原则,你也该了解一下了。这些原则都是从血色合金诞生的那天起积累下来的铁律,无论东西方都适用。第一条就是叠加。由钢铁变成赤铜的加一,赤铜的加一然后加二,熔炼都必须是一层层叠加上去。第二就是成功率,用一滴血色液体,钢铁变成加一的成功率大约在百之一二,而使用五分之一滴,则是在百之单一。当然,增加血色液体的使用,据说能够增加成功率,不过我们是不知道的。而第三条,则是一件高阶的加成武器,譬如加三的赤铜,如果失败了,则会跌回原先的钢铁属性。当然如果材料仍然充足的话,还是可以继续熔炼的。”
“所以说,炼器只是纯粹的一个概数问题?”宁琰从老大的言语间听出了主旨。
“对。世间的炼器门派千千万,熟铁渗透,生铁脱碳,生熟中和,直接炼钢,铸造法,焊接法,熔炼法……不过却都只是停留在钢铁时代的认知罢了,”老大似乎是自嘲,“血色合金的熔炼和那些方法都没有一点儿关系。有人还说熔炼的时机很重要,有的还说和熔炼的材料有关系。其实都是些神棍。不过,你在第一次见到我们的时候不就知道了么?”
“神棍……”宁琰一笑。他当初只是年少轻狂的一句话,没有想到的确是一语成谶。
“那么,凯撒。接下来就是你啦。你若没有锻造的体力,就让景秀帮你吧。”老大是个十分信诺的人,他既然许诺了宁琰两滴血色液体,哪怕他没有任何炼器的经验,他也会让他尝试的。
“不用。我自己来。”
宁琰点头。他也解开了自己的袍子,早已被汗湿的几层衣襟也被褪下。宁琰走到了老大和景秀的身前,而他们看着宁琰的眼神却充满了惊奇。
在老大的印象里,宁琰就是个皮肤白皙,举止贵族的少爷形象。而景秀虽然见过了那天宁琰的杀神模样,可这少年的身材看上去还是显得那么单薄。
但是这一刻,他们的印象却被颠覆。
精壮已经不能来形容了宁琰的身材了。他的手臂粗壮如麒麟,他的胸部肌肉丰满,而他的腹部肌肉也撕裂成六块分明清晰。而他的身上,伤疤星罗密布,最长的一道从他的右胸蔓延到小腹,就像是一条弯曲的蛇。而他的左胸之下,则是黑色的印记刻着一串看不清的符号。这是流传于游牧民族的刺青技术,只有草原上的游牧人会将他们的信仰用针和墨水刻在身上。而在东方的各国,只有罪孽深重的罪犯才会被这种青黑色刺在脸上,可那却是他一辈子的耻辱。
单单只看身材的话,宁琰就好像是一名铁血军人和异域战士的混合体,而这些大难不死留下的伤痕数目,则早早地超越了他的年纪,甚至也超越许多旁人的一生。
“好的……”老大再次回过神来,他看着宁琰的眼神,又多了些变化,“那么,你今天熔炼的武器是什么?”
景秀的神色一变。他突然想起来,那天似乎还缴获了一把峰落的加一赤铜宝剑。可是因为当时宁琰杀戮带来的巨大冲击,他才记起自己忘记告知老大了。
“这把宝剑。”果然和景秀想的一样,宁琰从他的随身里抽出那柄宝剑。赤铜的耀眼照亮了凸起平台这一隅,也照亮了老大那惊诧的脸庞。
“赤铜武器?!”老大的眼神再次变化,他越发地觉得面前的这个少年不可思议,这个少年仿佛具有一种天生的魔力,每一分每一刻都能给人惊奇。
“嗯,那天缴获了峰落派的。”宁琰淡淡答道。
“峰落派?那天?你们到底……”老大转头看着景秀,这个粗犷的镖头此刻却是满头大汗。
“说来话长,说来话长……”景秀只能这样解释,他可不愿意背负这样的一个解释的负担。
“好吧。不过,凯撒!你确定要熔炼这个加一的武器么?放心,这个武器既然在你手上,就是你的。可是这也是我们落峰派的第一件也是唯一的一件赤铜武器啊!”老大终归还是心痛,他想要劝阻一下这个莽撞的少年。
“我确定。”宁琰点头,他将这古朴剑意,赤铜流溢的宝剑平摊着放在砧板上,然后拾起把趁手的钳子,轻轻一敲,就把那镶银嵌金的剑柄给卸了下来。他虽然从来没有接触过熔炼,但是作为一名曾经的军人,他的手终日都在把玩武器。对于武器的熟悉,让他这次熔炼的手法,和景秀比起来也是不遑多让。
“好吧……”老大的脸抽搐了几下,还是生硬地挤出了这句话,“这是你自己做的决定。”
宁琰深吸了一口气,他向着老大点点头。黑色的铁架再次开始了转动,鲜红炙热的岩浆再次流入了坩埚之中。他提起钳子,将这柄宝剑一点一点地没入了滚烫的岩浆中。
其实宁琰对于这次熔炼也没有把握。不过在看透了炼器只是纯粹的概数和运气的游戏之后,他就想要赌上一把自己的运气。
宁琰从来不上牌桌,可他却是一个天生的赌徒。几乎在所有需要抉择的关头,他都是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砝码一推而上。按理说,最幼时的寺院教育,本应该培养起他的一颗本真,平淡的内心。但是他却不是这样,他冲动,勇敢,甚至于莽撞。军队生涯中,他几乎每一次出任务都会受伤,但是在命运面前,又不得不说他是一名最成功的赌徒。因为无论多么环境恶劣,危机重重,他都总能保下一条命来。他的伙伴有的倒下陨落,可他却始终屹立不倒,哪怕他已经伤痕累累,可他却始终昂着头,笑纳着疯狂赌博之后的胜利果实。
宁琰抽出了赤铜宝剑,和先前一样,赤铜宝剑的表面也裹上了岩浆的鲜红色,他也拾起了一块铁块,压在了宝剑的剑身之上,然后举起了沉重的铁锤,一下又一下地敲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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