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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小陶氏如今是有子万事足,听说了这个消息后虽然黯然了会,但抚着小腹又振作了精神:“既然是不进门的,那就不用我操办礼仪了,这没有什么……夫君高兴就好!”
这话由陶老夫人传到秦国公那儿,秦国公对于孙媳的识大体与宽大非常满意,特特赏了小陶氏些东西,既是安慰也是奖励——这事在江家除了秋曳澜私下向丈夫抱怨几句外,却也没引起多少波澜,因为跟着就是叶太后的丧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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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居甘醴宫三十来年的叶太后,无论前朝后宫,年轻点的人中,直到她崩逝的消息传出来才惊讶于大瑞本朝居然有两位太后的大有人在。
所以众人心里都很清楚,江皇后若真心尊重这位叶太后,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就把她关甘醴宫里养着,偶尔才让端柔县主去见一见了。如今忽然大动干戈的给她办后事,十有八.九是另有图谋。
这个图谋也不难猜——皇后党才联合薛畅,借助皇帝中毒以及阮老将军的坟墓被发掘两件事儿,狠狠坑了太后党一把。这眼节骨上正是趁胜追击的时候,还有心思大办叶太后的葬礼,显然是因为葬礼本身就可以用作进一步打击太后党的战场。
果然吊唁的头一天,江皇后就在群臣面前这么哭叶太后:“……您才说维桑聪敏孝顺,有先帝之相,可托我大瑞社稷,转眼竟就这么去了!可怜这孩子如今还未正式册封,就没了嫡祖母……呜呜……母后您……您好狠的心呵!”
江皇后这番哭诉,几乎就是把目的明白着说出来了,自有皇后党心领神会的上前接话:“皇后娘娘还请节哀!既然叶太后娘娘生前属意七皇子殿下继承大宝,早先陛下也赞成七皇子为储君,何不在灵前立七皇子为太子,昭告天下,也好安叶太后娘娘在天之灵?”
一个人起了头,众人纷纷赞成——薛畅在这几日也说动了中立党中几个心腹铁秆,比如程劲,跟着帮腔。
本来以为虽然有大半臣子表了态,但太后党也是要反对的。谁知亲自到场的谷太后听了之后,不慌不忙道:“这话说的不错!哀家也觉得老七福泽深厚,人也能干,是储君之材!”
太后这么一句说得整个大殿上都愣了好半晌,连薛畅跟秦国公都怔住——好久之后,江皇后才不确定的、试探着问:“那媳妇派人去拟旨?”
“不用了!”谷太后把手一摆,心平气和的让心腹内侍捧出一封懿旨,“哀家已经让人写好了!”
“母后,媳妇想先看看,可以么?”谷太后态度变化这么快,反而让大占优势的皇后党感到意外又不安,江皇后一急之下,直接脱口而出!
谷太后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怎么你以为哀家老糊涂了,连封立太子的懿旨都不知道怎么拟了?”又提醒道,“太子乃储君,立储之旨没有加盖玉玺可是不成!”
这话说得整个皇后党,除了少数人外,脸色都有点不自然——谷太后从皇帝幼年起就代子摄政,玉玺当然是一直在她手里的。后来江皇后崛起,用的却一直只是凤印与皇帝的私印。
也就是说,皇后颁布的旨意,与太后颁布的虽然都叫懿旨,但实际上严格论起来,太后那边的才是正统。
不过江家势大,底下人明知道皇后的懿旨很多时候逾越,也不敢不遵行罢了。
现在谷太后这么讲,江皇后一时间语塞,但她还是担心谷太后假装同意,别来个乱七八糟的懿旨,就算得逞不了也把方才她哭诉的氛围给破坏掉,所以眼珠一转:“母后辛苦了!立储乃是大事,莫如请薛相宣读懿旨如何?”
相信以薛畅的能力,如果懿旨不对劲的话,他肯定能够在阻止谷太后达成目的的情况下圆场——哪怕是众目睽睽之下!
谷太后瞥她一眼,冷笑着答应下来——于是懿旨交与薛畅宣读,年仅十六岁的七皇子楚维桑,越过他上面六位兄长,于叶太后灵前领训承旨,成为大瑞本朝的太子殿下,在叶太后的丧礼结束后,便可立刻搬入东宫!
这道谷太后提前预备好的懿旨不但把楚维桑夸了个天花乱坠,明确立他为储,甚至还提出要沿袭前朝的例子,在楚维桑搬到东宫之后,给予他组建东宫班底之权!
如果说之前皇后党跟薛畅这班人还不明白谷太后今儿个为什么如此反常,这旨意听完,哪里还想不到谷太后这是看自己连续栽培两个皇子都失利,己方也稳落下风,索性改变策略,公然挖起墙角来了!
要知道楚维桑目前已经被皇后党借皇帝、叶太后之口,打造成储君之位非他莫属的存在了。皇后党在短时间里,根本不可能去支持其他皇子!这种情况下,谷太后给予他组建自己班底的权力,唆使他趁机自立的用心可想而知!
从楚维桑当初选择了与兄长们不同的做法,努力展示自己的聪慧起,就知道他不是甘心平庸到底的人!
这种人得到一个不做傀儡、做真正的人君的机会,舍得放过吗?
只是楚维桑目前根本没有自立的能力,他想自立,当然只能在太后党与皇后党之间进行平衡——就好像薛畅当初做的一样——而他要平衡,那皇后党虽然扶持他上.位,却也不可能得到事先想象的好处,而太后党却因此得到喘息与生存的机会!
“好一个空手套白狼!”江皇后简直怒不可遏!
然而看着谷太后旁若无人、投向底下楚维桑那慈祥的目光,皇后却不得不忍耐下来,“这时候闹起来怕正投了这老妇的意!还会让维桑与我们离心……只是老妇也忒小觑我江家了,你已经输了,还妄想借助维桑东山再起?!当我们江家是死人么!”
……事实证明江皇后的信心是有道理的,当天晚上,楚维桑就找了个机会寻江皇后哭诉:“谷皇祖母今日所为,分明就是刻意要对付儿臣!求母后救命!”
看到惶恐又乖巧的庶子俯伏在阶下,江皇后心情好了点,但面上还是阴沉着:“她那道懿旨,倒也提醒了本宫!确实太子住入东宫后,就该有自己的班底了!”
“谷皇祖母所言不对,儿臣年幼无知,如今有了班底也是平白耗费国之栋梁,还不如侍奉母后左右,更得增益!”楚维桑一听这话果然越发惶恐了,战战兢兢的请求,“还求母后莫要嫌弃儿臣,容儿臣尽绵薄孝心!”
江皇后思量了一下,觉得这庶子到底已经是太子,日后要捧他做皇帝的人,敲打太过的话,即使原本没有反心也要生出罅隙了,所以换了温柔的语气叫他起来,微笑着道:“你不要这样说,本宫一介女流,这国之大事,到底也教不了你多少。班底的事情,是谷母后当众赐予你的,你哪能不要?”
楚维桑听出皇后确实让他弄个班底,当下毫不迟疑的请求:“儿臣一切都赖母后所赐,班底之事,也求母后全权做主!”
见他如此干脆利落的把谷太后给予的权力双手奉上,江皇后心情总算彻底好了,含笑问:“既然是你的班底,也不能全让本宫来挑,你自己总得说几个人吧?”
“儿臣觉得之前帮儿臣拟过公主下降之仪的江翰林很好,只是江翰林身在翰林院中,未知要他会不会……?”楚维桑略一沉吟,就说了一个人。
江皇后笑了笑,不置可否:“还有其他人吗?”
“儿臣愚钝,只熟悉江翰林一位。”楚维桑感觉到殿中气氛现在已经完全松弛下来了,便腼腆的笑了笑,道,“其他人,儿臣真的说不来。”
他这话的意思,显然是表示自己非常乖——除了之前江皇后亲自指给他做助手的江崖霜外,他可没有任何朋党心腹之类!
江皇后笑:“本宫知道了,你且下去吧,这两日你叶皇祖母的后事还要办着,你注意些身子……等你叶皇祖母与你皇祖父合葬后,再说这事吧!”
“是!”楚维桑顺从的应下,又施一礼告退。
出了贝阙殿,他望了眼殿外的雪景,才敢抬手擦拭满头满脑的冷汗。
一阵北风吹来,楚维桑不禁打个寒战——只是没走几步,雪地里横生的树枝上,还堆了积雪,但廊下灯火照处,却有淡淡的绿意。
虽然说冰雪未消……但时候确实已经是入春了。
用不了多久,眼前的风与雪,都会颓然而去。
万物苏醒百花竞艳的春天,已经悄悄的到来……
楚维桑的目光,轻缓的扫过枝上嫩芽,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紧了紧披风,平静的消失在巍峨宫阙之间。
也是这一夜,千里之外,沙州城。
乐山先生扶着城墙,淡漠的看着视线尽头的冲天火光——在这样的距离下,那火光几乎照亮了半边天幕,即使城头没有点起任何照明之物,但他与身后数人的面容,也被照得清楚。
潮浪般的喊杀声,更是嘹亮得震动城上沙土!
身后的沙州城,若非有着一队队甲士游弋于大街小巷,强制宵禁,定然也被这么大的动静骇得乱成一团。
一行人没有理会身后那被强按着的骚动与不安,都沉默的眺望着远处的镇西军营地。
足足到了半夜,冲天火光依旧、喊杀声依然响亮,但乐山先生却敏锐的从中听出了些许变化,这让他一直平静无波的脸色,涌上了一抹激动!
很快,从军营的方向,飞驰出数骑,朝沙州城下狂奔而来!
“西蛮夜袭帅帐,镇西大将军身中流矢,失手被擒!!!”密集如鼓的马蹄声从远到近,听得城上之人个个屏息凝神、不敢有丝毫松懈!
一直到信使高声报出此行要送的消息,城头之人才一瞬间喜形于色!
冷淡如乐山先生,也按捺不住,扬臂对着虚空狠狠一抓,顿了好一会才压住亢奋,厉声朝城下问:“西蛮如今?”
“韩、赵两位将军赶到及时,已将西蛮逐出营中——只是黑夜之中难以寻觅大将军踪迹,恐怕……”
寻觅不到才好、寻觅不到才正常!
公子与况贼可是有杀父亲血仇的,还有阮家那些子弟的仇恨……怎么可能满足于给况贼一刀这种程度的报复?!乐山先生心中冷笑了一声,暗忖:“西蛮若是抓了况贼必然不会交给公子,应该是公子派人打着西蛮的口号动的手……嘿!”他清了清嗓子吩咐左右,“先回去!天亮之后,我等立刻出城!”
这种时候他怎么能不过去帮公子补刀呢?由他补上的这刀才是最狠最痛的啊!R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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