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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们这群没长眼的兔崽子,竟敢拿刀向着威北侯,还,还不快……快将刀子移开!”吴县令惊恐的挥手大叫,连舌头都打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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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那群衙役可不是他,根本不知道威北侯长什么样,再一听他打了卷的舌头,一副吐字不清的样子,所以架着刀的手根本就丝毫没动。
县令急得直跳脚,连忙冲上去夺下架在宫无策脖子上的刀,随即双膝跪地,“下官叩见侯爷!”
原来怒目相向的衙役们这才大惊失色,纷纷弃械,跟着吴县令跪了一地。
吴县令觉得自己的小心脏都晃悠了。
今年还真是流年不利,也不知道他是得罪了哪方神仙,居然这么倒霉。先是得罪了刚刚搬师回朝的罗大将军,差点小命不保,结果这没过几日,居然又将大刀架在了威北侯的脖子上。想到这些,吴县令不由冷汗直流,看来自己这颗脑袋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搬家了,若是还能有幸活到明天,真该找个黄道吉日好好拜一拜菩萨才行。
一边的罗千语看着吴县令哆哆嗦嗦的样子,倒是觉得大快人心。鼻子哼了哼,在心里骂道:狗官!吓死你!
吴县官一见宫无策不说话,心里越发没底,赶忙又将身子压低了一些,“属下不知道侯爷大架光临,把侯爷当成了误闯公堂之人,侯爷怒罪!”
“我有事交待与你,只要你能办好,今日之事不与你计较。”宫无策没时间和他罗嗦,手向身后一扬。凌波立即将袖筒里的纸卷奉上,宫无策接过纸卷,直接递给了吴县令。
吴县令惊慌接过纸卷,不敢冒然打开,只哆哆嗦嗦地道:“敢问侯爷。这是?”
“纸上画着一个纯金如意锁,五年前在你们谷阳县遗失,最后见到这锁的典当行说,不记得是卖到了县里还是京城,现在就将这画稿给你,你且安排人手。务必将我这如意锁完完整整地找回来。”
“原来是要找遗失的东西啊,没问题,没问题!”吴县令一听,立刻应允,同时也觉得自己这颗脑袋暂且掉不下来了。
交代完。宫无策拉着小木木就要离开,但没走两步又森冷地回头,双眼也变得冷厉起来,“别给我偷懒,若是找到了重重有赏,倘若做事不彻底,回头有你好看!”
这话让刚刚放松下来的吴县令立刻又起了寒颤,唯唯诺诺连称不敢。
威吓过后。宫无策这才带着小木木火速走人,也不管后面是不是跟着抱孩子而走不快的罗千语。
待他们上马车走了好一会儿,吴县令还跪在地上发呆。待有身边衙役过来提醒,“大人,威北侯走远了。”他这才缓过神来,打开手中的纸卷观看。
“果真是个如意锁。”吴县令点点头,随即又有些奇怪地摇头,“按理说威北侯不会在乎丢一个如意锁吧。即便它是纯金的,难道是找给他身边那个女人?”
“女人?”衙堂后面突然大吼一声。“死鬼,你敢去找女人。老娘就让你像这盆水一样,泼出去就别回来!”
吴县令身子一个激灵猛一歪头,就见一个醋火上身的妇人端了一盆水,直接就往他身上泼了过来,下一秒钟,不止吴县令一身湿透,就连手中的纸张也成了纸糊。
吴县令手捧一团纸糊,表情愕然得有些吓人。他张着嘴,浑身发抖,眼前不断窜出宫无策临走时那张阴绝的脸,那可不是别人,它是威北侯,据说在西北战地之上一杆银枪,不知道杀倒了多少敌人,就连自己军中的将士,若有违令者也当斩不饶。
“我的天哪!”吴县令扑通倒地,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
爬上马车的几个人,这一次的目标是直奔京城的鸿福楼。
而小木木现在惦记的却不是鸿福楼的美食,而是宫无策刚才那威风凛凛的样子,他无比仰慕地望着他,双眼眯到一块,“爹爹,你刚才好帅啊,比大舅还帅!”
在平时,也有很多人恭维宫无策,但他从来都是嗤之以鼻不予理睬,因为他知道那些都是假的。但这一次似乎不一样,一个四岁的孩子还不会恭维人,而且他也感觉到小木木说的是心里话。所以就搂上小木木的肩头,让他靠着自己坐,那样会更舒服一点。
等到了京城,又转到鸿福楼之时,已经是正午。
“爷,咱们到了。”凌波在马车外轻声地叫着,但里面却没有回音。
“爷,咱们到了。”凌波又叫了一遍。
刚刚跳下马车的罗千语顿时心中一惊,他不会拉着自己的儿子半路上跑了吧!当即快步奔过去,伸手将马车帘子往起一掀,正要大喊儿子的名字,却被眼前的一幕惊住了。
那是怎么样一帷唯美的画面,一大一小两个帅哥依偎在一起,俊眸都紧紧眯着,显然是睡着了。大帅哥歪着脑袋,一手扶着小帅哥的腰,另一只大手握着儿子的小手,完全是一副保护的姿势;小帅哥则斜靠在宫无策身上,单肘柱着脑袋,嘴角偶尔抽动两下,似乎做着什么美梦。
罗千语是即吃惊又惊愕,为什么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儿子就开始相信他了,竟然歪在他的怀里这么香甜地睡了过去。
难道这真的是父子天性?
正在这时,小木木突然醒了,他揉了揉眼睛,先是环视一圈轿外的情景,看见罗千语时不由甜甜一笑,叫了声:“娘亲!”
“小木木,下车!”不知道为什么,罗千语看见儿子依偎在宫无策的怀里,心头不时泛酸。为了儿子不被夺走,她想要办法离开宫无策这个魔掌才行。
“好!”小木木咯咯一笑,扭头摇了摇宫无策的手臂,“爹爹,娘叫咱们下车。”
“什么?”一声几乎震倒鸿福楼的吼叫之声从罗千语口中传了出来,她一把扯过儿子,指着宫无策就道:“你叫他什么?”
小木木明显感觉到了娘亲的怒气,张了张嘴,一副不敢出声的样子。
罗千语更气了,几乎是跺着脚道:“罗子鑫,告诉我,你叫他什么?”
这一会儿小木木已经确定娘亲真的非常生气,因为她喊的是罗子鑫,而不是小木木。
“爹爹。”他撇了撇嘴,“娘亲,小木木喊他爹爹。”
“他怎么会是你的爹爹,你有问过娘亲吗?是我这样教你的吗?”罗千语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小木木从小到大,她没有对他发过这么大的火,但是这一次不一样,她想保护他,只能如此。
惊醒过来一直瞪眼看着罗千语的宫无策不由皱了皱眉,这个女人长得倒是挺漂亮,不过她这性子怎么就这么野蛮,居然对这么可爱的孩子发火。再一看小木木撇着樱红小嘴,一副想哭不敢哭的样子,他就更觉得这女人可恶了。
宫无策一把将小木木揽在怀里,就对罗千语瞪了眼睛,“叫我爹爹怎么了,是我让他叫的。”
“你凭什么?”罗千语瞬间将矛头指向宫无策,如一头发狂的母狮子一般嘶声吼叫,“居然让我的儿子叫你爹爹,你到底凭什么?他是我的儿子!”
罗千语吼完,也不管宫无策说什么,伸臂就欲扯着儿子过来。
可宫无策也不服气了,偏偏抓住小木木不放。
“姓宫的,你不要欺人太甚,这是我的儿子!”
“也是我的!”宫无策知道他发泼耍赖的功夫一定不及这个女人,就指着渐渐围拢过来看热闹的百姓道:“大家评一评理,你们说这是我的儿子还是她的儿子,你们看这孩子到底像谁?”
人群中立即有人应道:“这孩子像爹爹!”
宫无策当即示威一般地看向罗千语,“听到了吧,大家都说是我的儿子。”
罗千语脚步一个不稳,就向后退了一步。此时她不是恨宫无策和她抢儿子,而是觉得伤心。想她千辛万苦将儿子生下来又养到这么大,她失去了一个女人最好的几年韶华,可是儿子居然看到亲爹才一晚,竟然不要她这个娘了。
越想心里越发酸,眼泪竟然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小木木一见,顿时慌了。在他心里娘亲可是从来都不哭的,不管受了多严重的伤,遇到多大的困难,她不但自己不哭,还告诉小木木不要哭,可是这一次她为什么哭了?
“娘亲,小木木错了!”他迈着小短腿立落地跳下马车,可是还没走到罗千语身前时,却又回头恋恋不舍地看着宫无策,左右思索半晌,带着几分委屈撇着嘴道:“小木木就是想要娘亲,也想要爹爹,行吗?”他用恳请的目光看着自己的母亲。
罗千语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原来一个自小没爹的孩子,是这般的渴望父爱。
见她不说话,小木木就上前扯了扯她的衣角,央求道:“娘亲,爹爹好厉害,他可以保护我们,这样就不会再有人欺负我们了,你看那吴县令都差点被爹爹吓尿裤子呢。”
“扑哧!”一句话,竟把罗千语逗笑了。
吓尿裤子?亏儿子想得出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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