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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吕布的十万大军火速的回援长安的时候,刘协的大军正朝郑县急行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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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县,攻袭长安前的最后一站,守城大将赫然是董卓的“司徒”牛辅。
按道理说,堂堂的“三公”去征战以及守城实在是没有道理的。但是凉军兵多将少,而汉军又来势汹汹,所以作战经验丰富的太尉段煨都会亲自披挂上阵,抵挡汉军。
至于牛辅,原本跟李儒一样都是董卓的女婿,也和李儒是董卓最亲信的两人。当初董卓带着李儒率兵入京,便把整个西凉的大后方全部交给了牛辅,足见信任。
“三公”来守外城,对于牛辅来说是耻辱。尽管李儒说得很动听,“汉军凶猛,非司徒大人不能抵挡”。原本他对于李儒的调遣完全是不愿也可以不接受的,但是李儒的命令可以不听,岳父大人的“圣旨”是不可以不遵的。所以他不得不带着一肚子气来到了郑县守城。
当郑县巍峨的城墙离汉军只有两三百米时,全军都惊呆了。
眼前的情景实在太诡异了。
远远的看到郑县城门大开,城楼上空空如也,一个人影也没有。更诡异的是门口两边排列着一长串人群,从衣服的颜色和式样来看,显然都是平民。而且居然还传来鼓乐声。
空城计?刘协脑海里第一个念头就想到里演义里的那一幕。
如果是空城计,李儒是不是应该在城头上给我来一曲?
大军缓缓的停下,众将都满脸疑惑。根据两军的路程,吕布的十万大军应该还未赶到长安。郑县是长安东面的最后一道屏障,而且城墙高大坚固,牛辅怎么也应该在郑县守上一两天,阻挡汉军的进程,为吕布赢得时间才对,怎么可能就弃城而逃了。
刘协想了想,立即令王越率众飞龙卫前去打探。
王越等人得令而去。
当众飞龙卫靠近城门口时,刘协的脸色立刻就变了,因为门口的人群瞬间就将飞龙卫卫和王越淹没了。
刘协深信王越和飞龙卫不至于对付不了那群手无寸铁的人,哪怕那群人都是精锐士兵假扮,于是强自镇定,静观其变。
果然,过了一会,一团红色的身影从人群中杀出,回奔了过来。
“牛辅果然弃城而逃,举城百姓正欢呼迎接大汉天兵的到来?”
“会不会有诈?”
“不会,臣已入城中查看,绝无有埋伏的迹象。”
刘协踌躇了半响道:“全军做好应战准备,缓速入城,飞龙卫注意控制城门。”
刘协率着大军小心翼翼、如临大敌般的缓缓走向城门。迎面一片山呼万岁声,两边跪倒一片郑县百姓,却又都忍不住抬头一睹真龙天子的风采。
“瞧,我们大汉天兵就是威武啊,就是不打仗的时候也是全身杀气腾腾的,一副随时准备应战的样子,怪不得董卓不是对手。”
“你看看小陛下,长得那么俊俏,却一脸的严峻,像个小大人似的。当个皇帝不容易啊,我家的二狗子跟他差不多大,天天跑树上掏鸟窝呢。”
……
刘协听着一路的窃窃私语,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了下来,挥起鞭杆朝百姓致意,脸上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神色。
“瞧,小陛下脸色那么难看,看来这一路上吃了不少苦啊,看了真令人心疼啊。”
“唉……董卓真是造孽啊,害得这么俊俏这么小的小孩也出来统兵打仗,这一路餐风露宿、枪林箭雨的,能不辛苦吗?”
刘协再也忍不住了,一拍逍遥马,纵骑向城内奔驰而去。
大军在郑县只是稍作停留,便留下一队人马守城,余下的兵马继续向长安急行而去。
灞桥,关内第一名桥。曾因水灾被王莽改为“长存桥”,此时已恢复原名。
灞桥两岸,古柳婆娑,新柳披翠,风飘絮起,绿云垂野。春风春雨中,柳丝万缕,似烟似雾。
“年年柳色,灞陵伤别”、“灞桥折柳”、“灞桥伤别”,历史上的灞桥是伤离别的象征,提起灞桥就会涌起一股淡淡的离愁。
虽然此刻的灞桥并非唐代之后的离别之地,但是站在柳絮纷飞的灞桥上,刘协却在思念一位已离别的佳人。
而他对面站立的,正是令他与佳人离别的仇人。
石砌的灞桥已被从中拆断,隔了五六米。刘协和李儒分别站在断桥的两端,隔河相望。
刘协的身后跟着王越和李逸飞以及几个飞龙卫。李儒身后也站着一员羌人装扮的偏将和一群侍卫。
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此刻的刘协却感到非常的冷静。
对面的李儒相比昔日在京中的时候消瘦了很多,以前圆圆的双下巴变得尖削了,脸色微带苍白,眼神也没往日那般神采飞扬了。
李儒在马上一作揖道:“陛下,别来无恙?”
刘协冷冷的笑道:“托你的福,朕很好。”
李儒细细的在他脸上看了一遍,一副痛惜的样子,喟然叹道:“陛下瘦了,朝中大将如云,行军打仗之事,交给他们就好了,何必御驾亲征,劳累龙体。”
刘协神色不变,依旧冷笑道:“朕若不亲自来,要是他们不小心杀了你怎么办,岂不是让朕痛悔终生?”
李儒神情一懵,随即笑道:“陛下竟然如此关心臣的安危,老臣不胜感激。”
刘协爆发出一阵哈哈大笑,笑了许久才冷然说道:“你若死了,朕就得派人刨坟挖尸,但是纵然将你碎尸万段,听不到你的哀叫,岂不是很无趣?”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冷若寒冰,令李儒不觉心头涌现出一股寒意,强笑道:“陛下,冤仇宜解不宜结,不如老臣与陛下谈个协定,就此化干戈为玉帛,使生灵免遭涂炭。”
刘协脸色一愣,哦了一声,说道:“不妨说来听听。”
李儒精神一振,立即口若悬河、侃侃而谈起来:“如今陛下与西凉拼死大战,生灵涂炭,死伤惨重。倘若就此拼下去,无论输赢都将对陛下不利。陛下离开京城半年,朝中党人早已蠢蠢欲动,迟则生变。自黄巾之乱后,地方官员纷纷趁机拥兵自重,意图不轨,陛下若执意在此与我等血战,我凉国尚有十五万大军,兵力胜过陛下两倍有余,即便陛下能胜也是惨胜,必将严重损兵折将,日后何以威震地方群雄,安定天下?”
说到这里他看了一下刘协的脸色,见刘协果然微闭双目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不禁大喜,继续说道:“不如,我等就此罢兵,以潼关为界,潼关以西为我凉国地界,潼关以东为大汉地界。我凉国愿俯首称臣,尊大汉为天朝上国,年年纳贡,凉帝改称凉王,对陛下行臣子之礼。如此既全了大汉的威严,又保存了朝廷的兵力,还请陛下三思。”
说完便目不转睛的望着刘协,等待着刘协的回道。
刘协一直微闭着眼睛,等了许久才睁开双眼,如梦初醒般的问道:“你说完了?”
李儒不禁气结,强忍着怒气恭声道:“回陛下,臣说完了。”
刘协又眯缝起眼睛,脸上露出奇怪的笑容,不无鄙夷的笑道:“姑且不论你这凉国是否被天下认可,就算要与朕谈判,也得董卓亲自前来才是,你一个伪相,也敢来和朕谈判?”
李儒脸色剧变,尴尬的说道:“凉王身体极为不适,不能下地,故命老臣全权代表凉王前来商议,还望陛下勿疑之。”
刘协心头一丝疑云一闪而过,随即脸上露出春暖花开般的迷人笑容,微微笑道:“难得你能为黎民百姓着想,这个罢战的主意不错。不过朕另需你等奉上两样物品,但得此两样物品,朕立即下令撤军出潼关。”
李儒大喜,笑问道:“不知陛下所需何物?只要我凉国有,尽管开口就是。”
刘协脸上笑得无比灿烂,哈哈笑道:“此两物不值钱,朕要的是你和董卓的头颅而已。”
身后的将士跟着哈哈大笑,笑声震得两岸的柳树上的柳絮似乎又飘落了不少。
李儒脸色铁青,气急败坏的吼道:“无知小儿,老夫今天就让你吃点苦头,给我动手!”
灞河上突然站起数十个士兵,吐出口中换气的竹管,人人手中抓着一根粗大的铁链。只听一声呼喝,数十根铁链扯动,刘协脚下的桥墩一阵剧震,脚下摇动起来。
千钧一发之际,刘协正要往后翻身跃起,突然胯下的逍遥马一声长嘶,腾空而起,竟然直奔对面的断桥飞跃而去。
白马像一条银龙一般,载着刘协腾空飞起。
身后的将士们惊呆了,连对面的李儒和夜荣等人也惊呆了
只听风声呼啸,白马稳稳的落蹄在断桥上,震得桥面微微一震,巨大的冲势吓得李儒等人扯住马缰连连急退。
刘协大喝一声,舞起飞龙戟借着冲势像李儒奔杀而去。
李儒马前两个骑兵急忙举起长枪迎了上来。
刘协手中飞龙戟寒光闪动,如闪电般划过几道弧线,只听两声惨叫,两名骑兵一个喉部中枪一个眉心中枪,翻身落马,跌入水中,在灞河上溅起巨大的水花。
刘协马不停蹄,呼喝一声,挺起飞龙戟,又向李儒掩杀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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