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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北冥皇宫出来后,赐香早已经一身冷汗迎着寒风一吹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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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着宫内派出来的皇家马车行至了容家府邸,远远的便看到了容宅‘门’口立着一个俏丽的‘女’子。定睛看去竟然是瑁儿,不禁大吃一惊。
“停一下!!”赐香下了马车,打赏了黄‘门’内‘侍’,忙冲着瑁儿走了过去。
“瑁儿!”
“你可是回来了!”瑁儿也不多话直接将她拽着朝着一辆马车走去。
“瑁儿!出了什么事?”赐香可不想这样‘弄’不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便被她拽走了。
哪知瑁儿突然生气地看着赐香:“赐香大师,虽然您现在可是容家嫡‘女’,又是八品丹师,又是什么狗屁北冥皇帝的座上客,又是公仪恪的心头‘肉’,但是我只想告诉你一件事情。我家少主病了,病的很重!若是你再不去见他一面,兴许你可以念在之前相识一场的份儿上,替他收尸了。”
“你说什么?”赐香脸‘色’瞬间变了,猛地一把拽住瑁儿。
瑁儿愤愤道:“别这样演戏了,若是你有半分还信他的话,就动动你的脑子想一想。他白日里护送着你,晚上还要守在你的房间外面看着你,想着你,念着你。一个人连日来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纵然是他以前也曾经骗过你,但是这份真情也应该能消了您的气儿了吧?”
瑁儿这丫头一贯豪爽,倒也有一说一,此番倒不像是假的。
“他在哪儿?快带我去!!”赐香自动大步迈进了之前瑁儿拽着她要坐进去的马车。
瑁儿气消了许多,坐在了车辕上,一抖缰绳马车顺着宽阔的街道直直驶向了前方。
不多时便到了箜域城近郊的一处僻静宅子里,那宅子也就是两进两出的小院落。四周都是密密麻麻的树林,从外面看起来倒也隐蔽的很。
寻常民宅‘混’在这片再普通不过的树林子里,倒也很不好找,共襄果然会躲藏。
瑁儿刚将马车停了下来,赐香还没有等到马车停好便跃了下来,直奔穿堂而过走进了正屋。
一道黄杨木屏风后面便是一张软榻,共襄横卧在榻上,脸‘色’看起来蜡黄实在与之前的‘玉’树临风,逍遥倜傥挂不上钩。
“瑁儿!给你家主子倒口水,这该死的病,让老子没少吃苦头!”共襄的眼睛带着点儿浮肿,微微眯了起来,显得有气无力。
赐香不自禁心头一痛,眼眶瞬间**辣的疼,忙抓起一边的茶壶倒了一杯水递到了共襄的手里。
共襄本来是侧卧着,此番看到了递在自己手中的粗瓷杯子,不禁一愣猛地抬眸。
“香儿?”共襄茶‘色’眸子里带着一抹惊喜,赐香虽然知道他一贯会演戏但是这样子的共襄却真的是演不出来的。
“为何不早告诉我你病了?”赐香心里头疼惜的要命,面子上却是拉不下来那份柔软。
共襄苦笑:“我还真没想要告诉你!瑁儿!你个小‘混’蛋!谁让你告诉赐香大师的?”
轩阁外面传来摔‘门’的声音,瑁儿兴许早就躲到了隔壁的倒厦里。
“呵呵呵……从小养到大的奴才不太好使唤,”共襄也真是犯贱,看到赐香后竟然觉得身子顿时轻快了许多,还带着一些难能可贵的不好意思的表情,“赐香,你忙去吧!不用管我的。”
“我问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赐香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生气。
共襄脸上‘露’出一抹尴尬讪讪笑道:“香儿,别恼,我这不是害怕你看到我这个丑样子嘛!我也没想到自己会生病,真的!”
“你怎么不去死?”赐香哽咽了,一只秀拳砸在了共襄的‘胸’前。
共襄实际上是真的不想让赐香看到自己这副狼狈的样子,真还没有心思找她来。
那天本来要在赐香面前骑着‘毛’驴嘚瑟一下逗她开心,没曾想公仪恪的上阳影卫竟然横空出世。他也是心头气恼,加上连日来的奔‘波’,他是人还真不是神,也会感染风寒。
而且一向因为练功不会生病的他竟然这一病就惊天地泣鬼神般的吓人,高烧不退,晕晕乎乎在榻上躺了一天也不得好。瑁儿几次三番要寻赐香来都被他断然拒绝了。
赐香这一拳砸下来倒是令他舒服了许多,可还是架不住这股力道软软的倒了下来。
“你且躺好!!”赐香看了又是愧疚又是心疼,忙将他扶着躺好,探出手开始把脉。
共襄仰躺着第一次以仰视的角度看着自己的心上人,看着她微微蹙起来的烟笼眉,看着她眼角因为想要哭又不敢哭,强忍着眼泪儿憋出来的红晕。看着她紧抿着的粉‘色’‘唇’瓣,还有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眸。
生病的感觉真好!共襄突然仰天长叹,若是可以的话,他希望自己这场病永远也不要好,就这样躺在她紧张的目光中。最起码现如今赐香的眼眸中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疏离,愤怒而是真真切切的紧张。
“竟然是风寒!”赐香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竟然得了风寒!”
共襄委屈的吸了吸鼻子道:“香儿,怎么办,其实我也不想得风寒的,更不想让你看到我流鼻涕的蠢样子。可是,至从你不理会我了之后,我只觉得这人生也灰暗了许多。”
赐香一时间竟然无话可说,这个傻瓜!这个‘混’蛋!难不成真的跟着自己一路追随?夜晚也不休息吗?糟了!最近几天他是不是也看到了自己同公仪恪同住一屋的景象。
她莫名其妙的紧张起来,共襄的茶‘色’眸子微微一动,似乎猜到了赐香的顾虑:“没事儿香儿,最近我都看着公仪恪那厮,你睡着了后,他也就是在你身上搭个衣服,披一件披风而已。”
“滚!!”赐香本来最忌讳的便是这件事,不想这厮一点儿面子也不给直接讲了出来,让她情何以堪。
“香儿,”共襄委屈的看着赐香,“如今身子发困,滚不动了,待我养好身子再滚成不成?”
赐香给他的这些胡言‘乱’语气的半死,脸上却是缓和几分。因为按照以往的惯例,越是这些武林高手平日里不生病金刚不坏之身,一旦染了风寒却是极其凶险的。如今看着他虽然疲乏了一些,但还是生龙活虎的样子,不禁略有些欣慰。
“躺着别动,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去给你熬点儿姜汤!你且等着!”赐香将一边被共襄滚开的锦被拉了过来,将他严严实实的罩了起来,走的时候还细心的将被角紧紧按了按。
共襄尽管身子难受的厉害,此时却是像喝了蜜糖一样,不论怎么吧咂着嘴巴都是一阵阵的甜蜜。
不多时瑁儿走了进来,看着共襄陶醉的盯着纱帐顶端的模样更是鄙夷不堪。昨夜还似乎没有一点儿气息,今儿赐香刚过来便这般的生龙活虎。
“少主!要喝水吗?”
“呵呵呵……不用……香儿已经倒给我喝了!”共襄傻笑着,脸上却是冒着冷汗,身子还是虚弱的利害。见鬼的,自己曾经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竟然败给了一场突如其来的风寒。
“那好,少主休息!有什么需要的喊我一声儿!”
“站住!”共襄猛然间想起什么来。
瑁儿忐忑的转过身来, 自己瞒着少主将赐香带过来,正好被赐香姑娘看到了他如此无助的样子。这对于一向好面子的共襄简直是个侮辱,不知道自己会受什么惩罚。
“你这一次……做的不错……嗯……做的不错……去吧!”
“……”瑁儿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之前每每拍马屁都是拍在了马蹄子上,如今倒是好,还真是拍对了位置。
“多谢少主!”
“瑁儿,”共襄心情好多了,身子也比之前感觉好多了,不禁又开始胡思‘乱’想。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患得患失,若是在以前决计是不可思议的。
“少主有何吩咐?”
共襄安静地躺着看着素‘色’绣着竹纹的纱帐,这处院子其实是他设在北冥的秘密所在,只是僻静的很。此番倒是体会出了一种隐居田园的舒畅来,想想现如今的赐香正在给他熬着姜汤,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越是想着这样的场景越是‘激’动万分,只希望这样的场景能够永远持续下去。
“瑁儿,你说做为一个男人适当的示个弱原来也‘挺’管用的啊!”
瑁儿还以为他要说什么重要的任务,却听到这样的话不禁暗自撇了撇‘唇’,这个‘混’蛋终于开窍了。
“少主,其实公仪恪那厮一直在采取这样的策略,才博得了赐香大师的同情。”
听到公仪恪三个字后,共襄之前眼眸中的光彩一点点暗了下来。
“东昊那边怎么样了?”
瑁儿一听他要说正事儿,忙敛去了脸上的吊儿郎当的神情:“ 灵儿已经传来消息,那公仪恪将家主之位‘交’给枭冷却是有‘逼’着梅家造反的嫌疑。”
“哼!那厮可真的比我狠多了!”共襄茶‘色’眸子渐渐暗了下来。
“少主,我们怎么办 ?”
“怎么办?”共襄想要坐起来却不想身子一软根本爬不起来,缓缓躺好,“我现如今病着只能仰仗着香儿照料了。”
瑁儿看着他弱不经风的样子不禁‘肉’疼,暗自后悔难不成自己又一次将赐香丫头推进了少主这样的一个火坑里。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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