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颖国公在院子里活动着手脚,郑氏在一旁陪着,屋子里还躺着伤势沉重的方子颀,郑氏这些日子吃不下饭也睡不好觉,一颗心煎熬,一半分给丈夫,一半分给儿子,连三公子伴读都叫她心里越发的愁苦,子颖年纪还小,就要进宫去伺候皇子了,她这当娘的每日提心吊胆,陪读这差事不过是个脸面罢了,皇家给了你就得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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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氏仿佛老了十岁,不是容颜,是心态。
郑氏不耐烦庶务,以前家里都托付给了方嫂,没想到方嫂竟然是背后暗害他家的真凶,郑氏恨得咬碎了牙齿也无可奈何了,好在现在家里有少夫人了,好歹总是一家子,少夫人的表现也无可挑剔,颖国公满意极了,郑氏只能苦涩的承认,这个家将来终究是世子爷的。
方奎活动了一会手脚,又慢悠悠的打了一路长拳,身上的伤口还有些疼痛,不过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伤口的表面已经愈合,郑氏看他动作缓了下来就劝道,“国公爷也该进去了,天凉起了风,一会儿闪着汗就不好了。”
方奎就像没听见一样,抬头看着树枝上零星的叶片出了一回神,已经到了冬月,天气转寒,边疆也没多少事务,就由副将暂代了,皇帝天恩,让他把身上的伤养好了再去,如今伤势好的七七八八了,眼看着拖无可拖,不日就将动身了。
正在凝思出神,一群媳妇丫鬟簇拥着少夫人回来了。
玉潭刚从燕慈郡王府回来,连身上的衣服也没换就先进了这院儿。看见公公一袭短打扮。玉潭连忙福了一礼笑道。“公公又出来活动了?您不怕冷,婆婆难道也不怕冷?”
方奎就回头看了一眼,郑氏厚厚的裹着大斗篷,几个丫鬟围着,瑟缩的站在那里,方奎倒是笑了,“你又非得出来,倒害的老夫让少夫人说了一回。”
一家人说话间早就熟稔了。玉潭听见公公说了这话,就笑着扶着婆婆进去,“婆婆往后可以不必出来的,公公又不领情,您白挨了半天冻,这会儿手都凉了呢。”
室内温暖如春,方子颀无助的躺在那边的拔步床上,眼窝深深的塌陷了,眼睛里也没有了往日的神采,这些人进来。就带进来一丝外面的凉风,方子颀早禁不住了。嗓子里发痒,蜷缩身子捂着胸口咳嗽起来,脸上也泛起一阵潮红,国公爷也不由得浓眉深锁,心里忧愁的很,方子颀身上的那处剑伤太深,伤到了肺叶,几乎没要了他的性命,断臂处鲜血喷涌,要不是方子颀懂一点急救之法勒住了血脉,又碰到了巡逻的暗云卫紧急救治,无论如何也保不住这条小命的。
郑氏烤热了手,过来摸着他的额头。
方子颀强颜欢笑,“嫂子这一身打扮倒好看,我大哥一会回来又该不错眼珠了。”
玉潭听了二公子打趣儿,不由得双颊晕红,“二弟越发的贫嘴了,看在你是个病人的份上,嫂子就不与你一般见识了,二弟今儿吃药用婆婆操心了吗?”
方子颀最怕吃药了,每回都想办法拖延着,不肯往下咽那些苦汤子,伤势最沉重那一阵他也有些自暴自弃了,郑氏想尽了办法都喂不到他嘴里去,急的直流眼泪,还是少夫人接了药碗亲自喂他,方子颀怪不好意思的,无奈少夫人坚持着,也只能咬牙喝了,又因为怕了嫂子,方子颀倒是乖乖的喝药了。
方子颀苦笑着说,“我哪里敢不吃药呢,嫂子你这么厉害。”
玉潭又看着国公爷笑道,“赵夫人今儿也过去了,媳妇心里好生替她尴尬,不过赵夫人这人真不简单,吴夫人话里话外给她难堪,赵夫人也一直谈笑风生的,媳妇心里有些佩服她了。”
说着就细细的说起赏花宴上遇到的一些事。
方奎听得微微眯起眼睛,“你是怎么看的这位赵夫人?”
“媳妇觉得赵家未必就愿意支持二皇子了,至少这位赵夫人不见得愿意,赵贵妃是赵家的偏房远枝,二皇子得了势未必肯提携他家,他要是失势了,赵家也得跟着倒霉,媳妇觉得赵夫人似乎很满意眼下这样的局面。”
方奎狐疑的看她,玉潭想了想笑道,“赵夫人心态很平和。”
望海候赵家出了一位太后,一位贵妃,后宫还有若干赵姓女子,新近得宠的赵婕妤和望海候家里更亲近,赵家过得是烈火烹油一样的日子,前阵子家里宾客盈门,现在就有些门前冷落了,赵弘毅又是赵家的长房长子,承重孙,原来都以为进宫是陪着两位皇子读书的,皇后娘娘躲在佛堂里念经,微弱的存在着,二皇子又胜过大皇子许多,也由不得赵贵妃心里有些想法。
这突然的连番变故连太后娘娘都措手不及,如今太后娘娘在万春宫里养病呢,皇帝侍母至孝,也给了赵家诸多的荣宠,钦点赵弘毅为大皇子伴读,又提拔他为御前侍卫,赵家看起来还是花团锦簇的。
方奎在屋里踱着步子,“照你这么说赵夫人倒有些见识,只是望海候心里就未必平和了,如今局势如此,我们不管别人家里怎样,你只记得今后越发要谨小慎微,不要和她们牵扯太深了。”
玉潭肃然点头。
郑氏静静的坐在一边,强忍着心里的酸涩,给方子颀掖被角。
方奎慢悠悠的叹了口气,“树欲静而风不止,有些事不是我们家想躲就能躲的,皇帝赏了子意一份差事,这小子也干的很好,他这些日子倒是出息,人也精神多了。”
方子意如今在禁卫军那里领着一份差事,他得了皇帝的青眼,皇帝每日见到的都是诚惶诚恐的一些人。方子意赤子之心。在这深宫尤其难得。他写得一手好字,又是颖国公的世子,皇帝越发高看他一眼。
玉潭也微微的笑了,“相公简直像变了一个人,现在也有精气神了,也不怎么结巴了。”
方奎也露出了欣慰的神色,方子意这些日子变化最大,也肯出去交往应酬了。他身份清贵,大家都知道他结巴,也就没人笑话他,又都看着国公爷的面子,方子意也适应了他的差事。
原来也没指望这个儿子出息,现在倒有些喜出望外了,方奎慢悠悠的在屋里踱着步子,“眼下我们家又有一桩喜事了,宫里传出了旨意,明天是家人入宫的日子。张太妃想要见见你。”
国公爷不无嘲讽的笑了笑。
“张太妃要见我做什么呢。”少夫人很快就想通了关节,“子意领了差事。张太妃想必也听说了,她一个过了气的太妃娘娘又想做些什么?媳妇明日去见太妃娘娘,小心谨慎些也就是了。”
“张太妃是先帝宠妃,五皇子又是先帝爱子,当初太子被废,五皇子也是最有希望的那个,太后娘娘收了当今做养子,也保住了赵家的荣华富贵,才有了如今一番局面,张太妃不是好想与的,和太后做对了几十年,太后也拿她没办法,你明日凡事小心一些。”
方奎说起张太妃有一种深深的厌恶,张太妃操纵了他的婚姻,那账本也是扎在国公爷心头的一根刺。
那根刺又何尝不是扎在皇帝心头?
玉潭若有所思,账本重见天日是个秘密,张太妃不会知道的,国公爷牛尾胡同遇刺,陆大人在勾栏也抓了几个番邦的细作,表面上也破了案,一切尽善尽美,也只有幕后的那个人知道真相了。
屋子里安静了一会儿,方子颀躺在那里听他们说话,默默的出了一回神,“张太妃没有那么大的能量,不过她明日少不得要和嫂子套近乎,上阳宫清冷的很,张太妃娘家又没有真正的亲人,她是不甘寂寞的性子,只是她如今也翻不起什么风浪了。”
方子颀说完这些话一阵喘息,又忍不住咳嗽起来,捂着胸口佝偻了身子,郑氏忙伸手抚他的后背,一丝红痰在痰盒里簌簌乱跳,玉潭端了一杯温水递过去与他漱口,国公爷看了一眼在屋里慢慢踱着,郑氏又忍不住哭了。
方子颀满头虚汗,“儿子好多了呢,娘就放心吧,等到了开春就全好了。”
玉潭也在一旁轻声的劝着,只是这样泛泛的安慰又有什么用呢,郑氏心里滴血,索性拿帕子捂着脸哭了,“你们那里知道我的心!”
方子颀沉默了,国公爷也不说话,只有郑氏耸着肩膀的抽噎声。
玉潭伸手搂着郑氏的肩膀,等她哭了一会才说,“婆婆这样伤心,二弟他心里也不好受的,婆婆就是为了二弟好,也不该这样伤心难过,眼见二弟一天比一天好了,等开了春就能上外面活动了。”
郑氏忍住呜咽,伸手拉了玉潭坐下,“这么多天了子颀的伤也没有起色,我这心里如何能安稳了,往后少不得把他托付给少夫人,还有子颖那孩子实在调皮,他胆子又大,也得不时的敲打,国公爷初十就动身了,身上的伤还没好利落,我不跟着实在不放心,这个家往后就全指望少夫人了。”
这番话说得甚是悲苦,玉潭诧异道,“公公的伤还没好利落呢,哪里禁得起颠簸,眼看又要过年了,皇帝催的很急吗?”
“皇帝又没发话,是你公公非要走的,皇帝也就答应了。”
郑氏忍不住抱怨几句,玉潭心里也就明白了,领了皇家的差事,不卖命怎么行呢,“要不就让子意跟过去照顾公公吧,他心里也细,家里实在离不开婆婆呢。”
“不妥。”方奎一锤定音,“子意刚领了差事,老夫就把家里都交给他,你婆婆应酬上又不行,她在家里能做什么呢,也不过白白的伤心罢了,还不如和老夫出去,看看塞外的黄沙,心情也开阔了。”
“塞外的黄沙就着馒头,你吃了几十年也没吃够。”郑氏忍不住碎了一口,“塞外也有一点好处,那就是活得简单,也没那些心机,我还能时不时的骑马跑上一两圈。”
郑氏说完这话拉了少夫人的手,“我没有女儿,有了你这么个媳妇也和女儿一样贴心了,你心里也细,想的也周到,我把两个儿子托付给你也放心了。”
玉潭连忙笑道,“倒是婆婆让人担心呢,塞外风寒,婆婆身体又不好,难免有些吃不消的,婆婆好歹想开些,我们家过了眼下这个坎就都好了,二弟这几个丫鬟照顾的精心,几个太医也按天的过来换药,我也早晚过来照看着他,催着他吃药,婆婆放心就是了,等过了年天气转暖了,子意再陪二弟出去走走,这伤慢慢也该好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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