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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媳变成什么模样李鸣唯不关心,他关心是谁下的手,一番追问下来,两个弟媳只说到茶楼里喝茶,也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还拿出砸碎了的首饰哀哀哭着,李鸣唯冷笑一声,“你们两个为什么去了那家茶楼,也给我说清楚了!”
也只好说了,原来是吴夫人约了她们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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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鸣唯心里冒火,这是有人假借了吴夫人的名义吧,真是蠢到家了,“李玉馨给了你们俩什么好处?都让你们做什么了?”
两个弟媳转着眼珠还想狡辩什么。
李鸣唯也不管什么规矩,一手拎起一个都摔在地上,“齐氏是你们的嫂子,你们两个黑了良心,在她跟前说的什么狗屁话,好不好都休回家去。”
又一指他两个庶弟,“你们两个夫纲不振,蠢婆娘丢人现眼的,你们俩还好意思往家里领,趁早都送到家庙里念经去,丢人败兴的。”
两个弟媳吓哭了,怕被送到庙里去,只好哭着说 了李玉馨让她俩做的事,“都是大侄女说吴家肯出十万两的陪嫁银子,事成之后愿意分我们俩五千两,我们就糊涂了心肠。”
李玉馨果然躲在背后。
吩咐人把两个弟妹送到家庙里念经,又拉着两个弟弟一番语重心长,三老爷、四老爷拿着大把的银子乐呵呵的走了,老夫人几次想说点什么,都被儿子的眼光吓住了,看人都走了,老夫人咕嘟了嘴。“你给他俩那些银子做什么。这都叫什么事啊。李玉馨那个小贱人掺合一脚做什么。”
“瞧瞧母亲添的乱!母亲以为吴家真的想和我们家接亲?都是李玉馨在背后捣鬼,收买了那两个蠢婆娘唬弄着母亲,你儿子都被人当成笑柄了!”
老夫人忍不住哭道,“我也不知道会这样的。”
李鸣唯只觉得满心的疲惫,“李玉馨盯着我们家呢,母亲以为良国公府里为了什么拖延了婚期?是吕家许嫁嫡女!母亲这些日子就不要出去应酬了,不管谁家的邀约都不许去,就说在家里养病呢。还有我答应齐氏了,谨哥儿托付给慎哥儿照看,八女交给玉潭,玉沁的婚事也交给潭儿做主,这些母亲都不要插手。”
老夫人急了,“那怎么成,潭儿再好那也是别人家的,怎能让她做主,还有良国公他家怎么回事?娘没听明白,娘都帮你寻思好了。两个皇子和玉沁年龄相当,”
话还没说完就被李鸣唯打断了。“母亲不必再想了,没事了只管念念经,要是嫌家里不清净,母亲也到庙里住着去?”
李鸣唯不愿意多说转身出来,叫过来郭新成家的吩咐着,“老夫人要是想出门,你们都给我拦住了,那些宴请的帖子也不许送进来。”
李鸣唯发了怒,下人们都老实了,走路都不敢大声,回了正房见齐氏已经睡着了,就叫过彩蝶询问一番,李鸣唯那张脸更黑了,慎哥儿不肯回家,玉潭打发了丫鬟也进不来,夫人要和女儿通个话,倒要慎哥儿的丫鬟传消息。
李鸣唯盯着手里的粉彩小盖碗,好半晌一动不动,一颗心也渐渐孤寂起来。
慎哥儿那个孽障不肯过来,李侯爷叫过郭新成,“带我到慎哥儿哪里去。”
儿子不肯拜见老子,老子就过去俯就儿子,郭新成连忙牵了马,陪着李侯爷过去了,牛鼻子胡同附近很热闹,香药铺、果子铺、一家接着一家,大街上又有挑着担的,卖吃食的,叫卖声不绝,郭新成来到一户人家跟前叩门,“大少爷就住在这里。”
低矮的台阶,黑漆漆的门户,一个才留头的小童出来,看见是郭管家连忙问好,“我们大公子不舒服,这会睡了呢,大管家明日再来吧。”
侯爷来回赶路穿得普通,小童也没认出来,看侯爷抬脚就进去了,小童急了,“你这人怎么不等着通报。”
郭管家瞪他一眼,“狗奴才,连侯爷都不认识了吗。”
前院有吆五喝六的声音,郭新成擦着汗说,“是暗云卫那帮人,有三十来个,大公子供着这些人吃喝。”
金弓从屋里跑出来,点头哈腰的说,“侯爷您老人家过来了,我们大公子正要看您,不巧的很,暗云卫的孙大人来了,大公子陪着孙大人呢,奴才这就给您通禀。”
片刻功夫慎哥儿迎出来,“父亲有空到儿子家,儿子这几间屋子都蓬荜生辉了,今年过年也没能给父亲磕头,儿子心里万分想念。”
孙彪也呵呵笑着迎出来,“李侯爷安好,我原说过来给我们副指挥使请安,没想到遇见了侯爷,真是三生有幸,幸会幸会。”
李鸣唯笑着寒暄起来,这孙彪是暗云卫稽查司的,最为陆大人倚重,也是能在皇帝跟前说上话的红人,平日倨傲的很,李鸣唯勋戚身份,避着嫌疑不好结交暗云卫的人,如今暗云卫和慎哥儿搭上了关系,倒可以光明正大的来往了。
李侯爷也笑着拱手,进了厅堂分宾主落座,慎哥儿只是垂手站在侯爷的身后,看起来极有规矩,儿子出息了,李侯爷也得给面子,含笑吩咐慎哥儿,“你也坐着吧。”
慎哥儿摇头不肯,“父亲跟前哪有儿子的座位了。”
李侯爷甚是欣慰,正要说点什么,孙彪一阵大笑,“令公子这几日都不肯坐着,屁股上有伤,叫陆大人打了呢。”
“孙大哥你不够意思,你给我说出来做什么,我丢了面子,你脸上很好看吗,我还管着你稽查司呢。”
孙彪又是一阵大笑,“小老弟别发火,你孙大哥又不是故意的。”
李鸣唯听了头疼,孙彪和他同朝为官。年龄又相差不多。慎哥儿这孩子居然叫大哥。孙彪也叫起了小老弟,李侯爷摇了摇头,孙彪也正经起来,“早就想要结识李侯爷,可惜一直没有机缘,今日碰巧遇见侯爷,还望侯爷不吝指教。”
慎哥儿知道李鸣唯想要结交,孙彪也想结交。命人摆了酒席,李侯爷和孙彪推杯换盏说起来,慎哥儿看他俩说的投机,吩咐小童服侍着,他出去找郭新成,郭新成在张顺的屋里坐着呢,面前摆了酒菜,和张顺吃着酒说话。
郭新成看慎哥儿进来了,连忙站起来笑道,“我们两口子的腿都叫大公子溜细了。”
慎哥儿笑着提壶斟酒。“老东西你喝一口,慎哥儿给你赔罪。”
郭新成一口喝干。“大公子心里这回可痛快了?侯爷都拗不过大公子。”
慎哥儿又夹了一块大肥肉塞进郭管家嘴里,“你个老东西也不肯帮着我,有什么话也不肯告诉我,由着我被人欺负了,你给我说说,是不是明月庵的老尼给我祖母下的蛆?”
郭新成强咽下肥肉,“大公子又不是不知道老夫人的脾气,便是老奴也没法,好不好连老奴也撵了家去,老奴那时候寻思,庙里住几天也没大碍,横竖过几日大公子也该回家了,哪里想到大公子的本事,三不知的就买了房子,就是老夫人也没想到,问老奴好几次了。”
郭管家溜滑,和慎哥儿说了半天没一句重点,慎哥儿笑着给他斟酒布菜,挺大个的四喜丸子,一下子就给塞进嘴里,又一连喂了他好几个,郭新成苦着脸吞咽,只好把府里的事都和慎哥儿说了。
孙彪这个人有眼色,和李侯爷吃了一回酒,借口公务繁忙就拱手告辞了,父子二人送到大门口,眼看孙大人走远了,慎哥儿含笑请父亲进里面说话,李侯爷留神打量着,这宅子不显山不漏水的,里面极为宽敞,进了垂花门就是内宅,慎哥儿请侯爷到他的内书房。
李侯爷先叹息一声,“你姨娘没了,这也是为父没想到的,这也是她的命,你姨娘也知道你的孝心。”
慎哥儿现在不想玩父慈子孝这个游戏了,就站在那里一声不吭。
李侯爷看他应对不似往日,心里也知道亏待周姨娘了,又怕慎哥儿觉得寒心,倒是好一番温言安慰,齐氏病重,府里没有能当得起家事的人,李侯爷越发要倚重儿子,和慎哥儿分析了一回朝局,让他不许胡乱参合,又说起了家务事。
“你母亲的病越发严重了,人也瘦的厉害,也不过才几日没见,倒叫我不敢想,你母亲求了我想把谨哥儿交给你照顾着,八女交给你姐姐,我也答应了,又有玉沁的婚事,为父也不敢让你祖母做主,也答应交给你姐姐做主了,只是你也要帮着留心才好。”
这真是一个好消息,慎哥儿笑得也真心实意起来,“父亲能这么想着就好了,祖母对我好,对父亲更好,只是祖母终究是宅院里的,心肠又柔软,又架不住别人两句好话,祖母也该安享晚年了,这对我们全家都好。”
李鸣唯叹口气,“你祖母这一辈子不易,吃了长房多少暗亏,好容易儿孙满堂可以享几天清福了,又有李玉馨在背后捣鬼,为父告诉你的这些话,你都要记在心里。”
李鸣唯说起了和长房的那些恩怨,也说了他小时候见不着母亲的心酸,又说了和齐氏伉俪情深,说道伤心处,洒了几点英雄泪,又恨恨的说起李玉馨。
吕先许嫁嫡女,良国公府拖延婚期,玉容的婚事糟心了,齐氏万一三长两短,玉容守孝三年,可不就什么都耽搁了,李家也只能咬着牙忍着,又把李玉馨往路上撒铁蒺藜的事和慎哥儿说了一遍,又告诉他三婶四婶遭了殃,这些都算在李玉馨头上了。
天就快黑了,慎哥儿就要留父亲住一宿,李鸣唯担心家里,慎哥儿忙命张顺带着两个小厮帮着护送,慎哥儿又送到大门口,眼看李鸣唯上马走远了。
慎哥儿吩咐一声备车,他要看看二姐姐,把好消息告诉二姐姐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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